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岛伢子的转学手续倒是十分顺利的通过了。
尤其是在那个有些秃顶的教学主任面前,问起户口什么的,都以入境手续还未办妥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
当然,更多的可能是那个目光好色的中年大叔走一下过场罢了,毕竟以伢子这么姣好的资质,入学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甚至学杂费什么的也很大度的一挥手取消掉,这倒是让李哀川微微轻松了些许。
从办公室出来后,伢子谢绝了李哀川带她逛逛的好意,性子里极其要强的剑道少女把生活里的琐事也当作是磨砺,简单道别之后就独自离开,摸索着去领书籍和校服之类的东西。
同样非常清楚伢子个性的李哀川,最后也只得哭笑不得的应了一声,随即想起些什么,苦笑着说道,“伢子这股高冷范儿,会不会交不到朋友啊?”
班长歪着头,不情愿地说道,“放心,交给我好了。”
“真不愧是好心肠的班长啊!”李哀川总算是开心了点,下意识地想去拍拍班长的粉肩,手刚伸到途中便被后者的余光瞪得尴尬缩了回去。
“一根哈根达斯,一桶火焰山,再加一杯蓝莓芙。”田小恬面无表情,属于刮人扒皮不吐骨头的那种。
李哀川讪讪一笑,“田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穷,地主还来剥削无产阶级呐?”
这时楼梯的转角处,赫然出现了几个人影。田小恬远远看到,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拉着李哀川的袖子低声说道,“我们快走。”
这三人走在后面的两个男生看起来都是趾高气扬的模样,走在前面的则是一个年轻男子,没有穿校服,而是一身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订制服饰,双手抱胸,径直走过来,隐隐有堵住去路的趋势,似乎明显就是冲着他们去的。
他的面目英俊,短发飒爽,一双眼睛恰到好处的陷入眼眶,给人以一种帅气的感觉。只不过看到李哀川兀地站在田小恬身旁,表情亲密,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到使得他本来好看的脸变得有些桀骜和凶恶。
那男子身后的两人脸色也同时动容,不动声色的将迎面而来的班长二人截住。
李哀川看到面前拦路的这几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古怪起来,知道麻烦来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为首的男子叫作严平,家世神秘,但在学校里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别说是学生,就连老师也从来没放在眼里,出了名的桀骜不驯。
尤其是记得去年,有个刚入学的新生不知道情况,和他起了冲突,结果被打得骨折吐血,住进了医院,李哀川当时忽悠那名獐头鼠目男的事迹,就是从这人身上得了启发。
而那件事当时在学校里自然也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开除他的言论沸沸扬扬,但是到最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学校忽然就连半丁点屁都没有放过了。从此整个校园里无人不知晓他的的神秘背景,无一不避退三舍。
而当下严平就这样大咧咧地站在两人面前,眼睛半眯着盯着李哀川,双手环胸,摆明一副玩味的姿态。
班长则挺着****,一步不让的瞪了过去,眼睛里满含警告,李哀川反倒被她护在了后面,像极了老鹰捉小鸡的标准姿势。
李哀川心里微微淌过了些许暖意,虽然班长对他横眉冷目,但看来内心里还是把他当自己人了。而望向这一幕狗血,顿时又苦笑了下,自然已经将这事的缘由猜了个大概。
一看对面那两个狗腿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标准打手样,心里肯定已经在盘算着如何揍自己一顿的了。
眼看着田小恬杏目怒视着自己,严平一时间到被她那种冷漠的美态吸引住了,故作自然的伸手去牵班长的小手,却被不动声色地躲过。
严平狭长的眼缝里一瞬间有道凶光闪过,随即就变成了深情,嘴里却温柔的说道:“小恬,昨天放学后在校门口等了你很久,直到傍晚落日,你怎么都没有来?”
只是这道不易察觉的凶光却被敏捷度加强的李哀川轻易捕捉到,看来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货!
听着这温柔话语,班长却是白眼一翻,冷冷的说道,“没空!”
确实是没空,昨天一天都待在医院照顾那厮呢,哪里有时间理这鸟货?
“你!”严平正待发怒,又想到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当下强压住怒意,低下头暗叹一声,眼神深情迷离起来,“小恬,为什么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呢,你还我要怎么做,是不是要我把心都伤碎了,你才会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呢?”
这句话用他充满磁性的嗓音说出来,还特意降低了半个音调,使得声音更加的富有低沉嘶哑的魅力,再配上他迷离忧伤的表情,无论再怎样冷傲的女生,最后都会像冰娃娃一样融化,心甘情愿的被他揽入怀抱。
而今天,他这以往几乎是必杀的一着再也不灵光了,田小恬丝毫不为其所动,双手环抱,冷眼相待。
一般做出这样姿态的人是表示从心底戒备对方,严平当然知道,也知道这高二年级号称冰美人的班长并不是个容易上手的主儿,所以对他来说才有相当的挑战性。
而田小恬身后的那人,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家伙,居然……
居然在挠痒痒?
严大公子的额头顿时青筋直颤。
当然,他并没有看错,李哀川确实是在挠痒痒——是被恶心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好意思,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麻烦往旁边让让,我们还得去上课!”
班长似乎也待不下去了,突然探手挽起了李哀川的手臂,又完全改了一副语调,温言细语的说,“亲爱的,我们快走……”
那个燕语莺声的腔儿如沐春风,媚得李哀川一踉跄差点撅一个大跟头,围着他们的几人自不必说,心里又酥又痒,又嫉又恨。
严平眼中顿时精光闪烁,一动不动地盯了过去,这是他无师自通学来的应对敌人的心理策略,可以利用锐气把对方逼退。
李哀川虽然不再是毛头小子,却也被那尖利的目光盯得发毛,索性两只眼睛漫不经心的四处环视,瞳孔全无焦距,仿佛视对面的人毫不存在。
严平只觉得从心底直烧上来一股莫名的怒火,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咧开嘴,露出森森白齿,一字一顿地说道:“小恬,这小子,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