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的巫宠也受了伤,我们最多算是平手,如果我没有记错,萝兰兽是治疗系巫宠吧,是不能攻击人的!”热戈句兰说着,扇子里射出几枚飞针,直朝尔露汁的面颊而来。
“叮!叮!叮!”三枚飞针皆被若间秦晓玲的长枪打落,然后一脸嘚瑟地看着热戈句兰说道:“你似乎,还忘了一个人哦!”
“你!”热戈句兰打开了折扇,再次合起时,尖端出现了匕刃,直戳若间秦晓玲。
“咻!”[难吃!]萝兰兽吐出了幻萤兽,然后一蹦,到了尔露汁怀里,再次蹦出,花瓣张开呈一个盾,阻止了热戈句兰的攻击。
“怎么会?”热戈句兰看着眼前的萝兰兽,有些不敢相信,萝兰兽不是治疗系巫宠么,怎么防御力会这么强悍?
“Duang!”萝兰兽没有威风两秒,就又掉在地上。热戈句兰怎么也想不通,这只满身脏兮兮又滑稽无比的巫宠,居然连续两次化解了她的攻击。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瞧见没?飞行多重要!]萝兰兽一脸不满地看着尔露汁。
“好啦,我一定会努力修行的,争取早日让你飞起来!”尔露汁抱起地上的萝兰兽,安慰着祂道。
常年跟着今宁冒险小队,因为离的屡次嘲讽,尔露汁和萝兰兽为了不拖累队友,把木玄元都用在强化花瓣上。萝兰兽也不情愿的从别的巫宠那里,学到了不少防御手段。所以幻萤兽这区区二玄巫宠,那弱鸡般的攻击,对祂而言实在是弱得可怜。
“哎呦喂!怎么打起来了?几位客官行行好!大家都是来寻乐子的,何必弄得这成这样?咱平巷香馆里的小倌人多着呢,随便一个小倌人都能把姑娘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尔露汁她们一开始在前院遇到的那个老倌人,此时火急火燎地跑来,还来不及把气喘匀了,就挡在了热戈句兰和尔露汁中间。
那老倌人明显是看到热戈句兰占了下风,就连忙给热戈句兰一个台阶下:“热戈姑娘诶,您也瞧见了,夏沙乐小倌人这里实在是不方便。老生带你去容田裴小倌人那里吧!他的小曲唱得可好了。”
热戈句兰顺着老倌人递来的话借坡下驴,怨毒的瞪了尔露汁一眼,然后捡起地上她那已经昏厥的幻萤兽,大步离开了。
“你没事吧?”尔露汁见众人离开,转身问夏沙乐。
“无事,倒是让姑娘受惊了。”夏沙乐行了个礼,然后从腰间取了一块丝帕递给尔露汁,示意她为萝兰兽擦擦灰。
“不用了,祂都在我身上蹭干净了。”尔露汁笑着说道。
“咻咻咻!”萝兰兽跳到尔露汁的头上,还转了一圈,示意祂现在已经很干净了。
“姑娘身上的衣服都脏了,不如换上这干净的,这脏了的衣服,小生一定给姑娘浆洗干净。”夏沙乐抱来尔露汁那件蓝底桃花纹的长衫,示意尔露汁换下。
“不用了,也不是很脏,就不麻烦你了。”尔露汁随意拍了拍。
“姑娘可是嫌弃小生洗得不干净?”夏沙乐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尔露汁,那眼中的眼泪在不停地打转,似乎只要尔露汁一拒绝,它就能掉出来。
“额……那好吧。”尔露汁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哭的人,只能勉强应了夏沙乐。
“那请姑娘去里间换衣服。”夏沙乐拨开纱幔,然后将尔露汁请到了里间。
尔露汁抱着衣服,看着夏沙乐那破涕为笑的模样,心中纳闷:这香馆的小倌都这么厉害么?切换起表情来真是随心所欲啊!
尔露汁只是换外裳而已,而且还隔着纱幔,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里面。但是那朦胧的身影对于夏沙乐而言,依然格外诱人。
好在尔露汁换衣服很快,不一会儿,她就抱着换下的衣服出来了。尔露汁将衣服交给夏沙乐,客气的说道:“那就有劳小郎君了。”
“没有的事,姑娘愿意将衣服给小生浆洗,是看得起小生。”夏沙乐笑着回答,那眉眼间灿烂得,仿佛是柔水月盛开的桃花。
“天色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若间妹妹还要回去做晚饭呢。”尔露汁拉着若间秦晓玲对夏沙乐说道。
“可以吃了晚饭回去的,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做饭。”夏沙乐眼里满是不舍,抱着尔露汁的衣服就要出去。
“不用了,我晚上还要坐堂呢,改日一定来。”尔露汁拉住了夏沙乐。
“那好吧……”夏沙乐的眼里满是不舍与不情愿,但是他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好可怜兮兮的拉着尔露汁的衣角,哀求着对其说道:“那姑娘可要常来。”
“嗯!一定常来,下次可一定要把你的曲子听完。”尔露汁笑着安慰夏沙乐,然后像抚摸小辈一般,摸了摸夏沙乐的头。
“嗯!那说好了,下次来听我吹奏曲子,可一定要听完。”夏沙乐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笑着说道。
夏沙乐一直依在门口,目送着尔露汁和若间秦晓玲离去,直到她们出了院子,他才抱着衣服进去。他将尔露汁的衣服放在鼻下闻了闻,尔露汁的衣服上都是好闻的草药香气,让他有些留恋,舍不得拿开。
许久之后,夏沙乐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其实他之所以挽留尔露汁,是因为接客嘛,接谁不是接?比起那些有恶趣味的客人,夏沙乐更愿意接待尔露汁。毕竟尔露汁人又漂亮,还是三玄的治疗系宠巫,对自己又那么彬彬有礼。更重要的是:尔露汁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没有轻蔑之意。或许在尔露汁眼中,他夏沙乐和若间家兄妹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惜啊,这香馆里的男人,哪一个能有良好归宿?感情,是小倌人的绝命索啊!这情丝,生不得,更何况,自己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去喜欢她……
风中的风信子花,依旧在摇曳着。夏沙乐放下尔露汁的衣服,然后拿起了自己的鱼埙,开始吹奏一首曲子。曲子温婉哀怨,听着忧郁,满满的苦涩,太多道不出说不清的情绪,都化在曲子里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