如果吕布能看到这一幕,他会不会后悔答应了我的条件,将高顺给了自己?
应该会吧……
高顺,事实证明,你是最棒的!
后面一声惊呼,典韦已经看傻了眼,咂舌叫道:“天啊!俺老典还不曾想到,高顺那个闷葫芦,竟然弄出这么厉害的玩意!”
韩非正惊叹的看着眼前那不断旋转的圆阵,速度,不由得为之一缓。︽,别人不知道这盾墙的坚固性,他却是知道!毕竟,这盾牌,是他一手设计出来的!曾经,他倾尽全力攻击“陷阵营”组成的盾墙,纹丝不动那是假话,但是,想要让他冲破盾墙的封锁,单凭他一人的力量,他还做不到,当然了,别说是他,就是典韦上去了也是白给,毕竟,一人的力量就算是再大,也终究有一个限度,而这盾墙,却是将“陷阵营”的将士连接到一起,以一人力量来对付数百人,一个人再是神力也要甘拜下风!只是,他不曾想到,有了这样强力的盾牌,却会被高顺鼓捣出这样一个阵法!
韩非冷静得想了想,却懊恼的发现,还没有什么样的军队,能克制这样的阵法!当然,“乞活军”虽然奈何不得“陷阵营”,但是“陷阵营”想要奈何“乞活军”,却也是无从下手的,完全是两个乌龟壳得较量!不过,韩非自信,以他一人的力量,想来对付这“陷阵营”的阵势,他还能做到。
毕竟,他不是单纯的马上将官。步下功夫也是非同凡响!只要被他欺入阵中,韩非有足够的信心。能尽数破之!而且,他手中。还有无坚不摧的宝刀金丝龙鳞闪电劈!只是精铁打造的长枪、盾牌,还拦不住宝刀的锋利!
同敌人一般,典韦也不曾见过这样的阵势,见韩非的速度降了下来,忙伸头问道:“主公,什么是搅肉机?”
“搅肉机也不知道?”韩非看了看一脸震惊外加好奇的典韦,打趣了一句,一指那不断旋转的圆阵,说道:“看看那个圆阵。再看看死去的敌军,你就知道什么是搅肉机了。”
看着一个个被搅得血肉模糊的上党军士卒,即便是典韦胆子再大,见多了,见惯了杀戮的血腥,此刻,也不禁缩了缩脖子,嘟囔道:“主公你形容的太恰当了,没想到。高顺那个整天憋不出两句话的小子,打起仗来,竟然也如此血腥!他娘的,这般杀人手法。俺们‘乞活军’也比不上啊!咦,怎么向这边转来了?”
韩非听得一愣,诧异的扭头再次看去。一看之下,不禁失声喊道:“快!快调个方向。莫要和‘陷阵营’撞上!快!!!”
原来,因为巨盾遮拦住了视线。结成圆阵后的“陷阵营”的行动,只是听着高顺简洁、有效的号令统一行动,而“陷阵营”圆阵所转向的方向,却是高顺目光所及的敌军数量最多的方位,而不巧的是,韩非等人所在的方向,正成为高顺下一个目标!引视力的限制,高顺,并没有看到韩非等一行人的所在。
韩非可不愿意这样和“陷阵营”撞上,弄出什么自相残杀的惨剧。口中喊着,手下也不见丝毫怠慢,忙一带战马,折了个九十度的转弯,被对着河水的方向杀将过去,“乞活军”自然是唯韩非的命令是从,根本不曾去考虑命令为何,见韩非转了方向,根本就没顾得上什么命令不命令的,自然而然地纷纷策马跟上,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着未完成的杀戮。见识了“陷阵营”的杀戮,“乞活军”心中不免升起了比拼之心,手中的弩箭,如同不要钱一般,拼命的倾洒而出,却是苦了上党军士卒,伤亡,瞬间激增,人命,在这一刻,却是那么的不值钱,成百上千,眨眼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直看得张纪、吴任他们四人,一阵阵的心疼。
一切,只为“精锐”二字!
常年占据着这两个字眼、无上的光环的“乞活军”,自然不愿意就这样被“陷阵营”比将下去,他们,只有他们“乞活军”,才是骄傲的所在!
他们,才是主公一手组建,真正的嫡系!
魔鬼,这些人,根本不是人,简直是魔鬼一般的存在!张纪等人,已然记不清,有多少的将士命丧在这一千零五六十人手中,太多了,三千?不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太可怕了,到现在,他们还没看见有一个敌军,一个韩非的士卒倒下,巨大的反差,让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怪不得眭固将军坚持不让出战、劫营,有这样的军队在,完全是在自讨没趣一般。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四人一定竭力的劝阻高干的行动,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卖?
“撤退!全军撤退!”这一刻,吴任再没有丝毫的勇气再战,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他只想,能尽快的回到上党城之内,至少,那里保险、安全一些。如果眭固有心回张燕那里继续当黑山贼,那他一定举双手赞成!
只可惜,这会儿的吴任显然是忘记了,张燕已经帅众归降了韩非,他要是想再回黑山,到张燕的手下办事,还不如直接干脆的投降了事。
到了这一刻,张纪、王堪、李宜三将,再也说不出任何阻止的话语,或许,他们的心中,已然默认的吴任的举动。
撤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张纪休走,黄汉升在此,拿命来!”
“天军已到,降者免死!韩太守麾下,常山张燕在此,敌将休走,杀!!!”
正这时,上党城方向、韩非大营的方向,陡然传来两声断喝,伴随着两声断喝。马蹄的轰隆声,震天响起。喊杀声,接连天际。
“不好!果然不出眭固将军所料。敌军有埋伏!诸位,怎么办?”夜色朦胧下,只听到震天的喊杀声,根本看不清敌军的数量多寡,一时间,张纪的心中,反倒没了底气,本来听从了眭固的计策,有一种一切尽在把握中的感觉。哪想到,自一开始,局势就一乱再乱,根本就不曾有一点是按自己的意愿而来,事情,大大出乎了预料。
而造成这样局面的,全是因为韩非的部队战斗力惊人!
“撤!快撤!除了撤退,还有什么办法?韩非、典韦、张燕,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找上我等,再难有解脱之理,快撤吧!”王堪面现担忧的说道。韩非三人的名头,听得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了。没有一个是易与的角色,他王堪,还不想就此命丧于此。
至于黄汉升?
黄汉升是哪个?那又是谁?!
很难得的。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四将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打马就望上党城的方向逃去。听方才的声音显然。韩非所埋伏的,乃是大队的骑兵!若是这样的话,那不用太多,只三四千的数量,就能把自己带出的军队,尽数剿灭,没有一点意外!
然而,四将刚刚跑出几十步开外,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只见,前面一阵的大乱,一群一群的士卒,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乱闯乱撞,仿佛,前面有什么洪荒野兽一般,一个个面现惊恐,甚至,有人,将手中的兵器,挥向前面阻拦住自己脚步的同伴!
“当!”
张纪挥枪挑飞砍向自己的一把刀,怒声喝问道:“看清楚我是谁!说,怎么回事,前面怎么了?”
“啊?张……张将军,前……前面……”这时,这名士兵才看清楚自己这一刀欲砍的人是谁,顿时,哆嗦连连,口齿不清的说道。
“张纪小儿,哪里走,黄汉升在此,速来与老夫一战!”这时,一雷霆般的巨吼自前方不远出炸响,巨大的声音,犹如响在耳边一般,直震得双耳轰鸣作响,胯下战马“踏踏踏……”连退数步。
“啊?!”四将心神乱颤,忙闪眼看去,待看得分明,一个个不由口吐凉气,这……
只见对面,冲杀过来一队骑兵,但见这支骑兵,马带马甲,人披铁铠。马带甲,只露得四蹄着地,人挂甲,只露着一对眼睛。每五人一簇,手中武器却也奇怪,五人居中的三人并不持长兵器,却是手端一把巨弩,见其模样,却似和“乞活军”、“陷阵营”手中所见那奇怪连发之弩甚是相象,只是又大了几号,左右各悬着数壶弩箭。三人的两边者,皆持着长柄双阔刃巨斧!如此之物,非力大者不能舞之!
如果说,“乞活军”是韩非的骄傲所在,那么,眼前的这骑兵,更是 凝聚了韩非的心血所在!“乞活军”因创军之初,就预示了其将来的发展,能步战,能马战,会刀枪,会弯弓玩弩……几乎就是万金油的存在,哪有需要往哪搬。但是,这只军队则是不同,马匹,韩非得了大草原,马匹有的是。人,韩非更不缺少,至于一应的盔甲兵器,自从韩非将“土法炼钢”推广之后,就不曾再为钢铁之事发过愁!
这几个月下来,韩非就组建了这一支骑兵,连环马,铁浮屠,只为了冲锋而冲锋的王牌军队!
被韩非命名为“破阵营”!
或许,“破阵营”的马,不是速度最快的,但是,耐力,却是最强的!尤其是在韩非将“土法炼钢”推广开后,“破阵营”的盔甲、马甲也不同于传统的材料。再不是以前那笨重的铁甲,全部是轻了许多、稳固性却更见提升的钢甲!战斗力,不可言语,直达到了令韩非颇是满意的地步。
如果问,什么样的骑兵才是骑兵中的王者,有人会说,是西凉铁骑,也有人会说是羌骑、匈奴骑兵,但是,韩非会告诉他们,都不是,真正的骑兵王者,乃是弓骑兵!是成吉思汗、忽必烈仗着一直打到地中海沿岸的弓骑兵!
但是,骑兵中的霸者,却要数连环马!
不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不能胜之的连环马!
但是。显然,在这个年代。不存在什么勾镰枪,也没有什么地趟刀。所以,还没有什么人能有办法来克制韩非的这支划时代的骑兵!
当然,韩非懂得勾镰枪的打造,但是,他不会去打造这些东西,虽然,勾镰枪也是一种好兵器,但是,他可不想因为一种兵器。而给了敌人灵感,来破掉他手中的王牌!
踩踏着如同闷雷般的声音,“破阵营”狠狠地撞在了上党军士卒的身上,顿时间撞得人仰马翻。五匹战马横着冲了过来,纵是上党军士卒想要躲开,也是万难!一个个被巨大的冲力撞飞数十丈,无不是骨断筋折,惨死异常!
两旁的持斧者,简单的招式。也不见得速度有多快,完全仗着战马奔腾的速度,齐举手中的百斤大斧,几乎是自由落下。也不管是人是马,望下便劈,一时间。鲜血崩现,中斧者。皆为两半。
至于中间三人持弩者……
就连他们自己,也忘记了他们这片刻的光景已经射出了多少的箭支。射死了多少的敌人。
……
即便不死者,也逃不过被马踩死的命运!
机械般的重复着举斧、下落,中间的持弩者装箭,再射,丝毫不顾及落在身上的兵器箭支,一声声的“叮当”声只在精铁铠甲上留下一道道的白痕,上党军的士兵已经彻底地绝望了,哪怕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但精锐就不怕生死么?尤其对手是这种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敌人!
更何况,这些军队,也并不是以精锐著称!
恐惧的情绪在上党军士兵心中蔓延,只一次撞击,除却后面者居然无一生还,上党军士兵安有再战之心,一个个掉头就跑,只恨爹娘少给生了两条腿!这哪里还是骑兵,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是死神!别说这些士兵,即便是现在看到眼前惨状的张纪、王堪等四员战将,心中,也自升起无力之感。
丰富的战场经验,使他们知道,他们手中的兵器,根本奈何不得这些魔鬼身上的铠甲分毫!这仗,还怎么打?
当先一人,花白的胡须飘洒胸前,纵马持刀,耀武扬威,入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手中一杆九凤朝阳宝刀,左劈右砍,直直杀开一条血路。再看这员将官,夜色的火光中,古铜色的面庞显得甚是刚毅,颌下,半尺长的花白胡须,一双老目中精光四射,虽然年纪大,但威猛却不下年轻时。或是看到了张纪,掉转马头,直扑张纪四人所在的方向杀来,拦在马前的士兵,尽被其大力劈杀,落下时,却是再无一点声息。
这是……
黄汉升?!
四将心中闪过一个名字。如果不是黄忠刚才的自报姓名,这四个人绝对不会认识眼前的这员老将是谁。
黄汉升,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好厉害!
看着如同乘风破浪般奔自己杀来的黄忠,张纪心中不禁为黄忠的武艺称赞,尤其是如黄忠这般的年纪了还如此了得,可见年轻时是多么的威风凛凛。如果,让他如黄忠杀得这般轻松,他张纪,自问做不到,至少,要差上一筹!
“张纪,小儿!休走,老夫在此,看刀!”黄忠一刀劈飞眼前一碍眼的小兵,骈指指着张纪喝道。
张纪已然看出,这个黄汉升的武艺要在自己之上,甚至要超出许多,自己即便是过去了也难取得什么好处,所以,假装不曾听见,对黄忠的叫战置之不理。形势不好,张纪,已然起了退心,哪还愿意和黄忠过多的纠缠?
明知道不是对手,还上去干什么?没有掉头就跑,已然很是不错了!
但是,他不愿上前,却不代表四人的意思。
“黄汉升何许人也?也敢在此大呼小叫,待某家来会你一会!看枪!”
张纪身旁,一人飞马而出。张纪忙仔细看去,见正是李宜!他哪里又会知道,郑秋被乱箭射死,这李宜早起了报仇之心,只是,惧怕韩非、典韦的勇武,而不敢上前罢了!此刻,见到黄忠一人,又是一名老卒,更有周围自家士卒无数,顿时心感报仇时机已到,也不和三将打个招呼,催马就杀了出去。
杀不了你韩非,某家就杀了你这个老头儿,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
要说黄忠,自打跟随了韩非,一直来也没经过什么大仗,韩非北对匈奴、鲜卑时,黄忠在后方盯着张燕、张杨,一直都没捞到机会,是所以,纵是他武艺在韩非的军中是稳排前三的存在,却一直名声不显。
李宜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哪有张纪那般看得仔细?见黄忠一把的年纪,报仇心切,拧枪就冲了上去,待到张纪想要劝阻,已然是来之不及。
“李将军,回……”等到张纪反应了过来,李宜已催马跑出甚远,张纪无奈的张了张伸出的手,对旁边二将说道:“快,二位将军,咱们去助成将军一臂之力!李将军不是那黄汉升的对手!”(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