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仁山见到胡时彦的样子时,不由吓了一跳。半个月前还意气风发的他,如今面容枯槁,眉头发黑,一副得了重病的样子。江仁山惊问道:“怎么回事?”
胡时彦说道:“应该是中了别人的暗算,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让我看看先。”江仁山说道。他将神识探入胡时彦的体内,游走一圈后发现后者体内的元力并没有问题,但精神受损比较严重,头中有种奇怪的阴影,对江仁山的神识极为畏惧。
这种情况很不正常,很显然那阴影就是造成胡时彦精神不振的原因。江仁山凝思半晌,隐隐有些所得。
“最近感觉如何?”江仁山问道。
胡时彦说道:“感觉很不好,别说入定修炼了,连睡觉都睡不好,再这么下去我快要神经衰弱了。而且,我感觉我的神识越来越弱,连内视都做不到了。江哥,我这是出什么问题了?”修真者气血旺盛,几乎不会生病,如果真想要睡觉的话,很快就能睡着,而且睡眠的质量极高。只不过,几乎没有修真者会睡觉,都是用打坐来代替。
江仁山说道:“我在你头内发现了一个阴影,应该是脏东西,就是它让你精神越来越糟糕。”
“啊?什么脏东西?”胡时彦惊问道。
“先不管这个,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去了什么地方,或者惹了什么人?”江仁山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中邪了。”
“中邪?”胡时彦惊讶道,“我又没去什么乱葬岗之类的地方。怎么会中邪?”
“怎么不会?很显然是有人施法害你,中了别人的降头术。”江仁山说道。
“我能惹什么人啊?”胡时彦瞪大着眼睛,“另外你说我中了降头术?这……真的有降头术吗?”
江仁山说道:“为什么没有?你在昆仑洞天的藏经阁也见到了,那里法术不计其数,其中也有降头术。不过,这只是一种小术,对修真者很难起作用。所以我并没有关注太多。”江仁山阅读了藏经阁大量的基础典籍,曾看到对降头术的记载,它综合了蛊虫、茅山术中不少邪术。而且极易反噬,基本上没有修真者去研究这玩意。
不过,江仁山听说这种邪术在交趾等地很流行,没想到胡时彦居然也中招了。当然。这是因为他修为太弱。如果是江仁山,再厉害的降头术对他都不起作用。
“那快帮帮我吧,我都快精神衰弱了。”胡时彦求道。
江仁山点头道:“先让我想想,我也没有见过降头术。”
“好。”胡时彦见江仁山有办法,连连点头。
江仁山仔细回想了当初在玉筒简中看到的信息,发现胡时彦中的应该是鬼降。鬼降并不难练,法术被破后也没多大损失,只要不被鬼反噬即可。其实鬼降就是茅山术中的养小鬼。以前很普遍。
江仁山并没有见过鬼,但知道鬼真实存在。而且性质极阴。如果被厉害的鬼穿过身体,一般人至少都会重病一场。只不过,除非特殊情况,鬼基本上不会在世间停留太久,而且也没那么厉害。胡时彦身为修真者都中了招,肯定是被人盯上了,而且那小鬼还很凶。
鬼降解除起来不难,只要驱除体内的阴气即可。江仁山渡过雷劫,体内的元力带有至刚至阳的气息,恰好是阴气的克星。当下,他让胡时彦放松身体,施展元力在其体内运转三圈,阴气顿时消除。再用神识一探,胡时彦脑中的阴影消失不见。
“咦,好了!”胡时彦大笑道,“我觉得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只是感觉很累。”
江仁山说道:“你太久没休息了,就在我的房间先睡一觉吧,等你休息好了,我再问一些事情。”
“好。”胡时彦点头道,也不管地上冰凉,直接就躺在地板上了,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间房间是江仁山练功的场所,布置了诸如聚灵阵、凝神阵等多个辅助阵法。胡时彦本就精神受损,因此很快就能入睡。
一觉醒来已是半夜十分,胡时彦刚睁开眼睛,江仁山便察觉到了,问道:“感觉如何?”
胡时彦笑道:“感觉好极了,头脑很清醒,神识也恢复正常了。”
“那就好。”江仁山起身拿了两杯水,“你现在说说看,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胡时彦皱眉道:“我哪能得罪什么人?”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有所怀疑,这件事要从七天前说起。”
“哦?怎么了?”江仁山问道。
胡时彦说道:“七天前,我爸爸的一个朋友出了车祸,好像是汽车爆炸之类,但幸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经过抢救后活了下来。调养两天后,气色越来越好。本以为很快就可以出院回家调养,谁知到了第三天,他就莫名其妙做噩梦,说看见鬼之类,最后竟然失心疯自杀了。另外,他的家人也休息不好,起初还以为是因为亲人过世伤心过度,但后来发现他们的精神开始错乱,也都说看见了鬼。”
“哦?”江仁山轻咦一声,“是汽车爆炸吗?”他想起了七天前的事情,当时他发现有人在一辆豪车底下安装炸弹,他出手干预,让炸弹的威力没这么大。时间、事件如此巧合,凶手是不是他呢?念及此,一个须发脏乱、满眼仇恨的人影出现了在他脑海。
“后来这家人觉得不对,就到处请高人做法,但都没什么用,甚至连法师都大病了一场。”胡时彦接着说道,“那家人顿时慌了,不知怎的就想到我了,于是来求我爸,让我去看一看。”
江仁山眉头一皱:“他们怎么知道你能行?”
胡时彦苦笑道:“我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修真者,我爸在老朋友面前显摆了一下,最后就传出去了。”
江仁山连连摇头:“以后你家就多事了。算了,这个暂且不谈,你过去之后发现了什么?”
“我才修炼几天,又不懂风水、法术,哪有什么发现?”胡时彦说道,“我见他们精神很差、身体虚弱,于是就动用元力帮他们推拿了一下,见他们精神好了些后就回了。谁知道回来没多久,我也感觉精神越来越差了。”说到这里,胡时彦突然“啊”了一声,急道:“我想起来了,当我出门的时候,我感觉浑身一凉,但我当时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中了邪术。”
“你没用神识仔细看一下吗?”江仁山问道,“鬼用肉眼是看不见的,但用神识可以发现他们。”
胡时彦摇头道:“我刚刚修真,还没习惯用神识呢。”
“这也是。”江仁山点头道,别说胡时彦,他刚修真的时候,还没有脱离常人的习惯,也不懂得动用神识,后来经过玉泉真人的提醒,才知道神识的用途和重要性。
“江哥,你打算怎么办?”胡时彦问道,“要不要也去看一下?”
江仁山说道:“如果他们没使邪术害你,我倒不会插手,现在却要去讨一个说法,哼。”他也有些怒了,就算有恩怨,互相了结也就罢了,不要牵扯其他人就行。现在这凶手害死一人不说,害连累了自己的好友,这个仇非报不可。
“那好,我们这就去吧!”胡时彦立即叫道,平白吃了一个亏,他也吞不下这口气。
江仁山说道:“现在黑灯瞎火的去什么去?明天再说。”
胡时彦拿出手机一看,这才发现已是晚上一点多了,不由惊道:“我竟然睡了十几个小时,我还以为只是打了一个小盹呢。”
很快,第二天早上来临。胡祖德听说江仁山要去他朋友那里,立即赶了过来,说道:“江先生,我跟你们一起去。”江仁山点点头,有熟人过去更好办事。
一路上,胡祖德向江仁山讲述了一番他这个朋友的事迹。原来,他死去的朋友名叫程民庆,也是搞房地产的,另外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城郊一个村的干部。
现在城市化越来越快,村民们手中的土地越来越值钱。胡祖德也曾想过在村民手中买地,机缘巧合就认识了程民庆,算是有点交情。
“这程民庆为人如何?”江仁山问道。
胡祖德说道:“不怎么样,一个小小的村干部,听闻身家已经上亿,还能有什么好评价?”
“纪委的人不查他吗?”胡时彦暗暗咂舌,不由问道。
“怎么查?”胡祖德说道,“村干部说起来是游离于国家行政干部体制之外的,而且他们往往也是村属企业的高层,并且都有自己的产业,财产很难监管,政府很难说他那是违法所得。这种人我平时也不愿与他多打交道,但孤儿寡母的求到我面前,也不忍心拒绝。”
“孤儿寡母?”江仁山问道。
胡祖德叹道:“是啊,程民庆的家中只剩下三口人,儿子只有两岁,另外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母亲。自从小彦出事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去过问他们了,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若非如此,他早就闹腾起来了,自己的儿子好心去帮忙,却自己害了一身骚。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有江仁山在,他不认为胡时彦会出什么差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