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属下明白,请主公稍候!”
周仓一转身,便出了营帐,没多久帐外便传来了一通鼓声。
林南站在营帐的边上,看到周仓已经披上了战甲,头上戴着一顶熟铜盔,手中握着一柄大刀,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心中暗暗地叫道:“看来要把周仓带回蓟城才行,留在这里会受到糖衣炮弹的毒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总能给他找点事情做。廖化,你颇有智略,希望你别像周仓这样沉迷。”
铁厂里的所有人都集结完毕,在周仓的一声令下之后,一支醉醺醺的军队,东倒西歪地朝泉州城而去。这五百多人都是步兵,只有周仓和他的几名亲随是骑兵,在林南的带领下,返回了泉州城。
将近午时的时候,这支队伍才被带回了泉州城,就地留在了泉州城外,继续由周仓带领,林南则只身一人进入泉州城,直奔县衙。
县衙里一切正常,林南进入县衙之后,陈到、文聘、士孙佑便迎了上来。
陈到将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主公,李移子的背景已经调查清楚了,此人和公孙瓒是把兄弟,一直在财力上给予公孙瓒支持,右北平被我军占领之后,李移子便从右北平搬迁回了老家泉州,并且占领了铁厂和盐厂,和商贾乐何当、卜数师刘纬台准备暗中迎回公孙瓒。”
林南听后,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果然有阴谋,李移子现在在哪里,又有什么动静?”
陈到抱拳道:“属下抓来了李府的一个管家,那管家说李移子让他尽量麻痹士孙佑、周仓、廖化三个人,李移子则借修建码头的名义招募了一万民夫。暗中在海边进行训练,听说是由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范带领着。根据那管家的话,说公孙瓒已经被袁绍任命为渤海太守,正带着兵马前往渤海郡上任,说是等公孙瓒的兵马一到渤海,他们便联合起来先占领泉州。然后用泉州的铁厂生产兵器,开始对主公进行反攻。”
林南冷笑一声:“没想到这几个庸儿竟然计划的如此周详,若不是我亲自到了泉州,恐怕还发现不了这件事。既然这件事被我们撞上了,就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李移子、乐何当、刘纬台三个人现在都在泉州吗?”
“在,都在泉州的海滨,朝东八十里便是修建码头的地方。”士孙佑道。
此时,一个斥候疾速奔跑了过来。见到林南时,便抱拳道:“启禀主公,渔阳太守钟繇、长史李铁率三千骑兵正朝泉州城赶来,距离此地不足十里。”
“钟繇、李铁?他们怎么来了,难道是已经洞悉了李移子等人的计划?”林南略显得有些吃惊,转身朝县衙外面走了过去,对陈到、文聘、士孙佑道,“都跟我来。去北门看看。”
于是乎,众人便跟着林南一起来到了北门。并且让周仓带人入城,关闭县城的四个城门,不让任何人进出。
过了一会儿,正北的官道上卷起了一阵尘土,李铁一马当先,背后的乌桓籍骑兵更是一脸的狰狞。
李铁看到林南等人等候在泉州城门外。便立刻快马加鞭,赶到城门口时,便翻身下马,上前拜道:“属下李铁,参见主公!”
林南心里很纳闷。便扶起了李铁,问道:“李铁,你怎么会突然带兵到此?”
李铁急忙答道:“廖将军派人发来密函,说泉州会有公孙瓒的人在此活动,恰好别驾荀先生抵达了渔阳,说起主公来了泉州,便立刻让太守大人和我一起带三千突骑奔赴到此,属下来迟了一步,还请主公恕罪!”
林南哈哈笑道:“不迟,来的正是时候,我正要准备着手办理此事,你们恰巧到来了,真是雪中送炭啊。钟大人呢?”
“太守大人在后面,我率领前部五百先来了,太守大人不一会儿便到。”
又略等了一会儿,钟繇果然率领两千五百骑兵抵达了北门,两下相见,钟繇下马拜道:“属下参见主公!”
林南急忙扶起了钟繇,一脸的喜悦,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泉州城居然会牵扯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他和钟繇,相互寒暄了几句,便让所有人进城,当下吩咐李铁、陈到、文聘、士孙佑带兵将李移子的家人全部抓起来,并且将其家底抄没,他自己则和钟繇进了县衙。
泉州城顿时乱作一团,士兵开始全城搜捕李移子的家人,以及和李移子有过密切联系的人,这一抓不要紧,倒是让城中的老百姓都拍手称快。
县衙内,林南、钟繇分别坐定,钟繇首先道:“李移子等人在属下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情来,属下竟然浑然不觉,若不是廖将军派人送来密函,恐怕渔阳就成为公孙瓒的地方了,属下还请主公恕罪!”
林南道:“这种事情不怪任何人,都怪我,要是我半个月前便下令将像李移子这样的人给全部抓起来了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你带兵来的及时,反而有功。对了,荀攸还留在渔阳吗?”
“别驾大人尚在渔阳进行铁厂改造,目前已经差不多了,再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将铁厂改造完毕,到时候生产兵器、战甲就能装备我军了。”
“嗯,很好。煤矿你探查的怎么样了?”
“按照主公的吩咐,已经基本上探查出来了一些矿产,随时可以进行开采。”
“此事一了,你就回去让人开采吧,钢厂那边交给荀攸负责,他在辽东掌管过一段时间的钢厂,知道怎么运作,你只需要将煤矿晕倒钢厂里就可以了。另外,你上次建议的屯田,我也给予了批复,你回去之后也可以在全郡推行。”
“诺!”
说话间,陈到便径直走了进来,抱拳道:“主公。李移子的家人全部抓住了,一个不漏,除了李移子外,还抓住了在李移子这里做客的乐何当和刘纬台,两个人也已经供认不讳,说是受到李移子的指使。”
林南笑道:“很好。立刻将乐何当、刘纬台以及李移子的全家处死,其他的家丁、门客、私兵全部放了。你和文聘、周仓、李铁点齐三千骑兵,在东门守候,我一会儿便到。”
“诺!”
钟繇,见陈到退了出去,便拱手问道:“主公,你现在是要去攻打李移子在海滨进行训练的部众吗?”
林南点了点头,道:“正是。”
“主公,那些人是李移子招募的民夫。肯定是受到李移子蛊惑的,幽州人口少,不宜杀戮,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上善之策,属下愿意跟随主公一起去,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李移子前来投降。”钟繇急忙道。
林南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对钟繇道:“好吧。你跟我走,让士孙佑守城即可!”
三千骑兵已经点齐。全部集结在了全州城的东门外,陈到、文聘、周仓、李铁四将依次排列,只等林南的到来。
李铁一身盔甲,看着身旁三位并列为幽州十八骠骑的陈到、文聘、周仓,他略微有点不服气,因为他从凉州开始。便一直跟随着林南了,而且在汜水关的时候还立下过大功,对于林南只给了他一个长史和一个校尉的官职不太满意。
瞅了瞅黑里透红的周仓,又瞅瞅年轻的陈到和文聘,他再看看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哪一点比他们差的。在他的心里,周仓也就算了,毕竟跟随林南比他还要早,而且武勇也是亲眼见过的,可是新来的陈到、文聘这两个年轻人,他倒是从未见过这两个人出过手。
“喂!陈将军、文将军,等击退了那些预谋叛变的人,咱们比试比试如何?”
陈到为人刚毅,勇猛中带着一丝冷静,瞅了李铁一眼,只微微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文聘身体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他扭头看了身材魁梧的李铁一眼,便笑道:“好啊,要怎么比?马战、还是步战?枪法还是箭法?”
“随便那一项都可以,我奉陪到底。”李铁见文聘应战了,便拍了拍胸脯,显得自信满满的。
陈到轻声道:“仲业,你忘记老将军的话了吗?”
文聘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了黄忠的身影里,便嘿嘿一笑,冲李铁道:“李校尉,实在对不住了,我不能和你比试了。”
李铁很纳闷,听到陈到口中的老将军,想了好久,才想出来是谁,问道:“陈将军,你说的老将军,是指黄老将军吗?”
“嗯。”陈到轻声答道。
李铁冷笑一声,问道:“你们两个和黄老将军都并列为十八骠骑,官爵相等,难道你们两个还要听他的吩咐不成?”
“这个嘛……很难向你解释,如果你真的想比试的话,改日到北武堂,我等兄弟二人定当奉陪。”陈到轻描淡写地道。
李铁脸上一喜,急忙道:“好!听说北武堂已经建造完毕了,我李铁还从未去看过,有机会我一定去蓟城和你们两个进行比试。”
陈到道:“到时我一定奉陪到底,李校尉,听说你是凉州人,是跟随主公最早的飞羽军的士兵,我也想领教一下李校尉的高招。”
文聘插嘴道:“我也是,听说最早的飞羽军士兵个个生龙活虎,出则为将,入则为卫,跟随主公身边没少立下功劳,李校尉在汜水关一役,更是显示了过人的胆识和谋略,确实值得我们好好的学习。”
李铁已经被夸的上了天,心里美滋滋的,却突然听到了身边的周仓发出了一声闷笑,扭头便问道:“周将军,你笑什么?”
周仓和李铁早就认识了,第一批的飞羽军人人都相识,而且周仓从一开始就担任飞羽军中的一个首领,当时李铁还在他的手下当过屯长,他对李铁的性格也自然知道。听到陈到、文聘在恭维李铁,看到李铁乐开了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周仓随口答道。
说话间,林南带着钟繇便到了城门口,老远便见周仓、陈到、文聘、李铁四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的。便道:“好了,该出发了,先去盐厂找廖化,然后再折道去码头。”
“诺!”
军队出发,众人全部骑着马匹奔驰,倒是难为坏了钟繇。他骑术不佳,奔跑起来就没有其他人快,幸好林南给了钟繇必要的骑术指导,这才让钟繇保持着匀速前进。
全州城西南五十里的盐厂里,木栅栏围着盐厂环绕一圈,这里靠近海域,海边的渔民们都会进行对海盐进行晒制,除了海盐之外,他们有的人还掌握住了井盐的制作方法。一些渔民正在盐厂里忙不迭地,士兵则分别驻守在盐厂周围进行护卫。
廖化一身戎装,嘴唇上方已经出现了黑黑的茸毛,这两年身体也变得较为粗壮了起来,身上透着一股成熟的男子气息,深邃的眼睛里更是透着一股机敏。他手握悬在腰中佩刀的刀柄,巡视在盐厂里,都到哪里。都会听见有人轻声叫一声“廖将军好”。早年在沓氏县当过县令,也和当地的渔民学了不少打渔、制盐的手艺。海风吹的皮肤也变得黑了起来。
巡视完一圈之后,廖化便走到了整个盐厂的大门口,对一旁驻守的士兵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启禀将军,并无任何异常举动。”
“如果再看见李移子的人来了,你们还按老样子来。”
“诺!”
廖化登上了望楼,眺望着那一望无垠的大海。海风徐徐吹来,倒是让他感到了一丝的凉意。环视整个盐厂,见大家仍在辛勤的工作,他的心里便是一阵欣慰。
他所指挥的五百步兵是士孙佑的部下,这些曾经在洛阳吃喝惯了的人。身上难免有着一种流气,可一经廖化接受,首先便进行了一番整顿,只用了短短的五天功夫,便将这五百人训练成了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对他是言听计从。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李移子一送来了酒肉,他就会让这些部下演戏给李移子的人看,等李移子的人一走,便立刻恢复了正常。
同样是他,第一个发现了李移子的异常,亲自去码头探视了一番,发现了李移子正在那里秘密地训练士兵,这才派亲随赶赴渔阳,祈求发兵。他一方面收散百姓进入盐厂工作,一方面将李移子送来的酒肉分给百姓吃,也保证了盐厂的正常运转。
太阳渐渐地沉入了海平面,天色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暮色四合之际,天边出现了一道晚霞,这是在海边经常能够见到的景象,对于廖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欣赏完落日的余晖,廖化转身便要下望楼,却隐约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的心中一惊,立刻朝下面的士兵喊道:“全军戒备!”
一声令下,二百士兵便聚集在了寨门前面,拉起手中的弓箭,紧握手中的刀枪,等待廖化的指挥。
廖化此时已经下了望楼,但见暮色中驶来了一拨雄壮的骑兵,那骑兵身上穿着的盔甲和服装,都是他所熟悉的,他脸上大喜,便下令解除了戒备,同时打开了寨门,亲自出迎。
林南带着大军前来,见寨门打开,廖化出迎,便很是欢喜。
两下相见,廖化便将林南迎入了盐厂中的营寨,让士兵迎接骑兵。
进入盐厂,林南踩在松软的沙子上,迎面吹来了咸咸的海风,他的心头倍感兴奋。
到了营帐里,众人分别坐定,廖化便参拜道:“属下不知道主公远道而来,未能出迎,还请主公恕罪!”
林南一进盐厂便感受到了一种良好的氛围,没有士孙佑和周仓那样的胡来,他的心里也很欣慰,看到外面的士兵也都个个精神抖擞的,更是对廖化欢喜有加。他笑着道:“不必多礼,元检,此地离新建的码头有多远?”
廖化道:“不足三十里,属下已经派人密切监视那里的一举一动,这些天李移子并没有任何异常,而且据斥候来报,公孙瓒已经带兵入渤海郡了,是去上任的,现在暂时都风平浪静。”
林南道:“是我太过疏忽了。知道全州这里靠近冀州,应该多派点兵力驻守此地的。元检,你做的不错,比周仓、士孙佑都强太多了,我定要重重的赏你。现在,你跟我说说码头那边的情况吧。”
“诺!”廖化张嘴便道。“李移子有三千私兵,借助修建码头的名义,招募了一万民夫,并且秘密地接来了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范进行训练,那些民夫知道是让他们参军之后,都不太同意,后来被李移子杀死了五六百人,这才迫使那些民夫进行训练。而李移子的私兵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忧患的。如果我的部下是五百骑兵的话,便足可以攻杀李移子。这次主公带来了三千骑兵,攻杀李移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呵呵,李移子不过是个庸才,如果我是李移子的话,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肯定是先杀了士孙佑、周仓,然后再一起来攻杀你。解决了你们三个人,全州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了。那时候再明目张胆的迎接公孙瓒到全州,必然能够引起公孙瓒旧部的响应。不过幸好李移子是个庸才,否则的话,我们被公孙瓒偷袭了还不知道呢。”
“主公英明!”众人齐声赞道。
林南笑道:“大军刚刚到来,先休息一番,等入夜后再行动。集结所有兵马,将李移子包围起来,利用疑兵之计,迫其投降。到时候钟大人再去说服一番,定能兵不血刃。将李移子和公孙范一举擒获。”
廖化随即拿出了李移子这些天送来的酒肉好好的款待这拨骑兵,又让自己的部下把守寨门,只等林南的令下,便带兵去杀李移子。
入夜后,林南点齐了所有兵马,三千五百人全部趁着夜色朝正东方向驶去,三十里的路并不远,林南带领骑兵在前,廖化带领步兵在后,在子时的时候,全部到达了新修建的码头附近。
遥望靠近海边的沙滩上,灯火通明,一座座大营的营寨便立在了那里,周边四个小营寨,中间是一个大营寨,从兵力的分布来看,李移子的私兵在外,那些新招募的民夫在内。
林南藏在暗处,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便对身边的几个人道:“看来李移子、公孙范并没有什么警惕性,四周都没有放哨的人。李铁,你带五百人绕到正北方向;周仓,你带五百人到西北方向;文聘,你带五百人到正西方向;廖化,你带五百人到西南方向;其余的人跟我在正南方向。”
“诺!”众人都异口同声地答道。
林南紧接着道:“李铁、周仓、文聘、廖化,你们四个人都把路口给我把好了,只需摇旗呐喊,不许主动出击,起到疑兵作用即可,其余的人都跟我走,从正南方向摆开阵势进攻。”
钟繇急忙道:“主公,如果这样进攻,会不会殃及到那些无辜的百姓?以属下看还是让属下去说服李移子吧。”
林南道:“就算是要说服,也得有本钱,不让李移子相信我们大军到来,他们怎么可能接受你说服。钟大人体恤百姓的心情我能理解,请你放心,这一次只是佯攻,吓吓李移子而已,并非是真打。”
钟繇道:“属下懂了,属下一切听从主公安排。”
商议已定,李铁、周仓、文聘、廖化四个人便各自带领五百骑兵进行迂回,在不知不觉中便将码头那里的五座营寨给包围在了一起。
林南带着陈到、钟繇和一千五百名马步军则到了正南方向,等到其他四个方向都已经准备稳妥派人来通知林南之后,林南便开始对码头附近的士兵展开了佯攻。
五座营寨林立,公孙范和李移子正在中间的营寨里欢饮,身边各有两个美女在伺候着饮酒。两个人喝的正高兴的时候,忽然听见正南方向传出来一片噪杂的叫喊声,公孙范为人比较警觉,立刻听出来期间有马蹄声,便立刻跑出了营帐,正好迎面撞上前来报告的士兵,立刻揪住了那人的衣领,大声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士兵战战兢兢地答道:“启禀将军,是骑兵……林南的骑兵来了……”
“来了多少人?”
“夜色难辨,无法看清,只觉得到处都是……”
公孙范用力推开了那个士兵,冲帐内的李移子道:“出来,林南的兵马到了。率部迎战!”
李移子始终是一个商人,自己没有什么能耐,收拢的部下对付普通老百姓还行,对付军队从心里就没有那个气势。他一听到林南的兵马到了,整个人就吃了一惊,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无法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公孙范进帐取来了自己的铁矛。到帐外唤来了一匹马,便命人点齐营寨中刚训练不到十天的民夫,带领着他们便出了营寨,朝正南方的寨门前去。
五座营寨联成一体,形成一个大营寨,东边是大海,只朝南开了一个寨门,公孙范一马当先,领着草创而成的兵马拉着李移子和他的私兵全部到了寨门。
忽然。正北、西北、正西、西南四个方向同时响起了嘹亮的呐喊声,和寨门前陈列着的林南兵马形成一致,共同震慑着营中的士兵。
营寨中的人都顿时惊慌失措,都以为被团团围住了,就连李移子也吓差点跌落马下,那些本来就不愿意当兵的民夫此时纷纷不战自退,李移子的私兵们也是胆战心惊。
林南带着军队陈兵在寨门外,看到营寨中的士兵开始慌乱了起来。他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对于这些乌合之众来说,在他的眼里甚至连那些闹黄巾的都不如。
“主公真是神机妙算。只用疑兵之计,便使得敌人人人自危了,营寨里已经开始混乱了,不如就趁现在杀将过去,定然能够将公孙范的人头取来。”陈到立功心切,对林南道。
林南摆摆手。道:“不,这个对付他们不用动刀动枪的,让士兵们都一起大喊,只要交出公孙范,就可以饶他们不死。”
陈到、钟繇寻思了一下。都一起拱手道:“主公英明。”
营寨里,公孙范见士兵已经开始混乱,连续杀了三个人,根本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这时候营外突然传来了阵阵喊声,说他们已经被三万大军包围了,罪只在公孙范一人,交出公孙范所有人免死。
李移子听的真真切切的,他虽然和公孙瓒是把兄弟,可是他的心里很明白,他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公孙瓒前去会盟的时候,公孙范留守右北平,后来被张郃带兵给攻打了下来,公孙范趁乱逃了出来,躲到了李移子的家里,唆使李移子霸占全州铁厂、盐厂,后又蛊惑李移子以修建码头为名招募民夫训练士兵。他此刻见公孙范的计谋完全败露了,为了活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公孙范骑在马背上,用长矛又连续刺死了两个人,并且大声地喊道:“别乱!谁再乱,下场就和他们……”
话音突然就中断了,紧接着便传来了一声惨叫,十几个在公孙范身边的民夫都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枪,一起将公孙范给刺死了。
李移子本来还想杀了公孙范以自保,哪里知道那些民夫会先他一步,他见那些失控的民夫举着手中的兵器露出狰狞的面孔看着他,他急忙翻身下马,大声喊道:“我投降,我投降,我是被逼的,是公孙范挟持我……”
又是一声惨叫,愤怒的民夫们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枪,直接将李移子杀死。私兵们见状,害怕被这些民夫们报复,纷纷丢下手中兵器从营寨里跑了出来,跪在林南等人的面前,高呼投降。
营寨里的事情已经超乎了林南、陈到、钟繇的想象,他们哪里想到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就杀了公孙范和李移子,见那些私兵前来投降,那些民夫也紧跟着投降,林南便让陈到带人收缴武器。
林南自言自语地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今天算是亲眼所见了……”
钟繇听的不太明白,便问道:“主公,这是什么意思?”
林南解释道:“百姓就如同水一样,而统治他们的人就是舟,如果倒行逆施,反而会遭到百姓的反扑,我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钟繇明白了过来,立刻对林南道:“主公放心,主公既然将渔阳郡交给了属下,属下一定要将渔阳郡治理的好好的,让百姓安居乐业。不会再出现这种类似的事情了。”
林南听了感到很欣慰,并没有说什么。
平明时分,昨夜林南兵不血刃地便瓦解了李移子和公孙范,他将收降过来的三千私兵全部交给廖化统领,其余的九千多民夫则全部雇佣起来,用于修建码头。并且发放钱财和粮食。
大营里,林南聚集了众将,对众将道:“昨夜的事情大家都辛苦了,等我回到蓟城之后,我一定好好的封赏你们。”
“为主公效力,我等无怨无悔!”众人一起答道。
林南笑道:“钟大人,雍奴县的人口一直很少,那里以前闹过瘟疫,县城也基本上成为了死城。雍奴和全州都是小县,也都靠近大海,我打算将雍奴和全州合而为一,并且在这里设下一个重镇,以防止渤海郡的公孙瓒对此进行骚扰,就把这里叫做上京吧。”
钟繇道:“属下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如此一个重镇,必须由重兵把守。还需要有良将镇守,士孙佑并非良将。还祈望主公派遣得力的人在此把守才行。”
林南道:“人选我早已经选好了,廖化在这次事件中表现的非常出色,不愧是我幽州十八骠骑之一,我打算将上京交给廖化来把守。上京就**成为一个重镇吧,和范阳一样,直接接受我的管辖。从渔阳郡中划出去。钟大人倾心治理渔阳,廖化镇守上京,一南一北,岂不妙哉?”
钟繇道:“属下没有任何意见。”
廖化道:“多谢主公,属下定当紧守上京。”
林南笑道:“李铁。你这个武卫校尉暂时就听从廖化调遣,三千骑兵也不用带回去了,就加上这里原有的一千士兵和收降的三千私兵,一共七千人,在和渤海郡交界的地方设下关卡,好好的把守这里。”
“诺!”
“陈到、文聘、周仓,你们三个人等我改造完铁厂之后,就跟我一起回蓟城。”
“诺!”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码头在士孙佑的带领下进行修建,廖化、李铁两个人则开始掌管上京,对和渤海郡交界的地方都派出了斥候,林南则带着陈到、文聘、周仓先抄没了李移子的家产,又将李移子的存粮给分给了上京的百姓,得到了百姓的拥护。
当铁厂改造完毕之后,林南便带着陈到、文聘、周仓回蓟城,将整个上京的军政大权,全部交给了廖化。
蓟城,北武堂。
刚刚装饰完毕的北武堂彰显出一番威武的气息,北武堂的大厅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正中央的墙壁上一个“武”字被雕刻的活灵活现,周围站着一群级别为军司马的军官,中间站立着两名穿着劲装的汉子,一老一少,手持兵刃对立在那里。
老者手持一柄凤嘴刀,少者手持一根大戟,腰间携带的兵器囊中还插着几支小戟,两个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斗了上百招仍然胜负未分。
突然,老者哈哈大笑了起来,将手中的大刀抛给了身边的一位军司马,朗声说道:“太史将军真的是很了不起,和老夫对战了上百招,居然不分胜负,后生可谓啊。”
被称作太史将军的不是别人,正是幽州十八骠骑之一的太史慈,而站在他对面的老者则是同为十八骠骑之一的黄忠。两个人在此切磋武艺,引来了不少部下前来观看,部下们如今都是目瞪口呆,对于刚才的一场大战,还记忆犹新。
太史慈顺势将手中的兵器尽皆抛给了身边的部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径直走到了黄忠的面前,抱拳道:“老将军体力惊人,武艺高强,刀法甚是精湛,竟然让我找不到丝毫破绽,太史慈从未对谁心服口服过,这一次我可是真的佩服老将军了。”
黄忠出手也是逼不得已,站在他面前的太史慈是个好勇斗狠的人,公然向他挑战,他如果不应战的话,就是不给太史慈面子,无奈之下只能和太史慈进行一番比试。哪知道,他这一战竟然和太史慈打的难解难分,让他不得不重新对林南帐下原来五虎之一的太史慈做出了一番评价。
太史慈和黄忠经此一番比试,便惺惺相惜起来,年少轻狂的太史慈也似乎对黄忠变得尤为尊重,二人互相吹捧一番,便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原来二位将军在这里,可教我一番好找!”这时,从北武堂的演武大厅外面走进来了一个汉子,身板硬朗,一点也看不出之前他受伤的痕迹。
太史慈、黄忠两个人了过去,见来人脸上挂着一块青红色的胎记,半边脸是正常的肤色,半边脸是青红色的,双目炯炯有神,额头宽广,本来一个俊朗的少年,却因为那块胎记而变得有些不堪入目。二人看到这个人,便齐声笑了起来,朝来人拱手道:“原来是徐将军,不知道找我们二人有何事?”
来人这个是徐晃,他见演武厅里气氛活跃,黄忠、太史慈又是一身臭汗,便道:“哦,打扰了两位将军切磋武艺,实在是抱歉。只是,主公已经回到了蓟城,现在正召集所有文武共聚州牧府的议事厅,说有要事吩咐,魏延和其他将军已经都去了,我是特地来寻找两位将军的。”
黄忠道:“主公召见,必然有大事要吩咐,子义,我们还是快去吧。”
太史慈点了点头,和黄忠并肩向前走去,脸上带着一丝喜悦。
徐晃看到太史慈和黄忠这两个原本有点水火不容的人,今天居然变得十分亲密,有点不太理解,便摇了摇头,跟在了太史慈和黄忠的身后,朝州牧府走了过去。
州牧府,刚刚从上京回来的林南,如坐针毡,李移子的事件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异己势力的可怕,如果不及时对幽州进行一番整顿,以后必然会受到牵连。
聚集所有文武的命令刚刚颁布了下去,议事厅里只有林南和士孙瑞两个人,林南从城外回来的时候,便先找到了士孙瑞,将他带进了城。
林南端起了身边的一碗热茶,手捧香茗,品尝了两口,紧接着便说道:“士孙大人,现在是非常时期,九大富商我一定要除去,但是他们的家产我做出了合理的分配。如今幽州各地需要一笔很大的开支,我也知道你出巨资扩建蓟城劳苦功高,可是如果幽州不稳定的话,你的钱财再多,也会受到乱兵的波及,所以,我决定抄没九大富商的财产我拿大头,你拿小头,这笔资金将全部用于幽州的各项建设,也算是你对幽州的建设做出了又一次巨大的贡献,你以为如何?”
士孙瑞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个结果,可是他已经买了票,上了船,船不靠岸他若想下去,只就能跳进深不见底的汪洋,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既然上了船,就要一条路走到底,活命最重要。
好在他对林南还比较信赖,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跟着林南到幽州来,而且这次林南从上京回来,将他儿子的荒唐事也说给了他听,他觉得林南没有处理他儿子,已经是幸运的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先付出后回报,早已经成为了他独特经商的特点。他当即问道:“一切全凭主公做主,就算是让属下倾家荡产,属下也在所不惜。”(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