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其一?
昨日老夫人还说要她们两个都去参加选秀呢!
听了奶娘的话,顾月池很是意外。顾月瑶本就是庶出,想要光耀门楣抬高身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眼下二选其一的话,老太太既然这么放话了,那三房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争取的,既然要争取,那势必要跟她来争,让她这个病怏怏对上顾月瑶,难怪奶娘如此紧张。
“这老太太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又想要什么结果?”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喃了一句,顾月池伸手拉着奶娘的手让她坐到身边的石凳上:“桥到船头自然直,奶娘无需过分担心。”
“听二夫人说,老夫人似是看中小姐将军府嫡女的身份,有意要小姐到宫中选秀,日后再入主中宫。不过她又舍不下对二小姐的喜爱。”满是担忧的看了顾月池一眼,奶娘继续道:“二小姐天生丽质,自小聪明伶俐,在府里为人也十分高竿,若是小姐跟她对上,那……”
对奶娘来说,让顾月池入主中宫是远不可及的奢望,她看重的是眼下。眼看着她们主仆的日子刚刚好过一些,在这个时候若是又成了顾月瑶的眼中钉,奶娘生怕日后琴瑟阁又成了众矢之的。
顾月池虽然心中也有些担心,不过在奶娘面前却未曾表露半分,脸上依然挂着淡笑,她对奶娘安抚道:“昨儿个我见过十一皇子了,有他在瑶妹妹再怎么想要对付于我,怕是也要掂量掂量的。”
为了让奶娘放心,她只得将凌潇潇暂时搬出来顶上一顶。
见顾月池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奶娘问道:“十一皇子回来了?”
顾月池点头。
奶娘又问:“是皇上召回的?”
顾月池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自然,否则他自己个儿也不敢回来。”
面色总算缓和不少,奶娘点了点头道:“十一皇子小时候跟小姐感情就好,若是有他相助,那奴婢倒是安心不少。”
“奶娘把心放肚里便是。”拍了拍奶娘放在桌上的手,顾月池有些疑惑的问道:“小的时候十一皇子经常过府么?”
老夫人的用意此刻她还有些摸不着头绪,反正顾月瑶那边还没动静,她也不急于一时。所谓敌不动我不动,顾月池打算再等等看,反正她也不打算进宫,实在不行直接掀牌便是。
比起这个,她更好奇十一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她的关系又深到何种程度。
“何止是经常过府!”奶娘忍不住笑道:“那时候十一皇子每次过府都会将小姐逗哭,害的奴婢要哄好久才可以。不过后来因为受了连累,他年纪小小便被流放到边关,着实吃了不少苦才对。”说到最后,奶娘脸上的笑意也黯淡了不少。
“他不是回来了么?”低头苦笑,顾月池继而问道:“他昨日里与我的传话,奶娘该是听说了吧,以前的他也这般……轻浮么?”
想起昨夜里凌潇潇的样子,顾月池便觉得有气。
敢叫她小月月,踩不死他!
眉头皱了皱,奶娘一脸的憨厚:“十一皇子打小就爱玩,总是戏谑府里的丫头们。”
果然是死性不改!
心中暗道一声,顾月池见秋玲和束草带着两个三等丫头远远而来,便收了话题,静等着她们一行四人过来。
“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来到顾月池身前,几个丫头异口同声的道了请安,纷纷屈膝对着顾月池福身。
“免了吧!”随意的摆了摆手,顾月池开始上下打量着新来的两个丫头。
将军府内的丫头和家丁一样,分为一等、二等和三等,这三个等级的丫头所做事情不同,每月月晌不同。一等一般在主子身边伺候,二等则是在屋里伺候,至于第三等则进不得屋子,只管各房打杂的事情。
秋玲和束草两个都是二等丫头,这会儿带来的两个三等丫头是老夫人指派来琴瑟阁做杂务的。
眼前的两个丫头虽然相貌平平,不过看上去也算干净。
打量的差不多了,顾月池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丫头叫什么?”
没等两个丫头开口回话,秋玲便开口说道:“回小姐话,她们两个一个叫春竹,一个叫春兰。”
淡淡的扫了秋玲一眼,顾月池低眉敛目的看着手里的茶盅,拿茶盅盖子不停捻着茶叶沫子:“我可有问你话?”
秋玲一怔,忙有些尴尬的回道:“未……小姐未曾问奴婢话。”
眼神冷了几分,抬眼睨了秋玲一眼,顾月池说道:“那你替她们回话!”
“奴婢知错!”低头谨慎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秋玲嗫嚅道。
看着秋玲的眼神依然淡淡的,顾月池转而对束草吩咐道:“束草且先带这两个丫头到你们住的厢房去熟悉下环境。”
“奴婢这就去!”对着顾月池福了福身子,束草转身对身后的春竹和春兰两个丫头道:“你们且随我过来。”
束草带着两个丫头离开了,顾月池这才重新看向秋玲:“你仔细说说你到底哪里错了?”
抬头偷偷瞄了顾月池一眼,见她正眼神冰冷的注视着自己,秋玲心中咯噔一下,眼神闪烁的回道:“奴婢多嘴。”
“小姐……”见顾月池责难秋玲,奶娘本想劝说,却被顾月池抬手给阻止了。
声音不冷不热,顾月池挑挑眉看着秋玲:“只是多嘴么?”
闻言,秋玲低下头来,不禁屏住了呼吸。
其实秋玲没觉得自己出了什么大的纰漏,替两个丫头回话虽有些不妥,不过若是放在平日里,这也是小事,当主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此刻顾月池根本是在借题发挥。
以前顾月池一直都是一副生性淡漠的样子,从来没人见她动怒过,眼下的状况让秋玲多少有些胆怯。
见秋玲不敢言语,顾月池开口道:“既然你不知,那我便说与你听听。”
心神一凛,秋玲忙点头应道:“奴婢仔细听着。”
从桌子前起身,顾月池踱步到秋玲身旁:“适才我问两个丫头叫什么,你帮着回答了,这并不是什么大错。”
“是!奴婢定是还犯了错的。”低头应了声,秋玲大气不敢喘的等着顾月池说下去。
嘴角微弯,顾月池双眸微眯,继而说道:“昨日乃是奶奶寿诞,按理说你献了南山图,算是有功。你错就错在不该在聚福堂内当着众多家主说那图是我所绣。秋玲,你可知道?此事若是过了倒还好,若是奶奶以后得知南山图并非出自我手,她会如何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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