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第三百一十四章:喜欢?那我就经常戴给你看
六姨娘听说圣旨到了,比苏梁浅还要高兴激动,秋灵看不惯她那样,并不是很友好的提醒道:“六姨娘现在在月子里,还是好好养着,别到处乱走,冲撞了贵人。”
六姨娘没搭理秋灵,而是殷殷的看着苏梁浅,苏梁浅瞟了她一眼道:“秋灵说的很对,六姨娘留下来照顾孩子吧。”
六姨娘满脸都写着不情愿,但苏梁浅的意思,她却是不敢违逆的,只老实道是。
“皇上给小姐颁旨,和她有什么相关?她去不去有什么差别?凑这热闹?”
如果苏梁浅不喜欢她,就算是皇上赏赐了再多东西,也和她不会有任何干系,但要苏梁浅愿意给,不要说六姨娘是呆在琉浅苑,她就是呆在念瑜苑不出来,也照样能得到好处。
秋灵对这种对苏梁浅没有任何帮助,还老是想从她这里占便宜且没有任何自知之明往上凑的人是真的很嫌,发自内心的嫌弃。
苏梁浅看着秋灵愤懑的样子,点了点她的鼻子,“这种人多的是,也值得你生气?”
就六姨娘现在的处境,是圆是扁,完全就是她一句话就能定的事,她想要的好处,给不给也是她说了算。
这种任由自己随便拿捏,对她也只有低声下气的份,想占便宜但是却不敢不敬的人,在苏梁浅看来,实在不值得伤神。
当然,大概是她遇到的极品太多,就六姨娘的所作所为,苏梁浅真的是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只除了她对自己孩子的态度。
秋灵看着苏梁浅完全不甚在意的样子,抿唇想了想,似豁然开朗般的笑了。
苏梁浅利落的收拾了一番,领着院子里几个近身的婢女,前去前院领旨。
她赶到的时候,苏克明苏倾楣等人都等着了。
宣旨的是胡公公,除了圣旨,还带来了不少赏赐之物。
胡公公一脸的笑,对苏克明苏倾楣等人爱答不理,端着大内第一总管该有的高姿态,根本就不给他们奉承巴结的机会,面对苏梁浅,态度却很热切,眉梢眼角有几分对她发自内心的欣赏喜欢。
宣读完圣旨,他接过秋灵递过来的荷包,并没有逗留,苏梁浅亲自送他出门,胡公公一路都是赞不绝口。
“能为皇上尽忠效劳,是我作为臣子的职责荣幸,只是这次泗水之行,我和太子还有七皇子,因为一些问题,生出些小矛盾,我实在有些担心。”
苏梁浅轻叹了口气,神色为难,带着几分反思的悔意,“他们是皇子,身份尊贵,我纵是为了百姓,就是再怎么心急,也不能和他们叫板作对,但——”
胡公公见苏梁浅一脸忧愁,脸上也没了笑,他四下看了看,随后往苏梁浅的方向凑近了些,“苏大人这次立了这样大的功劳,皇上甚慰,您年岁不小了,太子更是。”
胡公公说这话时,一双精明的眼眸都还是四处瞟着的,话落,收回目光,“若一切都是为了百姓,相信皇上定不会怪罪,后日的庆功宴,大人可是主角,一定得到!”
苏梁浅眼睛转了转,朝着盯着她的胡公公服了服身,“这是自然的,麻烦公公了,烦替我向皇上谢恩。”
苏梁浅一直将胡公公送到了苏府门口,目送他上马车离开,这才转身回府。
在外人看来,她是敬重皇上,但苏梁浅谢的却是胡公公本人,他方才提点她的那两句话,可以说是很够意思了,也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
她为北齐江山,北齐百姓做这么多,这一用完了,就不顾她的意愿‘赏赐’,庆帝这一贯过河拆桥的风格,还真是无人能及。
只是,她可不是她外祖父那些人,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随意就能耐拿捏的。
苏梁浅回到正厅的时候,原先的人都还在,围在庆帝赏赐给她的那两箱子东西面前,眉梢眼角都写着渴盼。
以前苏梁浅尚未要回沈清的嫁妆时,苏家人人富裕,看她点东西,都眼巴巴的,现在一个个兜里都缺银少两的,更是垂涎三尺,不愿意错过任何一次可以占便宜的机会,也不管苏梁浅是不是愿意,就是明知道她不愿意,可只要有那么一丝丝的机会,她们就会不遗余力的厚着脸皮争取。
要不是有琉浅苑的几个人挡在那里,估计她们自己都忍不住要开箱了。
众人见苏梁浅回来了,脸上衔着谄笑,迎了上去。
苏克明是‘一马当先’,抢在了最前面。
“浅儿啊。”
和其他人相比,苏梁浅和苏克明见面的时间相隔并不长,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还没到,但是和在清河县的时候比起来,苏克明消瘦了许多,是那种肉眼可见的消瘦,脸色青黑,黑眼圈更是明显,整个人都是颓丧的,一看就是长久忧愁没休息好,且透着莫名的倦怠感,还有恐惧,就像只惊弓下的鸟儿。
他一贯是最爱惜自己形象的,但是那张脸不说,身上的衣裳,也有些皱巴巴的,看着着实有些可怜,但苏梁浅却生不出同情。
苏梁浅想,对自己这个叫着父亲的人,她估计都生不出那样的情绪来,就算知道,他不过也是自己母亲利用的对象。
他是可怜人,但更可恨。
这段回京城的时间,他的日子想必不好过。
哪里是回京城后,从清河县出发后,因为太子和夜傅铭,苏克明就没少吃苦头。
太子各种想要逃避罪责,一路都想着如何将责任推到他身上,恨不得所有不好的事情自己都能摘的干干净净。
也不知道太子和夜傅铭是在皇上面前说了他什么,反正,苏克明被庆帝狠狠的骂了一顿,就连早朝都免了,苏克明日夜担心,自己户部侍郎这个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苏克明自当官后,不,应该说是娶了沈清后,他就没这么穷过,就他现在这样一穷二白,要没了户部侍郎这个官职,不要说在京城,就是回到青州,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呢,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些什么,他甚至担心,自己可能会小命不保。
这样的日夜忐忑惶恐,苏克明能休息的好才怪,他最近愁的,根本就睡不着。
“你在清河县的时候说过,我给你银子,你会保我的,还有——”
苏梁浅踏过门槛,看着一脸紧张的苏克明,进了门,“父亲放心,我都记得。”
苏克明松了口气,“这些东西,你也不差这些东西——”
苏克明话都还没说完呢,苏倾楣就道:“姐姐你一个女孩子,要功劳有功劳,又是县主,想必皇上还会有封赏,要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你也未必看得上,都是一家人。”
苏梁浅挑眉看了眼眼红的苏倾楣,对秋灵吩咐道:“秋灵,将箱子打开。”
苏梁浅话落,屋子里一众人,眼睛都亮了亮,神色更是难以抑制的欢快喜悦,她们以为苏梁浅压根就不会同意的,就是同意,也会费些周折,这惊喜来的突然,她们彼此对视,都有些不敢置信。
“小姐!”
秋灵倒不是在意这些东西,要苏梁浅说扔了高兴,她直接就给扔了,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她是不乐意拿这些东西喂这些白眼狼。
“让你做就做,大姐姐最是大方了,你一个丫鬟,哪来那么多的主意?”
苏倾楣话落,苏克明也开始催促。
要说两人最讨厌的丫鬟,那非秋灵莫属。
现在有这样好的挤兑她的机会,他们自然是不遗余力。
苏梁浅面朝着看向她的秋灵,微勾着唇,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明亮,秋灵见状,顿时明白是自己太着急了。
不说别人,她家小姐的便宜,哪里是苏克明苏倾楣说占就占的?
秋灵没再说什么,将箱子打开。
两大箱子,被塞的满满当当的,都是东西。
珠宝首饰,进贡的锦缎,还有各种珍稀的药材,不管哪一样,都是价值不菲。
苏克明看的是珍稀的玉器古玩,还有有价无市的药材,而屋子里的女人,更多的注意力则是在首饰和锦缎上。
这样的好东西,她们已经有段时日没看到了,而这些,苏梁浅却是唾手可得,用都用不完。
屋子里的女人,不是不眼红的,不过想到这些东西,很快就有那么几样会属于自己,她们瞬间又平衡了。
“秋灵,你照着礼单念一遍。”
秋灵这回倒是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直接将礼单宣读了遍。
在箱子旁围了好一会的苏倾楣,已经忍不住用手去翻了,最后拿了个金丝蝴蝶嵌红宝石的流苏钗子,钗子的流苏下面,还缀着金珠,珠子不大,但看着分量却很足,像是实心的,样式很是精致独特。
“大姐姐,这个好漂亮!”
苏倾楣拿着东西,惊喜的走到苏梁浅面前,见苏梁浅没表示,在自己的发髻上试了试,只是用手拿着,并没有插在发间,随后一脸期盼的看着苏梁浅问道:“大姐姐,我戴着,好看吗?”
她这话,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
苏梁浅嗯了声,点点头,含笑问道:“大妹妹很喜欢?”
苏倾楣见苏梁浅动了,喜难自禁,不住点头。
五姨娘站在三姨娘那几个人的身侧,见她们的笑,都要溢出来了,尤其是三姨娘和苏涵月,满心雀跃,一双眼睛打量着那些东西,分明是准备效仿,脸上浮出冷笑。
萧燕看向苏倾楣,又看向她对面站着的苏梁浅,她总觉得苏梁浅脸上那笑,就好像戏耍猴子似的。
许是在苏梁浅手上吃过太多的亏,也看的太多,萧燕也从最初的兴奋中,平复了下来,生出了种不好的预感。
苏梁浅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但苏梁浅现在的心情应该是极好的,而且珠宝首饰,她确确实实不缺。
她对这些东西,更好像没有一般女子那种重的兴趣。
所以哪怕萧燕觉得苏梁浅这突然的善意不切合实际,但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几率,她也不愿意就这样收手,万一呢?
苏倾楣现在需要这样的东西,她也是一样,这随随便便一样,可值好几千两银子呢,她们太需要银子了。
苏倾楣若是成婚,她的嫁妆——
“喜欢,我好喜欢,谢谢姐姐。”
苏倾楣满脸的笑,心底里却在嘲笑苏梁浅愚蠢。
就在她准备将那精致的蝴蝶钗子占为己有,满心欢喜的要插进自己的发间戴走,并且还打算另外再多顺几样东西走的时候,苏梁浅一把夺过,随后插在了自己的鬓间。
苏倾楣满心欢喜,根本就没想过苏梁浅会将东西抢回去,有些怔怔的看着自己已经空了的右手,然后,就看到苏梁浅那张凑近的脸,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她的发上,多了她从箱子里面取出的蝴蝶流苏钗子。
“好看吗?”
苏梁浅看着发怔的苏倾楣,勾着唇,眉梢眼角都是肆意的笑意。
钗子的做工精细,蝴蝶的一对翅膀,更是栩栩如生,苏梁浅走动时,翅膀扇动,仿佛要飞起来了一般,红宝石也夺目耀眼,吸引人的眼球,还有那金珠,垂在发上,恰到好处的点缀,好看极了。
“既然妹妹如此喜欢,我就经常——戴给妹妹看看,你我姐妹一场,这点小事也要谢的话,那就太见外了。”
本来,苏梁浅将苏倾楣手上的蝴蝶钗子夺回,就已经吸引了三姨娘她们的注意力,闹的这一出后,更打消了她们想要占便宜的热切心思,收回了自己翻找东西的手。
苏倾楣看着苏梁浅,只觉得她脸上的笑,还有头上戴着的自己原先很喜欢的蝴蝶钗子,一下变的刺眼无比,她恼羞成怒,看着苏梁浅质问道:“苏梁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故意耍我?”
秋灵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笑出了声。
面对苏倾楣的质问,苏梁浅反而敛了几分笑意,少了几分得意的张狂,但苏倾楣看着,怒气却半点不减。
她觉得苏梁浅就是故意耍她。
萧燕心头的希望落了空,且她对苏倾楣虽然失望,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捧在掌心疼了十几年的宝,见苏梁浅如此戏耍她,也是气恼的。
她几步,上前看着苏梁浅道:“大小姐不愿意给就算了,何苦这样耍人来玩?”
苏梁浅这才认真打量起萧燕来,她的状态,倒是比自己离京前见的好了一些,但身形还是消瘦的,她身上穿的是去年的衣裳,宽大的像戏袍,虽然收拾了一番,但比起自己从云州回来初见,老了起码有七八岁。
屋子里的人,穿的好像都是去年的衣裳,不说萧燕,就连三姨娘,好像也消瘦了许多,衣裳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苏梁浅完全无动于衷,“刚刚秋灵读的礼单,你们都听到了,宫里赏赐的东西,都是有记录的,你们觊觎我这些东西,是何居心?这是皇上赏赐的东西,御赐之物,这样的东西,我看不上,那什么东西我能看得上?”
苏梁浅先发制人,给她们定了罪名。
“我耍你们?难道不是你们太贪婪,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苏梁浅声音淡淡的,不紧不慢,不急不缓。
生气的又不是她,她自然是气定神闲。
苏倾楣跺脚,“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难道不姓苏吗?我们难道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就该相互扶持,互帮互助,不然就是自私!”
苏倾楣气的面色狰狞,说的话,都是火星味。
“现在知道和我家小姐是一家人了?”
秋灵嗤之以鼻,她真想在苏倾楣身上呵呵哒吐口水。
“苏倾楣,我是离开了京城几个月,但我不是刚从云州回来,大家彼此是什么人,又是什么心思,都心知肚明,说这些没脸的话,就没意思了,怎么说,你也是要嫁到皇室给人做侧妃的人,眼皮子这么浅,也不怕传出去,这门婚事都没了。”
苏倾楣见苏梁浅又拿婚事威胁她,是又气又怂,她气的眼睛都是红的,不甘心极了,“苏梁浅,同一件事,你翻来覆去的说,还威胁我,有意思吗?”
苏梁浅点头嗯了声,“既是威胁,还讲究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有用不就行了?苏倾楣,你既知道同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说没意思,还舔着脸的问我要东西,有意思吗?明知道不可能,还一而再二再三的自讨没趣,谁给你的勇气?还是说,得罪我对你有好处?”
苏倾楣说最后一句话时,轻挑了挑眉,声音也重了重,苏倾楣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完全没了脾气。
“不给就算,当我没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倾楣铁青着脸,冲着苏梁浅嘟囔了句,甩着手,她甩手的动作很大,直接打在了萧燕身上。
萧燕痛呼了声,苏倾楣看都没看她一眼,更不要说道歉或者是说几句好听的话了,径直离开。
萧燕神色黯然,恨恨的看了苏梁浅一眼,跟在了苏倾楣的身后。
很显然,自己的宝贝女儿,就是要怪,也只舍得在心里怪,出了点事,还是都往别人身上推,尤其这个人还是苏梁浅。
“夫人和大妹妹这就走?箱子里还有很多东西呢,不再看看吗?”
走着路怒火中烧的苏倾楣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气的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在地上,秋灵在原地捧腹大笑,屋子里都是她的笑声。
苏梁浅看着着急忙慌上去扶苏倾楣,却被她狠狠甩开的萧燕,这个人,还真是又可怜又可悲,至于苏倾楣,苏梁浅想到自己刚回京时,她的孝顺,她的周全,现在就好像成了一场笑话。
秋灵笑完后,看向苏克明三姨娘等人,“老爷和几位姨娘小姐都看完了吗?看完的话,我就把箱子盖上了。”
苏克明愣在原地,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一张老脸涨得是通红。
苏若乔低垂着脑袋,根本就是无敌自从,她待不住,寻了个借口也走了,但是三姨娘和苏涵月见苏克明和五姨娘还在这里,箱子还没盖上,并不能死心。
“浅儿啊。”
苏克明觉得,苏梁浅刚对苏倾楣说的每句话,都话里有话,好像就是对他说的。
苏克明和苏倾楣一样,都有求于苏梁浅,他心里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纠缠的,可行为却根本不受理智意识控制。
他走到苏梁浅面前,软软的叫了声,随后道:“这些东西,是皇上赏赐给你的,确实不能分人,不然的话,恐有不敬圣上之嫌,但是府里的情况,实在是——你能不能拿点银子出来?就当是为父向你借的,还有你母亲的那些东西,也匀我几样,解我燃眉之急,我都会记着的,你也记着,将来我肯定都会还的。”
苏克明那口气,不可谓不低声下气。
府里的情况,苏梁浅当然知道。
苏克明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的窘境,该卖的下人不卖,扣在府里却连月银都发不出,死要面子活受罪,但勉勉强强也不是不能过。
苏克明这时候问她要银子要东西,可不只是为了府里——
“父亲是想行贿走关系吧?”
苏梁浅站在苏克明面前,直截了当。
苏克明抬头,不待说话,苏梁浅很快继续道:“过去这么多年,父亲在这方面费的银钱还少吗?结果,还不是在户部侍郎这个位置定死,怎么还贼心不死,还想要白白浪费挥霍?”
贼心不死四个字,说的苏克明是分外难堪。
身为女儿,怎么能对父亲说这样的话?
“不是自己的东西,当然不心疼。”
秋灵接着苏梁浅的话,毫不客气的挤兑,然后,只听到砰当的一声,其中一口装着玉器古玩还有珍稀药材的箱子,被秋灵关上。
“父亲说借会还,那女儿问问父亲,您准备怎么还?拿什么还?”
说是借,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苏梁浅太了解苏克明了,不要说他没那个能力还,就是有,他估计也是放在自己的口袋,不会拿出来。
苏克明的手握成了很紧的拳头,眼睛都是红的,“不过就是问你要些银子和东西,这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苏梁浅,我毕竟是你父亲,要不是我,你根本就没机会来到这个世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这个态度,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苏克明是个怂人,但对着苏梁浅,他实在做不到面对其他人那样,没有任何脾气。
苏梁浅了然的哦了声,“原来父亲根本就没打算还啊。”
苏克明气恼着,眼睛瞪的更大,“要不是你,我至于这么穷吗?我要的不多,你将在清河县从我身上拿走的银子还给我!”
三姨娘和苏涵月听苏梁浅竟然从苏克明身上拿走了银子,顿时同仇敌忾起来,“大小姐,您都已经这么富有了,怎么还抢老爷的银子?真是不孝!”
“是啊,你快些将父亲的银子还给他!”
苏梁浅完全无视三姨娘和苏涵月母女,她也不拒绝苏克明,只道:“父亲还记得当初自己为什么给我银子吧?银子我可以还给你,那你拜托的事,我也不会再管!”
苏梁浅一副无所谓没看上苏克明那点银子的态度。
“这么好的机会,父亲您就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啧啧——父亲您也不好好想想,同样都是去泗水,怎么我就是赏赐,到父亲这里,官位都快丢了呢?若只是丢了官位,还只是小事,就怕——”
苏克明哪能不明白苏梁浅的意思,随即就听到苏梁浅吩咐秋灵道:“秋灵,回去后,将父亲的银子取来还给他。”
苏克明听苏梁浅这样说,却无半点喜色,反而觉得那银子就和烫手的山芋似的,“给你的就是给你的,哪里有将给出去的东西要回来的道理,我苏克明就是再穷,也干不出来这事,你记得自己答应的事,还有,你别忘了,我是你父亲!”
苏克明唯恐继续纠缠下去,苏梁浅真的将银两还给他,然后不再管他的事,放话后,逃也似的就离开了。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不收那些银子的贿赂,一心跟着苏梁浅做事了,没准现在就是升官发财了。
苏梁浅目送苏克明慌不迭地的出了门,目光落在了三姨娘和苏涵月身上。
苏梁浅的神色,是极其平静淡然的,仿佛不掺杂任何情绪,但三姨娘和苏涵月却觉得那目光森冷,她们一刻也不多呆,话都没和苏梁浅说一句,假意追苏克明,急急的跑着跟了出去。
苏梁浅看着厅堂仅剩下的五姨娘,淡淡道:“我有事想和五姨娘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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