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到底是谁啊?
周沫茫然的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沉默不语。
“沫宝,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弄好了身份。”段鸿飞对着周沫挑眉一笑,从衣兜里摸出一张T国的身份证来。
周沫想看看段鸿飞闹什么幺蛾子,抬眼看过去。
周沫大概扫了一眼段鸿飞手上的身份证,见名字一行写着:段丫丫。
她真想挥起拳头揍在段鸿飞倾国倾城的脸,尼玛的,你咋不叫段丫丫呢!
“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段鸿飞献宝一样对周沫挑挑眉,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惊喜你妹啊!
周沫发现了,她一跟段鸿飞这个二货在一起就想骂人,她冷冷的说:“我不叫段丫丫。”
“那好,你还叫周沫。”段鸿飞很好说话的答应着。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周沫。”周沫打定主意了,她要装失忆到底。
段鸿飞毫不示弱,“那你就叫段丫丫,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得由我负责给你起名字。”
不装你会死啊!
你是我爸爸啊,你负责给我起名字!
周沫真是太累了,只对段鸿飞翻了个白眼,不理睬段鸿飞了。
段鸿飞的私人飞机等在机场,他一刻不耽误的带周沫来到机场,上飞机,起飞。
能够将周沫找回来,实在太不容易了。
段鸿飞的人已经连续调查杰森和亚瑟很多天了,无奈这两个人太狡猾,而段鸿飞在帝都这边又没有盛南平那么强的人脉,于是让盛南平抢先一步找到了周沫。
万幸的是,盛南平受伤住进了医院,并且是就近选择的一家医院,毫无防范措施的一家医院。
段鸿飞的人在医院周围观察了很久,终于等到周沫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了,段鸿飞亲自出马救出了周沫。
有时候,段鸿飞都怀疑是盛南平身边有人故意放水,不然周沫怎么会被安排在一楼的房间休息,保镖也特别的松懈,让他这么容易救走周沫。
周沫坐上飞机,更加安心了,不用担心杰森的阴谋诡计,不用担心亚瑟的不择手段,不用担心盛南平的深不可测,阴晴不定,薄情负义......
如果可以软弱,有个依靠,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做强者,身心疲惫的周沫躺到休息室的大床上了。
周沫现在只想睡觉,踏踏实实的睡,不顾一切的好好睡一觉。
段鸿飞处理完事情后,高兴的走进周沫所在的休息室,看见周沫闭着眼睛在睡觉,他立即放轻了脚步。
周沫睡得很不安稳,秀气的眉微微蹙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薄被边缘摸来摸去,好像在寻找什么。
段鸿飞轻轻握住周沫的手,柔声说:”别害怕了,我在这里呢,乖乖睡吧!”
周沫仿佛听见了段鸿飞的声音,真的安定下来了,发出一声呢喃,翻了个身,沉沉的睡去了。
这个小丫头是被吓到了!
段鸿飞坐在床沿上,心疼地凝视着周沫。
清丽精致的脸瘦的只有巴掌大,垂着的浓密睫毛无意识的轻轻颤动,如同风雨中蝴蝶脆弱的翅膀,长发凌乱地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她的脸色比枕头还要白,小手背上青筋暴立。
段鸿飞心疼的无以复加,这个不听话的小傻瓜,如果不是为了盛南平,她又怎么会遭这么大的罪。
他想好了,这次把周沫找回来,再也不会放周沫离开他了。
段鸿飞为了寻找周沫,也是几天没有睡觉,他轻轻的躺在周沫身边,只觉身心异样的安定,闭上眼睛也睡着了。
他睡了一觉,睁开眼睛时,见周沫依然闭着眼睛睡着,只是握在他大手里的小手异常滚烫。
段鸿飞一惊,连忙伸手去摸周沫的头,发觉周沫的额头也是滚烫的。
小丫头发烧了!
段鸿飞连忙起床,跑到外面去叫懂些医术的人来。
“周小姐身上有伤,发炎感染导致发烧,但我们飞机上没有退烧的药水,只能先给周小姐吃些退烧和消炎的药物。”
“好,你把药拿来,我喂她吃。”段鸿飞心急火燎的吩咐。
段鸿飞拿着药片,轻轻拍着周沫的脸,叫着:“周沫,醒醒,吃药了......醒醒啊......”
昏睡中的周沫没有睁开眼睛,反倒像受了惊吓,脑袋慌乱地晃着,神色惊恐,双臂在空中挥舞着,“不要......你别过来啊......不要啊......你别过来......”
“周沫,你别怕,我是段鸿飞啊,沫宝......”段鸿飞连忙握住周沫的手,声声柔软如棉。
周沫在段鸿飞的连声安抚下,总算是平静下来,睫毛抖了抖,吃力的睁开眼睛,迷迷茫茫的看着段鸿飞。
“沫宝,你发烧了,需要吃药,乖啊!”段鸿飞把药送到周沫嘴边,哄着周沫吃药。
周沫还算听话,乖乖的把药吃了,之后又闭上眼睛昏睡,但是,这些药物起到的作用并不大,周沫还在持续发烧着。
“体温三十九度八!”
“嗓子发炎,肺部有罗音,大概是支气管肺炎......”
“少爷,周小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她身上的外伤感染厉害,如果不马上住院治疗,恐怕......”
段鸿飞面色阴沉如水,思想在剧烈的做着斗争。
如果在这附近城市降落,这里很容易被盛南平的人找到,而盛南平在整个华国势力都是不容小觑的,很可能会把周沫抢回去;如果他坚持带周沫飞回T国,周沫的病情可能会被耽误了......
段鸿飞抿了抿唇,下定了决心,吩咐扎蓬,“马上联系地面机场,就近降落,再联系这里最好的医院!”
“是。”
就算周沫可能被盛南平的人抢回去,段鸿飞也不愿意周沫有任何危险。
半个小时后,周沫被送进了医院。
许久之后,医生走出抢救室,语气责备的对站在门口的扎蓬说:“你们是怎么做家属的啊?病人的伤口已经严重感染,再耽搁一个会儿就会要她的命了,你们怎么才把她送过来啊?”
一旁的段鸿飞立即冲过来,紧张的向医生询问,“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被紧崩着一张俊脸,目光严厉又森寒的段鸿飞吓了一跳,态度也跟着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恭敬的回答:“我已经给她的伤口进行了处置,用了最合适的药物,基本没有危险了。”
段鸿飞重重的松了口气,对医生敷衍的说了声谢谢,到病房里面去看周沫了。
周沫身上的各处伤口都被重新包扎过了,手背上扎着吊针,人在沉沉的睡着。
段鸿飞抑住心里面撕裂般的心疼,坐到周沫的病床边,大手攥了又攥,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去摸了摸周沫的脸。
周沫脸还是有些热,高烧并没有完全退,但她的人躺在医院了,有医生在这里,段鸿飞就觉得安心许多了。
他看着周沫身上的伤口,不住的磨牙,他一定要让伤害周沫的人付出代价!
段鸿飞正看着周沫发呆,衣兜里的电话震动起来,他拿起电话一看,是姑姑打给他的。
他拿着电话,走到病房附带的阳台接听。
“飞儿,家里这边出事了,你得马上回来一趟?”查秀波声音严肃的说。
“周沫病了,我在医院陪着她,暂时回不去。”段鸿飞语气生硬,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查秀波的命令。
“周沫?”查秀波嘲讽的轻哼一声,“你凭什么断定她就是周沫啊?盛南平都给她做过亲子鉴定了,她不是他孩子的妈妈!”
“亲子鉴定也不一定百分百准确,我知道,她就是周沫。”段鸿飞无比固执的说。
“飞儿!!!”查秀波声音努力保持平静,但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你能不能别这样任性!扔着家里这么大摊子事情不管,心心念念的只想着周沫,而且还是一个假的周沫!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对, 我就鬼迷心窍了,就算她是假的周沫,我也跟她在一起,绝对不能跟她分开!”段鸿飞也恼火了,声音很大的跟查秀波吵。
“你的意思是不管家里的生意了,不管我的死活了!”向来优雅从容的查秀波,声音终于变了调。
“对,现在除了周沫,其他的事情我都不会管了,想要保护你的男人有很多,而那些生意一直都是属于你的,跟我没有关系。”
“你......”查秀波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段鸿飞这边直接挂了电话,他闭了闭眼,觉得很是气闷,掏出了一只烟。
阳台上,风有些大,段鸿飞连着摁了几下打火机,用手护着,才将烟点着。
周沫躺在病床上,大眼睛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段鸿飞起身出去接电话时,她就醒了过来,段鸿飞和查秀波的争吵她都听见了。
这两年里,周沫在杰森手里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的罪,她知道,只要她联系段鸿飞,无论刀山火海,千山万水,段鸿飞都会来救她,为了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但她不能那么自私,段鸿飞最想要的东西她给不了,她无以回报段鸿飞对她的好,她不能让段鸿飞为了她以身涉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