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兵乍然相撞,周顺只感左臂上传来一阵的剧痛,枪杆不受控制滑出掌心,紧攥枪杆的大拇指应声而断,枪杆直接砸到其胸膛之上,周顺惨叫一声,只感巨大的力量直袭在胸口之上,百十多斤的身体应力抛飞而起,直直摔出两丈多远。.org
看着挣扎着再次站起来的周顺,典韦嗜血般添了添嘴唇,森然笑道:“弱,太弱了!不过,却是想不到你的命居然这般硬,也罢,不让你受零碎的罪了,让俺老典送送你!”
典韦一语说罢,也不理周顺那一张和死了爹娘一般的脸,嘿然笑着,催动战马轮双戟再次杀向周顺。
我命休矣!
早知道这般,何苦出这个头?原以为只不过是一群冀州兵,才不过一百来人,最厉害的麴义又不在,对付起来是再轻松不过,更有大批的货物与珍珠可捞,不想此行却是成了送命之举!自己这又是何苦来哉?
这个典韦究竟是谁?如此本事,当不是无名之辈才对……
周顺看着越来越近的典韦,想要拿起枪再招架一番,然苦于双臂麻涨,却是连一丝的力气也使不出来,更何况一对拇指早已断掉,惊恐的他,惶惶如漏网之鱼,迈开两条腿,亡命的向本阵中跑去。
“典韦,休得猖狂,看箭!”
见典韦如此凶猛,周顺一合就落了败,赵超也是大吃了一惊,同样的,他也没记起究竟有哪个是叫作典韦的。见周顺丧命在即,也顾不得多想许多,知道自己再不出手。怕是周顺要命丧典韦之手了。不管怎么说,也是数年的交情在,连忙催马奔出本阵,抬手摘弓,一箭向典韦射来。
箭枝带着冷风直扑典韦咽喉而来。
听到对面阵中传出的喊声。典韦早就加了万全小心,抬左手挥短戟将雕翎拨落,却是恨赵超扰了他击杀周顺之举,大喝一声道:“来尔不往非礼也,你也接俺老典一戟!”
好个典韦,短戟闪电般交到左手。探臂膀自背上拽出一支小戟,瞧定身形,一扬手打了出来。
本来赵超听到典韦的喝声,勒住坐骑远远的做好了准备,待看到典韦飞出的小戟,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声骂道:“典韦,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竟然以言语诈某!不好!周顺兄弟,小心……”
众人皆以为典韦要报赵超的一箭骚扰之恨,哪曾想到粗憨的典韦竟然使了诈,明言如此,却是将戟打向了正在亡命奔逃的周顺。
刘何自然也是以为典韦的目标不是自己。是以也没有多加提防,待到赵超提醒之时,其醒转过来已是为时过晚,飞戟似流星一般正中其后心之上!
“啊……”长长的惨叫伴随着周顺前冲的身形踉跄的奔到数米外,“普通”一声摔倒在地,只见那周顺手脚抽搐的乱动了一阵,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动静。
早知道,早知道有这等猛人在,不如就……
周顺涣散的双眸中闪过一线的懊悔。
“典韦!你……”赵超须眉皆乍,狠狠的怒视着典韦。抬手又是一箭射来。
怎么说也是合作了多年,有着感情在,眼见着周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赵超又怎会平静?
轻松的将箭支拨开,典韦咧嘴一笑。很无辜的说道:“是他自己不小心,又怪俺老典什么事?俺只说接俺一戟,也没提你名字啊!哦,对了,你小子就是火龙岗的贼头,叫赵超的那个,对吧?”
“某家正是赵超!典韦休走,吃某一刀!”赵超因为周顺的死,有点热血冲头,不管不顾的轮刀杀了上来。
“赵超,没听过,无名小卒尔!见你如此擅长射箭,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想不来,也是无名之辈!你之武艺,比之那吕布如何?想那吕布我典韦尚不惧,更何况你这鼠辈!既然你决意去死,也罢了,俺典韦素来心善,就送你一程!”典韦见赵超这般,自恃武力,也不催坐骑,就那么等着赵超靠近。
什么?此人同吕布交过手?!
赵超当时就是一惊,可马打了对头,容不得他去多想什么,手中大刀轮圆,横眉立目,狠命的照典韦头顶劈来。
典韦有一句话没说错,赵超确实是擅射之人,其射术,在张燕的军中,足能排进前五,他能当上军侯,也正是因为这一手的射术出彩,火龙岗的山贼之所以能一次次夺过冀州军的围剿,也是因为忌惮他的这一手射术,大将不敢轻易上前。若单以射术,或许还能与典韦周旋一二,可动起刀来的话……
弃长就短,无疑是取败之道,更何况,他的武艺和周顺一般无二!
典韦冷眼看着劈来的大刀,双手短戟齐动,左手短戟迎刀而上,右手短戟却是脱手而出,直飞向赵超的胸膛。
“当!”大戟实实在在的砸在了赵超的大刀之上,掂起数尺高下,赵超只感觉好象被雷击了一般,酥麻的感觉自手臂直到全身上下,手中的大刀险些脱手飞出。
然,这并不是赵超所在意的!
赵超惊恐的盯着插在胸口的短戟,一口逆血喷洒而出,身子在短戟上所带的巨力作用下,脱离了马鞍,只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坐骑离自己越来越远,双眼渐渐模糊,意识越来越弱。
要死了吗……
最后一个念头闪过,赵超再也没有了半点的生息,“扑通”一声,死尸栽落马下。
典韦催猛战马来到赵超近前,一走一过间,弯腰自其尸身上拔下短戟,不做一丝的停留,催战马杀进敌阵中。
迎面,正撞上了陈广。
此刻,陈广抖若筛糠,脸上已不见了半点的人色,看着越来越近的典韦。惊恐的失声叫道:“你……你是典韦!”
典韦不由得一愣,“俺当然是典韦。”
这家伙,不是给吓傻了吧?自己刚刚明明是通了姓名,自己是叫典韦的,怎么又来了这么一句?
典韦有点搞不懂。
“你们……你们是……是韩非的军队!”终于。陈广猜出了什么。
可正是因为猜到,才更是无限的恐惧。
韩非啊!
那可是连无敌的吕布都要败北折戟的存在,就凭他们这一点游兵散勇……难道,他们这三百多人,比得上袁术的大营?还是能比得上凶蛮的西凉铁骑、并州精锐?
枯涩,剩下的只有枯涩。还有——
恐惧!
“想不到,这山贼也听说了本将军的名头。”韩非站在马车上,手中提着他的那杆成名兵器,三尖两刃刀在日光下灼灼生辉,声音冰冷,“典韦。别愣着了,投降的不杀,但敢反抗的,一律杀无赦!”
“投降……我们投降……”
惊慌失措的声音接连而起,兵器丢在地上的“叮当”声此起彼伏,两名头领全部被人雷霆般击杀,早折尽了所有山贼的士气。如今再听到对面的是韩非的军队,登时,再无了半点的反抗之心。
人的名,树的影,韩非的名字,如今拿出来,就是一块金字的招牌!
刹那间,跪倒了一大片!
骑着战马的陈广,此刻显得尤其的突兀。
“我……”
陈广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不防典韦已经纵马冲杀到了近前,抬手就是一戟,登时,大好的人头高高的飞起。
“哼。不投降的,这就是榜样!”典韦勒马横双戟,虎着一张丑脸,圆瞪的大眼中闪烁着意犹未尽,似乎没杀够一般,巴不得这些人不投降。
触及到典韦的目光,这群山贼的脑袋顿时是一低再低,真像极了鸵鸟。
“主公,典将军的杀性有点重啊……”贾习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趁广,愣了愣,忍不住道。
韩非呵呵一笑,“他啊,就是天杀星下界,但也不会滥杀无辜的,那陈广,私下底藏下了金银,能瞒得过周顺,却瞒不得我的耳目,这样的人,该杀!子昭他杀的好,若不然,真让他投降了,我这儿还真不好办了。”
“这么说,他是为主公考虑了?”贾习奇道。
韩非点点头,“永远别以为他憨,就觉得他简单了,呵呵……伯父,是我们接受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素清了匪患,冀州百姓当感恩主公。”贾习笑道。
“呵呵……”韩非不置可否。
他杀贼为钱财,又何尝不是为了得到冀州的民心,为将来入主冀州做准备呢,这些,他相信瞒不过贾习的猜测,也没想瞒什么。
……
火龙岗。
“想不到,这伙贼人竟攒下了这许多的家底,啧啧,竟然有近三千金之多!”饶是见惯了珠宝,但是,近三千金的财富就这么摆在眼前,韩非也不禁有种被晃花了眼的感觉。
同时,对剿匪的心,更为热切了。
有钱赚,有名声捞,更是能壮大军队练练兵,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呢?
“粮食!各地战乱不止,又有灾旱,粮食的价格一涨再涨,而冀州又是多粮之地,再加之其本就富庶,盘踞了五六年之久,积累下如此财富,倒也不足为奇。”贾习也是为眼前的近三千金吃了一惊,不过仔细的一想,也就释然了。
“原来如此。”韩非恍然。
本来就没有走出多远的路,一路急行,下午时分韩非就率人押解着俘虏来到了火龙岗上,有了知道内情的俘虏在,事情就好办多了,赵超、周顺他们积累下来的财富很快就被全部翻找了出来。
当真是个掘地三尺!
若没有这些知情的俘虏在,韩非最多也就能找到这些财富的三分之一罢了。
上了山之后,韩非也不得不对火龙岗的防御赞叹一声。
通过俘虏,韩非知道,除了他们知道的一条上山路外,还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再加上山上又多石。只要投入少量的兵力,就可将山上防守得固若金汤,千百人根本就拿不下这个山头,若有大队人马,山贼也可从隐秘小路从容撤退。
难怪这么多年无人可奈何他们。若不是韩非选择了诱敌,其结果,还真难说,即便是攻了上来,又如何?
伤亡且不说,山贼抓是抓不到了。近三千金,怕是也没他韩非的什么份!
一个个深埋的箱子在俘虏的指点下,纷纷给挖了出来,士卒们为韩非打开一个个的箱子,里面,尽是放着无数的金子。略一清点,几近三千金!
“都说冀州富庶,以前还只是听说,如今一看,才知果然名不虚传,一伙小小的山贼,竟是积累下了这许多的财富。不简单呐!”本来属于赵超的房间,大厅内,韩非端坐在主位上,笑着和贾习说着。
“主公莫不是打起了冀州境内其他山贼的主意?”贾习手捻着胡须,看着韩非一脸的意犹未尽,笑着问道。
“就知道瞒不过伯父。”韩非也不否认。
贾习笑了,“这可是一不错的好买卖。”
“谁说不是了呢……张燕可是给咱们送了份大礼啊!”尝到了甜头,韩非的兴致更显高昂。
正说着呢,几名女子鱼贯走了近来。
看着几个皮肤白皙、穿着艳丽的女子弯身为他们二人倒着酒水,韩非有些不明白了。
“主公。这是赵超那厮四下里抢回来的女子,俺老典见她们碍事,就打发她们过来服侍主公了。”典韦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粗大的嗓门诠释了韩非的疑惑。
“难怪,有了些势力。又不知要在这山头上待多少年,有一些女人也就不奇怪了。”贾习点点头,表示了理解。
韩非点点头,“都是苦难人,许她们些银两,打发她们与家人团聚去吧。”
韩非还不是色中恶鬼,更何况身边还有张氏、欧蝶儿等一些的绝色,自然不会打这些庸脂俗粉的主意了。
“谢将军!”
本来还满脸惶恐不安的众女子,闻言顿是喜极而泣,大礼拜之。
“去吧,都散了吧。”韩非微笑着。
几女子福了福,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只有一女子,留在了原地。
“你这是……”韩非愣了愣,颇是不解的看着这女子,随即恍然,“这位……大姐,莫不是家中无人,无家可归?”
除了这个理由外,韩非还真找不出可以的理由。
“韩将军,”那女子福了一福,道:“小妇人谢过将军活命之恩,之所以不走,是因为小妇人曾听说过一些秘密,欲要告之将军,以为报答。”
“哦?”韩非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有一次赵超与那周顺饮酒,小妇人侍侯一旁,曾听他们无意中说起,说那什么燕帅的,使他们来此,为将来做准备。在来此之时,赵超等从那燕帅处带来了一些铁甲、军械等物,小妇人觉得应该对将军有用,故饵留下来一说。”那女子说道。
“铁甲?!”韩非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军械?!”贾习也坐不住了。
那女子点点头,慢声说道:“不错,小妇人听那赵超说,来此山时,曾带来一批的辎重,不过用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二百副的铁甲,藏在了后山的一山洞里,洞口以土石掩之,这些,甚至连那些山贼也不曾知晓。”
“你可能找到那铁甲的藏处?”韩非急声问道。
军队中,骑兵当然是永远的主流,也是王者,花费也是最高,而兵卒中,也有王牌。其中最昂贵的就是弩箭手,以及铁甲兵。
这两种兵种都在于装备,弩箭的制造材料虽然便宜,但精细之处难以想象,所以昂贵。
而铁甲兵的铁甲更贵,更重要的是,铁甲兵需要强壮无比的体魄,才能穿戴器沉重的铁甲,在沙场上厮杀。
这两种苛刻的条件,使得铁甲兵成为了步卒中最为昂贵的兵种。
历史上袁绍的大戟士,正是铁甲兵的一种体现。
韩非所设定的重装步兵,也是如此,其中,最困难的环节,就是铁甲,如今听到有现成的铁甲在,韩非又怎能不兴奋。
汉末三国,除了袁绍曾组建起一批的大戟士以外,再不曾听说谁拥有过铁甲兵一般的军队,即便是后来的曹操,雄据北方,财力不俗,也未曾组建出一支这样的军队,更别说多船的江东、多山的蜀汉了。
这才是真正的天上掉了馅饼!
比起二百的铁甲来,三千金,毛毛雨啦!
刹时间,韩非对盘踞冀州上的各山贼,无比的热忱了起来,若是剿灭一处山贼就能得到二百的铁甲,那……别说一处二百了,就是三处四处能有二百铁甲,韩非也是迫不及待,有些磨刀霍霍了。
慢慢地,韩非又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冷静,与前一刻的失态成正比。让那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道:“回将军,那些东西本来是放在山上的,但冀州军三番五次的来围剿,这才雪藏在山洞之中。那赵超虽然说的含糊,但相信小妇人还是能找到的,毕竟,后山不大。”
韩非点点头,这话不假,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有铁甲的存在,那么,就是将整座山翻过来,韩非也要将铁甲找出来!
“很好,还劳烦带下路,如何?”韩非笑问道。
“小妇人正有此意,将军,请!”
“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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