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发童颜的老大早已萎靡不堪,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声音,道:“你输一缕灵气给我,让老朽从宝囊里取出药丸来!”
泽儿点点头,问道:“长老,你连丹药都拿不出来了?”
白发童颜的老者无力的道:“老夫现在连三岁的凡人小儿都不如!”
泽儿闻言诡异地一笑,说道:“那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了!”
三老不知道泽儿连说两声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但他们还没问出口,就见刀光一闪,白发童颜老者的一颗头颅立即从身上飞了起来。
泽儿杀了魔尊者,竟然又向雪国三老开刀,既然杀了第一个,那杀第二个也就没有心理障碍。
剩下的二老眼中露出骇然之色,他们完全想不通这孩子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泽儿嘿嘿一笑,问道:“我杀了两个第九层的高手,怎么样,算不算有胆量?”他这话没有在心里想,而是说了出来,剩下的二老顿时傻了,他们在这里打了半天,难道还有人在一旁观战?
魔君饶有兴致地道:“很好,本君开始喜欢你了!”
泽儿走过去刀光连闪,将剩下二老也一起杀了,做完这一切,才淡淡道:“魔君大人,如果我没猜错,您现在只是一件器灵,魔尊者控制您发号施令,是不是?”魔君道:“是又如何?”
泽儿道:“我想好了,答应给您做传人!”
地上雪国三老的三颗头颅眼神陡然一闪,他们清清楚楚听见魔君两个字,而这少年杀他们,显然是答应成为魔君的弟子,之前他们并不知道魔尊者背后为什么总要背个背篓,现在终于明白。
雪国三老猜测了千百遍,都没有猜中那个背篓中装的是什么,那里面只是一根木雕,但更可怕的是这个少年,他怎么能和魔君进行沟通?
“哈哈,哈哈,哈哈!”
魔君发出一阵狂笑,道:“不错,你真是聪明绝顶,杀得好,杀得好,这些人通通该死!”
泽儿道:“这几十年来,魔君大人都是以器灵的形式存活么?”
魔君黯然道:“不错,但老天有眼,终于在本君消亡前遇到了你!”
泽儿拿着刀,此时脑中有些茫然,魔君问道:“你怎么知道本君想要杀了魔尊者成吟?”
泽儿点点头,道:“看来我是猜中了,我问你我们说话,魔尊者能否听见,你是迟疑了一下才说,他想听的时候都可以听见,这哪里是一个仆从该做的事,应该是您想让他听见他才可以听见,那样的话,主人和器灵是什么关系可想而知!”
魔君嘿嘿一笑,道:“不错,你很细心,所以你决定杀了他?”
泽儿道:“魔尊者看人的眼神太阴冷,如果有这样的人守护,我睡觉都会吓醒!”
魔君道:“不错,本君现在悲哀的是仅有器灵之身,如果找到合适的身体修炼出大魔童就好了!”
泽儿不知道大魔童是什么东西,正想发问,魔君又道:“魔尊者那厮以本君的名义调动军队和神道开战,原来是想在魔神殿扩大自己的势力,想不到把自己的性命丢了,还连元神一起赔进去,嘿嘿,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泽儿问道:“那魔君大人,现在我们去哪里,你不会要我去你们那什么魔神殿吧?”
魔君冷冷道:“魔神殿迟早要回,但不是现在,如果魔神殿那帮家伙知道本君只剩下器灵之身,一个个只怕都会变成魔尊者,嘿嘿,那样的话就不好玩了。”
泽儿道:“魔君大人,如果是那样,魔道我们不能去了?”
魔君哼了声,道:“那是自然,想要回去,你必须修炼到第七层元神境,不然就是找死!”
泽儿挠着脑袋道:“第七层,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修炼得到,至于魔神殿能不能去,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魔君骂道:“没出息,你知道魔神殿中藏了多少宝贝,有些法器得到一件,都足够你受用一生!”
泽儿耸耸肩,道:“魔君大人,您这不等于白说,我现在根本不能去你们魔神殿,更谈不上拿到厉害的法器了。”
魔君冷笑道:“其实密宗大轮中那些法器,都不如一件宝贝!”
泽儿问道:“是什么,你能拿到?”
“我心目中最理想的法器,是极上魂之剑,嘿嘿,你只要成为本君的传人,我就想办法帮你弄来!”
泽儿不知道这极上魂之剑是什么法器,只道:“弄到手再说,你现在讲都是白讲!”
魔君见泽儿完全对极上魂之剑一无所知,便道:“算了,不说废话,你将这里清理一下,我们要马上离开此地!”
泽儿点点头,他将魔尊者和雪国三老的宝囊都收入怀中,又将四具尸体和头颅搬到一起,搬动魔尊者首级的时候,发现他双眼中光芒一闪,似乎向他发出警告,泽儿一呆,暗道:“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正疑惑间,一个极其微弱的传音钻进了泽儿的耳朵:“小,小心天,天变魔体。”
这声音显然是魔尊者发出,泽儿心中一惊,他知道只要自己心里所想,魔君都有可能知道,于是用心不在焉的方式记住了天变魔体这个陌生名字,其实,天变魔体和神傀、晦冥百绝转生瓶一起,被称为天行大陆的三大禁物。
魔君关照道:“这四个都是最高修为的修炼者,你用火符将他们的尸身都烧化了吧,不然他们的神念遗留下来,会追杀你一辈子!”
泽儿点点头,他在烈爷的宝囊中找出一张烈焰符,将雪国三老和魔尊者的尸身一起烧了,其实,直到现在,魔尊者和雪国三老的元神还没死,但他们没有逃跑的最后一丝灵气,被烈焰这么一烧,彻底化成飞灰,再也没有重生的机会。
做完这一切,泽儿扶起昏昏沉沉的凤娅琪,朝雪山外走去。
清冷的微风徐徐吹来,一抹鲜红出现在天边。
都说夕阳如血,其实朝阳亦如血,只是观者的心境不同罢了。
前途何在?
明天哪里?
泽儿不知道,也不敢想,他只知道自己选的这条路,一定无比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