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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机降敌后(上)

燃烧的莫斯科 红场唐人 4496 2024-11-16 03:39

  雷若夫连忙转身面向我,抬手敬礼,同时口齿清楚地说:“您好,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我是近卫第28军军长雷若夫少将,我听候您的命令,请示!”

  我将手举到额边还了一个军礼,然后向他伸出手去,礼貌地说:“你好,雷若夫将军!”

  罗科索夫斯基等我和雷若夫走完程序后,在一旁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相互认识了,就到这里来,让参谋长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次的作战行动。”

  马利宁把刚才对我所说的那些内容,又向雷若夫重复了一遍,最后问道:“雷若夫将军,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在听取任务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雷若夫,听到马利宁的这句话以后,点了点头,随即用手指着地图,表情严肃地说道:“参谋长同志,目前我军在维斯瓦河西岸的部队,只有驻扎在马格努谢夫的近卫第35师。他们的防御阵地正面有德军的一个团,假如要将他们调到普瓦维地区,需要先派部队去接替他们的防务,否则一旦德军趁虚而入,我们就有可能失去这个登陆场。

  马尔琴科上校的近卫第39师,如今驻扎在卢布林的西面。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他们才能进驻普瓦维。”

  “将军同志,你说说看。”布尔加宁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从这里到普瓦维地区只有四五十公里,为什么要用两天的时间才能赶到啊?”

  听到布尔加宁提出的这个问题,雷若夫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说:“军事委员同志,德军在退往维斯瓦河西岸时,已经将河上的桥梁全部炸毁。为了防止我军在河上架设桥梁,他们的大炮持续不断地轰击着河面。我们只能通过皮划艇,将部队渡过维斯瓦河……”

  等雷若夫说完后,我总算了解了该军的情况:近卫第79和第88师在战斗中被打残了,已撤往后方休整;剩下的两个师中,战斗力最强的近卫第35师在马格努谢夫地区,战斗力稍弱的近卫第39师,还停留在卢布林的附近。由于河上没有浮桥,部队只能通过皮划艇渡河,这样一来,到达西岸的都是缺乏重武器的轻装部队,没有什么攻坚能力,只能执行一些小规模的作战任务。

  对于雷若夫所提到的困难,罗科索夫斯基只是淡淡一笑,随后说道:“雷若夫将军,你们的作战任务已经明确,至于怎么去完成它,就由你们自己来制定计划了。”

  仅仅在一个小时前,我还为自己被任命为罗科索夫斯基的副手,而沾沾自喜,但当我了解清楚部队的情况,以及即将去执行的任务后,却变得闷闷不乐起来。

  “丽达,”罗科索夫斯基向雷若夫交代完毕后,见我迟迟没有表态,还特意追问我:“你是打算留在方面军司令部呢,还是到近卫第28军的军部?”

  “元帅同志,”我在仔细地斟酌后回答说:“我还是和雷若夫将军回他的指挥部,在那里我能及时地了解部队的情况,便于根据形势的变化,来及时地调整部署,确保战斗任务的顺利完成。”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我的面前,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赞许地说道:“丽达,你这样做是正确的,指挥员和战士待在一起,不光能及时地了解战场的形势,还能起到鼓舞士气的效果。”

  他扭头看了一眼雷若夫,强调说:“你们执行的战斗任务,对我们争取波兰人民的支持,和巩固维斯瓦河西岸的防御作战,是至关重要的,我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说完这番话,他向后退了两步,冲着我们两人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们回部队去吧。”

  我和雷若夫一回到城外的军指挥部,他就打电话通知两位师长过来开会,准备给他们布置作战任务。

  两位师长是同时走进指挥部的,两人一进屋,没等雷若夫介绍,我便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走在前面的那位少将是近卫第35师师长库拉金,后面的那位是近卫第39师师长马尔琴科上校。

  雷若夫不知道我已经猜出了两位师长的身体,还是客气地向我做了介绍。两位师长的反应很冷漠,可能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要听命一名女指挥员,心里多少会有些抵触。

  不过我没有计较他们的态度,而是握着库拉金少将的手,热情地说:“将军同志,您也许还不知道吧,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时候,上级曾经任命我为你们师的师长,只不过因为后来出了一些小小的状态,我没有到师里就职。”

  我的话顿时引起了库拉金的好奇心,他盯着我吃惊地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我能问问上级为什么会取消您的任命吗?”

  “库拉金将军,您请坐。还有你,马尔琴科上校,也请坐下吧。”我等大家都坐下后,才简单地介绍自己没有就任师长一职的原因:“……方面军首长变动,使原来对我的任命搁浅,就由原步兵第98师的师长戈拉兹可夫少将,担任近卫第35师的师长职务。……后来,戈拉兹可夫将军在保卫马马耶夫岗的战斗中牺牲,我所指挥的独立师,就接替了他的防务。”

  我的经历,在无形中拉近了我和几位指挥员的距离,指挥部里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在接下来谈论战斗任务时,大家就没有那么拘束,能够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真实看法。

  向两位部下介绍完即将执行的作战任务后,雷若夫板着脸说道:“师长同志们,我们的作战任务是非常艰巨的,敌人在我军的正面,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我们只有穿过敌人的防线,才能到敌人的纵深,去消灭臭名昭著的卡明斯基旅。你们说说,我们的军队该如何通过敌人的防御工事?”

  雷若夫的话说完后,两位师长沉默了很久,最后是马尔琴科首先开口说话:“军长同志,我们在西岸的部队,缺乏攻坚所需的重武器,所以要想强行通过敌人的防线,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错,”马尔琴科刚说完,库拉金就补充说:“如果我们能突破德军的防线,早就占领了他们的防御地带,将战线向华沙防线推进了,那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为了守住马格努谢夫和普瓦维这两个登陆场,每天和德国人打得不可开交。”

  “那我们可以派出小部队,悄悄地穿越敌人的防线,深入到他们的后方去。”雷若夫等两人说完后,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据我所知,卡明斯基旅的战斗力有限,我们的部队完全能够打败他们。”

  “军长同志,不能这样做。”我等雷若夫一说完,立即插嘴说:“如果我们只是对敌后实施侦察,派出一支小部队通过敌人的防线,我觉得还是可取的。但让小分队去执行消灭卡明斯基旅,这未免太荒唐了点。就算这支部队没有什么战斗力,但他们毕竟有1700多人,我们想用十几二十个人的小分队消灭他们,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我们该怎么办?”雷若夫见我否定了他的提议,不禁双眉紧锁,忧心忡忡地说:“这可是我们军在获得了‘卢布林军’荣誉称号后的第一仗,假如表现不佳,就算上级领导不说什么,我想我们的指战员在别的部队面前,也会抬不起头的。”

  我盯着面前的地图,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发动正面强攻,突破德军坚固的防线,不太现实;派小分队渗透,又因为兵力单薄,无法消灭卡明斯基旅的一千多兵力。

  就在这时,我听到马尔琴科在问雷若夫:“军长同志,我们师什么时候渡河到对岸去啊?”

  “德军的远程炮火,在不停地轰击着河面。”雷若夫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在白天渡河,一旦我们的部队被敌人发现,就会成为他们炮兵的靶子。还是等天黑再说吧。”

  “现在是昼长夜短,天黑有七个小时,我估计要想将全师都渡过来,时间可能有点来不及。”马尔琴科叹着气说道:“要是我们的战士能插翅飞过去就好了。”

  “今晚能渡多少就渡多少。”雷若夫也有些无奈地说:“剩下的部队等明晚再渡河。”

  马尔琴科的话让我脑中灵光一闪,让我对渗透到敌后的方式有了一些特殊的想法。但具体怎么做,我一时却想不起来,因此连忙追问道:“上校同志,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时间不够,今晚无法让全师都过河。”马尔琴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地回答。

  “不是,不是这句话。”我冲着他摆了摆手,焦急地说:“你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听到我这么问,马尔琴科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说要是我们的战士能插上翅膀飞过去就好了。”

  “对,没错,就是这句话。”我等他一说完,兴奋地一拍桌子,石破天惊地向他们宣布:“我想到渗透到敌人防御阵地后方的办法了。”

  我的话一出口,三人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我们在不久前提出的方案,都因为行不通而被推翻了。此刻我忽然告诉他们,说有办法让部队到敌人的后方,怎能不让他们目瞪口呆呢?

  过了好半天,雷若夫才半信半疑地问:“副司令员同志,真的有办法让我们的部队,渗透到敌人的防御阵地后方去?”

  “没错,”我胸有成竹地说:“虽然我不能让两个师的部队,都成功地渗透到敌人后方去,但一两个营还是没问题的。就算都是轻装部队,我想他们对付战斗力低下的卡明斯基旅,应该还是足够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库拉金代表大家问道。

  “三位指挥员同志,刚刚我们已经讨论过,不管是正面强攻,还是派小分队渗透,都不太合适,对吗?”我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片刻,看到三人都纷纷点头,才继续往下说:“德军在沿河地区有完善的防御体系,使我们也无法从他们控制的区域渡河过去。因此,我们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就是从空中过去。”

  “从空中过去?”雷若夫听到我的设想后,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副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在敌后实施伞降,那些空降兵战士在空中就会成为敌人的靶子。”

  “夜晚在敌后跳伞,部队的收拢就是一个大问题。”我向几人解释说:“我的想法是,让运输机搭载我们的战士,在敌人的后方实施机降。这样做的好处是,机动能力强,装载量打,人员、装备和物资比较集中,我们的部队可以迅速地投入战斗。”

  “原来是实施机降啊,不错不错。”雷若夫笑着说道:“这样一来,就算是普通的战士,也能直接参加战斗,而不需要进行专门的特殊训练。”

  和雷若夫的如释重负不同,库拉金顾虑重重地说:“可我们应该到哪里去找运输机?还有,就算找到了运输机,我们的部队又该在什么地方着陆啊?要知道,实施机降作战,对空降场的要求很高哦。”

  “库拉金将军,运输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直接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让他们为我们提供运载部队所需的飞机。至于说到空降场嘛,”我低头在地图上看了看,然后用手在敌人的防线后方点了点:“在这块森林地带的中间,有一片开阔地,我们的运输机可以在这里降落。”

  既然机降敌后的方案是我提出的,我又是方面军副司令员,所以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请求他为我们提供运输机的事情,就由我全权负责。

  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里,听到我打算让部队在德军防线的后方机降,不由大吃一惊,他语气严厉地问:“丽达,你真是想得太天真了,敌人如今有着完善的防空体系,完全可以击落我军没有任何自卫能力的运输机,你这不是让战士们白白去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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