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周宗与小洋姑娘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向外面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李盛和王沐阳来到了院子外面,不远处,果然如同石头所说,王沐阳的侍卫们将几辆装满货物的骡车护在中间,在他们的身边,则是围着一些手持利刃的当地人,高交真赫然也在其中,为首的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大汉子,皮肤黧黑,身材瘦削,嘴角更是有一个明显的疤痕,那些当地人一个个目露凶光,杀气腾腾。
王沐阳冷冷地看了看那些当地人,又把目光锁定在那个黑脸汉子的脸上,强忍着怒火,质问道:“王郁仁,那些是我们的盐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舞刀弄枪的?难道你们仗着人多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吗?”
那被称做王郁仁的黑脸汉子转过头色眯眯地看向了王沐阳,猥琐地笑着道:“原来是小娘子啊,你说这些盐巴是你们的?谁肯为你证明啊?谁知道这些盐巴是不是你们抢来的?老子听说你们是海盗,所以,你们的财物就全都是不义之财!至少应该见面分一半,否则,我们就去报官,到时候,自有官府来找你们算账!”
“姓王的,你……你胡说八道!你这分明是血口喷人,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王沐阳气得粉面含霜,她的右手已经握紧了短剑的剑柄,她正要发作,李盛却对她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她冷静点,王沐阳这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李盛上前一步,打量了一番王郁仁,抱了抱拳,正色道:“你年龄大,在下称呼你一声兄台,不过,你说话要讲道理,你凭什么就说这些盐巴是不义之财?这些盐巴都是在这里煮出来的,然后要贩卖到别的地方……你知道,现在,天下间到处都缺少盐巴,这里本来就是盐巴的产地,如果你们需要盐巴,你们自己去煮就是了,为什么非要扣下别人的盐巴?你说他们是海盗,可是,你们这么做,与海盗又有什么区别?”
王郁仁不屑地看着李盛,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小爷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只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然你们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仗势欺人,小爷我就要跟你们讲讲道理。”李盛理直气壮,寸步不让。
王郁仁指着李盛的鼻子,怒道:“小子,识相点,赶紧给我滚开!不要多管闲事,要想保住这些盐巴只有一个办法,嘿嘿,那就是让这个小娘子乖乖地陪老子睡几天,哈哈哈……”
说完,王郁仁放声大笑,他身边的那些当地人也立刻跟着哄笑起来,一个个目光猥琐地看向了王沐阳。
“放肆!姓王的,你是不是活腻味了?闭上你的狗嘴!”王沐阳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王郁仁冷笑着瞟了王沐阳一眼,撇了撇嘴,吩咐身边的众人道:“弟兄们,把这些盐巴都给我弄走……不用跟他们废话了,动作快点。”
“住手!你们谁敢动?姑奶奶打断他的腿,你们信不信?”王沐阳狠狠地盯着王郁仁等人,目光中透出了一丝丝凌厉的杀意,她绝不会容忍王郁仁等人动这些盐巴,这些白花花的盐巴可就是钱啊,她手下的弟兄们就指望着这些盐巴吃饭呢。
王郁仁带来的那些当地人发一声喊就扑了上去,与护着这些盐巴的几个汉子扭打了起来。这时,只听“哧哧……”几声破空声响起,几个当地人的胳膊就被飞刀击中,他们惨叫着退到了一旁,捂着伤口,以免鲜血大量流出来,饶是如此,鲜血仍然从他们的手指缝里渗透了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王郁仁转头一看,这才发现这是李盛的杰作,他禁不住大吃一惊,道:“小子,想不到你还真有几分本事……告诉你,老子是静海都镇遏使姚廷圭大人的远房表亲,你让我的几个弟兄受了伤,这些盐巴就应该是你赔偿我们的,除此之外,你还要找个郎中给我的弟兄们疗伤,否则,今天的事情,老子一定跟你没完……”
不听则以,一听此人提及了静海都镇遏使姚廷圭,李盛顿时恶从胆边生,现在,这个姓王的居然敢狐假虎威!李盛知道姚廷圭是姚彦洪的叔叔,当初吴越军攻下东洲城之后,姚廷圭在姚彦洪的掩护下狼狈至极地逃出了东洲城。
“想得美,姓王的,你这是白日做梦!如果你们就此罢手,赶紧离开,我们绝不会追究,就当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否则,小爷我要让你们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李盛鄙夷地看着王郁仁,在他眼中,王郁仁不过是一条狗,一条仗势欺人的狗而已,对他不用客气,更不用对他讲道理,只要打他打得让他怕自己就行。
就算王郁仁所说的话属实,李盛也不会对他姑息,别说姚廷圭,就算是姚彦洪或者徐知训来了,李盛也不会怕他们,就凭王郁仁在口头上侮辱王沐阳,李盛也要让他付出代价!谁让他祸从口出?
“嘿嘿,看你年纪轻轻的,口气倒是不小。今天,老子这就给你点颜色看看,肯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王郁仁很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李盛,说话间,他已经大摇大摆地向来到了李盛的身前,手中的钢刀带着风声,劈向了李盛的脖颈。
随着“当啷……”一声金铁相击之声响起,王郁仁手中的钢刀已经断为了两截,掉在了地上,王郁仁正在惊异之际,李盛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向了王郁仁的双腿。
只听“咔嚓……”两声脆响,王郁仁的双腿立刻就应声折断,剧痛之下,王郁仁“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虽然已经是秋末冬初的季节,豆粒大的汗珠却已经从王郁仁的额头上流淌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