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金军退了兵,杨炎现在心情很好,伸手轻轻搂住她的纤腰,笑道:“这个样子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老是要扳着脸呢?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么美丽动人,这样的月如我才最喜欢。”
赵倩如也笑道:“刚才连我都看呆了,难怪那两个家伙被姐姐弄得意乱情迷,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的。只怕以后炎郎也会被姐姐迷得神魂颠倒了。”
赵月如跺了踩脚,道:“倩如,你也开始乱说了,我不和你们说了。”
说着猛力一挣,想挣出杨炎的怀里。却不料杨炎双手用力,把她抱了个结结实实,笑嘻嘻道:“从昨天到今天,我还从没有听过月如叫我一声‘炎郎’,现在快叫一声来听听。”
赵月如顿时又霞生双颊,头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杨炎嘿嘿笑道:“如果不叫,我就不松开,一直这么抱着你。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赵倩如也在一边笑道:“姐姐,这里可是公堂,随时都会有人进去报事,你就快叫一声吧,不然一会有其他人进来看见,可就不好了。”
赵月如又不依地横了他们一眼,然后才以蚊蚋般微弱的声音轻唤道:“炎郎!”
杨炎哈哈一笑,这才松开了手。赵月如挣脱出来,才道:“你们俩也一起来欺负我。”
赵倩如一手挽住她的手,笑道:“姐姐,难道你不喜欢这样吗?”
赵月如又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终于道:“喜欢。”
三个人说笑了一阵,这才开始说正事。杨炎把金军撤军的消息也告诉两人。赵月如道:“金军退军了之后,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杨炎道:“现在李招抚在建康府一带距守金军,现在金军正集中兵力,进攻建康府,临安府的防守十分空虚。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从隆兴府出兵,是有可能一举夺回临安府。只是现在隆兴府这一边的兵力自守到是可以,想要反攻金军却还不足。广南其他的人马至少还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到达隆兴府,但到了那时候,金军说不定就以经攻下了建康府,临安府的防守也一定会加强了。”
虽然在杨炎原先的计划中,以经有了放弃建康府的打算,但那只是最坏的预料。战场上的形势变化万千,杨炎也没料到宋军还能守住建康府直到现在,因此杨炎也深知兵随势变的道理,也立刻跟据现在的形势调整用兵的计划。
赵倩如点头道:“就算不能马上反攻临安,但只要建康府还在我们手中,那么复夺临安的把握就会比原来大得多,只是建康府到底还能支持多少天呢?”
杨炎摇摇头道:“现在临安失守,建康是腹背受敌,而且李招抚以七万之众,对抗几乎是二十万金军,很难说还能支持多少天。所以要复夺临安,一定不能拖延,最多三天时间,必需出兵,或者援救建康,或者复夺临安。”
赵月如道:“现在潭州不是还有四万多人马吗?加上荆襄一线的御前驻军也有六七万人,我看可以从那里抽出一部份人马,沿长江东下,先去支援建康府,只要守住了建康府,等广南的人马到齐了之后,我们再反攻临安也不迟。所以我们现在应该马上赶去潭州,面见太子,立刻发兵去援救建康府。”
杨炎点点头,道:“这到是个可行的办法,我把这里的人马安排一下,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潭州。”
随后杨炎立刻招集众将,将自己的用兵计划向众人说了一遍,然后布置隆兴府一带的防守事宜。他这一回来,众将和士兵们都信心倍增,军心士气也都有了极大的提高,这时就算有金国的大军攻来,守住隆兴府一线也不成问题。然后又命人准备一部份粮食和铜钱,要带去潭州,供临时的朝廷使用。
杨炎又发公文给静江府的辛弃疾,让他尽怏拨调人马,运用粮草物资到隆兴府来。又命赖文政,把静江府的参议司迁到隆兴府来,因为现在隆兴府以经成了临时的指挥中心,一整套完整的人员班子不能在留在静江府了。并且要在隆兴府成立专门的职方司,由他和周信两人付责,加强对金军所占地区的情报收集工作。其实杨炎相当重视情报收集工作,平定广南和海盗之所以一帆风顺,很大程度上也就得益于情报收集,在这方面周信主管的专门付责收集情报,并集中分析处理的班子可以说是功不或没。
然后又吩咐董原,立刻在广南路、江南西路各地征调朗中、大夫、各种工匠,到军中服役,并且也要在隆兴府中开避专门的位置供士军养伤军医监和制造军器用具的军器监。为将来与金军决战,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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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黄昏时分,忽然有从人来报,有一位自称光衍的僧人,来到了隆兴府,正在知府衙门外面要求见杨炎。
杨炎一听是光衍来了,立刻亲自到门口去迎接光衍。两人相见,光衍双掌合什,念了一声佛号,道:“杨檀越,我们又有多日不见了,你别来无恙吗?”
杨炎也拱手施礼,道:“有劳大师挂念。在下一直都还不错,还请大师进府中奉茶说话。”
光衍微微一笑,道:“久闻隆兴府名胜古迹甚多,现在天色尚未晚,不知杨檀越可否陪贫僧一起走走。”
杨炎微一思索,立刻道:“就如大师所愿。”然后对一个从人道:“你去告诉公主一声,我陪光衍大师出去走走,叫她们不必等我了。”
隆兴府古号洪州,地处长江中下游,鄱阳湖西南岸,赣江之滨,素有江南水乡之称,自然环境优美,山环水绕,风光绮丽。西挽西山,北望梅岭,赣江穿城而过,城内四湖,城外四湖,形成“城在湖中,湖在城中”。城内周边,风景名胜颇多。
两人并肩沿着大街边走边谈,杨炎这才将临安失守之后,自己如何逃避金军追击的经过说了一遍。光衍听了,也不禁叹息不己。
不多时两人以来到赣江边,这时以经到了是黄昏时分,加上现在正是战争时候,江面也禁止渔船出水,因此现在江边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在水面上有几艘哨船来往巡逻。依稀可见两岸沿江分布的哨台上闪着点点的火光。
杨炎这才问道:“大师不是在广州法胜寺吗?现在江南正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不知大师为何要到隆兴府来。其实隆兴府中名胜古迹颇多,只是今天时候以晚,而且我明天就要赶去潭州面见太子,若是大师在隆兴府多住些日子,等我回来之后,一定陪同大师去腾王阁去游览一番。”
光衍笑道:“如今金人入寇江南,檀越军务多忙,岂有空陪贫僧这等闲云野鹤之人。只是贫僧想找一个清静所在,有些机密语言要对檀越说明,才把檀越请出来,不恭之处,还请檀越恕罪。”
杨炎听了到有些好奇,道:“不知大师有何见教,非要到这里来说,在下洗耳恭听。”
光衍点点头,道:“如今金人入寇,我大宋江山社稷危在旦夕,而居贫僧看来,现在能够力挽狂澜,驱逐鞑虏,解大宋国朝于危难之境,救天下万民于火水之中者,唯有檀越一人而己,只是不知檀越现在是做何打算?”
杨炎微微一怔,觉得光衍这么问自己到十分奇怪,不过还是答道:“大师太过讲了,在下不过是一介武夫,无德无才,岂能但此重任,不过在下即为大宋子民,自当尽心竭力,驱逐金人,免使我大宋子民受异族奴役,光复我大宋山河。”
光衍呵呵一笑,面对赣江,道:“檀越过谦了,不过现今虽然是天下大乱,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东坡学士曾云: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檀越难到不曾想过,正所谓乱世出英豪,天下大乱却正是英雄有用武之地,正当大有做为之时也。”
杨炎皱了皱眉,道:“大师言语深奥,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言,不要对我打哑迷了。”
光衍转过身来,目光看着杨炎,一字一句道:“如今天下之势,全在檀越处置尔,檀越欲当何为,即将何为。”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杨炎耳边听来,却不亚于打了一个霹雷一样。杨炎听了,顿时脸色大变,道:“大师何出此言?”
光衍面色不改,道:“檀越祖孙三代,皆为大宋名将,威信素著。而檀越先有北伐远征之功,威震敌胆,深得军心,后有平定广南之捷,剿灭海盗、恢复海上平安,有大功于民,贫僧在广南数月,两广百姓无不感念檀越功德。如今檀越己拥兵十佘万,兵强马壮,又占有两广之地,人心归服,兼有海运之利,可谓兵精粮足。试问现在大宋国朝之内,还有何人可以与檀越相抗。檀越若是欲成大事,正当其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