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道:“此举太过冒险,何况斩杀了公孙瓒,剩下的兵将如果不退的话,我们就会陷入重围,如果退却的话,他们就会回到南皮城,再攻打的话,就会有困难,还是按照主公的吩咐行事的好。+++”
黄忠为人也比较谨慎,他也能窥探出林南如此安排的意思,对魏延道:“文长,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主公的用意嘛,主公志不在公孙瓒,而是在于公孙瓒的三万兵马。主公采取这种诱敌深入的策略,定是为了歼灭公孙瓒的有生力量,一旦将公孙瓒包围在了野外,不仅可以招诱公孙瓒的部下投降,更能减轻攻打南皮的压力。我们这次是速战速决,必须在公孙瓒的援军到来前攻下南皮城。”
“可是……我的策略也是正确的,正所谓擒贼擒王,斩杀了公孙瓒,公孙瓒的军队就会涣散,到时候再追杀也不迟啊。”魏延辩解道。
黄忠道:“我没说你的策略不对。可是你别忘记了,公孙瓒要是死了,南皮城还在,而且袁绍也会派人前来,到时候剩下的公孙瓒军的兵将定然会全部归附袁绍,如果据守南皮城的话,我军就无法展开速攻。我是主将,你们都听我的,就按照徐公明的建议,横向散开,若发现有敌军包围过来,就再横向散开,拉的距离越大越好,让公孙瓒无法将我们包围。”
徐晃、庞德都欣然领命,各自带领五百骑散开了。黄忠也领着五百骑向左散开,正道中央只留下魏延所带领的五百骑。
魏延无奈,也只能从命。他带着五百骑开始向前冲,将所有的不爽全部发泄到了敌军身上,手持弓箭。带着五百骑兵向前冲了一阵,定睛看见了前面道路上一阵烟尘卷起,杂乱的马蹄声也不绝于耳。
“注意,碰上敌军了,全军戒备,听我命令!”
魏延放慢了速度。带着五百骑兵向前奔驰,他们所用的大弓都是胡彧从东夷带过来的特质的貊弓,射程远远超过了一般骑兵所用的短弓。他定睛看见冲在最前面的人是公孙瓒,眼睛里冒出了一丝精光,扭脸对身后的部下道:“跟我一起冲过去,擒贼擒王,这是绝佳的好机会!”
五百名骑兵都欣然领命,谁不想立功呢。
“放箭!”
随着魏延的一声叫喊,五百名骑兵纷纷朝公孙瓒带过来的骑兵阵营里射出了箭矢。以最快的速度射了两通箭矢。
“拔刀!”
五百名骑兵纷纷收起了弓箭,拔出了自己腰中所佩戴的钢刀。锋利的钢刀一经拔出来,便立刻跟随着魏延朝公孙瓒冲了过去。
公孙瓒看见敌军一员大将带着五百骑兵冲了过来,便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身边的斥候立刻指着魏延向公孙瓒禀告道:“主公,来将正是林南帐下燕云十八骠骑之一的魏延!”
公孙瓒听后,眼中冒出了一丝精光,立刻道:“冲过去,斩杀魏延。我要用魏延的人头祭旗!”
公孙瓒的部下先是吃了魏延所带骑兵的两通箭矢,他们不禁感叹对方弓箭射程的远。当他们用短弓开始朝魏延等人射击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魏延等人抡着钢刀冲了过来,射出的箭矢根本无法穿透敌军的战甲,敌军竟然毫发无损,只有一两个胳膊上被箭矢擦伤。
两拨骑兵瞬间便冲撞在了一起,魏延抡着钢刀奔着公孙瓒便砍了过去。
公孙瓒手持双刃铁矛。未等魏延的钢刀砍到,他便利用铁矛的长度优势,一矛刺了过去,直接刺向了魏延的心口。
魏延钢刀一转,立刻挡住了公孙瓒的铁矛。顺势一转,沿着铁矛便平削了过去,向公孙瓒的手上砍去。
公孙瓒吃了一惊,没想到面前的年轻小将竟然有如此技艺,出手也是如此毒辣,如果他不把铁矛松开的话,他的手必然会被剁下来。他情急之下,立刻将铁矛刺了出去,同时双手松开了铁矛,从腰中抽出了佩剑。
魏延身子一扭,一杆铁矛便从胸前擦身而过,蹭的鱼鳞甲的钢片直响。同时,他用手臂一夹,夹住了那杆铁矛,左手握着铁矛的柄端顺势一扫,铁矛的矛头便朝公孙瓒的喉头而去。
公孙瓒急忙用剑挡住,同时身体后仰,背靠着马背,算是躲了过去,可心中却还是一片震惊:“一个魏延功夫就如此了得,那林南的另外十七个骠骑,岂不是都各个如此?他娘的,林南都是从哪里笼络来的这么多武将?”
魏延和公孙瓒交手一合,随即分开,不仅夺下了公孙瓒的铁矛,还差点让公孙瓒丧命,一经分开,左手铁矛一阵横扫,便扫死了几名骑兵,右手的钢刀不停的挥舞,向公孙瓒的阵营里杀了过去。
其余五百名骑兵也都是身经百战的人,外有坚硬的战甲,手握锋利的钢刀,跟着魏延一阵冲锋,所过之处不是砍断敌军的肢体,就是砍断敌人的兵器,愣是从公孙瓒的大军中撕开了一个口子,那口子越撕越大。
公孙瓒调转马头,见魏延带着五百骑兵犹如无人之境,他恨的牙根痒痒,立刻下令道:“全部包围起来,不要放过一个人,用箭给我射死他们!”
魏延有自己的打算,他没有砍下公孙瓒的人头,却也不愿意身陷重围,向前又杀了十几个人后,见前面人山人海的,黑压压的一片人,便急忙调转了马头,冲自己的五百名部下大声喊道:“撤退!”
公孙瓒指挥士兵已经彻底将魏延等人包围了起来,远处箭镞招呼,近处刀枪剑戟一起朝魏延等人身上刺去。
钢铁的战甲挡去了不少伤害,饶是如此,还是有一百多个士兵不是面部中箭,就是大腿上被刺伤,尚有十几个骑兵连人带马都被长枪刺倒在地,发出了一声声悲惨的叫声。
魏延看到部下有了损伤。便大声喊道:“冲出去!”
他双腿夹着座下战马,左手持着从公孙瓒手里夺过来的双刃铁矛,右手挥舞着钢刀,一马当先地向外冲,身后的数百名骑兵也一起展开猛烈的突围。
战斗进入了最白热化的状态,奋勇厮杀的双方士兵都展现出来了各自的勇猛。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惨叫声更是此起彼伏……
公孙瓒带着一百名亲随远远地站在包围圈的外围,看到魏延等人还在奋力拼杀,他便大声喊道:“斩杀敌军大将者,赏千金!斩杀敌军任意一员士卒者,赏十金!”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公孙瓒的部下长久处于低保状态,除了能填饱肚子外,军饷拿的很少。此时听闻公孙瓒的话语,人人都抖擞起了精神,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拥而上,将快要冲出重围的魏延等人再次团团围住,而且越围越厚。
只短暂的片刻功夫,魏延身后的士兵已经阵亡了一百五十多人,剩余的人也都纷纷靠拢在一起,面对公孙瓒部下手持长兵器的骑兵。往来冲突好几次,都无法冲出去……
魏延砍杀了一个敌军士兵。扭头环视整个战场,见公孙瓒的部下已经将自己团团围住,自己部下的士兵士气也开始低落下来,他真后悔自己的冒进。可是,现在他除了奋力拼杀以外,已经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全军听令。都跟随着我,一起向外冲杀,只要杀出重围,我们就是胜利者!”魏延借机对身后的士兵进行鼓舞。
余下的三百多骑兵立刻摆开了一个阵形,以魏延为排头。像锥子一样向外冲。
公孙瓒见魏延奋力想冲出重围,便立刻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叫道:“挡住魏延,挡住魏延,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这时,西北方卷起了一阵尘土,黄忠手持黄金大弓一马当先的杀了出去,身后紧随的五百名弓骑兵开始不停地朝正在混战的公孙瓒军放箭……
突然从背后杀来的黄忠让公孙瓒大吃一惊,他见西北方的士兵有不少人死在了箭矢之下,而黄忠等人也都已经抽出了佩戴的钢刀,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如狼似虎地朝西北方扑了过去,而他的部下正如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样,在黄忠所部的猛烈冲击下显得不堪一击。
“文长!老夫来救你了……”黄忠一马当先,手起刀落间,便砍掉了一个士兵的头颅,大声地冲包围圈里的魏延喊道。
魏延听到喊声,扭头看见黄忠带人来救,心中无限欢喜,立刻带领部下调转方向,朝黄忠攻击的西北方向外突围……
公孙瓒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听见自己的背后响起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一个脸上有着一块青斑的大将带着五百骑兵一马当先的快速冲了过来。他大吃一惊,立刻带着自己的部下向南逃去,逃了一段路后,扭头看见那汉子没有奔着包围圈去,反而追着自己来了,目光里透露出来的犀利眼神让他看了身体一阵惊愕。
“快挡住他,快挡住他……”公孙瓒快马加鞭,不敢停留,对身后的一百名亲随大声地喊道。
公孙瓒只身逃命,身后的一百名亲随挡住了追兵,他向后跑了许久,进入自己部下的阵营里,这才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到自己的一百名亲随已经有七八十人被斩落下马,他急忙指着那面带青斑的汉子问道:“此人是谁?”
有认识的人回答道:“启禀主公,这人乃是燕云十八骠骑之一的徐晃……”
公孙瓒斜视了一眼黄忠那边,见黄忠已经彻底将包围圈给撕开了,犹如一把利刃一样直接插进了包围圈里,和魏延合兵一处,接着往外杀,很快便将魏延给救走了。他又指着黄忠问道:“此人又是谁?”
“也是燕云十八骠骑之一,叫黄忠!”
公孙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林南的部下都是如此勇猛善战的人?”
魏延被黄忠带兵救出,那边的徐晃也见好就收,三人同时向北撤离,在撤离的时候还不忘记用弓箭招呼公孙瓒的部下,又连续射死了不少人……
公孙瓒的部下正要去追,却被公孙瓒止住:“追之无益。速速令周比、潘宫、陈适向我靠拢,全军暂时驻扎在林南的弃营之中。”
斥候“诺”了一声,便立刻策马狂奔,朝三个方向跑了过去。
周比、潘宫、陈适三将各自率领一千士兵想迂回包围黄忠等人,哪知道三将正面遇到了黄忠、徐晃、庞德三部兵马,三将都立功心切。便带兵追击。结果在黄忠、徐晃、庞德三人的弓骑兵边退边打的状态下,折损了不少兵马,而且越追距离拉的越远,到最后便自觉放弃了追逐。
三将本想向公孙瓒靠拢,不料又被黄忠、徐晃、庞德各自率部追击过来,三将迅速收拢部队,合兵一处,由于士兵所用的弓箭没有黄忠等人的射程远,吃了一个大大的亏……三将见不是黄忠等人的对手。又折损了兵马,便合兵一处,缓缓后退。
黄忠、徐晃、庞德也因此再次聚拢在一起,三人合兵一处,却不见魏延,黄忠料想魏延是去攻击公孙瓒的本队了,便留下庞德牵制周比、潘宫、陈适三将,他自己和徐晃分两路而进。奇袭公孙瓒的本队。
公孙瓒停留在原地,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一千五百多名尸体。其中燕军的只有两百多具,剩余的全是他的部下。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了一具燕军尸体的身边,看了看燕军尸体身上披着的战甲和拿着的武器,眉头便皱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道:“难怪他们不惧怕我军的箭阵。原来是这战甲的作用……”
蹲下身子,他从地上拿起了一张大弓,亲自拉开并射出了一箭,见射程远远地高出他部下士兵所用的弓箭,眉头皱的就更紧了……他紧握着手中的大弓。仔细地观看了一番,眼前忽然豁然开朗:“这是东夷人的貊弓……这战甲、这貊弓、这锋利的精钢制成的钢刀都远远超出了我军的装备,难道这就是林南帐下最精锐的飞羽军吗?”
话音落下不久,周比、潘宫、陈适三将便带着残军回来了,他们出去了三千人,回来的却只有一千八百多人,不仅没有射杀敌军一人,反而折损了一千多人,三个人都垂头丧气地来到了公孙瓒的面前,一起抱拳道:“主公,我等未能杀掉敌军一人,反而折损了些许兵马,还请主公治罪……”
公孙瓒此时倒是显得很大度,摆摆手道:“这次非战之过,而是林南的飞羽军的武器装备都很精良,我太过低估了林南的实力,为今之计只有先到林南的弃营休息,等待公孙越、严刚的两万步军抵达,再另做打算……”
杂乱的马蹄声再次想起,穆顺、郭英二人带着一千骑兵跟了上来,看到官道两旁死尸一片,自己军队的士气又很低落,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二人翻身下马,径直来到了公孙瓒的面前,抱拳道:“主公,末将来晚了。”
公孙瓒道:“来的正好,公孙越、严刚离这里还有多远?”
穆顺回答道:“还有五里路……”
公孙瓒道:“好,现在打扫战场,掩埋我军士兵尸体,将燕军士兵的战甲和武器全部收拢在一起,在前面的燕军弃营里休息,等公孙越、严刚带领大军到来之后,再另做打算!”
众人齐声道:“诺!”
……
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已经合兵一处,两千人里只有魏延的部下折损了两百多人,其余的人都完整无缺。
魏延全身是血,一路上都低着头,一声不吭,原先那股子年轻人的冲劲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徐晃、庞德二人都沉默不语,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黄忠见魏延不吭声,已经猜到了魏延心中所想,他便以长者身份对魏延道:“文长……”
魏延一听到黄忠叫他,他便立刻说道:“老将军,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擅作主张,我不该仗着武器和装备的优势拿士兵的生命做赌注。我回去以后,自己向主公请罪!”
黄忠道:“文长,其实你的计策不错,如果兵力再多一点的话,也许能够成功。我只想让你知道,以后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如果今天不是周比、潘宫、陈适三将主动合兵一处,我也无法得知你的意图,那你就真的会被公孙瓒的大军围死在里面。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就行了,你擅自行动不听号令,这个责任。我无法帮你开脱。主公面前,你好自为之。”
魏延听完黄忠语重心长的话,便道:“老将军放心,以后我魏文长不会在擅自行动不听号令了。今天给三位将军带来了诸多麻烦,还请三位将军见谅。”
黄忠、徐晃、庞德三人都和魏延寒暄了几句,四人带着兵马,一路向北奔驰而去。
夕阳西下,天边出现了火红的云霞,漫天飞舞着。将整个大地映照的如同血色一般。
南平城外五十里处新扎下的大营里,林南和两千名士兵驻守此地,将其余的兵力全部派到了后面,进行十里一扎营的工作去了。
林南站在望楼上,向远处眺望,但见卞喜从暮色四合的昏暗中奔驰了过来,他当即问道:“公孙瓒有何动向?”
卞喜没有下马,而是勒住了马匹。身体还骑在马背上,冲站在望楼上的林南喊道:“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和公孙瓒进行了一次混战。杀敌两千余人,我军阵亡两百余人,如今公孙瓒的大军已经全部屯驻在我军弃营之中,并不急着向前追赶。”
林南急忙问道:“混战?两千持有貊弓的骑兵,和公孙瓒打游击,怎么可能会发生混战?”
卞喜道:“属下无能。未探明原因,请主公恕罪!”
林南道:“你速去传令所部的全部斥候,分散在公孙瓒军附近,严密监视,每隔一段距离留下一个人。一旦公孙瓒军有任何动向,就以接龙的方式立刻汇报到这里……”
卞喜“诺”了一声,调转马头,大喝一声便朝南奔驰而去。
林南依旧站在望楼上,眺望着暮色中的苍茫大地,等待着从前线归来的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四人。在听完卞喜的汇报之后,林南就在寻思混战的起因,他敢肯定,一定是有人为了争夺功劳不听号令以至于折损了二百多骑兵……
十几分钟后,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四人便带着一千七百多骑兵回来了,看见林南站在望楼上,四个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
林南见四将带兵回来了,便立刻下了望楼,在寨门迎着了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四将,他看到魏延、黄忠、徐晃身上都是满身血污,便怒喝道:“是谁?”
黄忠翻身下马,当即朝林南拱手道:“主公,是我军令不严,以至于和公孙瓒发生了混战,请主公责罚。”
魏延急忙跳下了马背,“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林南的面前,抱拳道:“启禀主公,此事和黄老将军无关,是我擅自做主,对公孙瓒的本队展开了攻击,以至于身陷重围,幸好有黄老将军和徐将军前来搭救,才得以逃脱……属下违反了主公将令,请主公责罚!”
徐晃、庞德二人一起翻身下马,向林南拜道:“主公,我等皆与魏延同罪。”
林南很气愤,他虽然器重魏延,可是魏延这种擅自做主不听号令的做法让他难以忍受,如果是平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现在正处在战争阶段,任何不听从命令擅自行动的人都要予以重罚。他的军队和袁绍的二十万大军比起来,实在是有着很大的差距,所以他这次攻打公孙瓒,尽量以减少伤亡为主,如今二百多个精兵阵亡了,他能不发怒嘛。
“魏延,你擅自行动,以至于害死了二百多将士的性命,这个罪责不可饶恕!”林南已经听出来了,是魏延单独行动所致,便怒道……
魏延叩拜道:“魏延甘愿接受主公的任何处罚,绝无任何怨言!”
林南见魏延还是太年轻,便道:“从今天起,削去你将军的职位,从普通士兵做起,暂时在林阳帐下担任亲兵!”
魏延拜道:“属下领命。”
林南对黄忠、徐晃、庞德三人道:“你们三个与魏延同道,魏延发生此类事情你们也难辞其咎,应当一并受罚,扣除半个月的俸禄,以示惩戒!”
黄忠、徐晃、庞德三人都没有怨言,齐声道:“谨遵主公命令。我等甘愿受罚!”
林南随即朗声对在场的所有士兵喊道:“从今天起,凡是有违抗军令者,一律问斩!”
“诺!”所有的士兵齐声答道……
林南转身对身后的林阳道:“传我将令,让横野将军臧霸入列燕云十八骠骑,统帅魏延旧部。”
林阳“诺”了一声,便随即去传唤臧霸去了。
随后。大军入营,林南让参战的士兵好好在营中休息,让林阳负责营寨的把守工作,自己则坐在大帐中,等待卞喜传来新的消息。
魏延此时换上了普通士兵的军装,一身墨绿色的新式军装穿在他的身上,倒也显得很是威武……他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壶酒,他径直走到了林南的身边。将酒壶放在了林南的面前,小声道:“主公,请用酒。”
林南见魏延虽然脱去了将军的战甲,却依然掩盖不住将军的那种气息,一边拿着酒壶,一边对魏延道:“文长,你对我的今天的处罚可算满意?”
魏延道:“主公给予属下如此的处罚,已经是宽大了。属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他想。”
林南道:“你坐!”
“属下待罪之身,不敢随便就座。”魏延欠身道。
“我让你坐你就坐。不然就是违抗命令。”
“诺!”魏延坐在了林南的身边,身上总是不自在……
林南道:“其实你是个很不错的武将,就是还太年轻,有点争强好胜。你和黄忠、徐晃、陈到、文聘同时来到了我的帐下,比较你们几个人,最有潜力的就是你。黄忠年长。行事也很谨慎,徐晃、陈到、文聘为人稳重,也有年轻人的冲劲,这四个人综合起来,都不相上下。但是我最看好的就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魏延摇了摇头。
林南道:“因为你的思维,你的果敢。黄忠、徐晃、陈到、文聘四个人都是稳重的人,也是可以托付大事的人,镇守一方、独当一面皆可。可是要说到出奇制胜,我觉得他们四人不如你,你的思维活跃,敢打敢闹,通常你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能够扭转整个战局,这就是我看重你的地方……”
魏延听后,心里暖烘烘的,拜道:“多谢主公赞赏。”
林南道:“你暂且跟在我身边,等用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官复原职。我经常和智囊商议事情的时候,你也可以在身边旁听一二,希望你能够在段时间内让我另眼相看,也希望你的脑海中会逐渐形成大局观,在纵览大局的时候,再进行出其不意的策略谋划。”
魏延见林南对自己很是器重,心中感动的不得了,便当即拜道:“主公对文长的大恩,文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文长这辈子都唯主公命令是从……”
林南管理人才很有一套,总喜欢打一棒槌,再给个糖豆吃,让手下对他张弛有度,对于一些琐事他可以放任自流,但是在大事上,还该罚就罚,而且罚完了之后,还让你对他感恩戴德的。
看到魏延已经彻底对自己心悦诚服了,林南便给魏延倒了一杯酒,两个人在一起小酌几杯,增添了不少情谊。
……
“主公,如今我军已经齐聚在这里了,林南也必定会认为我们损兵折将不会再展开追击了,不如今夜劫营,必然能够获得大胜。”公孙越献策道。
公孙瓒点了点头,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林南故意用飞羽军殿后,就是为了向我军展示一下实力,以为我军这样就会怕他了,不再追击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主公,燕军的阵营里有射程较远的貊弓,我们的骑兵所用的弓根本无法达到貊弓的射程,而且燕军的武器装备都很精良,我们又该如何对付他们的,如果一味的拼杀,只能是增加伤亡而已。”潘宫拱手道。
公孙瓒道:“这个不用多心,我已经有方法对付他们了。燕军的将士多穿钢制的铠甲,虽然看起来坚不可破,可是这战甲也只能护住前胸和后背,这就是燕军的缺陷,只要不攻击燕军士兵的前胸和后背。而改为攻击燕军的下盘和脖颈,必然能够取得辉煌的胜利。”
公孙越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主公高明。”
公孙瓒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朗声道:“众将听令,今夜子时,便是让林南授首的时刻。传令下去,凡是砍掉林南脑袋的人,我赏赐三千金,砍掉燕云十八骠骑脑袋的,我赏赐一千金,砍掉林南智囊脑袋的,也赏赐一千金。”
“诺!”
……
深夜,林南独自一人坐在大帐里,从公孙瓒入住他的弃营开始。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据卞喜断断续续回来报告的情况来看,公孙瓒似乎真的打算在那里过夜了。可是,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的心里也多少有着一丝不安。
他从未正视过公孙瓒,不仅因为他早已经在历史数上了解过公孙瓒的事迹。还因为公孙瓒的嚣张让他看着不爽,在幽州的时候。他就曾经和公孙瓒差点发生冲突。可是这次,他倒是觉得公孙瓒变得要沉稳了一点,居然不再贸然进攻了,而是暂时屯驻在了军营里按兵不动。
另外,他还担心着屯兵河间的刘备以及袁绍在冀州、青州的兵马会前来相救,所以。他最迟必须在明天攻下南皮城,否则的话,他将陷入被动局面。
“主公……公孙瓒带兵出营了,想来夜袭营寨!”卞喜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朗声说道。
“传令下去。让黄忠、徐晃、庞德三人各率领五百骑兵殿后,其他人全部撤离,退到十里后面的营寨里。”林南正愁公孙瓒不来呢,脸上立刻高兴了起来。
命令下达之后,黄忠、徐晃、庞德三人各自带领五百骑兵殿后,依然按照林南制定的游击战术拖住公孙瓒,林南则带领营中的士兵开始向后撤离。
与此同时的浮阳县,县城在夜幕下灯火通明,县城内外也聚集了数万兵将,这里距离南皮城一百一十里,太史慈等人按照林南的吩咐,每隔十里一下寨,连续扎下了七个简易的营寨,不想已经到了浮阳县境内,而从上京奔驰而来的两万五千人的马步军也于夜晚抵达浮阳县城。
贾诩作为林南副贰的军师将军,则全权接管了浮阳县城,听太史慈说起许攸的建议,他便立刻明白了许攸的意思,然后着手进行了一番布置……
当斥候从南皮方向飞奔而来,告知贾诩公孙瓒已经开始行动的时候,贾诩便立刻将屯在浮阳县城内外的数万将士分别调离出了县城,只将褚燕、周仓的五千匹连环马给留下来守护县城。
五月的天气,夜里远离了白天的燥热,微风吹起时让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凉爽,数万大军埋伏在了第七座大营附近,专门等着公孙瓒军到来。
……
公孙瓒以三千白马义从为主力,亲自率领严刚、周比、潘宫、穆顺四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林南所在的营地奔驰而去……
此时的公孙瓒内穿锁子甲、外披鱼鳞甲,手持貊弓,腰悬钢刀,胯下一匹纯白色没有半根杂毛的高头大马,整个人显得英武不凡。他的身后四将也都是同样打扮,而再后面的二百名亲随也是如此。
公孙瓒从燕军死尸的身上扒下来了武器装备,装备了一支二百多人的亲随队伍,让他的心里感到了一丝平衡。
三千白马义从在前,四千五百匹骑兵在中,两万步兵在后,浩浩荡荡地朝前方营地杀了出去。
公孙瓒行不到五里地,突然从官道两旁的树林中射出来了一通乱箭,紧接着黄忠、徐晃、庞德三人从左、中、右三面夹击……他也毫不示弱,立刻进行反击,并且分派士兵四散开来,做包围状。
黄忠、徐晃、庞德三个人见状,立刻撤退,而且边退边打。不过,这一次可没那么顺利,总是有二百来骑紧紧地咬着他们,无论从弓的射程上,还是从防御上,都和他们一模一样。
公孙瓒带着严刚、周比、潘宫、穆顺和二百披着精良装备的士兵一马当先,对敌人丝毫不会留情,用他们的个弓箭,愣是射伤了几十个骑兵。
“老将军,看来公孙瓒是从死去的弟兄身上扒下来的武器和装备了,我们不能这样打,一直被咬着,也无法脱身……”庞德立刻叫道。
黄忠身为主将,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他一时没有想出来什么好的办法而已。于是,他问道:“令明有何良策?”
庞德道:“公孙瓒所带的人总共就有二百来骑,如果分兵引诱的话,可以实行单兵作战,一对一对的打,也让公孙瓒看看,我军的士卒绝对不是只靠精良的装备才获得胜利的。”
“好,我来进行引诱。”徐晃突然叫道。
黄忠道:“公明,那一切拜托了。”
徐晃道:“两位将军请先退后,我将那支部队引到一边之后,设法杀死那拨骑兵,然后你们引公孙瓒的大军进入正途……”
黄忠、庞德道:“一切拜托徐将军了。”
三人商议已定,黄忠、庞德率领部下先行撤退,徐晃只留下二百三十骑,并且向官道下面的原野中奔跑了过去。
公孙瓒见后,心中大喜,以为敌军害怕自己了,当即对周比道:“敌军分开了,给你这支骑兵,你去追击徐晃,我带领大军追击黄忠、庞德,然后在燕军大营回合!”
周比“诺”了一声,带着全副武装的二百来骑便去追击徐晃了,公孙瓒则放慢了速度,和身后的白马义从一起沿着官道向北狂追。
不多时,黄忠、庞德再次出现在公孙瓒的面前,边退边打,愣是引着公孙瓒向前走……
另一方面,徐晃引诱到周比之后,奔跑不远,便下令将部队一分为二,然后二分为四,直到最后分成十几个小队时,再统一调转马头,向后回杀。
周比所部不及徐晃的兵马,经过一场混战,很快便被徐晃消灭,徐晃也砍下了周比的头颅,然后聚拢士兵,开始向黄忠、庞德靠拢。
当公孙瓒被成功引诱到第二座营寨的时候,惊愕地发现燕军已经退兵了,他没有让士兵进行停留,而是一直追着黄忠、庞德、徐晃跑,一路奔袭几十里,又连续占领了五个营寨,始终没有看见燕军的大部队,只是在和黄忠、庞德、徐晃等人进行小规模的战斗……
公孙瓒又占领了第六座燕军的营寨,黄忠、庞德、徐晃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部下经过这次长途奔袭,已经是人困马乏,无奈之下,只能在营寨中选择休息,并且等待后面公孙越所带领的步兵到来。
进入营寨之后,公孙瓒便聚集了众将,张嘴便道:“这次很好,看来林南也不过如此,只是仗着武器装备优良而已,现在一脸丢失了七座营寨,对于我军而言,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胜利。现在已经进入了浮阳县地界,县城就在前面不远,林南应该将大军屯在了县城里,我们今天好好休息一番,等明天一早,我军就对浮阳展开攻击。”
“诺!”
随后,公孙瓒让人不卸甲,马不卸鞍,以防止燕军偷袭,并且增派岗哨巡逻大营……(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