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低下头, 额头与萧燕的前额相碰, 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低沉而暗哑的声音中带着迫切的期望,“我可以用我手中的权势与财富将你想要的一切送到你的面前, 哪怕你的心愿是不合情理不符规矩的。我只要你不要离开, 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就好。”
萧燕心中一愣,随即涌起复杂的情感。恰在此时, 系统竟然提示她乾隆对她许久不曾长过的好感度竟然涨了1分,升至了98分。
萧燕心中大喜, 清澈水润的双眼中透着明显的喜悦,在乾隆期盼的目光中,无比认真的点头道:“我答应四哥, 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乾隆大喜过望,吻住萧燕的柔软的嘴唇。这一吻十分轻柔, 没有汹涌澎湃的欲望, 唯余绵密纠缠的情思。
乾隆拥着萧燕缠绵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道:“告诉我, 你想要什么?”
萧燕想了想, 小心翼翼的轻声询问道:“我想让你每日教我认识书写更多的字,还想多看一些医书, 还想……和吴先生学习医术,可以么?”
乾隆听闻萧燕提及想要看医书,想向吴谦学习医术,方才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下来。只因乾隆刚才便已经觉察到萧燕对行医救人尤为感兴趣。倘若此时萧燕随口向他提一个与修习医术无关的其他要求, 都无法消除乾隆的疑心。此时萧燕坦率的道出自己想要学医的心愿,反倒令乾隆放下心来。
心情愉悦的乾隆向萧燕露出一抹极为炫目的笑容,衬着乾隆年轻俊朗的容貌,险些晃瞎了萧燕的双眼。
“原来燕儿如此关注那个患病的男婴,竟是想要修习医术。女子学医者虽然不多,却也并非绝无仅有。府里就有许多婢女跟随府中的大夫学了一些简单的医术,所为者便是当府中的女眷患病之时,帮助大夫做一些大夫不方便做的检查。”
“只不过,医女的领悟能力与医术水平与大夫相距甚远,并不能单独救治病患。我想,以燕儿的心愿,应该不仅想要做这样一个只会看看药方、做些辅助大夫诊治活计的医女吧?”
萧燕俏脸一红,清澈的眼眸之中却闪耀着耀眼的光彩,“我的心愿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位像吴先生那样医术高明的大夫,行医救人。”
乾隆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只要一想到萧燕会对着其他男人望闻问切,甚至还要碰触到这些男人的身体,乾隆便觉得无法忍受。
乾隆思索片刻,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一边轻抚着萧燕的后背,一边安抚道:“燕儿身为女子却有此志向,比许多不学无术、无所事事的男人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只不过,修习医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日积月累的不断学习与演练。而在医术尚未学成以前,若是冒然给他人诊脉断症,只怕会引起许多麻烦,还要谨慎小心一些才是。等到回府以后,我自会亲自教你认字书写,再多给你找几本医书读读。每隔一日,我会安排吴先生教你医术半个时辰。你如此聪慧,相信假以时日,于医术一途必定可以大有所成。”
在乾隆看来,修习医术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倘若那么容易,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庸医了。宫里的太医院可谓云集了大清国内数一数二的名医圣手,其中最年轻的太医年龄也要在三十五岁以上,而医术精赞的左右院判年龄皆在四五十岁之间,哪个不是学医多年方有所成?
乾隆认为既然他的小丫头对医术感兴趣,那便命吴谦教教她也无妨。倘若小丫头有为人诊脉的兴致,那便让小丫头为他诊脉好了。左右还有吴谦每日为他诊平安脉,也闹不出什么事来。
萧燕心思敏慧,自然听出了乾隆言语间的未尽之意,于是故意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四哥说的是。修习医术可是半点马虎不得的,若是自己一知半解便为病患诊脉开方,轻者会由于误诊导致病患病情加重,重者便会闹出人命啦!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可不敢胡来的。一切听从四哥安排便是。只是以后,很多事情还要四哥为我费心张罗,希望四哥不要觉得我麻烦才好啊。”
萧燕深知按照乾隆的脾气,绝对不可能允许她为其他男人诊脉看病,更不可能允许她离开皇宫,实现行医天下的心愿。萧燕之所以如此说,只是为了暂时安抚乾隆罢了。
正因为萧燕知晓倘若她随意说一个不着边际的谎话,必定不可能成功的瞒过乾隆,因此,萧燕刻意说了一段半真半假的话,当真成功获得了乾隆的信任,暂时安了乾隆的心。
若非如此,倘若她在此时引起乾隆的怀疑或是惹怒了乾隆,这个自大自恋的重度直男癌患者必定会将她绑回宫去关起来,再也不会允许她迈出宫门半步。
解开心中的疑惑以后,乾隆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舒畅了许多。此时,在马车狭小的空间内,软玉温香抱满怀,周身萦绕着佳人身上淡淡的馨香,乾隆便有些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起来。
乾隆有心想要拥着佳人好好亲热缠绵一番,舒解之前勉强压下的□□,然而思及此时坐在马车前面负责赶车的不是内廷总管吴书来,而是自己的近臣傅恒,乾隆也只能就此作罢,只是吻了吻怀中佳人白皙的笑脸,便暂且放过了她。
傅恒毕竟不是吴书来,纵然傅恒是自己的宠臣近侍,乾隆也不会允许福恒听见自己宠幸萧燕之时萧燕口中不断发出的甜腻轻吟与喘息求饶。
在乾隆心中,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动情之时的妩媚销魂,只有自己一人才可以看到。除了自己以外,倘若其他任何男人见到了萧燕情动之时的娇媚姿态,他必定会毫不留情的砍了那个男人的脑袋。
由于傅恒驾车的技巧高明,不多时便驾着马车将乾隆与萧燕送回了蒙古包。
此时已经天际微明,乾隆有心想让萧燕多睡一会儿,便没有命萧燕为自己侍寝,只是找了一个两个人都舒服的姿势将她用在怀中,便觉得心中十分欢喜和满足。不多时,乾隆便觉困意袭来,便心满意足的拥抱着怀中的女人睡了过去。
翌日上午,乾隆并未早早的将萧燕唤醒,反而一直等她睡饱以后,方才叫醒她。
萧燕喝着乾隆端给她的热羊奶,心里依然有些担心那个可怜的男婴与他的母亲。
乾隆仿佛知晓萧燕此时在想什么一般,未及萧燕开口询问,便浅笑着主动将暗卫传回来的有关孩子的近况告诉给了萧燕。
“吴先生传回消息,那名患病的男婴自从昨夜退热以后,便不曾再次发热。秋兰又喂他喝了一顿热羊奶,如今孩子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伤口也在恢复之中,没有任何化脓严重的迹象。吴先生还说这个孩子有着极强的求生欲望,按照目前的趋势,他应该很快便可以恢复健康了。只不过,对于患有此种先天疾病的孩子,经常被家人视为不祥之人,即使吴先生治好了他的病,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扭转他祖父和父亲的看法,帮他重新回到家族之中。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萧燕听闻孩子的病情得以好转,心里十分欢喜,连连点头道:“我明白四哥的意思,也知道四哥不方便插手去管这些琐碎的家务事。如今吴先生能够救回那个孩子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至于转变百姓们对于像他这样的孩子的看法,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之事,这也是急不得的。只不过,我有些担心那个失去孩子的可怜的母亲,若是她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在人世,以至于厌世自尽,那岂不是太过悲惨了嘛!”
乾隆浅笑着拍了拍萧燕的肩膀,柔声道:“我知道你必是放心不下他们母子二人,因此,已经命秋月寻了适当的时机给那个妇人带了话,告诉她她的儿子已经被一位好心的夫人收养了。这位夫人家境富裕,不但已经请了大夫为她的儿子治病,还会用心栽培他长大成人。等到她的儿子将来成家立业以后,那位夫人还会将他的身世告知与他,以便可以让他们母子团圆。那位妇人得知自己的儿子还活着,早就已经打消了寻短见的念头,打起精神来与夫家周旋,期盼着未来与儿子团聚的日子呢。”
萧燕听得眉开眼笑,由衷的感慨道:“到底是四哥有智谋,竟是将这件事情解决得如此妥当。倘若由我去解决这件事情,只怕必定会得罪不少人,还极有可能闹得鸡飞蛋打、不可开交,反而办不成事。”
乾隆被萧燕这几句恭维哄的十分受用,昨夜的疑虑与担忧早已一扫而空,与萧燕兴致勃勃的谈起热河当地的风土人情与各色美食。
当日下午,乾隆一行人便到了热河。
午后的热河正是一天之中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然而萧燕却丝毫不在意,仍旧拉着乾隆一道兴致勃勃的走街串巷,将热河当地有名的商铺逛了一个遍,虽然没有买到什么贵重的东西,却买了许多当地的手工匠人制作的小物件。
乾隆见萧燕买了几个不值钱的小东西便开心得心花怒放,眉目婉然,唇边含笑,不禁觉得十分有趣。
乾隆心情愉悦,便随口打趣道:“你这人倒是很容易满足啊!只是买到了几个手工制作的小东西便乐成这幅模样。四哥原本还打算带你去逛一些贵气的珠宝玉器店,哄你开心呢。没想到还没带你去呢你便已经频频傻笑了。由此看来,似乎即使不去买玉器珠宝,也不会影响你的心情了。”
萧燕冲着乾隆摇了摇腰间的玉佩,嘻嘻一笑,“就算那里的玉器珠宝再好,还能好过府里头的么?四哥都已经送我最好的玉器与珠宝了,我又何必再去选那些东西呢?”
乾隆从怀中取出锦帕,帮萧燕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提议道:“已经逛了半天,你也已经累了吧?瞧瞧你这一头汗!前边有家鼎盛轩茶楼不错,咱们去那里喝一壶茶,消消暑,歇歇乏吧。”
萧燕眼睛转了转,凑近乾隆身边,压低声音询问道:“四哥不是说热河行宫清凉宜人,最适合避暑么?为什么我一到热河便觉得这么热呢?难道说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热么?莫非四哥都不觉得热么?”
乾隆无奈的摇了摇头,浅笑道:“热河行宫之所以清凉宜人,与其修建之处依山傍水密不可分。更何况热河行宫之中绿树成荫,更有无数亭台楼阁供人休息乘凉之用,自然清凉宜人。至于热河嘛……那可真是地地道道的热河喽。不然,你以为热河这个名字从何而来呢?难不成还能是随便叫着玩的么?”
萧燕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随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是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乾隆目光灼灼的望着萧燕微红的脸颊,若非场合不对,萧燕又穿着一身男装,乾隆都想要伸手捏一捏她那粉嫩的脸颊了。在乾隆心中,并不觉得萧燕问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反而觉得萧燕率直可爱。
乾隆带着萧燕等人来到鼎盛轩茶楼,按照以往的习惯依旧分坐两桌。乾隆与萧燕挑了二楼靠窗的座位,点了一壶西湖龙井,一壶云南普洱,一盘水果拼盘,一份水磨年糕以及一碟子炒得极香的瓜子。
萧燕与乾隆一边喝茶,一边闲聊,时而转头望着窗外街市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悠闲与安宁。
由于天气炎热,因此此时茶楼的生意极好,竟是座无虚席,连一个空桌都没有了。
从古至今,茶楼里便是三教九流的聚集之所。除了有人喜欢在茶楼里打听消息,听听八卦新闻、更有许多人喜欢在茶楼里高谈阔论,展现自己高人一等的才学。
有几个江南口音的外地客商点完茶水后,便向店小二好奇的打听道:“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了,不知道今年皇上来不来热河行宫避暑?打算什么时候来?”
店小二说话十分幽默,“客官,您这话问得有趣。我又不是皇上宠爱的妃嫔娘娘,如何知晓皇上打算什么时候来热河行宫游玩呢?”
那几个江南客商闻言也笑了起来,又问道:“那今年皇上的御驾来没来热河行宫呢?”
那店小二笑道:“一看你们便是是外地来的。皇上若是来了热河,那么街市上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啦!来回巡逻的官兵可是比现在多上许多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