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我们长就这样改姓了?”京城玉器厂长魏珏非常激动的说道。
“老魏啊,别激动。来喝杯茶消消火。”京城市长徐军笑着说道。
“我怎么能不激动啊,我自打十八岁开始我魏珏就进了这个京城国营玉器厂,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可以说是玉器厂培养了魏珏,也早就了我魏珏,和这个玉器厂早就有了一种血浓于水的关系,现在倒好,这玉器厂一下成了别人的,你叫我如何能不激动?”魏珏高声说道。
“老魏,你对这玉器厂感情我能理解。”市长说道。
“理解,你理解个屁啊。”魏珏也顾不得面前站着的是市长他不由的骂了起来。
“你这老魏,我可没得罪你吧,你干嘛骂我啊。”知道魏珏性格的市长徐军苦笑着说道。
“骂你还是轻的。徐市长没有你们这样做事情的啊,要是我们想棉纺三厂那样是个已经烂的不能再烂的厂子,把我们给卖了我们到没话可说,可是我现在每年上缴国家净利润三个多亿,不算是政府部门的报复吧,就这样商量都不商量一下就这样被你们甩了,你们就不心疼?”魏珏激动的说道。
“谁说我们不心疼?我们还没有奢侈到不把不把三个多亿的利润放在眼里,对玉器厂十几亿固定资本蛮不在乎的地步。”市长徐军道。
“那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给卖了?”魏珏没好气的说道。
“这件事不是我们市里决定的,而是上面决定的。”市长说道。
“上面决定的,就算是上面决定的也不行,上面谁决定,你告诉我我找他去。”魏珏激动说道。
“这是中央七位首长集体讨论决定的。”徐军淡淡的说道。
“啊……为什么呀,什么理由啊。”一听这话魏珏不由一惊,然后疑惑的问道。
徐军走过来,拍拍魏珏的肩膀说道:“老魏啊,我们知道你对玉器厂的感情,其实啊,玉器厂被兼并对你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好个球啊,家都没有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厂里的老少爷们交代了。”魏珏情绪不高的说道。
“呵呵,这个放心,市里肯定会合理安排你们的出路的,现在已经和你们的新东家谈好了条件,只要你们愿意留下来,他都愿意接受,不想留下来继续干的,市里会给你们安排一个合适的地方的。”徐军笑着说道。
“会全盘接收我们所有人?”魏珏惊奇的问道。
“是,但是不包括那些混吃等死,不工作吃空饷的人。”许军说道。
“呵呵,那他可要有一点点本事,想要清理那些爷,难。”魏珏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说句老实话,对于这些混吃等死,吃空饷的人他是非常的头疼,屁事不干,还尽搞些幺蛾子影响厂子发展,曾经好几次他都准备清理那些人,但是奈何对方这后台实在是太强悍了,不但没有把他们清理掉,自己还搞得灰头土脸的,到了最后他索性随他们去了,而且还专门给那些主成立了一个特殊的公关部门,每年拨给他们一些钱,任凭他们去造,只要不插手厂子事务,影响厂子发展,权当是养了一群寄生虫了。
“哈哈,这个你就放心吧,收拾他们人家有的是这个本事。”徐军笑着说道。
“哦,这么说有来头。”魏珏好奇的问道。
”我说你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都能喝七人组直接对上话的还能没有来头?”徐军笑骂道。
“呵呵,也是啊。对了市长对方什么来头啊。”魏珏问道。
“知道申海那个子冈玉坊吗?”徐军问道。
“他是子冈玉坊的幕后老板?”魏珏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是的,现在还担心人会毁了玉器厂吗?”徐军笑着问道。
“哈哈,要真是他我想我们会非常乐意的,申海那个破厂都被他搞得风声水起,现在俨然是申海玉器界的领军人物了。”魏珏心服口服的说道。
“心病没了?”徐军问道。
“这心病怎么能说没就没了?不过只要我们还能继续在这个厂子里干下去,老伙计还有一个养老的场所,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奢望了。你们这些大佬们都决定了,我们这些小屁民还能有什么办法啊。“魏珏带着一丝丝情绪说道。
“你啊,要是没有这张破嘴,你何至于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厂长。”徐军指着魏珏摇着手说道。
“球,这人要是不能痛痛快快的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这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啊。”魏珏满不在乎的说道。
“行了,回去好好的做做厂子其他的员工的思想工作吧。一定要确保在过渡期不发生任何问题,这件事情可是宰辅直接丰富下来的。一定要给我重视起来。”徐军不放心的叮嘱道。
“放心吧,只要能够保证我们工人的切身利益我想我工人这点政治觉悟还是有的。”魏珏道。
“老板我们来了。”
经过简短的交接,海德阳把自己的工作全部的交给了副手,自己带着一支朝气蓬勃的队伍北上,前来接收京城玉器厂。
“呵呵,不错,都挺精神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吗?”看着这些久违的面孔金昊天笑着意义和他们握手,然后关切的问道。
“都安排好了,可以马上投入到工作中。”海德阳笑着说道。
“嗯好。把这件事情干的漂亮了,老板我可是有大奖的哦。”金昊天笑着说道。
“谢谢老板。”
“老板威武。”
“大爱啊。”
听到金昊天的话,一个个都显得十分的开心,这不单单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更重的是自己的辛苦被老板看中了,有时候精神上的关怀比物质上的关怀更加重要,不过最好的是这些精神上的关怀是通过物质来实现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入驻玉器厂还有他的门市部,进行资源和人员的整合,这方面你们是专家,就不用我多废言了,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我是你们坚强的后盾。”金昊天说道。
“没问题。”海德阳道。
“好了,废话不说。都上车,本老板给你们接风洗尘。“金昊天道。
京城玉器厂大型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是开职工大会还有搞文艺演出是才开放的。
“同志们,虽然打心底里我不愿意说,也不想说,但是我还得说,我们的这个有着将近六十年的国营厂子,从明天开始就要改姓了。”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魏珏艰难的说道。
“厂长,这么说我们厂子被人卖了这个消息是真的?”这是一个员工站起来问道。
“是真的。”魏珏点点头说道。
“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他提出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也是最现实的问题。
“如果你们愿意,你们还可以留在这个厂子继续工作,如果不愿意,政府部门会酌情考虑给你们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魏珏说道。
“厂长,这个酌情考虑到底是怎么个酌情法?”一个员工问道,要知道这个酌情考虑这个词实在是弹性太大了,有时候也成为了那些官僚们推诿的一个标准词汇。
“市政府已经明确了,如果你们能够通过新东家的聘用考核,到时候如果你不愿意留在这里,给私人老板打工,那么市政府会给你们安排到玉器二厂去,虽然待遇比我们这里差点,但是好歹还能养家糊口,要是你通不过新东家的考核,那就抱歉了,到时候你就只能自谋出路了。”魏珏说道。
“这么说我们的命运全部掌握在了新东家的手上。”一个员工激动的喊道。
“不,确切的说是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上。”魏珏说道。
“哼,说的好听,还不是赶人的借口啊。”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这里我告诉大家一个非常确切的消息,这次新东家只带了几个管理人员过来,技术工人和玉雕师傅一个都没有带,这就说明我们厂子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可以得到留任的,而且留下来的这薪金水平肯定要比以前还高。”魏珏说道。
“真的?”
“相信大家都听说申海国营玉器二厂吧。”魏珏问道。
这个当然听说过了,都是这个圈子混的,哪能没有听说啊,原本几近濒临倒闭的玉器厂,被一个私人老板买去之后,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就成了申海翡翠珠宝行业的龙头老大,占据了申海翡翠市场的半壁江山,压得其他的玉器行喘不过气来。
而且还听说那个原先连生活都困难的员工们现在一个个的都富得流油。
“呵呵,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你们是应该听说那个厂子的事情。这次我们的新老板其实和那个厂子是同一个人。这次带队来改组我们厂的也是当初改组国营玉器厂的那个人。”魏珏笑着说道。
“这么说来,这次收购我们厂的是子冈玉坊?”
“对,就是子冈玉坊。”魏珏说道。
这下众人心中马上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个收益良好的国营厂,会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易主了,敢情对方是子冈玉坊啊,就凭人家把那块象征国运的山河社稷图献给国家,就是给两个玉器厂都不为过。
都是从事这个行业的,虽然没有看到实物,但是从电视上看到的情形,就那块翡翠本身至少值三个玉器厂,这点眼里他们还是有的,更不要说上面还有一个自然天成的天朝地图,那样一来这就是一个无价之宝啊,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事。
同时他们对自己的未来和前途倒也不怎么的担心了,毕竟当时申海玉器厂改制的过程中,他们出于同行之间的关心,也曾关注过一段时间,也对他们的分级制度和薪水分配充满的期待,奈何他们国营厂跟不可能实行弹性那么大的薪金分配制度,要不是考虑到方方面面的事情,他们中的有些人都想跳槽那子冈玉坊去了。
同样的水平,可是这工资水平却差出好几倍去,怎么能不叫他们眼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