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曾与张厂长拼过，最终，还是张厂长主动找上门请他老陆出山，求他摆平那几个亲信。
“林厂长，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陆很客气，让林志光事后最话可说。至于那几个亲信，按正常手续，他们只要向分管业务的老陆请假就可以了。
因此，林志光发现问题时，几个车间主任已经涌进调度室。每天各车间干什么是由调度室统一安排的，调度室没有指示，上游车间不知该怎么向下游车间发货。有人打电话给负责调度室的亲信。他说，他今天请假，他说：“我不回去一天，你们就抓瞎了？”
有人说：“你请假总得有个交代吧？不声不吭的，我们怎么安排？”
老黄头是最后工序，产品到就打包装，很少往调度室跑。
林志光说：“你过来一下。”
老黄头来到调度室，问问这个，问问那个，说：“哪个产品急，你们就干哪个。”
有人说：“我们昨天干的产品已经完成了，今天应该干哪个？”
老黄头便不吱声，背着手去各车间转悠。
制造车间的人都在闲聊，有人甚至聚在一起打扑克。车间主任说：“老陆也没交代，不知该干什么？”老黄头就说：“你们去问问梁科长。”
有人怀疑，说：“他行吗？”
“你没问他，怎么知道不行？”
梁科长来到制造车间，左看右看，好一会拿不定主意。林志光便问：“是不是问问老陆？”
老黄头直摇头，说：“他就是要你问他，如果，你这电话打过去，他非得根你上门去请他才会回来。”
林志光电话没听老黄头的，打电话给老陆，说：“厂里乱套了，工人们都不知干什么了，你是不是回来一趟。”
老陆说：“林厂长啊！我心里也急啊！但是，医生要我多休息几天，还给我开了病假条。”
“很严重吗？”
“也不是太严重，但也不能轻视。”
林志光便说：“负责调度的也没回来，是不是向你请假了？还有发料室的也没露面，好多车间去领料，找遍整个仓库都没找到需要的东西。”
老陆忙“唉哟哟”，说：“你不提，我还忘了，他们昨天就向我请假了，我也没往心里去，随口就答应他们了。”
“你是不是马上给他们电话，叫他们马上回来？”
“好，好。我马上给他们电话，不过，他们回不回去，我就不敢保证了。”
“只要你开声，他们还会不听你的？”林志光说，“老陆啊！你知道，我这个厂长没你支持，什么也干不成，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撑我。”
“我撑你，我当然撑你！不过，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有个头痛脑热的，不休息几天不行。”
“轻伤不下火线嘛！”
“当然，当然。”
老陆才不会那么顺当，你林志光几句话，我就爬回去，你还会把我当回事吗？一不做，二不休，老陆要让他记忆深刻。
林志光放了电话，把老黄头和梁科长召集到一起，说：“你们对厂里的情况并不是不熟，只是不知道最近老陆的运作，我希望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楚整个流程。”
梁科长问：“合适吗？”
林志光说：“没什么不合适的。”
老黄头说：“总不能让他卡脖子吧？”
林志光说：“这两天，老陆应该不会回来，没有他干扰，你们可以投入全身副身心去处理这些问题。等他回来，就未必再让他插手了！”
他说得很坚决。
老黄头说：“调度那一块，我来负责。”
林志光便看着梁科长。
梁科长说：“我试试吧！”
老黄头说：“你是科班出身，一定可以的。”
梁科长说：“虽然，老陆不回来，制造车间的人都听他的，他们一定会阻止我接触一些关键工序。”
林志光自告奋勇，说：“这事我来解决。”
他把制造车间副主任叫到办公室，要他配合梁科长。他说，现在已经不再张厂长的时代了，很多工作布局都会改变，比如，有的车间主任可能要更换，特别是那些不听他林志光调遣的管理人员。
他说，梁科长一直在技术科工作，对技术这一块非常熟悉，但一直都被游离在外，这是非常不合理的，所以，他要让他真正肩负起责任。老陆年纪也大了，身体又不怎么样？厂里也应该考虑到他的实际，像现在这样，隔三差五的请病假，非常影响厂里的生产。
他说，你当车间副主任时间也不短了，还这么挂着个“副”字，也会影响你的积极性。所以，现在是考验你的关键时刻。
即使老陆对副主任也不薄，但毕竟还只是副主任，有人暗示可以让他可以去副坐正，没有不舍身往前冲的。
这几天，厂里就是停产不生产一件产品，林志光也要扭转这个局面。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花一个星期，两个星期。
老黄头给他信心说：“不用那么长时间，都是不是门外汉，许多东西一看就懂了，再难的东西，琢磨一下也明白了。”
两天时间，老黄头就把调度那一块理顺了。三天时间，梁科长在制造车间副主任的配合下，就把关键工序摸清了。开始，老陆还盼着林志光上门来探望自己，还想着他请自己早点回去，左等右等，总不见他露面，就听见留在厂里打探消息的亲信说，老黄头成天在调度室溜达，制造车间主任气匆匆地跑来说，副主任成天围着梁科长转。
“他们什么时候粘在一起了？”
他很清楚，那副主任也非等闲之辈，很多不让别人知道的东西，他都知道，如果，那家伙背信弃义，再加上梁科长的智慧，还真可以把他清扫出外。
一直以来，老陆就忌讳梁科长，就不让他进制造车间，林志光怎么看中他了？这个林志光是真弱智还是假弱智？
老陆再也无法在病床呆不下去了。这一天，他们的人齐齐回到家俱厂，各自把持各自的位置。
调度室通知各车间，加快一号产品的生产。
有人提出质疑，问，我们该听谁的？听你的，还是听老黄头的？
分料车间通知有关车间，马上到仓库领料。
领料的人赶到仓库，找遍仓库却找不到需要领的料。
老陆叫停制造车间的工作，对全体工人说：“大家必须听我指挥。”
梁科长说：“你没回来几天，不能一回来就乱下指示，你要大家把手里的活停下来，换新产品，这一更改会耽误半天时间。”
“我是厂长，还是你是厂长？”
“我听林厂长的！”
“林厂长算狗屁！”
小蜜便急急脚走进来，说：“林厂长通知开会，厂领导、车间正副主任、各科室负责人参加。”
老陆没好气地说：“没时间。”
小蜜还想去通知其他车间，听老陆这一说，刚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去告诉他，工厂是生产单位，不是机关，不要动不动就开会，开会不能出产品。”
小蜜有些儿委屈地说：“我通知到了，你参加不参加是你的事。”
老陆愣了一下，想你小蜜也敢跟我老陆叫板，这还不反了天了？他知道，跟谁吵都没用，都是林志光搞的鬼，这家伙，还真应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他就不信这个歪，三两天，你底气能硬到哪去？
见老陆扬长而去，梁科长说：“大家继续干活，一切等开完会再决定！”
（呵呵，今天勉强码了三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