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冀州都在我燕国的治下,无论是幽州、并州还是冀州,我都将一视同仁。<<>> 秦始皇统一天下之时,立刻设置了统一的度量衡,我也想效仿秦始皇,将整个燕国的钱币给统一起来。以铜钱为基础,银为本位,制定统一的货币政策,在整个冀州推行。”林南想了许久后,便朗声说道。
蔡邕在朝廷做过官,一听说林南要推行新的货币政策,便急忙问道:“难道侯爷想废除五铢钱?”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不,我想制定新的货币,并不废除五铢钱,而是铸造银币和金币,一百五铢钱可以换取银币,十个银币换取一个金币……五铢钱全国通用,早已经深入民心,不必去特立独行,只需在五铢钱的基础上加上银币、金币即可,但是要以银币为本位,毕竟天下银矿多,金矿少。所有的币制生产,全部由专人负责,民间不得私自生产,违令者当处以斩首。”
五铢钱是我国钱币史上使用时间最长的货币,也是用重量作为货币单位的钱币,在我国五千年的货币发展史上起到了一定的影响。
西汉武帝元狩五年,在中原开始发行五铢钱,从此开启了汉五铢钱的先河。一直到东汉末年为止,除了中间有些小的变动之外,西汉、东汉上下四百年内,五铢钱一统天下……
五铢钱奠定了中国圆形方孔的传统,这种小铜钱外圆内方,象征着天地乾坤。在下面用篆字铸出“五铢”二字。“铢”是古代一种重量讲师单位,一两的二十四分之一为一铢,因此所谓“五铢”实际上很轻很轻。
众人听完之后,都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五铢钱一统天下,从汉武帝时一直沿用到今,早已经成为最本位的币制,现在林南将本位币制提升到银币,只是考虑到铜矿、金矿的稀少,也是为了长久打算。随后。钟繇、田丰、崔琰等人又接连提出了一些民政的问题,林南也都在众人的建议中吸取了意见,决定重新核实人口户数,进行整个燕国的人口大普查,并且制定出可以胡汉通婚的策略,并且鼓励多生多育,增加人口……
众人在政务大厅里商榷了一个上午,制定出来了关于战后恢复的十几条建议,每一条都是经过郑重商榷之后才让陈琳书写的。
正午时分。林南宴请了这些人,饭后则继续研讨,整整一天的时间,便推衍出来了差不多三十多条有利于战后恢复的条例,也基本上变成了燕国的国策。除此之外,还特别制定了法律,一边规范百姓的行为,并且废除了奴隶制。
傍晚时分。众人全部散去,陈琳草拟好基本的国策之后。便让属官送到印刷厂,进行统一的印刷,然后颁布到整个燕国的各个郡县里……
之后的几天,林南一直在忙着政务的问题,一方面要建造币制的生产机构,另一方面则启用了之前一直未曾受到赏识的钱庄业务。改名为银行,让精通经商的士孙瑞担当整个燕国的银行行长,负责财物的直取。
又过了几天,那些智谋之士还未离开蓟城,一批武将又从各州郡赶赴了过来。
燕侯大厅里。文武齐聚,林南在大厅里接受各级文武官员的拜谒。
“启禀主公,如今我燕国占据整个天下的四分之一,平定了东夷之地,夫余、匈奴纷纷遣使来请求归附,鲜卑也被我军驱赶到了漠北,自从政令颁布之后,整个燕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战后恢复也在逐渐进行……然而,侯爷功劳颇大,只是这个爵位不太合乎侯爷现在的身份,属下等一直认为,侯爷可为王,愿请侯爷以天下万民为重,肩负起王天下的重任。”贾诩首先说道。
“王天下?”林南心知肚明,他现在手握着玉玺,别说称王,就是称帝也没人管得住,但是一口不能吃个胖子,汉帝还在,而且他还没有到称帝的级别,先称王自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请侯爷以天下苍生为重,进王位,肩负起王天下的重任。”文武官员齐声拜道。
林南自觉有点可笑,分明是自个心里想称王,想再提升一个官阶,干嘛非要用天下苍生为借口……他站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以他现在的实力,称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他朗声道:“好,从今天起,我就开始王天下。”
“属下等拜见大王。”
异姓称王,除了西汉初年刘邦分封的之外,以后就没有异姓称王这么一说,就算有,也会被视为反贼。但是这次不一样,大汉的权柄早已经失去了好几年,东汉也只是名存实亡,天子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还掌控在马腾父子的手里,在长安安享生活,天下纷争,群雄并起,林南只不过是敢为天下先而已。
公元188年,十月。燕侯林南平定了冀州,率先称王,同时传谕天下,但是并未引起太多的反感,冀州之民众望所归,而燕国也从此开始了为期五年的休养生息。
……
豫州,睢阳城。
残破的城墙上,被鲜血染红,映着道道晚霞,仿佛天地连成了一体,地面上尸体成堆,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显得是那样的凄凉。
“呼”
魏军的士兵砍断了城墙上挂着宋军的大旗的旗杆,将魏军的大旗在城楼上升起,标志着这座城池已经成为了魏国的属地。
曹操身披铁甲,头戴熟铜盔,背后系着一个大红披风,骑着绝影,缓慢地向睢阳城中驶去。
徐庶、典韦、许褚紧跟在曹操的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喜悦,连续攻打了两天的城池终于被拿下来了,他们的心头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得得得……”斥候骑着一匹快马便奔跑了过来。
“启禀主公,冀州有消息传来,燕侯林南。率先称王,并且发布檄文通告天下。”
曹操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摆摆手,示意斥候离开,淡淡地道:“传令下去。全军在城外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加速前进,必须尽快拿下整个豫州。”
“诺”
阴霾的天空中,黑云堆成了一整片,象一块厚铁,渐渐往地面上沉,似乎已经盖到了襄阳城上,压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整座襄阳城里银装素裹。全城军民都沉浸在一片惨痛的伤心之中,哭丧的声音不绝于耳,从楚侯府一直到城门,襄阳城里的百姓自发的披麻戴孝,站在了宽阔街道的两边,纷纷垂下了热泪。
“起”
楚侯府的大门前,随着一声大喊,刘琦抱着刘表的灵位。从跪着的地上站了起来,满脸的伤神。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个巨大的棺椁,数十个大力士负责抬着这个棺椁,跟随在刘琦的身后。缓慢的前行。
再后面,则是荆州的各级文武官员,每一个人都是满脸的哀伤,尾随着出殡的队伍向前走……
楚侯刘表驾鹤西去,葬身在火海当中。尸骨无存,巨大的棺椁中,盛放的只不过是刘表生前的衣物,这叫衣冠冢。
身为刘表的长子,刘琦在蒯越的鼎力支持下,迅速控制住了整个襄阳城的局势。
刘琦的继母蔡氏因为兄长蔡瑁等人战死,而蔡氏又未能有担当大任的人站出来,加上他的儿子刘琮还是个婴孩,根本无力掌控襄阳城的局势,只能向刘琦妥协,以蔡氏之力支持刘琦接掌了楚侯之位,虽然不心甘,却也无可奈何。刘表的死讯是在九月中旬传到荆州的,当时立刻引起了震动,襄阳、江陵两地直接受到刘表控制的士兵都躁动不安,群龙无首之际,一些将军、大人都蠢蠢欲动……幸好国相蒯越力挽狂澜,将刘琦拱上了楚侯的位置,之后又动用关系,联络各级文武,才不至于使得襄阳、江陵两地出现动乱。
但是,相比之下,其余各郡皆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动乱,荆州本来就不太稳固,刘表一死,其余各郡太守便蠢蠢欲动,有野心的人立刻招兵买马,准备以武力吞并整个荆州,以至于整个荆州呈现出群雄割据的局面。
正因为如此,所以刘表死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刘琦才腾出手来去为自己的父亲发丧,做衣冠冢……
出殡的队伍很快便来到了城外,刘琦率领文武官员在蒯越的安排下,进入了安葬刘表的墓地。
正准备下葬之时,却见从正北方向驰来了几匹快马,一行三人,中间的面白如玉,左侧的面如黑炭,右侧的则脸如重枣,三人三骑,皆是一身孝服,面带忧伤的奔驰而来,正是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
蒯越见到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到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急忙走进刘琦的身边,说道:“主公,刘备来了。”
刘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自己父亲的棺椁正在一点一点的下葬,他的心里如同刀绞……
他不过才十五岁年纪,从小就是生长在温室当中的花朵,面相和刘表极为相像,每次刘表一见到刘琦,就像看到了他自己小时候一样,对刘琦十分的宠爱,只让起熟读诗书,却并不让他舞枪弄剑,是以身体显得十分柔弱。蒯越见刘琦不答,便进言道:“主公,如今你已经是楚侯,乃是荆州之主,受到万民敬仰,且不可再以公子自居。刘备此来,必有所图,据斥候来报,刘备在新野招纳了不少新兵,一直在暗中训练,今日前来吊祭老主公,必然是来探口风的,主公应该表现的刚强一些,切莫让刘备有机可乘。此人外表忠厚,内心奸诈,不可不防。”
“国相,我曾经和玄德叔父见过一面,他并不像你说的那种人,他以天下苍生为念,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就连父亲在世时也深受其感动,玄德叔父前来吊祭父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国相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呢?”刘琦心慈面善,有几分刘景升的遗传,可是却少了几分刘表生前所拥有的贵气……
蒯越道:“主公千万不能让刘备的外表迷惑住了。他随同老主公征战,斩杀吕布之后便提前回来了,而且他曾经和燕侯林南有着过密的来往,又投过魏侯曹操,这样的人不得不防啊。”
刘琦略微显得有点不耐烦,随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蒯越摇了摇头,心中暗想道:“主公年纪太轻,尚未加历练,总是一副孩童的好心肠,我必须要让主公更改掉这个不好的习惯才行,否则荆州将会易主。……荆南四郡已经脱离了楚国治下,江夏又被黄祖旧部占领,其余各郡虽然尚未呈现出脱离情况,但也是迟早的事情。我必须设法保住荆州,保住楚国,绝对不能让外人觊觎这里。”
不多时,刘备、关羽、张飞便翻身下马,当着众多人的面,径直来到了刘琦的面前,齐声道:“参见楚侯。”
刘琦没有什么大架子,当即道:“免礼。”
刘备道:“我于昨日才得到消息。今日一早便急忙策马而来,不想还是来迟了……景升兄已经驾鹤西去。还请楚侯节哀顺变才是。”
刘琦早就把眼泪哭干了,此时想哭都哭不出来,但是脸上还是有着一丝的忧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时常会想起父亲生前的模样,想起父亲之前对我的教导……可是。没想到父亲那明早就离开了,我……我以后……”
“主公已经继承了老主公的侯位,并且上表了朝廷,以后主公必然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老主公生前未能完成的遗愿,终有一日。要将天下迎回旧都。刘将军同为汉室宗亲,应该竭尽全力的辅佐主公才对。不知道刘将军目前有何打算?”蒯越生怕刘琦说错话,急忙插言道。
刘备看到刘琦那一脸的哀伤样子,又见蒯越阴郁着脸,便大致明白了,心道:“蒯越鼎立支持刘琦,无非是不想荆州落入他人之手,可是刘琦登上了大位,也未必撑的起整个局面……刘表已死,荆州人心惶惶,有才之士纷纷思得明主,我若不趁此时而起,必将永远寄人篱下……”
“唉我能有什么打算,新野小县也是景升兄借给我的暂时栖身之所,如今景升兄已经归去,我暂时还未想好要去哪里。”刘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哦,听说交州牧士燮正在招贤纳士,以刘将军之大才,手下关羽、张飞之勇略,若是去了交州,必然会受到士燮重用。另外,我还可以写一封书信,士燮看后,必然会善待刘将军,就是不知道刘将军可否愿意去交州一展宏图?”蒯越试探地道……
“原来蒯越是想把我向外赶……”刘备暗想道。
“承蒙国相照顾,若真能得到一片栖身之地,备自然感激不尽。”刘备违心地道。
蒯越看了一眼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见关羽、张飞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不喜,心中暗想道:“刘备野心勃勃,必然不是久居人下之人,留在身边只会成为后患,虽然能够用的了一时,却无法用的了一世。关羽斩杀吕布,天下闻名,张飞也和关羽不相上下,他二人又都是刘备的结拜兄弟,荆州若要稳固,必先除去此三人……然而主公对刘备颇有好感,若行杀招,只怕主公不肯相从,也只有将其驱逐出荆州了。”
“国相,叔父乃当世之人杰,其弟关羽、张飞又都是万人敌,当此之时,荆州正值纷乱之际,正是用人之时,国相怎么能够将人向外赶呢?”刘琦并不明白蒯越的良苦用心,突然说道。
蒯越脸上抽搐了几下,却并未说话。
刘琦一把抓住了刘备的手,说道:“叔父,父亲刚刚身亡一月,荆州便立刻陷入了慌乱当中,先是黄祖旧部占据江夏不听号令,后是荆南四郡纷纷表示脱离楚国,当此之时,我荆州人才凋零,正是用人之际,侄儿恳请叔父留在荆州,替侄儿统御兵马,平定荆州叛乱。”
“不可”蒯越听到刘琦要将兵马交给刘备,心中一惊,急忙制止道,“主公,请借一步说话。”
刘琦看到蒯越神色反常。便松开了刘备的手,随同蒯越一起走到了一边。
“主公,千万不可将荆州兵马交给刘备掌管,刘备此人野心勃勃,一旦掌控了荆州兵马,主公将置于何地?襄阳、江陵两地乃主公直属兵马。任何人没有主公的命令不得调动,老主公在世之时,蔡瑁、张允二人虽然分管兵马,可直接统御兵马的依然是老主公,主公怎么可以轻易将兵权交出?”蒯越劝慰道。
刘琦狐疑道:“我并不会统兵,叔父身经百战,统帅兵马必然要强过我,将兵马交给他统御,替我平定荆州叛乱。又有何不可?”
“主公啊,你不会统兵,属下可教你统兵,蔡瑁、张允、黄祖都死了,王威、甘宁、苏飞又投靠了燕军,但是并不代表荆州没有将才。请主公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必然会挑选出几位将才,分管兵马。代替主公征伐。但是刘备不能用,只能防备。这让他待在新野即可,还可令南阳太守严加监视,若有异常举动,便可行非常手段。”
刘琦道:“国相让我杀掉玄德叔父?”
“若杀掉刘备一人,而换取整个荆州的安宁,属下认为这是很不错的办法。“不行不行。叔父仁德,我若杀之,必遭天谴,更何况他是我的叔父,我父亲尚且待他不薄。我又怎么会下得了如此毒手?”刘琦坚决反对。
蒯越早有预料,冷笑了一声,进言道:“主公若不想杀刘备,也不应该用刘备,就让他在新野县待着,新野离襄阳很近,若有什么异常举动,一日之内便可抵达。”
“如果我执意要将荆州兵马交给叔父统御,替我征战呢?”刘琦试探性的问道。
“那主公只能先杀掉我,再做此事,我可不想看到荆州被刘备窃取……”蒯越义正严词的道。
刘琦脸上一怔,万万没有想道蒯越的态度会如此坚决。他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也多亏了蒯越鼎立支持,他对蒯越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而且他的父亲刘表也对蒯越、蒯良两兄弟很重视,蒯良虽然随着他的父亲战死了,但是蒯越仍在,荆州兵马仍在,只是换了一个主人而已。
“既然如此,那姑且听从国相的意见,就让玄德叔父在新野居住吧,若是他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以后我必然会请叔父出山相助。”
刘琦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蒯越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老主公和少主公都太宅心仁厚,又被刘备那厮的外表所欺骗,不过这样也好,等到主公看到刘备的真实嘴脸后,就不会再相信刘备了。随后,吊祭正式开始,刘琦、蒯越、刘备、关羽、张飞和襄阳的各级官员,都纷纷祭拜了刘表,仪式完成之后,众人一起回到了襄阳城,而刘备、关羽、张飞则自行回新野。
“大哥,今天那蒯越也太不给大哥面子了,俺真想上前抽他几个嘴巴子。”张飞并排和刘备、关羽走在一起,心里十分不爽地说道。
“刘表一死,荆州便陷入了慌乱当中,荆南四郡脱离了楚国,黄祖旧部又占据了江夏不听号令,而刘琦年幼,又少不更事,根本撑不起荆州这个大局面。现在曹操正在进攻袁术的豫州,孙坚正在进攻淮南,我们也是时候行动了,趁着这个时候,占据荆州,以荆州为根基,足可以问鼎天下……”刘备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大哥,荆州关系复杂,蔡氏、蒯氏等人现在都鼎立支持刘琦,光刘琦掌控的兵马,就足有八万之众,我们在新野才不过区区四千人,如何抵挡住刘琦八万兵马?”关羽颇感困难重重,忧虑道。
刘备现在则是充满了信心,说道:“二弟和三弟都是万人敌,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今荆州名将大多死在了司隶,蔡瑁、张允、黄祖死后,荆州已经没有多少可以统兵打仗的将军了,甘宁、王威、苏飞又投靠了燕军,剩下的一批文士,能打什么仗?更何况刘琦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军队的支持,只要我们能做的好,做的漂亮,拿下先拿下襄阳、江陵两地不成问题……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先夺取一个地方。作为我们的根基才行。”
“什么地方?”关羽、张飞齐声问道。
“南阳郡”刘备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自信,仿佛已经是他的属地了一样。关羽听后,便点了点头说道:“南阳原本为袁术占据,后来袁术攻打豫州,刘表发兵攻打南阳。袁术的南阳太守李丰闻风而降,而刘表也一直以李丰为南阳太守,一直到今时今日尚且如此。李丰此人并无甚大才,手下虽有万余军兵,却也不足为虑。大哥,我愿意率领五百军士前去攻取南阳的郡城,擒获李丰之后,其余各县必然会闻风而降……”
刘备等得就是这句话,脸上一喜。正准备应允却听见张飞闷哼了一声,便问道:“莫非三弟也想去攻占宛城?”
张飞瞋目道:“俺去又有何不可?二哥斩了吕布,天下闻名,此种小战,不如留给俺试矛好了,俺只一个人,便能擒获李丰,占领宛城。”
“三弟不可乱来。回到新野后,我还是拨给你一千士兵为好。不然的话……”刘备道。
“哼连大哥都看不起俺?那俺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上?不用你们操心,俺独自一人就能拿下宛城,到时候到新野迎接大哥就是了。”
话音一落,张飞猛拍了一下马**,大喝一声,立刻飞奔而去……
“三弟哪里去?”刘备紧张地道。
“南阳。宛城。”
一溜烟的功夫,张飞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遗留下来的,只有一地的烟尘。
“二弟,咱们赶紧回新野。火速调兵去宛城,三弟生性莽撞,且不能让他生出事端来。关羽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眯着丹凤眼,嘴角上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放心,三弟粗中有细,必然不会乱来。他既然敢单马去宛城,想必心中必有主意。三弟这是在气我,气我杀了吕布,而不是他。不过,吕布却并非死在我的手上……”
“嗯?明明是你一刀把吕布劈成了两半,怎么说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刘备狐疑地问道……
关羽冷笑了一声,说道:“世人皆看到我劈斩了吕布,却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其实吕布可以挡过那一招,但是他没有,而是坦然的面对我的攻势,有意让我杀掉的,所以,吕布是死在他自己的手上,我只是个代劳而已。吕布天下无双,我和他确实还差一个等级,不过……放眼天下,还有几人能似吕布那般骁勇?”
“不管吕布是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去死的,但是确实是被二弟你斩杀的,这一点是不可争论的事实。二弟,我们赶紧回到新野,就算三弟有办法,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必须要派遣士兵前去接应的,不能置三弟的生命于不理……”刘备道。
“这个自然,我会亲率五百军士去宛城,接应三弟,大哥就留守新野即可。”
计议已定,二人快马加鞭,因为关羽的赤兔马快,所以先行离开。于是,整个道路上,就剩下刘备一人。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刘备独自一人行走在道路上颇感不畅,一路上回想起自己的林林种种,不觉是一脸的忧虑。
刘备渐渐放慢了速度,缓慢地行走在官道上,又累又饿又渴。
这时,从官道上响起了一匹快马的马蹄声,刘备为人警觉,立刻策马钻入了道路一旁的树林里,隐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
后面的那匹快马渐渐跟了过来,行走到刘备的面前时,便停了下来,左顾右盼了一番,便自言自语地道:“奇怪,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刘备见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骑在马背上的人也才二十岁出头,穿着一身长袍,是个文士。他听那文士的话,似乎一直在暗中跟踪自己,便没有说话,继续躲在那里。
“刘将军刘将军……”
刘备见那文士开始大喊了起来,他一直没有理会儿,等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再跟来,确定那文士是一个人时,这才从道路的一旁牵马而出。
“不知道阁下是谁,为什么一路尾随我到此?”刘备手按双股剑,做出了随时出剑的准备,他自认为自己武力还不错,斩杀一个文士不会太难……
那文士见到刘备出来了。当下脸上一喜,急忙翻身下马,毕恭毕敬地拜道:“在下伊籍见过刘将军。”
刘备从未见过这个人,便问道:“你跟踪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伊籍眉清目秀的,一身文士的长袍虽然略显得破旧,却很整齐。他一脸的笑意,朝前跨了两步。
“唰”
刘备立刻抽出了自己的双股剑,双剑握在手里,对准了伊籍,喝问道:“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伊籍脸上先是一怔,随后笑道:“刘将军戒备之心十足,确实令在下佩服。在下之所以跟随将军,是想投靠到将军的麾下。不知道将军肯否收留?”
“投靠我?”刘备狐疑地问道。
伊籍道:“在下乃兖州山阳郡人,几年前兖州动乱,我避难荆州,暂时依靠刘表,现在刘表死了,荆州有识之士,尽皆思得明主,我今日在吊祭上见到刘将军气度不凡。觉得刘将军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所以特来投靠。还肯定刘将军收留。”
“我不过客居荆州,一介武夫而已,何来的什么气度?”刘备担心是蒯越派人来故意探他口风的,便如此回答道。
伊籍笑道:“莫非刘将军是担心我是蒯越派来的?既然如此,那我当先表忠心。”
话音一落,伊籍随即抽出了腰中悬着的佩剑。直接将剑刃握在了手中,手掌进握剑刃,轻轻一拉,所过之处尽皆沾满了鲜血,而他的脸上却面不改色。除了有一丝疼痛的抽搐外,再无其他。
刘备见后,也为之一震,哪里会想到一个文士会有如此胆魄。他收起了双股剑,问道:“你真的是来投靠我的?”
伊籍将剑插在了地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也不去管自己的伤,抱拳道:“在下诚心诚意前来投靠刘将军,还望刘将军接纳,从此以后,鞍前马后,任凭差遣。”
刘备见伊籍诚意拳拳,便急忙将伊籍给扶了起来,说道:“先生诚意相投,备感激不尽,只是我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人,恐怕辜负了先生的一番诚意。伊籍笑道:“我遍览荆州之人,也未曾见过有刘将军这样有气度的人,刘将军暂时的不顺并不代表永久的不顺。如今荆州动荡,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楚侯刘琦暗弱,虽有蒯越辅佐,然不足以震慑全州,江夏、荆南四郡均不受调令。将军在北,南阳太守李丰乃一个庸人,若将军先取南阳,再下襄阳,以将军之勇略,必然能够将荆州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刘备见伊籍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便哈哈笑道:“你说的话正和我的意思,走,咱们到新野一聚。”
二人一起上马,并排行走,一路上刘备和伊籍又相互攀谈,很是投机。
入夜后,刘备和伊籍方才到达新野县城,小小的新野县城里,城楼上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来往频繁,城池虽小,但也是一个栖身之地,倒是被刘备治理的井井有条。
糜芳站在城楼上,见到刘备和伊籍回来了,便主动打开了城门,将刘备和伊籍迎了进去。
“主公,你怎么才回来啊,关将军带走五百军士急匆匆的走了,说是主公的意思,属下一时拦挡不住。”糜芳虽然是刘备的小舅子,但是论起亲疏来,和关羽、张飞差的远了。不过他总是爱嫉妒,关羽带兵出城,当时他连拦都没拦,这会儿又在刘备面前搬弄是非起来了。
“嗯,云长带兵出城,是我的命令,不必阻拦。糜芳本想近一步煽风点火,哪知道竟然是刘备的意思,心想当时幸好没有去阻拦,否则的话,以关羽的脾气,不责打他才怪。此时听到糜芳问起田豫,便回答道:“田豫在北门防守。”
刘备除了关羽、张飞以外,能带兵打仗的就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小舅子糜芳,另外一个则是田豫,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哪个武将敢跟着他。
在徐州的时候,是他最为风光的时候,那时候他指挥着徐州的兵马,手底下也有十几员将军,可惜在对抗入侵徐州的曹操时,都战死了。后来,他就一直颠沛流离,直到今天还未有安身立命的地方。
“去把田豫叫来,顺便将糜竺、孙乾、简雍也一起叫过来,到县衙的大厅里来,我有事情要吩咐。”刘备对糜芳道。
糜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跟随在刘备身后的伊籍,便问道:“主公,这位先生是?”
“哦,在下伊籍,字机伯,见过糜将军。”伊籍急忙拱手道。
糜芳也很友好的拱拱手,但是他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也不怎么感冒,转身就走了。
刘备则和伊籍一起来到了县衙大厅里,不一会儿,糜竺、孙乾、简雍、糜芳、田豫就都一起过来了。
众人一起参拜道:“参见主公。”
刘备摆摆手,说道:“免礼了,我今日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认识,这位是伊籍先生,从今以后,他就是我们自己的人了,暂时担任我的幕僚,大家以后多亲近亲近。伊籍一脸的笑意,拱手道:“在下伊籍,见过各位大人、将军。”
众人也一起拱手,以表示友好。
刘备道:“如今荆州牧刘表去世,其子刘琦刚刚接掌荆州,便有江夏以及荆南四郡不听其调遣,当此混乱之时,也正是我们崛起之日,我已经命云长、翼德去攻取南阳的郡城了,要先夺下南阳,以南阳为根基,然后徐图荆州。我们虽然兵少、将寡,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拼出一番天地的。”
田豫道:“主公,关将军只带了五百军士去宛城,属下以为兵力太少了,我愿意再带一支兵马前去支援。”
刘备道:“不必,你和糜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糜芳、田豫听令。”
糜芳、田豫齐声答道:“末将在!”
“命你们二人各引一千军士,一个去攻打安众,一个去攻打湖阳,这两个县离新野甚近,只有先夺取这两个县,才能解除对新野的威胁。”
“诺!”糜芳、田豫齐声答道。
“主公,我愿意带兵去攻打朝阳县,此县是襄阳到新野的必经之路,沿着淯水一带可以设下防线,以防止襄阳的兵马来攻击新野,那里有一处狭窄的地方,可以进行堵截,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妙处。”从大厅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身体修长、眉清目秀的少年汉子,年纪充其量不过才十七八岁。刘备见到那人到来,便欢喜地笑道:“子瑜,你来了?”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诸葛瑾,自从在夏丘将整族人依附刘备以来,他从未正式加入刘备的麾下,一直还以百姓身份自居。不过今天却例外,他亲自前来,又主动请求带兵打仗,其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诸葛瑾径直走进了大厅,环视了一下在座的数人,便抱拳道:“刘将军,子瑜此次前来,是准备投效到刘将军麾下,还请刘将军接纳。”
刘备感到很奇怪,自从他在夏丘接纳诸葛氏一族以来,诸葛氏虽然跟随在他到了新野,可是却给他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也曾经去派人征召过诸葛瑾,但是遭到了诸葛瑾拒绝,说是要照顾年幼的弟弟。(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