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湾高级区金色花苑中,张父和吴婶两个人一边享受着开春以来难得的日光,一边低于交谈着,只是从两个人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张父固然是一脸忧色,而吴婶也是长吁短叹的。
自从张楚凌的事情生后,张父的心情就没有好过。一开始老人担心张楚凌受不了这个打击,还天天呆在家中看着张楚凌,不断地给张楚凌开导,可是慢慢地老人现张楚凌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担心,反而是自己每天的唠叨让儿子徒增烦恼。
“张大哥,阿凌是一个好孩子,他不会有什么事的。”见到张父脸上满脸忧色,吴婶在一旁安慰道,尽管这句话她已经重复了很多遍,想不出更多词汇的她还是机械性地重复着这句话。
“家中的几个孩子阿凌性格稳重,我最为放心的也是他,可是这一次……哎……”张父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吴婶的安慰,他两眼失神地凝望着天空。
尽管张楚凌一再跟张父强调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很快就会得到解决,可是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老人始终以为张楚凌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过分担心他才好话哄自己的。
“张大哥,现在孩子长大了,他们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分寸的。就拿阿标来吧,他以前没有让我少生气,可是这一次从警署里面回来后,他竟然像变了个人一般,再也不对我吆喝了,而且对我恭敬有加,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呢。阿凌比我家阿标懂事多了,他又怎么可能杀人呢,依我看啊,肯定是警方什么地方搞错了,很快阿凌就会没事的。”吴婶心疼地拉着张父的手。心劝慰道。
虽然吴婶不知道张楚凌对丧标有过救命之恩,可是吴婶却是亲眼看到张楚凌等人强势地把阿标给送进警署的,而阿标从警署回来后就脱胎换骨地重新做人了,吴婶自然而然地把丧标的改变归功到了张楚凌的身上。所以吴婶对张楚凌是非常感激的。
“警方怎么可能搞错呢,张楚凌平时就冷冰冰的,一看就知道他有着严重地自闭倾向,据心理医生讲啊,这种年轻人的毁灭心理很严重的,所以他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丝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在吴婶和张父两人地耳边响起,让两人一齐皱起了眉头。
张父回头一看。却是自己的邻居老黄,听这个老黄的儿子在律政司工作,老黄一直喜欢在众人面前炫耀他的儿子,似乎天下除了他的儿子出色外,别人的子女都不成器一般。而事实上老黄的儿子也为区内几个邻居解决了一些事情,让区内地人虽然觉得老黄有碎嘴,却还是都嬉笑着附和他,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没有父母会觉得自己的儿女不如人的,张父老是听到老黄在自己面前夸奖他的儿子如何优秀如何优秀,有一天他也忍不住把自己的儿女给炫耀了一番。他这一话问题立即就出来了,于是两个老头像吵嘴的孩一般,把自家孩子的事情一件一件地抖了出来,可惜的是张父家的子女多了,而张父家地几个孩子又都还不错,所以在争吵中没有占到丝毫上风的老黄从此以后就跟张父“结了怨”,每次两个人见面都忍不住互相讥讽两句。
要是换在平时张父可能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张楚凌正处于风头浪尖上。\老黄却还在一边风凉话,本来就火大的张父自然不依了,他猛地转身走到老黄面前,一手就抓住了老黄的衣领,凶狠地问道:“你在胡八道什么呢。谁有自闭症了,谁杀人了。”
当了几十年警察的张父起威来自然有一股气势,老黄猛然被张父揪住衣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还以为张父要对他动粗。可是当他现张父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色厉内荏地质问他后,经过短暂的适应他立即重重地拨开了张父揪住他衣领的手。不屑地道:“怎么。我中了你的心事你就想打架啊,难怪儿子会那么冲动地杀人。感情是秉承了他老子地脾性啊。”
张父和老黄刚开始争吵,他们的身边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此时见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情景,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老黄地话一完,人群中立即就响起一片轰然声,而老张闻言后却是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老黄,您也别生气,张大哥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才冒犯了你,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一向怕事的吴婶见到张父这一次的争执落了下风,她赶紧站出来当和事佬。
“哟,这不是吴婶么,你是不是看向这个瘸子了啊,难道是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不想养你了,所以你想找……”老黄见到吴婶为张父出面,他脸上的神色更加不屑了,别人不知道吴婶的儿子是什么身份,身为律政司检察官父亲的他却对丧标地一些恶迹了解得很清楚,所以他忍不住出声讥讽道。
只是老黄地话还没来得及完,“啪”地一声脆响就把他的声音给打断了,望着面前突然出现地凶神恶煞的男子,他嘴巴动了动却是不出话来。
“有你这样的老子,我想你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丧标用三成的力气打了老黄一个耳光后,不屑地道。要是换在平时他这个时候肯定在家中打麻将,可是自从张楚凌跟他了一番话,而后又被大康给表扬了几句后,他突然间痛改前非,一心想讨好张楚凌,所以这两天他却是始终跟在张父和吴婶后面的,看到张父和吴婶两个人亲热的样子,丧标心中高兴不已,恨不得这两个人早日结合,那样自己和张楚凌之间的关系也就近了一步,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他就看到了老黄不但不识相地打扰了张父和吴婶的二人世界,还出言不逊地辱骂张父和自己,丧标自然会忍不住出手了。
“阿标……”吴婶有心求和,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反而把事情闹得更大,一时间她也没了主见,她本来想叫丧标向老黄认错,可是她很快想起自己这个儿子一向我行我素惯了,万一自己惹得他生气了反而不划算,所以她叫了阿标两个字后却及时地止住了声。
张父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丧标的,此时突然见到丧标出手教训老黄,而且话还是那么地让自己解气,他心中立即对丧标好感大增。他也不管自己跟老黄之间剑拔弩张的情景,而是低头对吴婶问道:“这就是阿标啊,身手不错,正义感蛮强,是个当警察的料。”
见到张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几分欣赏之意,丧标心中还不免沾沾自喜,可是当他听到张父他是个当警察的料时,丧标的脸上顿时显出了苦色,要不是看到张父一脸的真诚,他真要怀疑张父是在出言讥讽自己了。
先是被人揪衣领,紧接着又被人打了一巴掌,一向养尊处优习惯了的老黄又怎么吞得下这口气呢,只是摄于丧标威猛的身材,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他却没敢再出言谩骂,只是心中却在计算着如何跟儿子耳语一番,让儿子把丧标给送进监狱,最好能够好好地折磨一下丧标,再把丧标关个十年八年的,那样方才解气。
“老黄……老黄,大事不好了,你儿子被警察抓了……”老黄心中正在计较着如何把丧标送进监狱呢,突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帘,却是儿子在律政司的同事,也是自己的老同学的声音,只是自己的这个同学在律政司仅仅是一个门卫而已,老黄一向没怎么把他放在眼中。
听到自己的老同学在这么多人面前吵吵嚷嚷地自己儿子被警察给抓了,老黄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不悦地瞪了老同学一眼道:“你瞎什么呢,我儿子怎么可能被抓呢。”
送信的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老黄满脸的不悦,他气喘吁吁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了出来:“老黄,我没瞎,你儿子就是被抓了。听他收了那个蔡春林十几万的红包,要把张楚凌杀人的罪给坐实。可是重案组的人却突然找出了新的线索证实张楚凌并非杀人凶手,而且还查出了蔡春林杀人的嫌疑以及他贿赂你儿子等人的嫌疑……”
送信的人话一落音,人群中立即响起了一阵哗然声,老黄的脸色青一阵绿一阵的很是难看,他恨不得找给地洞钻进去,而张父和吴婶两个人却是相视而笑,他们两个没有注意到的是,丧标此时也是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同时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