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飞盯着晏畅看了好一会,才冷冷道:“你当霍爷我连豆子和苍蝇都分不清?”
晏畅见他脸色难看,似乎有杀机闪现,不由退了一步,道:“不是,不是,豆豉的样子是有点像虫子,不过它是另外一种东西,是可以吃的。”
霍东飞一指地上,喝道:“你是说我连虫子和豆豉都分不清是吧,那你给我把地上吃光,舔干净,老子就放你一条生路!”
晏畅低头一看,不由顿时石化,那地上的豆豉辣椒酱,分明掺杂着不少死苍蝇,隐隐还有白蛆在爬,他猛地清醒过来:“这家伙就是来找茬的,看来非哥说的是对的,在不熟的地方,无根无据,不该做大生意。”
晏畅脸上堆起笑脸,道:“几位,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霍东飞冷冷道:“我刚才说什么了,你不把地上的山里红舔干净,不要怪我不给你一条生路!”
晏畅头皮发麻,暗道:“这两人想干吗,我不过是做点小生意,碍着谁了,就算这辣椒酱里有苍蝇,也罪不该死吧?”他四下一望,发现所有人都在外面看热闹,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讲理。
霍东飞猛地厉喝一声,道:“你舔不舔!”
楼上的昊子早经忍不住了,他拉着吴非的衣袖哀求道:“非哥,刚才畅哥不是故意顶撞您的,您就帮帮畅哥吧?”
吴非拍拍昊子的肩膀,道:“我一定会帮他的,别急。”
晏畅在院中无助地道:“霍爷,难道没有别的解决方法么?”
霍东飞语气生硬地摇头道:“没有!”他身后一直没说话的那中年人这时慢吞吞地开口道:“老三,跟一个凡人犯得着这么浪费时间吗?”霍东飞哼了一声,道:“好,我断他四肢就是了,二哥,这间黑店开得很邪,据说这里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一直没开灵识,我看应该找出来一起办了,免得给附近招来灾祸!”这么残忍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好像家常便饭一样。
中年人点点头道:“可以查清楚,但是滥杀就不好了。”
霍东飞道:“有什么好查的,你说得对,查起来浪费时间。”回头问骆驼曹道:“你说的小孩呢?”骆驼曹摆手道:“我,我不知道!”霍东飞冷笑一声,对晏畅道:“喊他出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清笑,一条人影从院门口走了进来,那人六十岁左右的年纪,身高五尺左右,一脸白须,晏畅一见此人,立刻叫道:“祁镇主,您来得正好,这里要请您做主!”
那老者正是此地新昶镇的镇主祁又昇。
祁又昇走过来,他对晏畅理也不理,只对霍东飞和那中年人施礼道:“不知陇山三义的两位驾到,祁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霍东飞道:“这镇子来了奸邪,你怎么不处理,若不是今天铁匠铺的骆驼曹说起,都不知道这里卖山里红的是奸人,我上次都买了一坛回去!”
祁又昇拱手道:“两位言重了,晏老板确实是外乡人,不过最近镇上都在种山里红,老朽也不想大家过苦日子,能赚点钱有什么不好呢?”
霍东飞眉毛一挑,道:“这样来历不明之人,你怎能不查清楚就让他们卖山里红,等到我们大家都吃上了瘾,再偷偷下毒,那时我们这里不知多少人要遭殃!”
祁镇主道:“是,是老朽一时失察。”他转过来问晏畅道:“你和你弟弟是从哪里来的?”
晏畅心中恼怒,却是没有办法,道:“我们是,是从很远的昌沙洲来的,很远啊。”
祁镇主道:“昌沙洲老朽还真不知道,你说的地方,周围有什么大的城,是在神道还是在魔道?”
晏畅一时语塞,自己若是编了一个不熟的地方,被这些人揭穿反而成了奸邪。
霍东飞冷冷道:“问什么问,你瞧这房子建得就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式样的,再问是浪费时间,把那小的给我找出来,他说不清楚,今天在这里一并杀了!”
祁镇主有些为难地朝那中年人道:“钟二爷,您看?”
那钟二爷道:“我觉得老三说得也没错,我看就按他的意思办吧!”
祁镇主迟疑地道:“那这间山里红的店子怎么处置?”
霍东飞哼道:“你找个本地熟人接手不就成了,我看骆驼曹就不错,他铁匠铺的生意反正不好,让他转行开山里红店好了。”
晏畅原以为骆驼曹只是带人来打秋风,想不到竟是要对自己赶尽杀绝,真是要逼自己走上绝路,那昌沙洲别说说不清楚,就是说得清楚也不能说,而且说出来这些人又怎么信?
霍东飞朝院外问道:“那小孩呢,谁把他带到这里来,霍爷赏他两块银石!”
话音一落,先前守门的麻脸从院外拨开人群走了进来,道:“霍爷,那孩子在楼上,刚才他们还来了三位朋友,好像有两位是修炼者。”
晏畅气得差点把牙咬碎,自己高价请来的保镖,竟然随手就将他卖了。
霍东飞目光一凝,道:“难怪我觉得一直有人在窥视我们!”他手一扬,一道白光匹练似的朝小楼窗**到!
吴非哈哈一笑,到了这个时候,他再不出手,晏畅就要遭殃,手中盘龙盾闪现,啪地将那道白光挡了回去,同时身子一纵,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霍东飞开始有些紧张,见吴非不过是第二层淬体境的修为,松了口气,道:“你是什么人,跟这个晏老板是什么关系?”
吴非脸上带着微笑,道:“这位晏老板乃是在下的兄弟,我是什么人,阁下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
霍东飞看到他穿的衣服,迟疑了一刻道:“你,你是小竹林的人?”
吴非点点头,抱拳道:“不错,在下小竹林的林非!”
霍东飞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道:“你是林非,就是这次西北精英弟子比试的第六名?”
吴非笑着一拱手道:“不敢当,正是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