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副样子,更显狰狞,丝毫没有任何旖旎的氛围。
他们二人神态狼狈,眼前的这些吊客个个都有道王期的实力,战斗力相当可怕。
二人可以说双拳难敌四手,后无退路,只能拼掉老命!
“敌人太多了,怎么办?”扈二娘低吼问道。
韦若渊能有什么办法?眼下横竖都得拼,他爆喝应道:“拼了!”
说完,手中风刃连续闪烁,划出漫天光芒,滚滚气浪被压制在广场中间,无法外溢,四下撞击,产生二次伤害。
这些吊客硕大的手掌,以及如同镰刀般的手指,就像盾牌,将大部分攻击抵挡下来。
那些散射出去的余风,割开身上黑色衣袍,使得皮肉受损,却无大碍。
而这,反而更激发了厉鬼的凶性!
倏然间,这些黑袍吊客同时发动,猛蹿而来,犹如黑色的屋顶坍塌,铺天盖地,丝毫退路也没有。
“御!”二人毕竟认识多年,已有默契,见此同时发动,天空中,两道气浪墙壁出现,隔绝来敌。
轰隆隆,头顶爆发激烈轰鸣!
这防御仅仅一秒便已经破碎,当然,也给二人留下宝贵时间,侧闪避开。
黑衣吊客见敌人无碍,越加愤怒,狂吼起来,猛冲而上。
瞬间,双方便便陷入混战之中。
二人仿佛蝴蝶,在体型硕大的厉鬼之间穿针引线。
激烈的轰鸣震撤九霄,但破坏波动却被完美的包裹住,无法外泄。
即便招法再精妙,破坏力都只能淤积在这个地方。除了攻击敌人,也会对自己产生威胁。
“这样不是办法。”渐渐的,扈二娘身上多了数道伤口,她已经感到了力不从心。
这种无力并非是力量耗尽,而是在面对强悍的对手时,所自然而然产生的无力感。
眼下大规模杀伤性招法,在如此范围内也很可能影响到自己,而近距离搏击,对方数量众多,同样难以占到便宜。
扈二娘越加后悔,这次不该随队出海,看来此次小命很可能就得赔在这里……
“还有一个办法。”突然,韦若渊低吼,凝视前方道:“我们想办法打开一道通路,直接冲过去!”
面对前方的鬼群,当然突破过去是最省力的。但是,这却并非易事,现在他们二人自保都困难,如何能够突破?
“我来掩护,冲出一个是一个!”韦若渊咆哮,有股舍身取义的气势,这话让扈二娘眸中光芒一动,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作为队长,能够说出这种话,每名手下都甘愿为之拼命。
“抓紧!我从左边冲,吸引火力,你从右边冲!”
左边确实敌人更多,选择这条路,就是条死路!
“一、二、冲!”韦若渊喊道,扈二娘听后毫不犹豫,犹如炮弹般冲了出去。
可她的这位“大公无私”的队长在喊冲的时候,自己却没有动,反而抬起手掌,朝扈二娘后背倏然拍去!
“啪!”这一击,并不致命,却让这女人嘴里喷出鲜血,身形一个踉跄,行动受阻。
见有人想冲,所有吊客都朝右边汹涌而来,而就在这一瞬间,韦若渊则身形犹如灵猿,借助空档,居然直接蹿了出去!
吊客将扈二娘围在中间,凄厉的谩骂与惨叫声同时响起,最后,直至消失不见!
韦若渊手中风刃飙射,借助扈二娘用命换来的空隙,冲了出去,朝广场后面的山路狂掠。
“啊——!”黑衣吊客爆发愤怒咆哮,猛追而来,但却已经来不及。
韦若渊直接消失于林间……
另外一边,陆晨带着徐智默默跟在前面三人身后,悠闲自在,直至他们将树妖全部消灭,才继续前进。
丛林前方,是节节的山路,众人走在上面,快速攀爬,直到来山腰上,才出现一处石台。
这座石台的两侧居然还连着另两条山路,此刻,韦若渊正气喘吁吁的从右边的路爬了上来。
此刻,陆晨并没有急于上去。
那家伙既然清楚此地的情况,心中必然留着什么底牌,自己干脆静静等待,看看他打的什么主意!
“哥——!”韦若凝见到哥哥那狼狈的样子,全身浴血,衣衫不整,吓的脸上狂变,赶紧冲了上来,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神色紧张。
“凝凝,我没事。”韦若渊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同时,转头看向赵天磊,露出关心之色。
实际上,他在观察,妹妹这边的三人貌似没有什么其它情况,而只有陆晨那一条路,竟然没有任何人出现……
“怎么回事?”韦若渊蹙眉,刚才自己走的那条路可以说九死一生,若不是牺牲了扈二娘,两人必死无疑。按照长辈们所述,传说这岛上的三条路仅仅只是开始,不该如此困难才对。
看起来陆晨两人是死在左边那条路上了,而这,想来同样也会让其它两条路难度增加……
眼下也只能这样认为了。
“扈二娘呢?”赵天磊皱眉提醒道,韦若渊那浴血的样子,貌似与己方所遇到的比要凶险、困难很多,难道真是自己错怪对方了?这家伙如此的大公无私?
提到这个,韦若渊重重叹了口气,神色哀伤,眼角隐隐泪水转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陨落一名老队友,是极为伤心的事,见到他这副表情,其他人瞬间明白过来,同样心中唏嘘。
韦若凝更是泪水滚落,伸手扯了扯哥哥的衣角,劝慰道:“哥,不怪你,这里太危险了,早知,就不该来闯,要不我们找路回去……?”
“不。”赵天磊摇头,沉声应道:“事已至此,我们只有继续坚持,否则同伴的命可就真的白白陨落了!”
“不错!”韦若渊同样坚定的点头,环视四周,朗声道:“作为队长,我们损失如此之大,我首当其则,不管怎样,这次结束后,我都会辞去队长一职!但眼下,我会肩负起最后的使命,一定带领大家获得至宝。”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看似后退,实际上是在稳固自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