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叫欧阳茵樱……”
周瑜不等那看门人把话说完,便急忙追问道:“欧阳姑娘在哪里?”
“还在门外……”
“你怎么这么不会办事,来了客人,为什么不把人给请进来?去去去,快去将欧阳姑娘请进客厅。()”
“诺!”
周瑜转身进了房间,拉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觉得满身都是汗臭味,便急忙脱了下来,随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出门。
会客大厅里,灯火已经被几名仆人给点亮了,整个大厅顿时灯火通明,被照的如同白昼。周瑜从房中赶了过阿里,看到欧阳茵樱穿着一身戎装,端坐在客厅里,便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大踏步地走进了客厅,率先屏退了左右,这才毕恭毕敬地说道:“周公瑾这厢有礼了。”
欧阳茵樱早就注意到周瑜来了,只是她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心中却在暗想:“没想到六年不见,周瑜居然长成了一个小大人了,而且竟然是那样的俊朗……”
周瑜见欧阳茵樱在打量着他,便朝自己身上看了看,问道:“姐姐这样看着我,莫不是我身上有什么泥巴吗?”
欧阳茵樱比周瑜大三岁,两个人同是庐江舒县人,欧阳茵樱的家里是书香门第,扬州的世家,祖上多时在朝为官的人,而周瑜的父亲周尚是县吏,常常会因为公事来向欧阳茵樱的父亲请教,这一来二去的,周尚便和欧阳茵樱的父亲成了好友。
后来,周尚便让自己的儿子周瑜跟随欧阳茵樱的父亲学习书法、四书五经,周瑜便寄居在欧阳的家里。欧阳茵樱和周瑜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周瑜管欧阳茵樱叫姐姐。两个人一起青梅竹马的生活了好几年。
但是好景不长,欧阳茵樱十二岁那年,父亲因为得罪了扬州刺史刘繇,不得不被迫举家迁徙,先是到了徐州,再到青州。始终未能逃脱扬州刺史刘繇的迫害,便浮海东渡去了辽东,这才躲过了一时。也是那一年,欧阳茵樱和周瑜才分开。
如今,两个少时玩伴时隔六年重新见面,自然有一番异样的情怀。
其实,周瑜在曲阿就见到了欧阳茵樱,当他看见欧阳茵樱跟在林南的身边,自报是燕国的郡主时。他便觉得自己或许是认错人了,毕竟六年不见,人的长相变化很大,而且天底下相像之人非常多,他只匆匆看了一眼,虽然觉得有点相似,但并未动声色。
今日再次见到欧阳茵樱时,他才敢肯定。坐在这里的哦欧元茵樱,就是那天自称是燕国郡主的人。
“你还好吧?”欧阳茵樱对周瑜有一种抹不去的情愫。说不出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只觉得见到周瑜时,呼吸就有点不太正常了,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样。
“我很好。只是,我没有想到,和姐姐六年不见。姐姐竟然成了燕国的郡主。姐姐这次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周瑜缓缓地坐了下去,心底的那种喜悦,也在见到欧阳茵樱时渐渐的消退,只因他痛恶着燕国的一切。
“没事情。难道就不能来找你吗?”欧阳茵樱反问道。
“当然可以,只是,我觉得姐姐来这里的目的,应该和燕王有关。”
“公瑾,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聪明,真的很好。”
“姐姐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吧,没必要吞吞吐吐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周公瑾了……”
客厅内的气氛并不是很好,由于周瑜对燕国的一切都予以排斥,以至于造成他和欧阳茵樱之间的紧张关系。
欧阳茵樱静坐在那里,听完周瑜说的那句话,心里暗暗地想道:“如今的周公瑾,确实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周公瑾了,已经逐渐长大了,虽然还很年轻,但是对事情的看法却已经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
“姐姐怎么不说话?要是无话可说的话,那就请姐姐回去吧,夜已经深了,姐姐也该休息了。”周瑜见欧阳茵樱沉默着不说话,便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有意无意的暗示着逐客。
欧阳茵樱没有动弹,蠕动了她的樱桃小嘴,缓缓地问道:“在公瑾的眼里,燕王是何许人也?”
周瑜一听见燕王这两个字,就很来气,像是上辈子燕王欠了他许多外债一样,更像是燕王杀了他全家一样,对燕王这两个字怒火中烧。他冷哼了一声,说道:“燕王居心叵测,伪君子一个,是十足的奸诈小人……”
欧阳茵樱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原来在你的眼里,燕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你可知道燕王此次来吴国所为何事吗?”
“除了刺探吴国机要,还能做什么?怪只怪我的大王太过重情重义,如果是我的话,燕王还未踏入吴国,就会被我一举斩杀。”周瑜嫉恶如仇地说道。
“呵呵,如果吴王真的是你的话,燕王根本不会前来。我实话告诉你,燕王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刺探什么机要,吴国内部的一切,不用什么斥候、细作,燕王就能了如指掌。燕王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君子,可他也算不上是一个小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全天下的百姓着想,为了百姓,他可以屏弃一切,这样的人,足可以担当起天下的重任。不然,那些文臣武将为何为拼死的为燕王卖命?”
“不消说,肯定是燕王用重金收买的,许以高官厚禄。他敢为天下先,手持传国玉玺,率先异姓称王,这已经和大汉背离的太远。大汉天子尚在长安,他拿到传国玉玺不把玉玺送到长安,却据为己有,而且还敢公然称王,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将大汉视为无物,这样的人。也配称得上是担起天下重任的人?还有,他以传国玉玺为名,两次挑起了洛阳一带的群雄混战,使得洛阳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这样的人也叫为百姓着想?”
欧阳茵樱反驳道:“那么。试问公瑾,在你的心中,可否是一直装着大汉的天子?在你的行为之中,是否一直装着大汉的律历?大汉在经历过黄巾之乱后,朝廷已经名存实亡,燕王起于微末,平定冀州黄巾、扫平凉州羌人作乱、铲除十常侍、说服乌桓人重新依附大汉,东定东夷,北逐鲜卑。西和匈奴,那一项不是赫赫的战功?除此之外,他勤修水利,广垦良田,招散流离失所的百姓,鼓励牧人、商人,开设盐铁,轻徭役。薄赋税,不仅保卫了大汉的北部边疆。还使得成千上万的百姓安居乐业,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人人有地耕,这样的人,怎么不能肩负起天下的重任?”
“道不同。不相为谋。姐姐是燕国的郡主,自然会帮着燕王说话,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请姐姐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周瑜一脸冷漠地道。
欧阳茵樱站起了身子,走到周瑜面前,注视着周瑜,问道:“你可想知道燕王此行的目的吗?”
周瑜的脸上有点动容,但是高傲的他从不求人,只冷哼道:“姐姐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不管姐姐愿意还是不愿意说,我早晚都会知道答案的。”
欧阳茵樱道:“公瑾,你变了。小时候的你,是最听我的话的,小时候的你……”
“都过去了,还提他做什么?再说,姐姐也不是变了吗?当年欧阳家的大小姐,却变成了今日的燕国郡主……”
“那你告诉我,你的心是否变了?姐姐在你的心目中,真的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饶恕的人了吗?”
周瑜皱起了眉头,看着一脸英气的欧阳茵樱,比之他小时候见到的那个欧阳茵樱要更加的美丽动人,而且也成熟了。一身戎装的欧阳茵樱,看上去十分的得体,玲珑的躯体上有一张娇艳的脸庞,无论放在哪里,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美女。
就在这一刻,周瑜想起了小时候,那个经常牵着他的手,带着他一起去游山玩水、读书写字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多么的希望一辈子就被她牵着,就这样一直牵着他的手,一路走下去,一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对她产生了依恋,当他知道她一家被扬州刺史刘繇迫害而不得不远走他乡时,他的心也跟着疼痛,经常一个人站在河边面朝北方,目光中充满了希冀,多么的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再次来牵着他的手,让他无忧无虑的快乐的生活下去。
可是,他足足等了一年,一直杳无音信,有传言说欧阳茵樱一家都死在了青州黄巾手中,当他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不愿意去相信,可是没有一点音信,又让他不得不去相信。于是,他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变了,他要让自己变得坚强,让自己变得强大,在这样的一个乱世,只有强大了,才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将所有的恨都归根到了刘繇的身上,当孙坚的部队打到庐江的时候,他于孙坚之子孙策巧遇在舒城街头,两个年纪相仿,同样有着一身傲骨的少年,一见如故。在得知孙坚准备大举进攻九江郡时,他的心动了,在孙策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希冀,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于是,他劝说父亲投靠孙坚,并且在舒城招募少年,正式成立了策瑜军。
此时的他虽然年轻,可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策瑜军不受孙坚调遣,率先进入九江郡,因为没有正规的装备,而且年纪都在十一二岁左右,在别人的眼里,这就是一群孩子。可是,就是这群孩子,在进入九江郡的时候,沿途收留流离失所的少年,并且成功的说服了所遇到的盗贼、江匪等少年流氓团体,得到周泰、蒋钦、陈武、凌操、潘璋、宋谦等人,一路奔向了扬州的刺史府所在地,寿春。
当这群孩子手持利刃,突然在寿春城中发难时,刘繇的部众没有一个不感到震惊的,除了凌操已经是二十多岁外,其余人最大的不过十五六。最小的只有九岁,大多都是一些流落江湖的孤儿,被周瑜和孙策组织起来后,立刻成为了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孙坚也因为寿春城中动乱,而轻易的拿下了寿春,把刘繇逼到了丹阳郡。也是在这个时候。策瑜军开始引起了孙坚的重视,拨发给粮草、装备,并且正式纳入自己的部下,并且勒令让其在寿春驻守,接受正规训练。两年后,孙坚有了足够的兵力,正式对占据的江东刘繇作战。周瑜在整个占领扬州的战役中,都有出色的表现,以智谋过人著称。并且和孙策联手,逐渐奠定了策瑜军在吴国内部的重要性。
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周瑜只感觉到一种孤寂,他看着站在面前的欧阳茵樱,一阵苦笑,心中却在想:“姐姐,你可知道吗,我之所以那么早的就融入戎马生涯里。一切都是为了你,刘繇死了。是被我亲手杀死的,我也算是给你报仇了……”
欧阳茵樱见周瑜沉默了很久,虽然看出来周瑜若有所思的样子,但是她并不知道周瑜在想什么,两个人时隔六年再次相见,已经是物是人非。青春的萌动在此时此刻已经渐渐的淡化。有的只是两个人之间那难以割舍的牵绊。
“你怎么不回答我?”欧阳茵樱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问道。
周瑜反问道:“那姐姐你呢?心是否变了?”
“没有,我还是以前的我,还希望能够像小时候一样,每天的牵着你的手。和你形影不离。”欧阳茵樱知道此行前来的目的,所以,她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屏弃了所有少女应有的矜持和羞涩,对周瑜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
周瑜怔了一下,觉得欧阳茵樱变了,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这种让人害羞的话来。只不过,他倒是很喜欢欧阳茵樱的爽快。他嘴角随之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说道:“姐姐,燕王和吴王要给我指定一门亲事,虽然我当时拒绝了,但是相信他们两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姐姐已经是燕王的人了,如今却深夜造访,传了出去,只怕会有不妥,所以,还请姐姐回去吧。”
“你胡说些什么?我是燕国的郡主,是燕王的结义妹妹!”欧阳茵樱听完周瑜的话,恨不得给周瑜几个大耳光。
周瑜听后,也是一惊,脸上露出了一番欣喜,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郡主,是郡公主的意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周瑜一阵欢喜,他对郡主这两个字理解错了,哈哈地笑了两声,忍俊不住内心的喜悦,双手直接抓住了欧阳茵樱的手,缓缓地说道:“姐姐,我错了,我以为你已经……姐姐,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建邺城的吴王宫时,林南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抖擞了一下精神,打开窗户仰望明亮的天空,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新鲜的空气,空气中夹带着些许花香,直扑入人的心脾。
简单的用过早饭后,林南径直去了欧阳茵樱的房间,抬起手便敲了敲门。
可是,林南等了片刻,房间里没有丝毫的回应,他再次去敲门的时候,因为用力太大,直接将没有上门闩的房门给推开了。让他吃惊的是,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
“他已经把周瑜摆平了?”
带着一丝疑问,林南转身离开了房间,面带微笑的走到了所居住的前厅,但见甘宁、文聘都在前厅里,便叫道:“你们两个都起的很早嘛。”
甘宁、文聘看见林南后,立刻站起了身子,十分恭敬地拜道:“参见大王。”
林南摆摆手,说道:“私下里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大家都是患难的兄弟,不用太过拘谨。对了,昨夜小樱是一夜未归,还是一早便出去了?”
甘宁、文聘相互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一番后,齐声问道:“臣等不知,臣等这就去寻找郡主。”
“无妨,小樱已经是个大人了,做事自有分寸。不过,我倒是喜欢她是彻夜未归。而非一早便出去了。”
“大王为何如此想?”甘宁不解地问道。
文聘急忙插话道:“你傻啊,郡主若是一夜未归,就说明她已经把周瑜摆平了。”
甘宁恍然大悟,可是脸上又起了一丝忧虑,说道:“大王,郡主始终是郡主。若是一夜未归的事情传了出去,只怕影响不太好。”
“嗯,说的也是,这件事保密。文聘,你现在就去周瑜的府上去把郡主接过来,千万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林南道。
“不用了。”欧阳茵樱从前厅外面走了进来,直接打断了林南的话。
“参见郡主!”甘宁、文聘二人齐声道。
“二位将军不用那么多礼。”
林南见欧阳茵樱眼睛布满了血丝,便问道:“小樱,你该不是一夜未眠吗?”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说道:“大王,我和周瑜的婚事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和他说明了一切。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和大王说……”
林南见欧阳茵樱吞吞吐吐的,便说道:“但说无妨。”
“我和周瑜聊了一夜,在话语中也透露过让他去燕国的事情,可是他并不领情,以我对周瑜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跟大王一起回燕国。”
“意料之中的事情。”林南没有感到一点意外,很平静地说道。“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小樱,那你就留下来吧,在吴国给我当卧底,以我的预测,周瑜必将成为吴国的一个中流砥柱。你在他身边,我也可以了解吴国的发展。此后的几年。施杰会负责和吴国通商的事情,你可以将消息让施杰传到燕国去,正式开展无间道的工作。”
“兄长不怕我会向着周瑜吗?”
“怕……怎么不怕……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选错了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
“在未来的几年内,江南会有两个人名声鹊起,这两个人都是以美貌著称,是一对姊妹花,男人都好色,周瑜也不例外,将来周瑜势必会和孙策各娶这对姊妹花的其中一人,而且他们也会成为一对伉俪。只要你安心的待在周瑜身边,帮我刺探军情,我离开吴国之时,便会将这对姊妹花一并带走,以绝后患。”
欧阳茵樱皱起了眉头,对林南的话将信将疑,可是他跟在林南身边好几年了,每次林南的预料,都会出奇的准,这次她的心里有些害怕。每一个恋爱中的人都是自私的,都不希望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另外一半。
她狐疑地问道:“大王是怎么知道未来的事情?”
“呵呵,我是紫薇帝星转世嘛,前生、来世我都知道。”林南调侃道。
欧阳茵樱没有一丝犹豫,当即回答道:“大王请放心,我不会辜负大王的期望。不过,别忘记了大王答应过我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忘记,周瑜现在对我厌恶,完全是出于不在同一方阵营,等以后天下都是我的了,他自然会明白我的。不过,按照年龄,你比周瑜大三岁,周瑜对这姐弟恋没有什么感想吧?”
“大王何必说的那么详细?我和周瑜的事情,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只要两个人是真心的,年龄又何必在乎呢?”
“好,只要能成,我就不管那么多事了。我现在就去见吴王,尽快把婚事给办了,然后我就等着以后抱个小外甥了。”
欧阳茵樱听后,脸上一红,扭身便走,说道:“不和你说了。”
林南在那里呵呵的笑着,看着欧阳茵樱的背影,便说道:“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一切事情都由我和吴王做主。”
“诺。”
……
吴王宫的大殿里,孙坚一脸欣喜的坐在林南的身边,问道:“贤弟啊,周瑜那小子真的同意了?”
林南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同意了。”
孙坚哈哈笑了起来,问道:“贤弟啊,周瑜这小子可是个认死理的人,平常也是心高气傲的,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同意的这门亲事?”
林南笑了笑,随后便将欧阳茵樱和周瑜小时候的事情讲了出来。
孙坚听后,略微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周公瑾和郡主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啊,不过,这郡主的年龄比周公瑾大三岁,这是不是有点不妥?”
“女大三,抱金砖。人家周瑜都没有嫌弃,怎么吴王开始嫌弃起来了?”林南道。
“呵呵。只要这门亲事成了,那我们吴国和贤弟的燕国就算联姻成功了。以后我们吴国要是有什么美女,我也把她们都送到燕国去,彼此结成秦晋之好,何乐不为呢。”孙坚道。
“嗯,文台兄,这婚事算是成了。那么咱们就说说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吧。”
孙坚听后,自然明白林南说的是什么意思,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问道:“贤弟,荆州水军厉害,我已经让伯符去柴桑训练水军了,如果要等到水军训练而成,只怕还需要一些时候,而且吴国现在也并不怎么富庶,表面上安定,实际上在在南方的山越一直是让人很头疼的一件事。山越人数众多。部落纷杂,虽然我已经控制了一部分山越人。但也就那么几个部落而已,和整个山越比起来,实在是九牛一毛。不仅如此,盘踞在交州的士燮也在暗中招兵买马,吴国的局势,并不怎么稳妥啊。”
山越是百越的一支。依其字面意思,最初是指居于山地的古越族。
山越的生产方式以农业为主,种植谷物,又因“山出铜铁”,而常常“自铸兵甲”。他们大分散、小聚居。好习武,以山险为依托,组成武装集团,其首领有“帅”、“大帅”、“宗帅”等诸多称谓,对于中央封建政权处于半**的状态。
山越十分勇猛且善于山地作战,他们也会利用由居住的山中出产的铜铁,加以铸造自给自足,并曾经屡屡袭击汉人居住的聚落。
东汉末年,孙氏初定江东,境内山越众多,分布极广。他们往往与各地的“宗部”联合起来,与之对抗,成为孙吴政权的心腹之患。
因此,陆逊便向孙权表示若不平定山越,东吴将难以经营北方,于是他亲自率军讨平了山越,他并以强健者为兵士,以老弱者为农,如此共得数万精兵。此后吴国仍然时时征讨山越,以便不断地开发江南。
经孙吴数十年的残酷征讨,江南绝大部分山越被迫出山,徙至平地,一部分用以补充兵源;一部分成为编户,调其租赋,或为私家佃客。大量山越出山,对于江南经济的开发起了重要作用,也大大加速了山越自身的汉化过程。虽然直到南朝末年,甚至隋初史籍中仍有关于山越的零星记载,但绝大部分山越此时早已同汉人完全融合。
孙坚在参加讨伐董卓的时候,所带领的部下里,就有不少是归附他的山越人,其作战能力林南也见过,是十分的骁勇的。
“文台兄所忧虑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不过,以文台兄之雄才大略,安定吴国也指日可待。不如文台兄效仿我安抚乌桓人的方法,软硬兼施,先平定丹阳、吴郡、会稽等地的山越。”林南建议道。
孙坚摇了摇头,说道:“江东人口稀少,我吴国总兵力不过才八万人,而在丹阳、吴郡、会稽等地的山越就多达数十万,甚至是百万,以我目前的兵力,对付这么多的人,只怕是以卵击石。”
林南见孙坚没有自信,便笑着说道:“被誉为江东猛虎的孙文台,为何如此的没有自信?山越之民纵然有百万之众,也不足为虑。山越之民与汉民不同,他们并不团结,以宗族聚居,这就是他们的弱点。只要对准他们的弱点,加以利用,必然能够起到一个很好的作用。文台兄帐下有张昭、张纮二人,此二人都是为政的高手,文台兄若是借机询问一下,必然会受到意外的收获。”
孙坚摇了摇头,叹气道:“二张虽然在施政上无出其右,但是对山越用兵,乃是兵事,只怕二张不能胜任。”
“呵呵,那我举荐一人,此人必然能够肩负起为文台兄平定山越的重任。”
“哦,那人是谁?”孙坚急忙问道。
“周瑜,周公瑾。”林南很迫切地希望周瑜能够尽快掌握吴国的兵权,同时也隐约觉得山越是个祸害。他完全可以借刀杀人,借用吴兵之手,率先对山越展开攻击,这样一来,吴国就有事情干了,不安定了内部。绝对不会想着去中原争雄,而他也可以全力以赴的对付曹操。
“他?他一个小娃娃,怎么能够肩负起如此重要的事情?我还以为贤弟所举荐之人是程普、黄盖、韩当、祖茂、朱治等人呢。”
“有志不在年高,程普、黄盖、韩当、祖茂、朱治等人都是文台兄旧部,论作战能力,可谓是身经百战,确实比周瑜强过许多,但是若论智谋的话,只怕他们五个人加一起也及不上一个周瑜。”
孙坚听林南把周瑜说的如此厉害。心里面便道:“难道周瑜真的像子羽说的那么厉害吗?可是以子羽看人的眼光,如果周瑜不是才学出众之人,他又怎么肯将郡主嫁给周瑜?难道我吴国境内成千上万的才俊,都不如一个周瑜出色吗?周公瑾,真的可以胜任吗?”
林南见孙坚犹豫不决,便道:“文台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什么时候也开始前怕狼。后怕虎了?”
孙坚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我一步步走上吴王的宝座时。我才知道自己身上肩负起的重任。以前我只是作为一名将军去打仗,从来不会考虑那么多,只要能打胜仗就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身为吴王,做什么决定,都要左右权衡一番。要看看怎么做,才对吴国有利。贤弟莫怪,想必贤弟也有同感吧?”
林南听孙坚说出了心里的大实话,确实倍感亲切,作为一国之主。确实要考虑事情要周全些。孙坚的内心声音,也正是林南的内心呼声,当一个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很威风,实际上,烦恼比谁都多,国家发生了任何一件事,他都要过问一下,生怕国之基石会坍塌。
“高处不胜寒,文台兄算是说出了我的心声。不过,请文台兄相信我,重用周瑜,绝对能够平定山越。”
“我对贤弟是深信不疑的,绝对相信贤弟的眼光。只是,如果我对山越用兵,荆州的刘备万一乘隙来攻打我怎么办?刘备已经今非昔比了,他现在是荆州之主,比刘表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占领了荆州全境,这是刘表先前想做却做不到的,他的两位结义兄弟关羽和张飞又是万人敌,荆州水军一直都很厉害,而我吴国的水军不过才草创而成,根本无法和荆州水军相提并论。”孙坚担心地道。
“文台兄所忧虑的,确实是事实,不过,对付荆州的水军,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荆州水军建立较早,战船多是大型的楼船,而且从上游可以飞流直下。不过,这是荆州水军的优点,同样也是缺点。江南水网密集,河流湖泊多不胜数,阡陌的小河道更是密密麻麻,如果文台兄能够借用这点,主动退避三舍,诱敌深入,那么荆州水军的大型战船就无法在小河道内行驶,而文台兄则可以用走舸、艨艟对荆州水军的楼船进行攻击。除此之外,文台兄尚可以采取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退我打,彻底将荆州的水军拖垮,无论是在岸上,还是在陆地上,这种游击战术,绝对适合文台兄对荆州水军的攻击。”
孙坚听后,心情澎湃,当即哈哈大笑道:“贤弟啊贤弟,你真是厉害,困扰了我这么久的难题,终于在今天解决了。三年,只要给我三年时间,我必然能够使得吴国内部国泰民安,到时候,我必然会亲赴燕国,前去对贤弟进行一番拜谢。”
“那周瑜的事情?”
“贤弟对周瑜如此的推崇,想必周瑜必然有过人之处,周瑜离开了策瑜军,鲁肃接替了周瑜,这对周瑜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吴国真正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领军人物,如果周瑜是这块料,我自然不会吝啬,肯定会加以重要。他的婚事三天之内,在建邺城里一定要办妥。”
林南露出了一脸的微笑,内心里却是在暗暗地奸笑,缓缓地想道:“孙坚对我推心置腹,这样一来,以后就不用担心吴国的问题了,至少孙坚不会和我进行争夺,那么以后或许会按照之前的约定进行。周瑜啊,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你现在还年轻,而我的帐下人才济济,如果你去了燕国,肯定没有发挥你才华的地方,待在吴国进行一番历练,是我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文台兄,除了联姻外,我这次来吴国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你说明。”林南仔细地想了想,这才说道。
孙坚道:“请讲。”
“我记得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说过通商的事情,可一晃好几年过去了,我们却一直未能将此施行下去。如今我燕国倾力打造了几艘可以装载货物的大海船,可以在海上不间断的往来,我希望通过海运的方式,将两国之间互相缺少的物品以通商的方式运抵两国,互惠互利。”
孙坚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很赞同你的观点。南船北马,东吴就是缺少战马,如果贤弟能够大批的将战马运抵吴国,我也不会吝啬吴国的物产。”
“战马是可以运抵吴国的,只不过要通过陆路,而非海路。海上太过颠簸,而且运输的时间也很长,只怕战马经受不起在海上的颠簸,一匹上等的战马,等下了船以后,也必然会变得虚弱不堪。”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可是我们之间夹着一个魏国,曹操虽然和贤弟订立了盟约,但是这个盟约并不可靠,如果要通过魏国的话,必然会受到阻挠。这样吧,贤弟每次让人运送过来一千匹战马,沿途好心照料,至于抵达之后还剩下多少,我就要多少。长途的颠簸确实可以使得战马受到一定的危害,海路非比陆路,这点我能理解。那么,贤弟最想要的是什么?”
“镔铁,稻米,丝绸,水果。”林南很确切地回答道。
孙坚笑道:“不过是寻常之物,这些我都能满足贤弟。会稽自古便是冶炼的名地,春秋、战国时,许多绝世的名剑大多数都是出自此处,镔铁丰富,完全可以满足贤弟的需求。”
“呵呵,文台兄,我要的可是大量的哦,我的军队人数众多,然而还有一些士兵连战甲都没有,急需打造一批战甲、兵器,可惜燕国少铁,只能依靠文台兄了。”林南违心地说道。
“不妨事,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林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希望文台兄能够再给我一些造船的工匠,这样一来,我就能造出更多的商船出来。另外,在货币上,我们也进行一番统一如何?如今我燕国施行的是以五铢钱为基础,银币为本位,金币为高级货币单位的货币政策,如果两国进行贸易的话,在货币上应该进行一番统一,只需将金、银炼制成钱币即可。”(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