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神武境强者?
巫天邪突然想到这种可能,顿时脸色剧变。
身为一教教主,巫天邪知道的事情比一般人可要多的多,神武境强者虽然极为罕见,但并不是绝对没有,俗世中不就有着一个武神坐镇嘛。
神武境强者他虽然没见过,但却知道这个级别的强者最显著的标志就是能够御空飞行。
丁宁半夜三更突然出现在天上,要说他不害怕那是假的,都恨不得立刻有多远走多远。
可是一想起丁宁的年龄,巫天邪就断然否定了这个念头,不可能,能够踏入神武的强者哪个不是百岁以上,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毛头怎么可能会是神武境强者?那也太荒谬了。
他飞上天一定是借助了某种未知的手段或者宝物才能够做到的,巫天邪不愧是见多识广的一教之主,很快在心中做出最贴近实际的推断。
这让他心中的贪婪欲望更盛,心中生出狂喜,这个丁宁还真是让人意外啊,不但有灵蛊王,还有能够飞天的宝物,这一趟绝对没有白来。
就在巫天邪盘算着怎么拿下丁宁时,青铜镜中代表丁宁的光影却越来越淡,竟然向着东南方飞去。
“想逃,没门,给我追。”
巫天邪不惊反喜,意气风发的下令道。
在市区他唯恐惊动了十七局和宗教局不敢动手,正发愁怎么不动声色的拿下丁宁呢,没想到他竟然自寻死路飞往海边,这还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来投,上天注定该他发财啊。
“是,教主!”
聂凡精神一振,打着火按着巫天邪的指示加速向东南方追去。
“小金,找到目标了吗?”
丁宁边骑乘着空翼一号在空中飞行,边在精神联系中和小金沟通。
“主人,找到了,一辆黑色的车一直向您的方向追去。”
小金在空中盘旋,锐利的鹰目很快锁定了巫天邪所乘坐的商务车。
“那就好。”
丁宁嘴角勾出一抹冷冽的弧度,潜伏在暗处的敌人才可怕,浮出水面的直接干掉就是。
在他刚飞上天空时,就察觉被人窥视的感觉再度出现,询问过噬神蛊后,噬神蛊的回答是附近并没有蛊虫的波动。
这让他意识到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寨方的生命诅咒就如同一个追踪定位标记,让他无论在哪里都能够被巫魔教的人跟踪到,这让他心里蒙上了一层阴翳。
他试着内视己身,寻找诅咒所在之地,可却怎么也找不到,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试着从巫魔教的人身上寻找解决办法了。
城中某地,一家高级会所的顶楼宽大的办公室中,一个长发英俊青年正负手而立,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这繁华都市的夜景,他的白袍左胸前绣着一个丹炉形的图案,两只袖摆处绣着三圈金色的丝线。
一名衣衫上同样带有丹炉图案,袖摆处却只有两道金色丝线的宫装女子站在他的身侧,毫不掩饰眼中的样仰慕之情,柔声道:“严师兄,你别担心了,晁师兄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天武中期巅峰,虽然在我们圣医门不止一提,但在这俗世中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奈何得了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延误了,再耐心等几日吧。”
被称为严师兄的英俊男子脸上露出忧愁之色:“轻云师妹,我怎么可能会担心晁雄那个废物,六十多岁的时候才突破天武,十几年的时间才修炼到天武中期,这样的废物死不足惜,只是掌门师伯的药灵戒在他手中,里面存放着我们圣医门对所有为我们服务的俗世家族的丹药赏赐,那些赏赐也就罢了,关键是药灵戒,那可是我们圣医门最珍贵的储物戒指,如果药灵戒有失,我身为此次外出的负责人,如何跟师门长辈们交待。”
“严师兄稍安勿躁,我们圣医门俗世中的产业负责人不是已经在打听消息了吗?想必很快就会有晁师兄的消息了,再说,药灵戒上有着师父所设的禁制,就算被人得去,也打不出药灵戒的,只要有人敢破除禁制,师父必然会察觉,到时那人必定无所遁形。”
轻云师妹柔声细语的安慰道。
“哎,话是那么说,但毕竟我是首次出门执行师门任务,一旦出了差错,必然会落得一些人的口实,对我之将来发展极为不利啊。”
严师兄依然愁眉不展,作为圣医门第三代最杰出的弟子之一,头一次出山历练就弄丢药灵戒,这对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来说实在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轻云师妹也明白他的担心,上前一步和他并肩而立,幽幽的自责道:“都是轻云不好,师兄若不是为了等我出关而延误了出山的日期,也不会让晁师兄提前带着药灵戒来俗世采购药材,也不会落得现在左右为难的境地。”
“轻云师妹说的哪里话,这与你何干,是我识人不明,枉信了那晁雄,以他的修为,这俗世中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人虽然不少,但敢得罪我圣医门的人却屈指可数,我不觉得他会出事,可现在他却没有按照约定时间来和我们汇合,我敢肯定,他定然是见财起意,携带着药灵戒潜逃了。”
严师兄语气森寒,斩钉截铁的下了论断,实际上他的推理毫无问题,只可惜他遇到了丁宁,别说他对圣医门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了,晁雄想要杀人夺宝,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啊!”
轻云师妹惊愕的捂住樱桃小口,不可思议的道:“晁师兄虽然潜力用尽,但怎么说也是外门弟子中最拔尖的几个人之一,在师门的待遇也不差,不至于为了一些给俗世中人炼制的强身健体丹药就生出觊觎之心吧?”
“哎,轻云师妹你入门晚,对一些事情有所不知,如果仅仅是那些丹药,晁雄断然不至于生出贪婪之心,但那药灵戒……”
严师兄犹豫了一下,轻叹道:“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你的了,那药灵戒本非我圣医门之物,乃是数百年前我圣医门的先祖劫杀圣刀遗族的一名弟子所得,据说其中蕴含着大秘密,可惜我圣医门的先祖研究了数百年,也没有找出其中的奥秘,这才一代代的当做储物戒指流传下来。”
“啊,圣刀遗族?难道他们没有找我们圣医门的麻烦?”
轻云师妹纤纤玉手捂住粉唇惊呼一声,美眸中闪烁着惊骇之色,可见圣刀遗族带给她的震惊。
“其实在我们四圣门中,圣刀遗族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圣门。”
严师兄眼中露出神往之色:“我曾经听师父说过,当年圣刀遗族弄丢了药灵戒,死的那名天才弟子似乎还是他们的少族长,于是暴怒之下打上了我们圣医门,那一战杀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我圣医门节节败退,损失惨重,不得不龟缩在护宗大阵中苦苦挣扎,若不是圣剑山庄和圣女族及时来援,逼退圣刀遗族,我圣医门恐怕早就灭门了。”
“天啊,圣刀遗族竟然如此厉害,需要三圣门联手才能压制他们?”
轻云师妹轻摇螓首,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由于圣刀遗族数百年来很少有人出世,她入门又晚,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只知道师门和圣刀遗族不和,但到底为什么不和,她还真不清楚,没想到两者之间曾经有过这样的恩怨。
严师兄苦笑着摇头,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压制,谈何容易,实际上,三圣门联手也只能依仗护宗大阵和他们对峙,却无力剿灭他们,圣医门那名斩杀圣刀遗族少族长抢夺药灵戒的先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圣刀遗族的一位青年一刀劈成了两段,令所有人为之震撼,那位先祖可是神武境强者啊,竟然连一刀都接不下,从那以后,三圣门就封闭山门百年,直到百多年前神州国大乱才再度出世。”
轻云师妹已经被震撼的浑身发硬,脸上全是敬畏之色:“神武境强者被一刀斩杀,那那个圣刀遗族的青年得是什么修为?那岂不是最少得是神武境巅峰?”
“我们被杀的那位先祖就是神武境巅峰。”
严师兄一脸苦涩的说道:“圣刀遗族是一个怪胎种族,他们的战力不能以境界来衡量,同境界中他们基本上是无敌的。”
“那怎么可能?”
轻云师妹对这种言论不敢苟同,“虽然圣武境现在基本绝迹,但我们四圣门中还是有圣武境存在的啊,说不定那个斩杀我门先祖的人是圣武境强者呢?。”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百年,真相早就湮灭在历史长河中,我师父曾经说过,他宁可相信那位一刀斩杀我们师门神武境先祖的青年是同级无敌,也不愿意相信他是圣武境强者。”
严师兄很喜欢轻云师妹那仰慕而崇拜的眼神,故意卖了个关子。
“为什么?”果然,轻云师妹很上道的追问道。
“因为,师门确认,那个青年当时的年纪还不到五十岁。”
说出这个答案后,严师兄自己都倏然心惊,和第一次听到师父说起这件事时的心情一模一样,依然是那么震撼。
五十岁的圣武境?可能吗?所以,圣医门宁愿自欺欺人的相信他是神武境无敌,也不愿意相信圣刀遗族出了一个五十岁不到的圣武境强者。
五十岁不到的圣武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个青年现在很有可能还活着,毕竟,圣武境的寿元可是高达五百岁啊。
轻云师妹沉默了,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一向以身为圣医门弟子为荣,也一直认为四圣门是平起平坐的存在,所以在面对任何人时,她的骨子里都带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势。
可今天严师兄所讲的秘闻却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让她对圣刀遗族充满了敬畏。
严师兄或许是心中不宁,所以谈兴大发,悠然长叹道:“所谓的四圣门,其实是以圣刀遗族说话最管用,当年,若不是圣刀遗族大力主张维护俗世的和平,令三圣门忌惮,神州国开国太祖想要靠着几个武神就和古武界签订《和平协议》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