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仔细打量手里的斧头,它并非圣物,却能对灵能怪物造成伤害,这显然有些不合情理。
斧头很沉手,陈克掂量了一下,和月光大剑差不多重,斧刃上有些密密麻麻的凹槽,血将凹槽填满,凝结在里面。
斧头握把上缠着布条,细看可以发现在握把中间有一条滑道,无可否认,这是一把特殊定制的斧头,守秘人的专用武器。
陈克将手枪揣进大衣口袋,双手握住斧柄,想学斧头哥那样把握把拉长,但怎么使劲儿也没办法让滑道运转起来。
他不得不转着斧头细细研究起来,按道理说,这种伸缩机制不会只靠蛮力抽拉,至少会有一个开关固定卡位,不然在激烈的战斗中实无法保持两个形态的稳定性的。
陈克终于在握把底部找到了一个类似扳机一样的锁扣。
他用右手大拇指扣动锁扣,左手猛的将握柄上半部分往外拉,只听“咔嗖!”一声,短柄斧瞬间变成了长柄斧。
与之相应的,斧柄底部的扣子也被固定在一个角度。
陈克稍微研究了一下这斧子得怎么用,单手形态应该就是无脑重劈了,双持状态下可以转转乐。
这个时代并不是没有枪,但守秘人还是执意用冷兵器,应该不是为了帅,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刚才斧头哥有一个动作被陈克看在眼里,就是他在斧头上滴了血。
装血的小玻璃瓶还在地板上,陈克捡起看了看,这小瓶子不算大,大拇指高,小拇指粗,也就只能装一点点血。
瓶子里还有一些没被倒光的血,他用小拇指伸进去蘸了蘸,然后摆在眼前端详。
果然是看不出任何端倪,毕竟自己在这一块不是行家,也只能放进口里嗦一嗦才能得出点儿结论了。
当然,陈克没打算嗦自己的小指头,他把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然后提起斧头往门外走。
墙壁和地板不再冒出那种血红色的怪物,灵视状态下也看不到那些玩意的轮廓。
刚刚战斗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宅邸的书房,但通过这扇门之后,陈克又来到了一条走廊里。
这间屋子的内部是错乱的,房间之间的链接没有道理,走廊就像是许多二流游戏中的复用素材,只起到连接房间的作用。
他在前面的地板上看到一张信封,陈克左手掏出手枪,慢慢的往信封处行走,用斧子挑起信封,慢慢试探。
确定这不是陷阱之后,他才蹲下来,把信封拿在手里。
牛皮纸信封被红蜡封住,陈克“嚓”的一下挑开封盖,取出里头的信纸。
“自从看到她第一眼后,我就再也无法忘记这位姑娘,她那金色的长发就像是午后阳光下的麦田,温暖的笑容仿佛能融化南极的冰川,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她的名字,凯泽琳蒙托亚,啊,我心中的女神,我一定要追求到她。你能帮我再打听一下她的家世吗?她到底是那个爵士的女儿?”
这封短信的落款是莫克斯,并没有带上男爵的称呼,看起来,莫克斯追求凯泽琳的时候还不是男爵,只是一个名气稍大点儿的医生。
陈克将信对折,又塞回信封里,然后将其揣进大衣口袋,他往前继续走,来到一间看起来像是起居室一样的房间之中。
房间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双人床,另一侧的窗户上,一排血手印噌噌噌的爬过,陈克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跟着它。
他凑近那张双人床看了看,白色的床单中间有一大团血污,有趣的是,血污并不是干涸的,就像是一个小血池,正咕噜咕噜的冒泡。
“什么鬼东西?”陈克的视野里没有显示任何信息。
这血污在陈克的注视下慢慢的变大,中心部分的血水也越来越多,就像是床下面有个什么东西在喷水似的。
陈克趴下来,往床底看了看,地板上什么也没有。
这时,床上的血已经累积到一个很夸张的水平,顺着床单的边角往下滴。
他爬起来,慢慢退后,这床不断渗出血,床单已经完全变成红色,这让陈克有种不好预感。
就在这时,从血池中央部分传来令人心悸的惨叫声,就像是饱受折磨的女人在哀嚎。
四条白皙的胳膊从血池中央伸出,尖锐的爪子抓着床沿,血池中央,一束黑色的长发飘浮起来。
陈克手持大斧,知道这玩意很有可能就是把斧头哥分尸的东西,他不等这东西完全冒出来,就朝其中一只手臂猛力砍了下去。
手起斧落,一条白皙的胳膊喷出血来,掉落在地上。那叫声更加凄惨了,就在此时,一张惨白扭曲的人脸冲出血池,森白的肉体也愉悦而出,猛地向陈克扑了过来。
“+10分钟”
“+10分钟”
“+10分钟”
“+10分钟”
……
陈克早有准备,左小腿发力,一个滑步闪避,溜到一边。
那东西嘭的一声撞在墙上,黑色的长发就像是拖把一样,蘸着血扫过地板和墙壁。
“好弱呀!”看到眼角不断上浮的寿命,陈克不禁说出声来。
这玩意恐怕只是一个被灵能扭曲的普通女子罢了,连超凡的异化个体都不算,也就顶多欺负一下守秘人而已。
陈克左手朝着这怪物丢出一发1小时分量的灵能结晶枪,蓝色光芒闪烁,魔法长枪将这怪物穿成两截,并将墙壁打出一个大窟窿。
怪物被瞬间秒杀,连灵魂都没有留下,而墙壁上的窟窿居然露出皮肉组织,就像是创口一样,冒出鲜血。
地板开始呈波浪状滚动,四周的墙壁也不规则扭动挤压起来,一股古怪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听起来像是人哼唧的声音。
陈克跳跃着冲到门边,想要把门打开,不出所料的锁住了。
他掏出67式手枪,对着门把手一顿射,将门锁打坏,然后猛地一脚将门踹开,冲进下一条走廊里。
身后传来门重重关上的声音,陈克趴在地上,回头看,背后的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条无限长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