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悲愤,仰天叫道:“苍天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归还他们的性命啊……”
本来,司马懿率领的人数在三千多,但是为了摆脱鲜卑人的追逐,以及抵挡鲜卑人的攻击,彻底的保护好这些辎重车,司马懿眼睁睁地看见有差不多两千人离他而去。所以说,他的心情是悲愤的,不愿意再看到有人离他而去。
又一个人走了,司马懿根本没有时间去安葬他,就撇下他的尸体带着人继续上路,朝着大约还有十里的一处山丘走去,那里或许能够躲避鲜卑人的一些骚扰。时间不允许他有丝毫的停留,一边鼓舞着士气,一边向前进。
这十里的距离,在司马懿看来却足有万里,因为他的部下都已经很累了,马匹已经累倒许多了,现在剩下的只是徒步前行的人,前面用人拉着,后面用人推着,将这一百多辆笨重的辎重车给带走了,
后,司马懿自己也加入了进来,让自己的战马在前面拉,他在后面推,将辎重车给向前推。
大约一个时辰后,司马懿等人终于抵达了斥候原先探明的一处小山坳里,这里地势低洼,有一处水潭,可以供士兵饮用。另外,还可以让司马懿等人歇歇脚,然后可以在周围设下疑兵之计,以防止鲜卑人追逐而来。
小山坳并不大,周围点燃了许多火把,辎重车围绕着一圈,将一千多士兵聚拢在里面,挡住了小山坳的进口,同时给马匹增加了跨进的难度。在这种很累的状态下,许多士兵还是坚持站岗放哨。以防止发生不测。
“军师,一切都布置好了,鲜卑人会跟过来吗?”一个都尉走到了司马懿的身边。说道。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鲜卑人狡猾多变。谁知道会不会跟过来……”
说这话时,司马懿不禁有些悔恨,如果太史慈不一意孤行,能够听他的计策,别说鲜卑人有三十万大军,就算是八十万大军,他也能够以十万灭之。
“等走出了这片戈壁,我必然要狠狠地参太史慈一本!”司马懿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匹马从后面速驶来,马上的人儿当即翻身跳下马背,跪在地上朝着司马懿跪拜道:“禀军师,后方发现鲜卑人,大约有五千骑兵……”
司马懿当即叫道:“,集合队伍,军戒备!”
司马懿的一声令下,部下的一千多残军便迅的做好了防御体系,虽然人困马乏,但是也不至于让他们陷入任人宰割的地步。千余人端着连弩,静静地躲避在辎重车环绕成的掩体后面,每个人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只等着鲜卑人的到来。“把火给熄灭了!”司马懿立刻让人将这里的火光给熄灭了,这样一来,黑夜中谁也看不见谁,除了映照着月光外,再也别的可视光线。
一缕缕浓烟升起,在清冷的月光下逐渐升到天空中去,戈壁、孤烟、残军,在这里形成了一幅形的画卷,透着一股子苍凉。
人未到。声先至,滚滚的马蹄声铺天盖地般的传了过来。司马懿和每个人将士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黑夜难辨。正是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但是直觉告诉他们,这一次来的人绝对不下五千骑兵。
司马懿的心不停的跳着,这次出征本来以为会取得优异的成绩,奈何太史慈一意孤行,不听他步步为营的策略,以至于先头部队孤军深入,直接导致押运粮草的辎重营损失惨重,让鲜卑人将他和太史慈分割成两部分。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此次是生是死都还是个未知之数,如果不能够从这里逃走,那他年轻的生命就将彻底的在此结束。
“呵呵……”司马懿想着想着,便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不经意间便笑出了声音来。
年少多才,后来受到当今的皇帝器重,成为华夏国历史上第一个天子门生,多少英雄好汉、名臣、名将都尽收眼底,多少有名的敌人都不曾被他放在眼里,大风大浪的走了过来,可是今天,没想到却被一游牧为生的鲜卑人逼迫到如此境地,当真是一种莫名的悲哀。
“军师,敌人越来越近了,好像四面八方都有,我们守得住吗?”都尉心中已经生出了胆怯,别说其他的士兵了,双腿哆嗦,忍俊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司马懿看了一眼都尉,见都尉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些许恐惧之色,其余士兵较之都尉甚,他急忙鼓舞道:“大家都别怕,鲜卑人这是虚张声势,估计如此的,你们好好想想,前几天我们被鲜卑人重重包围,鲜卑人可谓是铜墙铁壁,我还不是带领你们出来了吗?一路上鲜卑人不停地追逐我们,我不是把他们搞的晕头转向了吗?你们应该相信我,相信自己,只要你们想回家,就一定能够回家。狭路相逢勇者胜,相信我,我一定会将你们带回华夏国,让你们和家人团聚的!”
将士们听了司马懿的这句话,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想起一路上撤退时的林林种种,都重振作了起来。
可是,对于司马懿来说,他的这番话不过是自欺欺人,如果现在鲜卑人果真有五千骑兵追了上来,估计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就会被完消灭。可惜的是,这次出征带的炸药大部分都被鲜卑人抢走了,少数的炸药也在撤退中用光了。此时此刻,司马懿的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对死亡的恐惧,这是第一次,也是绝仅有的一次。
马蹄声渐渐逼近,越来越近时,地面都为之颤抖,司马懿等人都紧张万分,睁大眼睛望着前方,看到前方在清冷的月光中驶来了大批的骑兵。不等那些骑兵奔驰过来,众人紧绷着的神经突然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同时开始嚎叫着。端在手中的连弩也纷纷射出了箭矢,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些骑兵还远在他们的射程之外。
箭矢如同雨下,可是由于连弩的射程较短,使得箭矢都没有挥到什么作用。
司马懿见状,急忙制止道:“都冷静点,等敌人靠近以后再射!从现在起,不能再浪任何一支箭矢了。”
马蹄声隆隆,地面的颤抖越加的剧烈了,司马懿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中却都是恐惧之色,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很就要被这支骑兵情的践踏了。
忽然,大批的骑兵在华夏军的射程之外停了下来,远远望去是一大片黑乎乎的人影,看不清面孔,也看不见任何服饰。
这时,只见领头的一个人提着一杆方天画戟,缓慢的策马而出,只身一人的向前走了几步。张开嘴巴便大声喊道:“前面的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汉话?”司马懿听到这声大喊后,心中不禁一怔。因为这汉话中还夹杂着秦、凉一带的口音。
于是乎,他急忙喊话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本王乃是华夏国大将军王林麟,前面答话的是什么人?”马上握着方天画戟的骑士大声地喊道。
“是王爷……”司马懿听后,兴奋到了极点,急忙叫道:“王爷,臣乃是巡检太尉,西北野战军第一集团军军师司马懿……”
林麟听到司马懿的回答后,便策马向前,座下战马奔跑如风。不一会儿功夫,便急的奔驰到了司马懿等人的面前。伫立在了辎重车环绕的掩体前面。清冷的月光洒在了林麟的脸上,一张冷峻的脸庞露了出来。深深的双眸中透着一股子摄人心魄的寒意,环视了一圈前面的众人,将方天画戟在胸前一横,问道:“哪个是司马懿?”
司马懿急忙从掩体后面翻越了出来,跪拜在林麟的面前,朗声道:“司马懿叩见大将军王!”
“叩见大将军王!”司马懿身后的一千多残军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齐刷刷的跪拜在地上,之前的那种紧张的心态一扫而过,现在换来的却是比的开心。
林麟道:“都起来。司马大人,你不是应该和虎翼大将军在一起吗?怎么会在这荒野中?”
“哎,一言难尽啊……”司马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司马懿将这边生的事情部告诉了林麟,林麟听后,面表情的,什么都没说。
良久,林麟才对司马懿道:“司马大人,麻烦你带着你的这支残军退回云中府,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本王了。本王这次虽然只带了五千轻骑为前部,可是后面却有征西大将军张飞率领的十余万兵马,正在陆续赶来,定然能够平定鲜卑。”
司马懿道:“王爷,臣押运的都是粮草,虎翼大将军的六万多大军都没有粮草,这里虽然是有点杯水车薪,可是却能供大军食用几日,不如让臣跟着王爷一起戴罪立功?”
林麟想了想,说道:“好,你带领他们跟随在我的后面,我再派一千骑兵保护你们。今日暂且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我便率领骑兵去支援虎翼大将军。”
言毕,林麟和司马懿便合兵一处,当夜就在那里休息,一夜事。
原来,斥候远远地看见有一股骑兵奔驰而来,也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便回来禀告了,以至于让司马懿紧张了一场。
而林麟之所以能够那么抵达这里,就是因为他所带领的骑兵所骑的都是从大宛国那里弄来的大宛良马,他的座下是一匹千里驹,部下的也能日行八百,选了五千将士,作为先头部队,便火从大宛赶来,日夜不息,急行了一千五百多里,才抵达此处。
不过,现在林麟所部都已经是人困马乏,如果再得不到休整,只怕人马都会被活活的累死了。
第二天天一亮,林麟便率领所部的四千骑兵先行离开,问明太史慈所在之地,便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而司马懿则押运着粮草辎重跟随在后面,一路上指挥得当,而让众人也恢复了信心和士气。
………………
“呜呜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照射进了山谷,鲜卑人进攻的号角声便吹响了。经过一夜的休整,所有的鲜卑人都恢复了体力,在夜间摸黑搬走了一些尸体。腾出了一条道路,便开始进攻了。
“放箭!千万不要让敌人靠近半步!”太史享身在前线。一边拉弓射箭,一边大声地喊着,指挥着身边的八百弩手和两千弓箭手迎头痛击这些鲜卑人。
密密麻麻的鲜卑人像是蚂蚁一般蜂拥而至,他们都舍弃了马匹,开始攀爬岩石,一边向前进,一边用弓箭射击,和太史享等人进行着对射。
“少将军。这里危险,你退到后面去,这里交给末将即可!”侯成见太史享站在第一线,而太史享身边的弩手纷纷被射穿了喉咙,尽皆倒在血泊中,虽然后面有人填补空位,但是毕竟还是很担心太史享,便大声喊叫了出来。
“战场上没有懦夫,他们是华夏国的勇士,我也是。男儿志在四方。既然从军,就应该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走开。这里是我来防守,请你回去告诉父亲,我不需要特殊照顾。”太史享一边射箭,一边冲侯成喊道。
侯成道:“少将军……”
“请勿多言,将军若是留下来,就与我一同战斗,若不留下来,就请离开,不要妨碍了我指挥士兵战斗!”太史享一脸畏地说道。
侯成当即挽弓搭箭。朗声吼道:“少将军犹如至此,我侯成乃军中宿将。岂能落后?”
太史享笑道:“好,就让我们并肩作战。痛击那些鲜卑人!”
战将如此,士兵是士气高涨,纷纷挽弓搭箭,朝着鲜卑人便是一阵乱射。连弩手专射近处的敌人,而弓箭手则射远处的敌人,居高临下,又占有地利之势,击退鲜卑人数次。
一个时辰后,鲜卑人连续五次发动的进攻均被华夏军给抵挡了下来,华夏军也损失不小,三千人的队伍死了一半了,都是被鲜卑人用弓箭射死的。而鲜卑人的伤亡则是华夏军的三倍,山道下面死尸一片,血流成河,还有大批大批的箭矢散落一地,凌乱异常。
比及正午时分,两军都有些疲惫了,鲜卑人不再进攻了,华夏军也得以喘口气,但是两军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鲜卑人的所有将士都留在第一线原地休息,及时是吃饭,也让后面的军士给送过来,胡乱吃几口,只要填饱肚子,比什么都强。
想比之下,华夏军要显得凄惨一些,他们被困在一座荒山上已经长达两天了,什么野果野菜之类的能吃的都吃了,就连水源也是个缺失,原本只汩汩冒出一点点的泉水眼也不冒出泉水了,华夏军是又饿又渴。
中军大营里,太史慈胳膊上的疼痛还占据着身的感官,嘴巴已经干裂的要出血了,眼睛里都冒出了烟,看什么都是热气腾腾的。
烈阳高照,虽然才是五月的天气,可是在这戈壁上,气温却很异常,白天经过骄阳的暴晒,地表温度远远地高过常温,况且太史慈所占据的是荒山,平时只有那么一些植被,暴晒在太阳底下,谁也受不了。
太史慈脱去了身上的盔甲,盔甲上晒的能煎荷包蛋,褪去盔甲后,他的衣服早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水淋了一样,拧在了他结实的身体上。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自己身边以及可以看得到的战士,每个人都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精神,现在显得是那样的萎靡不振。
“主簿何在?”太史慈蠕动了一下嘴唇,问道。
“大将军,下官在,有何吩咐?”行军主簿走到太史慈的身边,问道。
太史慈道:“山上可还有什么吃的喝的吗?”
行军主簿迟疑了一会儿,想了想,后还是如实回答了出来,说道:“禀大将军,已经是粮尽水绝了……”
“唉!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太史慈戎马半生,多杀英雄豪杰我都不曾放在眼里,没想到今日却栽在鲜卑人的手里,耻辱啊耻辱!”太史慈悔恨不已。捶胸顿足地说道。
宋宪在侧,急忙劝慰道:“大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鲜卑人兵力高达三十万,我军才十万。寡不敌众啊,何况我军又是远征,粮草辎重等物资都补给不上,所以……大将军,你想开点,皇上曾经说过,不以成败论英雄……”
太史慈打断了宋宪的话,说道:“行了。你不用再劝慰了,我太史慈确实算不上什么英雄。宋宪,你传令下去,所有的军士原地待命,鲜卑人要抓的人是我,只要我任由他们宰割,他们必然不会为难你们的……”
“大将军!千万不可啊,鲜卑人乃是蛮夷,是不会和我们讲什么道理的,况且鲜卑的大单于为人心狠手辣。一旦大将军束手就擒了,我们这六万多将士也必然会死葬身之地。大将军,你是军的肱骨。是军的主帅,只要我们能够冲出重围,就有回到华夏国的希望。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皇上经常这样说,希望大将军三思而行啊!”宋宪不等太史慈说完,便立刻跪在了地上,直接抱住了太史慈的大腿,然后朝周围的将领一个劲的使眼色。
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跪下,然后异口同声地喊道:“末将等请大将军三思而行!”
“父亲。宋将军言之有理,只要我们能杀出去。就一定能够回到华夏国。到时候再卷土重来,必然要给鲜卑人一个狠狠的下马威。父亲大人。军皆以父亲大人为主心骨,只要父亲的帅旗不倒,将士们就不会轻易离去,如今父亲不能披挂上马,孩儿愿意代替父亲率领三军负责冲出重围。”太史享和侯成从山下赶来,本来是要报告之前的战况的,但是却听到了宋宪的话,太史享当即便插嘴道。
侯成听后,看了看太史享,虽然年轻,但是身材和容貌和太史慈极为相似,当即灵机一动,便顺着太史享的思路说道:“大将军,少将军言之有理,如果能够让少将军穿上将军的盔甲,拿上将军的武器,必然会以假乱真。众将士看到大将军还能跨马征战,必然会奋力的拼杀,保护大将军离开此地。”
“父亲大人,孩儿甘愿如此。来人啊,取大将军盔甲和武器与我!”太史享听后,当即先声夺人,站了起来,对太史慈的部下下令道。
太史慈爱子心切,哪里肯让自己的儿子上阵杀敌呢,当即说道:“此种事情,怎么有人代之?我虽然受伤了,但是胆气还在,人固有一死,我也要死的其所。给我披挂……”
太史享不等太史慈说完,当即步移动到了太史慈的身边,双手向后一伸,便从士兵的手中夺过了太史慈的盔甲,大声叫道:“我来为父亲亲自披甲!”
话音刚落,太史享便转过身子,目露凶光,当即便将太史慈一掌打晕了过去,之后高举着太史慈的盔甲朗声高呼道:“军听令,集合队伍,准备下山突围!”
宋宪、侯成等人愣了一下神,看到太史享已经开始穿着太史慈的盔甲了,乍看之下,分明就是年轻版的太史慈,那英姿飒爽立刻彰显了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集合队伍准备出击?”太史享大声地喊道。
“是,大将军!”宋宪、侯成齐声说道。
太史享道:“取风火钩天戟来,本府在山下等待你们。”
于是乎,行军主簿带人安置好晕厥过去的太史慈,而太史享则带领宋宪、侯成等将领张罗了一支敢死队,大约有三千人,部配备好的武器、弓弩,右太史享一人带领,宋宪、侯成紧随其后。
太史享来到前线,眺望见鲜卑人正在进食午餐,而一队队巡逻兵也来往的十分密切,不用说,就知道里面是守卫森严了。
“鲜卑人正在进食,外围虽然有守备,但是那些人都是从后军调来担任警界的,战斗力应该非常的一般,我们就趁着他们吃饭的时候给予一次重击,三千敢死队先冲,后面的人则紧随其后,务必一口气冲破此地,杀出重围!”太史享道。
“杀出重围!杀出重围!”将士们群情激昂,都大声地说道。
太史享看到士气都起来了,当即大声喊道:“好,现在跟我走。杀出重围,回到老家吃粽子!”
一声喊毕,太史享便带着三千敢死队员向山下冲去。鲜卑人正在进食。忽然见围困了两天的华夏军冲了下来,鲜卑人虽然显得有些凌乱。但是对外却很一致,随身携带的武器当即出手。
“轰!”
一声巨大的沉闷声,从山上踩着尸体俯冲下来的华夏军直接撞上了鲜卑人的队伍,太史享率领着这三千畏的敢死队,像是一个切割机一样,活生生的将一个两万人的队伍冲击的不是样子。
太史享手持风火钩天戟,得到父亲真传的他,虽然略有些逊色于父亲太史慈。但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一经进入了鲜卑人的阵营里,就大开杀戒,挡着即死。
站在山上的华夏军见了,都振奋不已,自发的组成了突击队伍,开始形成梯队式的冲锋阵型,和鲜卑人混战在山脚下面。
远在另外一个山丘上的鲜卑大单于见了,嘴角边只冷冷的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不自量力。”
声音一落。但见鲜卑大单于将右手向前一挥,鲜卑人的伏兵便出现了,左边一万。右边一万,三万多人一同堵住了华夏军冲锋速造成的缺口,反倒是将华夏军给彻底包围了起来。
太史享身在战局当中,只能顾得上自己身边的战士和敌人,浴血奋战之后,发现身边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不禁越杀越勇,鲜卑人法阻挡,只能任由其离去。
他一边走。一边对宋宪、侯成道:“撤!”
宋宪、侯成所部损失了不少士兵,见敌人包围的甚厚。也有了退意,当即下令道:“撤退。撤退!”
一时间,太史享、宋宪、侯成所组织的人都退了回去,回到了山上,第一次冲锋以失败告终。
太史享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后,这才知道,鲜卑人已经将下山的道路围的水泄不通,及时要出行,也要经过那里。
“他奶奶的,白了那么多心思,没想到鲜卑人还有这手。”太史享转过身子,感叹地道。
第一次冲锋失败了,让华夏军倍感揪心,看到山下人山人海的,每个人的士兵的心里都清楚,若要再次从这里冲出去,只怕机会就很渺茫了。
鲜卑人也确实如同华夏军的将士所预料的一样,当即调兵遣将,加重了对于山口的守卫工作。
太史享毕竟不是太史慈,虽然戟法得到太史慈的真传,但是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只能算二流武将,根本没办法和太史慈相提并论,何况将士们都以太史慈马首是瞻,看到太史慈也败下阵来,就加的灰心丧气了,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太史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寂寥的天空,忍着自身的伤痛,缓缓地坐起了身子,环视一圈大帐内的情况,这才想起来自己被太史享给打昏了过去。他急忙从床上跳起,步走出了大帐,看到行军主簿在外面,便问道:“战况如何了?”
行军主簿见太史慈苏醒了过来,当即道:“大将军,你醒来了?”
“回答我,战况如何?”太史慈阴郁着脸,冷声冷气地问道。
“大将军,少将军率众冲锋,眼看就要冲出一条口子了,可是鲜卑人实在太多,而且下山的要道也太窄,我军又被逼退了回来。哦,大将军尽管放心,少将军一点事情都没有,正在前军呢。”
太史慈听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首度冲锋失败,只怕再想突围,只是难上加难了……”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臂膀,试了一下自己可不可以动,可是左臂上的箭伤深入了骨髓,只要动一动,就会痛入心扉,让人难以忍受那钻心的疼。
“你去传令,让各部准备撤退,本府要亲自率军突围……”太史慈强忍着那钻心的疼痛,缓缓地对行军主簿说道。
“大将军,你的伤……”
“我不碍事,皮外之伤而已,给前军传令,随时听后调遣,本府要亲自出征,杀出一条血路。让弟兄们都能回去。”太史慈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的向前跨了出去,整个人忍着身上五六处的伤痛。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前走去。
山前的要道上,太史享还在注视着周围的鲜卑人的一举一动。忽然听到太史慈来了,当即吃了一惊,转身看到太史慈面色苍白,目光神,便急忙说道:“父亲,您怎么……”
太史慈抬起了手,示意太史享不要再说下去了,而他则说道:“宋宪、侯成听令!”
宋宪、侯成二人当即抱拳道:“末将在!”
“本府命你们保护好享儿。你们亲随在本府身后,本府在前杀出一条血路,送你们出去,让所有将士都做好准备,这是我们后一次仅有的机会了,如果冲不出去,就只有坐以待毙了。”太史慈朗声说道。
宋宪、侯成抱拳道:“诺!”
太史享则叫道:“父亲……”
“闭嘴!你以下犯上,罪不容诛,念在你是保护本府的份上,且留你不死。从现在开始。削去你所有的军职,降为士兵,待回到华夏国后。在好好的悔改吧!”太史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太史享的面前,伸手将自己的风火勾天戟给抢夺了下来,同时勒令手下人将太史享身上的盔甲给脱下来。
太史慈重披挂上马,表面上一连的刚毅,丝毫没有疼痛之状,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疼痛到底有多大。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部下。他必须这样做。
“上马!”太史慈早已经点齐了部下仅有的五百骑兵,也是他为仰仗的骑射兵。善于在远距离施行打击,一旦近战。其战斗力也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支部队。
“擂鼓助威!三通鼓后,所有将士面进攻!冲出重围后,直奔云中府集合!”太史慈挥舞着风火勾天戟,大声地对部下喊道。
将是兵胆,太史慈一经露面,所有的将士都不欢呼雀跃,大声地呼喊着“威武威武”的话语,士气再一次被提升了起来。
太史慈戴上头盔,横戟立马,一拽马缰,座下战马便立刻发出了“希律律”的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抬起,等到落地时,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然后健壮的四蹄便开始发力的向前奔跑,驮着太史慈向前冲锋去了。
鲜卑的大单于远远地望去,但见华夏军又开始向下冲锋了,而且率领队伍的是真正的太史慈,当即心中一喜,急忙放下望远镜,大声地对左贤王说道:“此次是太史慈亲自率军突围,不论如何,都不要让太史慈给跑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左贤王当即点头道:“大单于放心,太史慈跑不掉的。”
鲜卑大单于叫轲悟能,乃是轲比能之弟,自从轲比能与鲜卑众多英豪死在雁门关里以后,轲悟能便率众远遁漠北,一连长达十年未曾和华夏国发生过冲突。可是轲悟能却始终不会忘记,他的兄长轲比能是死在了华夏国的手里,所以在暗中招兵买马,聚集了鲜卑人三十万的雄兵,正愁没有机会和华夏国一较高下,此次华夏国大军西征,也正好给了他一个反击的机会,借此机会,重创华夏国。
“放出铁骑兵!”轲悟能看了一下战场,当即便下令道。
命令一经下达,鲜卑人便立刻向后撤出,空出来了一大片的空地。
太史慈正率军冲锋,突然见到鲜卑人这番举动,心中疑惑不解,暗暗地想道:“鲜卑人这是怎么了?”
还尚未来得及思量,便见鲜卑人的阵营里突然出现了一排排以铁链锁在一起的战马,每一匹战马都披着一层马甲,马背上还骑着一名骑士,也都各自穿着盔甲,武装到了牙齿,正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前冲锋。
“这是……”太史慈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用铁链锁在一起的连环马,因为这种作战的方法先就源于华夏国,当年华夏国开国之时,这种被外人成为铁浮图的连环马阵,成为了华夏国一支压轴的骑兵队伍。
不过,铁浮图的造价实在太高,而且保养用也很浩大,每匹战马都是优良的品种,要有足够的耐力,所以华夏国至今还仍然是五千名铁浮图,只是因为机动力不够高,马匹的老化而被弃之不用,平时也只作为仪仗队伍来使用。
可是,眼前出现的这支铁浮图,让太史慈等人都犯了难,他们以前只用过这种东西和敌人打仗,现在敌人却反过来用这种东西来对付自己,一下子让他们觉得压力重重。
“希律律……”
太史慈急忙勒住了马匹,看到铁浮图大批的压了过来,便立刻叫道:“后退!后退!部后退!”
鲜卑人中间放出铁骑,两边这以弓手逼近,趁着太史慈所部对于铁浮图的畏惧,开始步步紧逼,一时间箭矢如雨,华夏国的士兵损失千余。
太史慈一仗未战,反而被鲜卑人的铁骑兵给逼退了回来,不禁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虽然鲜卑人并不上山,但是又这样的一支部队陈列在下面,他们怎么也不可能突围出去。
正在犹豫该要如何是好时,忽然宋宪指着鲜卑人背后,大声地喊道:“大将军看!”
太史慈急忙顺着宋宪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鲜卑人的大营被大火烧着了,火势向外蔓延的很,一股骑兵正在鲜卑人的背后猛烈的攻击,打的是华夏国的旗号。
“援军来了?”太史慈一阵狐疑,当即叫喊了出来。
“大将军,没错,是援军,是大将军王的旗号,你看那个麒麟的旗帜……”侯成兴奋地说道。
太史慈听后,当即大声喊道:“三军听令,援军抵达了,我军应该配合援军出击,狭路相逢勇者胜,是华夏国男儿的,都拿出你们的胆量来!”
山上被围困的华夏国将士们因为援军的抵达而感到很是兴奋,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生还,如果不拼杀出去,就会死,拼得话,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太史慈在前,宋宪、侯成、太史享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各阶的将士们,六万多人,一股脑的部朝山上冲去。
轲悟能见到后方突然起火,便急忙用缴获来的望远镜远远地望去,但见林麟一马当先,手持方天画戟,胯下骑着一匹火红的大宛良马,正在鲜卑人中左右冲突,所有靠近的人尽皆身亡,其中还不乏有鲜卑的勇士。于是乎,轲悟能指着林麟便问道:“这个小将是谁?”
“禀大单于,他就是威震秦州、凉州和西域的大将军王林麟,是华夏国狗皇帝的第二个儿子,据说勇冠三军,勇不可挡,堪比当年的吕布……”有知情人士当即禀告道。
轲悟能见林麟带领的骑兵后面烟尘滚滚,黄沙曼舞,看上去没有数十万大军,不会有如此阵势,又见太史慈率领众人正在向下冲杀,不禁忍痛地喊道:“华夏国厉害,既然援军来了,我们便退走,传令下去,军撤退,撤回升龙城。”
鲜卑人虽然是在撤退,可是撤退的时候井然有序,华夏军没有任何可乘之机,尤其是那一支铁骑兵,是肩负起了殿后的重任,横在那里,任你多少军马,也法冲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