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跟狼眼一样据说可以采光。一到黑夜就会出绿光我听到一阵含糊的声音那是猫的喉咙里出的低啸。
陈脸子冷冷吩咐道:我现在要破他这个五鬼轧尸棺成功的把握老实讲我没多少不过就是比等死强点罢了老五你必须照我说的去做明白?
我当时就傻了站在那儿看着陈脸子从怀里掏东西有黄裱符、小旗、几块散碎的旧玉一一在地上摆好还拿出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噌的一声就割烂了手指头逐一在这堆物件上面滴了血。
陈脸子要我做得很简单就是拿这几块滴了血的旧玉往每个喜材的黑洞口里塞上一块就成我想想也不是很难就接了过来。
陈脸子告诉我这种不起眼的旧玉叫做死玉在识货的人看来这种玉属于品相极差的那种烂玉但在盗墓贼眼中这可都是宝贝因为这些散碎的死玉基本上都出自陈年老墓见光前已经在地下埋了不知多少年把墓中的尸气和阴气一股脑吸收在玉内现在染上了人血拿来克制喜材里头五鬼轧尸的尸气是极好的宝贝阴气和尸气都会被这块死玉吸附若没有这些死玉我俩当时就一命呜呼那是必然的。
准备妥当陈脸子干巴巴地对我说:老五啊咱俩认识时间不长谈不上谁害谁这次也怪我心贪没有估计到凶宅里的危险。如果运气够好逃得出去那是咱命大往后我是洗手不干了要是咱们该死绝到这儿你也别怨我黄泉路上我背着你就是了。唉!
陈脸子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这次破局必定会折了阳寿暴死当场的可能都有这些猫我刚才注意看了一下都不是些善类甚至还有些吃人肉的老猫其中有些猫眼下翻的吉物我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只能告诉你凭我的本事拖个一时三刻让你逃跑还是可以的。
我被陈脸子的悲壮语调说的很黯然瞅着他啥话也讲不出来。
这时候火折子像是被谁吹了一口气扑的一下腾起了火焰。
陈脸子大喝一声:还不快跑!一巴掌就把我推了出去……
我冷不防被推的一个踉跄看那最大个子的喜材盖子似乎有点松动冒出阴冷的气息越凝重强大的压力让我迈不出脚步呼吸都觉得困难。只见陈脸子吞下一张黄裱符捏起血浸的旧玉一步步向阴气冒出的地方挪去。
喜材里一个束男尸抬着头一动不动皮肉干枯色泽黝黑无比微微张开的嘴里哧哧冒着黑色寒气和扑鼻的尸臭陈脸子费劲的把血玉往那干尸嘴里塞直到旧玉完全塞进干尸嘴里我才稍稍好受了些赶忙去那几个喜材跟前往里塞染了血的死玉。
还好陈脸子的办法很对路子喜材里刚塞进去死玉就爆开了盖子里头的男尸迅萎缩皮肤和骨骼间的肌肉像是突然融化变成一层厚厚的黑皮贴着骨头萎缩的一动不动整个化成张狰狞的黑皮。说不出的一种诡异神态很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惜我就倒霉了喉咙里越来越难受沙哑刺痛似乎有不少东西紧紧贴在喉管的管壁上一只大手要从肚子里拼命地伸出来后面还有无数的小手在拉扯心肺让我根本喘不上气来只能双手捏住脖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就在我掐着脖子蹬着腿挣命时却见陈脸子瘸着一条腿爬了过来手里拖着盏黑灯一脸疲惫。
陈脸子喃喃的好像是说:这是黑焰灯黑焰灯……就是这个词。黑焰灯没错!我现在也不太懂是啥意思难道还有黑色的火焰不成?那还叫什么灯照给谁看啊?
我当时也不懂是啥意思但是自从这黑灯离近喉咙里感觉舒服了许多直到沙哑的感觉终于没了高兴得一翻身爬了起来。
陈脸子拖着的是一盏黑色的灯老式铜灯底座是一个人跪着高举双手顶部是一个圆碗形状的灯盏出暗金色的冷光有点像自己平常使用的旱烟那么长我当时在心里想就是精致了许多。
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盏奇怪的黑灯我和陈脸子都不吱声了圆形的灯碗里空无一物连个灯芯都没有而且整个灯的颜色太黑黑得让人心慌我想起陈脸子说的鬼打墙的事更加忍不住直想逃跑。
咱们南阳地理上来看是位于秦岭山麓汉水源头自古都是豫西南的腹地。
陈脸子小声说这黑焰灯的秘密据说和当年的蒙古人有关元朝时蒙古人如狼似虎血洗欧亚大6传说这黑焰灯当时可以唤醒战死的士兵重新投入死亡战场那不就是个战无不胜的鬼军团吗?
我可不信这一套胡说八道陈脸子苦笑着解释后来朱元璋赶走鞑子后听说这黑焰灯就被刘伯温给毁了我师傅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打那以后我下窖子时就很注意这老铜灯一类的物什却没想到在这儿给碰上了。
我被陈脸子说的一愣一愣地扭头看看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瞧差点没把我吓趴下!
原来在陈脸子的背上不知啥时候轻飘飘地趴了个黄衣女人低着头长长的黑披散在两边白惨惨的脸上毫无表情两个白眼圈里全是黑眼珠子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随着他说话和动作左右摆动根本就没有改变视线的意思。
我还以为是自己一时眼花忍不住使劲闭上了眼睛准备再仔细瞧瞧而陈脸子还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背上多了个女人。
我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两声短促地尖叫睁开眼睛时只见陈脸子已经瘫地上了几只老猫跳他背上对那黄衣女人又撕又咬猝不及防尖叫两声跌下了陈脸子的身上立刻被黑焰灯吸了进去。
陈脸子好久才醒过来脖子上全是黑手印这下可给箍的不轻恐怕再多几分钟必死无疑!清醒过来后我陪着他喘了半天气想想此地不宜久留赶忙往外跑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鬼这下算是开了眼界。这黑焰灯恐怕真的有号令阴曹厉鬼的能力呢!
从那鬼宅子里头跑出来时天才蒙蒙亮后来陈脸子回去后听说大病了一场躺了三个多月才下地。
五叔讲完这事儿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哈欠连天地倒头睡下我反倒是给这一波三折的惊险事儿刺激的半夜都睡不安生不过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压根不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鬼怪一直琢磨那黄衣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伯温可是朱元璋的头号谋士这五鬼轧尸局恐怕就是他的杰作黑焰灯和黄衣女人还有刻着殓文的蹲葬棺莫非真的是一个镇尸冢下头埋着什么吓人的秘密不成?
第二天我问五叔那藏在山里头的旧宅子现在怎么样了?五叔却说去年大水早淹了现在在河底谁也看不着……
一说两瞪眼我就打消了去瞧瞧的念头。
回北京后忙着毕业分配的麻烦事儿好久没和五叔再联系这事儿也就慢慢淡忘了。
毕业后还算差强人意我在北京的一家外企找了份工作同时也交往了一个条件相当不错的女朋友她叫韩叶娜。长得很漂亮性格开朗善良以我的个人条件已经觉得相当满足了。
现在说说我个人条件长相比较出众当然不是英俊到需要去整容那种极端而是比较瘦削。个子又高头飘在后脑勺上属于那种从背后就能猜出前面长相的人但问题就偏偏出在这里。
走在后面看见我的人都会以为我一定是戴副近视眼镜没几根胡子整天熬夜面色苍白去电脑城闭眼就能抓一把的俗人但走上来回头一印证才猛然现我根本不是这般样子。
我眼睛细长细长到总是给人眯缝着眼的感觉这样一来就显得黑眼珠子特别多再加上小时候不老实摔跤把下巴磕的往上翻着连累得嘴角也是往上翘起。一眼望上去就是个正在嬉笑的家伙黑眼珠子转转又有点高深莫测。所以靠这副极有亲和力的微笑面孔我的人缘不错朋友还算不少谈起女朋友来更是得心应手。
认识漂亮的女朋友让我很是开心了一段日子可惜常言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三衰六旺。那次出差去江西鹰潭公干回来后却让我的生活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要说也是我自己纯属多事。
鹰潭的龙虎山一直让我惦记着给我取名的那半仙张天师想着过去了二十多年他应该是快八十岁的一个老半仙了这个从小让我糊里糊涂改名字的怪事儿驱使我费劲地找了好几天这都要从我鬼迷心窍地去测字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