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根本不信这一套,但是左慈的闪亮登场确实别具一格,弄得真跟仙人腾云驾雾一般,但是他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仙,只是他猜不出,左慈到底是如何做到凌空飘下的。《〈《..
他笑着道:“我与道长一别五年,五年前若非有道长资助,也不会有我今天的成就,道长这五年修道修的可曾顺利?不知道道长何时化羽成仙?”
左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无量天尊!修仙之路漫漫,老夫用一生去参透,也不过才参透了皮毛而已,人生苦短,老夫只怕今生今世也无法化羽成仙……或许,是老夫的功德不够圆满所致,如今天下大乱,群雄争霸,大汉王朝已经名存实亡,燕王乃紫薇帝星托世,若是我能助燕王一臂之力,夺取整个天下,早结束这战火纷争的年代,或许将成为我今生最大的功德,也许,老夫的功德就会因此圆满……”
“嗯,道长悲天悯人,慈悲为怀,以普渡天下苍生为己任,实在是令我佩服,敬重。然而,普渡众生单凭道长一己之力并不能完成,如果道长不嫌弃的话,请道长随我一起回燕国,我将为道长修建一处道观,道长可以在燕国开坛法,以道家学救济世人,不知道道长意下如何?”
左慈听后,想都没想,直接道:“无量天尊!燕王之美意,老夫又怎么能拒绝?老夫愿意随同燕王一起前去燕国,以老夫毕生所学,教授世人,化世人。”
林南和左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中都泛出了一丝光芒,似乎两个人心有灵犀一般。
“燕王不愧是虎踞冀州的霸主。心机颇深,实在令我佩服。放眼天下,先是张角领导的太平道起义失败,后是张修、张鲁领导的五斗米道在汉中被马腾所破,张修、张鲁被迫解散五斗米道。无论是太平道,还是五斗米道。都错误的以为,拯救天下苍生当隶属己任,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道法自然,真正要想让道法流传下去,必须要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我左慈不才,愿意从此肩负起兴盛道教之重任,必然要让道教拥有全天下最多的信徒。燕王便是我的靠山,有这样的一个雄才大略的霸主。统一天下是早晚的事情……”左慈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短暂的目光交汇之中,林南似乎看到了左慈心中的渴望,可是他也是想利用左慈,借用道家的神鬼之,将自己进一步神化,紫薇帝星托世不过是左慈接近林南的一个幌子,但是这样的幌子,在古代的社会里。却是很吃香的,着这个幌子一样的金色光环行走天下。自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情。
但是,林南的心里也有另外一番打算,如今佛教并未盛行,而战火纷飞的年代,注定佛家之不能站稳脚跟,作为古老中国里土生土长的学派。道家学自然有其可取的一面,可以用其麻木百姓的思想,让他们信奉神明一样对自己忠贞不二。
此时的大厅里,静悄悄的,乔伟、乔玲佩、乔玲惠、甘宁四个人都没有话。
良久。乔伟首先打破了这份沉寂,道:“时候也不早了,已经接近中午了,老夫已经命人备下了酒菜,各位不如就随我一起入席吧?”
话音一落,林南、左慈、甘宁都随同乔伟出了客厅,大厅里只剩下乔玲佩、乔玲惠姐妹二人。
姐妹二人看着林南的背影,两个女娃的心里油然升起了一种崇敬。
“原来他就是燕王,怪不得爹爹刚才让人吩咐我们一定要这样话呢,爹爹和左道长准备的事情,原来就是为了见燕王啊……”乔玲佩道。
乔玲惠道:“姐姐,我们回去收拾一下吧,我想,我们要远离这块地方了。”
乔玲佩问道:“妹妹怎么这么?我们不是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吗?”
“姐姐刚才没有听出来吗?左道长要走,父亲必然也会随之而去,看来,我们要长途跋涉的去燕国了。听闻燕国境内十分的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塞外牛羊成群,良田阡陌纵横,看来燕王真的像传闻中的那么有雄才大略,以后要是嫁人的话,就应该嫁给像燕王那样的人。”
乔玲佩咯咯地笑道:“妹妹的极是,那我们去收拾一下行装,省的到时候匆忙了。”
姐妹二人手拉着手,径直走出了大厅。
宴厅里,林南、甘宁、乔伟、左慈分别坐开,林南坐在上座,其余则坐在下首,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盛放着江南的美食,不上丰盛,但是却很惬意,味美可口,清香扑鼻。
“乔公、左慈同时出现在这里,看来两个人也交情匪浅。我来此地,或许左慈真的能够算出来,但不管怎么样,我怎么都感觉像是被人下了套一样。不过,既然他们都愿意跟我走,那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不是害我,带走大乔,先养着,等以后长大了,必然又是燕国两位不可多得的美女,美女的用处,那就大了。”林南一边喝着酒,一边暗暗地想道。
此时,乔伟见林南只喝酒,很少去品尝菜肴,便问道:“燕王,老夫招待不周,以至于坏了燕王的胃口,还请燕王恕罪。”
林南忙道:“哦,乔公不必拘礼,我是吃不惯南方的菜肴,过于清淡,我们北方的口味稍微偏重些。”
“呵呵,那是因为乔公这里没有有名的菜肴,所以燕王才不会开胃。这样吧,就由老夫为燕王献上一道开胃的菜肴吧。”左慈笑了出来。
罢,左慈将拂尘一抖,手握着拂尘在空中一阵乱画,左手中暗扣着一粒极为细的圆球,趁大家都还在注意他手中抖动的拂尘的时候,他便急忙将圆球扣在拇指和中指之间。登时朝空中射了出去。
那圆球太过细,飞向空中几乎令人无法看见,直接撞击到了大厅的房梁上,只听见一声极为细的脆响,一团白雾从空中瞬间飘落,笼罩着半个宴厅。
当烟雾散去之时。众人但见宴厅的地上多了一个盛满水的大木桶,水清澈见底,木桶中却并无一物。
接着,左慈笑着走到了大木桶的边上,将拂尘垂于大木桶的上方,登时有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咬住了左慈的拂尘,被左慈轻轻一拉,便掉落到了地面上,在场的人。除了左慈之外,都无不惊讶。
“道长神乎其技,真是佩服之至。”林南虽然知道这是左慈玩弄的把戏,但是他不是专业的魔术揭秘人员,也未能看出其中奥秘,便故意夸大其词地道。
乔伟看到地上活蹦乱跳的鱼,便急忙问道:“道长,这不是松江鲈鱼吗?”
“正是松江鲈鱼。”左慈颇有成就地道。
林南听后。仔细看了一眼地上的鱼,和别的鱼不一样。这种鱼嘴大,体长,银灰色,背部和背鳍上有黑斑。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松江鲈鱼,但是在历史上面,松江鲈鱼的名声很大。
隋炀皇帝游江南时。品尝了松江鲈鱼,赞不绝口,它如此精美可口,真是“东南佳味也”。乾隆皇帝游江南时当然也绝不会放过吃鲈鱼的机会,待他细细地吃完后。龙颜大悦,欣然评价为“江南第一名菜”。连皇帝都好的菜,还能不好吗,松江鲈鱼因此而身价倍增。
松江鲈鱼也实在是名不虚传,历代名人凡品尝过松江鲈鱼的没有一个不好的。唐、宋文人杜甫、白居易、韦应物、罗隐、苏东坡、陆游等或作文,或咏诗,赞赏松江鲈鱼。其中苏东坡的《后赤壁赋》中“巨口细鳞,状似松江之鲈”的记述,因其文章在社会上的广泛流传,使松江鲈鱼蜚声士林。
不仅如此,在《三国演义》中,也有过对于松江鲈鱼的记载,凡是看过《三国演义》的人,自然不会对“左慈执杯戏曹操”的桥段陌生。在林南看来,现在左慈所施展的魔术,和《三国演义》中那个桥段简直是如出一辙。
松江鲈鱼貌不惊人,甚至于有丑陋,但它的肉质洁白似雪,肥嫩鲜美,少刺无腥,食之能口舌留香,回味不尽,而且营养价值极高,为野生鱼类之首。李时珍《本草纲目》称:“松江鲈鱼,补五脏,益筋骨,和肠胃,益肝肾,治水气,安胎补中,多食宜人。”
可见,松江鲈鱼是多么美味并且受人推崇的一种菜肴啊。
“乔公,这松江鲈鱼的做法,想必贵府的后厨并不陌生吧?”左慈回到座位上,笑着道。
乔伟道:“自然不会陌生,只是道长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凭空钓出一条松江鲈鱼来,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呵呵,这有何难,区区雕虫技耳。”左慈一脸笑意地道。
林南插话道:“道长,在座的有四个人,可这松江鲈鱼只有一条,不如道长再施展一下神乎其技的道术,再钓上来三条如何?”
左慈听后,心中一怔,看着林南那目光如炬的眼睛,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别再钓三条,就算他的拂尘在那木桶上面再垂上一辈子甚至是一百辈子,也绝对不可能再钓出一个鱼鳞来。他这是早有准备,只是为了在林南的面前露一手,但是听到林南的这种看似很合理,其实很刁难人的要求,让他甚是为难。
“这个……老夫最近大病了一场,身体还有欠妥,这元气并未恢复得全面。虽然凭空垂钓不过是雕虫技,但是要从数百里之外的松江把鲈鱼钓到这里来,确实要耗损不少元气,不如等老夫元气恢复之时,再行表演,不知道燕王意下如何?”左慈自圆其地道。
林南也不难为左慈,便笑了起来,道:“嗯,道长元气要紧。”
甘宁、乔伟坐在那里,看着左慈老头儿表现的这项绝技,简直惊为天人,心中不禁暗暗地想道:“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林南则是另外一种想法:“左慈也不过如此,看来这松江鲈鱼也是他精心准备过的。不过。我也不能太为难他了,要从松江把鲈鱼带到这里来,也确实要费上不少周折,何况还要进行表演一番呢。”
“来人,把松江鲈鱼送到后厨。”乔伟也想让林南吃好,便急忙冲外面的下人喊道。
酒足饭饱之后。林南、甘宁、左慈都在乔府借宿了一夜。
入夜后,左慈盘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双眼紧闭,调息养神,一派道家宗师的模样。
忽然,一道青烟从开着的窗户里飘了进来,直接落在了左慈的面前,立刻化成了一道人影。那人童颜鹤发,身形枯蒿。左手拿着一柄拂尘,身穿太极八卦道袍,右手手掌朝上直立,身子微微欠了一下,缓缓地道:“无量天尊!”
左慈睁开了眼睛,看到那人影后,便下了床,手掌向前微微一推。隔开将床边的两个胡凳给推到了那白衣道人的面前,微笑着道:“师兄请坐。”
那白衣道人没有动弹。反而打量了一下左慈,问道:“师弟可有要事?”
“如果没有要事的话,又怎么敢劳烦师兄呢?还请师兄坐下,细细详谈。”
白衣道人须发皆白,眼窝深陷,两边的太阳穴凸起。直接坐了下来。他和左慈面面相觑一番后,便主动问道:“师弟有何要事,尽管细细道来。”
左慈缓缓地道:“我与师兄、张角共同拜师于南华山下,同修《太平清领道》。师父、师兄,以及我都主张太平、平等的道家方式。却不愿入世。于是师父便以三卷《太平要术》传授给张角,让张角代天宣化,普救世人,来实施‘东皇太一’的道教纲领。然而,张角太过急躁,黄巾仓促起义,以至于身败名裂。今日我叫师兄来,也无非是想和师兄一起,重新兴复我道家学,不知道师兄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白衣道人笑道:“师弟你也知道,自师父化羽成仙之后,我便潜心修炼,不再过问世事,也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化羽成仙,其余并不过问太多。我听闻汉中的张修、张鲁两兄弟的五斗米道被马腾勒令解散,徒众也大多演变成为马腾的部下,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确有此事。如今天下纷争,诸侯相互争霸,大汉早已经名存实亡,在我看来,应当是我道家兴起之时,然而,单单凭借着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兴盛道教,加上道教流派分支众多,也很难统一起来。所以,张角之黄巾起义也好,又或是张修、张鲁兄弟盘踞一方也罢,都不足以使得道教兴盛,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借助诸侯统一天下的优势,兴盛我道教。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只要师兄能够从中襄助一二,兴复我道教必然不会遥远。”
白衣道人听后,便问道:“师弟所指,莫非是燕王林南吗?”
“正是此人。昔年我曾经云游四方,阅人无数,在辽东偶遇此人,我便算上一卦,卦象上显示此人有早晚会登上九五之尊,而我夜观天象,知道他是紫薇帝星托世,这才倾力相助。此人雄才大略,盖天下无出其右者,而今也已经成为了北方的霸主,平定中原,一统天下之时也不久矣,不知道师兄可否愿意襄助一二,让此人统一天下的步伐更快一步?”
白衣道人的心里也很是澎湃,修道之人虽然不过问世事,但是却离开不了尘世,凡尘之中的是是非非都与之息息相关,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作为修道之人,自然看不过去,可是他们却又显得无能为力,只能避世,自欺欺人。加上最近几年道教所领导的两大分支陆续衰败,更使得他心灰意冷。
可是,今天他听到左慈的话,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问道:“那师弟想让我怎么帮?”
“以师兄在江东之大名,若是师兄愿意在江东广收门徒,想必百姓趋之若鹜。吴王孙坚虽然是头江东猛虎,但才略不及燕王,其子孙策虽然也骁勇果敢,与其父无疑,此二人只能算是一时枭雄,早晚必会被燕王所擒。燕王表面上和吴王以兄弟相称。但是此人内心却并非如此,只是借用兄弟之情利用孙坚罢了。一旦燕、吴大战,师兄便可以率领门徒投效燕王,在吴国内部举事,里应外合,东吴必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下。不知道师兄意下如何?”
“想我师兄弟三人。修道于南华山下,如今张角师弟已经离去,而斩杀张角之人,正是当今的燕王林南,师弟却为何要转而投效燕王呢?难道十数年的同门情谊,就可如此屏弃吗?”白衣道人叹了一口气,问道。
左慈道:“师兄此言差矣,张角不识时务,愤然起义。没有统一的统筹和调度,只凭借着信徒众多,岂有不败之礼。林南斩杀张角在先,却并未如同其余官军一样将黄巾信徒尽皆屠戮,而收留了不少黄巾将领,周仓、廖化、卞喜、夏侯兰等人如今都已经成为了燕国的大将,可以,燕王并不忌讳。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帮燕王?”
“好吧,我于吉从今天起。就开始在江东云游,广收门徒,期盼着师弟能够兴复道教。”白衣道人站起了身子,缓缓地道。
左慈道:“多谢师兄。”
于吉笑了笑,道:“师弟一路保重,希望师弟此去燕国能够如愿以偿。我去也。”
话音一落,但见于吉将拂尘一抖,在地上画下了一个圆圈,身体便缓缓地遁入到了地下,最后消失在左慈的面前。
左慈看后。也是一脸的惊诧,不禁叹道:“师兄道法高深,胜我许多倍,居然能够使用遁地之术,不知道师兄的飞天之术是否修炼成功,看来我也必须加紧修炼才行。”
话音一落,左慈随即吹灯拔蜡,房间也登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左慈房间外面的走廊里,林南和甘宁都躲在房梁上,两个人对于屋中的那一幕看的很是仔细,对于左慈、于吉的对话也能听的一清二楚。此时两个人都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蹑手蹑脚的跳了下来,迅速离开了左慈的房间。
这边林南、甘宁刚走,那边左慈的房间便立刻打开了。左慈探着头,向外面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了,便重新关上了房门,低声喊道:“师兄,燕王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落下,一个白衣道人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不屑地对左慈道:“师弟,真有必要这么做吗?为了去燕国,值得吗?”
“值得!”左慈斩钉截铁地道,“燕王并非凡人,只要他能信服我们神通广大,就必然会给我们一个十分宽松的环境,安心修道,广收门徒,振兴道教,比什么都强。”
于吉叹了一口气,道:“我都半百的人了,还跟着你在这里瞎胡闹,刚才若不是我早有准备,那遁地之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表演的。既然你的事情已经了了,那我也该回去了,我会在会稽山上广收门徒,以便于完成光复道教的大任。”
“好吧,那我就不送了,师兄一路走好,林南警惕性非常高,与他随行的甘宁也是五虎将之一,武力不弱,师兄不要碰到他们就行。”
于吉嘿嘿笑道:“放心好了。”
……
林南和甘宁回到住处,对于刚才的那一幕,都显得有吃惊。受到震撼最大的是甘宁,他一直搞不清楚,左慈、于吉到底是人还是仙。
“没想到左慈的师兄居然是于吉,而且还表演了一个遁地之术,虽然我不清楚他们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玩的把戏,但是至少我们清楚了左慈是真心实意想到燕国的,这样就足够了。”林南道。
甘宁不解地道:“大王,那左慈、于吉到底是人还是仙?”
“半仙吧,对于你来。”林南拍了拍甘宁的肩膀,道,“每一个修道的人你都伤不起,以后尽量不要去招惹左慈,回到燕国之后,你就去训练海军,争取在三年之内训练出来一支雄师。”
“诺!”
第二天一早,乔伟早已经让全家收拾好了行装,按照林南的指示,先坐船顺流而下到出海口,然后再坐船北渡到燕国,左慈则随同乔伟一起离开。而林南则带着甘宁,离开了皖城,向北一路而行,去汝南郡的上蔡县。
上蔡县历史悠久,人杰地灵,文化灿烂。是古蔡国所在地,是秦相李斯、汉相翟方进的故里,海内外蔡氏祖地,重阳文化的发祥地。
林南带着甘宁经过两天路程便进入了魏国地界,在通往魏国的边境上,由于吴国和魏国一直保持中立状态,平常也没有发生过摩擦,是以边境线上两个人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阻拦,一切都很顺利。
进入魏国地界之后。林南和甘宁沿途看到的都是较为荒凉的景象,残破的房屋,流浪的百姓,荒芜的田地,都使得昔日繁华的中原一去不返。
“主人,前面不远就是上蔡县城了,已经到了这里,主人能否告诉一下属下。主人来上蔡到底是为了什么?”甘宁指着前面不远隐约可见的县城道。
林南笑道:“为了另外一个以后会倾国倾城的美女。”
“美女?是谁?”甘宁不解地问道。
林南只是一味的笑着,对甘宁道:“这个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进城要紧……”
“诺!”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走了不多时,上蔡县城便映入了林南和甘宁的眼帘,残破的城墙下面长着许多荒草,城墙附近依偎着许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百姓,老人、孩子紧紧依靠在一起。眼神呆滞,一脸的麻木。
林南看到这样的一片景象,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踏入魏国的国境,曹操一代枭雄。为何在他治下的百姓都是如此不堪?”
“主人,我们一出吴国国境,进入魏国之时,沿途所遇到的都是十分荒凉的景象,汝南郡乃天下人口较多的郡,而且百姓富庶,当年袁术正因为得到了汝南郡而成就了一番功业,我还曾经来过一次,那时的汝南郡和现在的简直有天壤之别,为何短短的两年,汝南郡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甘宁不解地问道。
林南也是很好奇,从进入魏国国境开始,一路上虽然也遇到过一些关卡,但是官军都显得很疲惫不堪,而且士兵也寥寥无几。此时,他环视了一下上蔡县城,但见城门附近没有一个士兵把守。
“咣!咣!咣!”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干净衣服的青年敲着手里的锣从城门里走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用力的敲着手中的锣。
锣声像炸雷一样不断的响起,传到了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的耳朵里,那些一脸麻木,目光呆滞的男女老少们,都纷纷站了起来,眼睛里透着一丝希望。他们开始向着城门口集结,只短暂的一会,整个城门口便围满了人,将入城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别挤别挤,都排好队,人人都有份,不用着急。五个人一队,不排队不给发吃的,我家主人吩咐过了,一定要有秩序的进行。”敲锣的少年看到那些挤在城门口的百姓,便立刻叫了出来。
那些百姓倒是很听话,很快便从混乱中排成了有秩序的队伍,五个人一排,依次向后排开。
林南、甘宁本来是要进城的,可是被锣声一闹,反而被诸多百姓被挤在了人群当中,此时想出都都出不来。
不等林南、甘宁从人群中走出来,但见一群和敲锣青年穿着一样衣服的家丁推着一辆辆装满了食物的车朝这边走了过来。
林南看到以后,便明白了一切,心想:“这是哪家的富绅,居然如此有爱心……”
敲锣的青年开始张罗着一切,在城门口设下了五张大桌子,身后的家丁们都受他的指挥,开始从车上运下来刚刚熬好的米粥,一个接一个的施舍给这些排队的百姓。
百姓们的手里都拿着一个陶碗,在接受施舍时,都接二连三地道:“愿大姐长命百岁……愿大姐福寿安康……”
敲锣的青年咯咯地笑道:“有你们的这些祝福,也不枉大姐对你们不薄了。”
施舍一直在继续着,五个长长的队形依次排着,经过一会儿施舍,很快便轮到了林南和甘宁了。
敲锣的青年此时正用大勺子盛着一勺子米粥,看见林南的手中并没有陶碗,便问道:“你这人。可真够懒的,怎么连吃饭家伙都不拿呢?”
林南道:“我不饿,也不是来求施舍的,我只想问问,你们家的主人是谁?可否代为引荐一下,我想见你们家的主人。”
敲锣的青年看都没有看林南一眼。直接喊道:“下一位!”
甘宁就站在林南的身边,看见那敲锣的青年如此蔑视林南,气都不打一处出,立刻上前挡在了林南的面前,冲那敲锣的青年喊道:“狗眼看人低,你这个人……”
“甘兴,切莫造次。”林南一路上自称南林,而叫甘宁为甘兴,主要是因为甘宁这个名字已经闻名天下了。燕国五虎的姓名谁人不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故意如此的叫。
甘宁听到林南的喝止,便收敛了起来,拉着林南便要走。
那敲锣的青年看着甘宁一脸凶恶之相,又骂自己,便也有火了,立刻叫道:“哪里来的外乡人,居然如此的不懂规矩?来人。把他们给我乱棒打出县城。”
声音一落,原本守护在车辆两边的几名壮汉立刻走了出来。上前便要捉拿林南和甘宁。
甘宁见状,二话不,一脚便踹倒了一个人,紧接着又挥拳打倒了三个汉子,最后一个箭步跳了过去,直接抓住了那敲锣青年胸前的衣襟。怒吼着:“你居然还敢叫人打我?不给你教训,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话音一落,甘宁抬起一脚,便当胸踹了过去。
那敲锣的青年身体直接向后翻到,撞在了还未发放完毕的大木桶上。大木桶里盛满了米粥,被他这么一撞,直接侧翻倒地,米粥从木桶里流了出来,直接洒了一地都是。
“哎呀,我们的饭啊……”百姓们看到这一幕,都吃惊不已,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心中愤怒不已,用愤怒的眼神望着甘宁。
“杀了这个外乡人……”不知道是谁第一声喊了出来,其余的百姓都开始义愤填膺地叫喊着。
林南见状,知道甘宁刚才的举动惹了众怒,二话不,他急忙解释道:“乡亲们,他不是故意要打翻的,我们赔你们就是了……”
“赔?你怎么赔?去年中原闹蝗灾,吃了许多庄稼,弄得颗粒无收,今年从一开春便开始大旱起来,纵使你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买我们这桶米粥的!”敲锣的青年从地上爬了起来,理直气壮地道。
林南、甘宁本来就理亏,此时怎么解释也都无济于事了,看着愤怒的百姓,两个人顿时陷入了窘迫,总不能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吧?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从城里缓缓地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里面一位少女探出了头来,看到城门口的这一幕,便急忙问道。
敲锣的青年已经手下的家丁,还有那些百姓,一见到那少女出现,都像是见到了皇帝一般,都纷纷跪在了地上,齐声叫道:“见过大姐……”
“都起来吧,你们不必如此!”少女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彰显着一种不出的贵气。
少女一下马车,便立刻走到了林南的面前,欠身问道:“女子甄宓,刚才我的家奴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要去找她,结果她自己送上门来了。”林南心中很是欢喜,但是看到甄宓不过才七八岁年纪,个头才到他的腹部,竟然如此懂得礼貌,实在是令他感到一番惊讶。
青春的年龄把她蕴藏着的美表现出来,象花一般,当苞儿半放花瓣微展时,自有一种可爱的姿态和色泽,叫人家看着神往。她的美可以在乎匀称,面部的器官,躯干和手臂,好象天生配就是这么一副,分开来看也没有什么,合拢来看就觉得彼此相呼应,相帮衬,要是其中任何一件另换个样式,就要差得多了。
甄宓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衫裙,那衫子大概是夹的,所以很能显示上半身的软凸部分。在她的一头秀发上,箍了一条鹅黄色的软缎带,这黑光中间的一道浅色,恰和下面粉光中间的一血红的嘴唇,成了对照。
“美女果然是美女,年纪就有一种别样的媚惑,与大乔完全与众不同,看来我这次没有白来。”林南打量完甄宓后,暗暗地想道。
甄宓见林南不答,便问道:“客人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可否见告来此何干?”
甘宁急忙插话道:“我家主人来干什么,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孩子?”
“有志不在年高,我虽然个头矮,年岁低幼,然则相比这位壮士刚才之莽撞,我倒显得游刃有余了。倒是壮士虽然年长,做的事情却让人心寒……”甄宓反驳道。
“你……”甘宁一时词穷,他哪里想得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竟然会出这番话来。
“哦,在下南林,字子南,只是路过此地而已,听闻上蔡甄氏乃一大善人,特来拜会,不想却遇到了甄家的大姐,刚才的唐突,还请姐莫怪。刚才我的这位兄弟不心弄翻了这桶米粥,该赔多少,请大姐开个价,我愿意赎回罪过。”林南道。
甄宓摇了摇头,转身对那个敲锣的青年道:“再去熬一大锅来,来者是客,不必如此为难客人。”
“可是大姐……”
“按照我的去做。”甄宓道。
“诺!”
甄宓扭过头,对林南道:“也不用你们补偿什么,按照现在的物价,你根本赔不起。不过,犯下的错,是永远弥补不过来的。如果人一犯错,就用金钱赎回罪过,那只怕这个世道会更加的乱。”
林南听到甄宓的这精辟的话,不由得叫道:“大姐聪慧,南林实在佩服。不知道大姐可否带我进甄府走上一遭,拜访一下甄府的善人……”
甄宓打量了一下林南,见林南的脸上有一道轻微的箭伤,双目炯炯有神,便道:“嗯,你们在这里也太过碍事,就跟我回府见见我的母亲吧。”
“那就叨扰了。”林南客气地道。
甄府宅子是整个上蔡县城里最大的,甄氏也是整个上蔡县的首富。
宅子的两翼连接着一面高高的园墙,墙后是一排一排的繁茂的紫杉,随处还有一些丁香树把它们的开花的枝子伸进庭院里来。
一间宽大的花厅,覆盖在对面窗户上的一簇簇浓密的绿叶使这个厅子的两边充满了绿色的微光,可是在窗户之间两扇大开着的高高的折门,让春天的阳光满满地射了进来,并且使人看见花园的景色,园中布置着一些圆形妁花坛,种着一行一行的壁立的高树,中间隔着一条宽的直路,顺着这条路望过去,便可以望见一潭人工制造而成的湖,再远一些,还可以望见对岸的树林。
进了甄府,甄宓首先带着林南去见了她的母亲,之后又见了一下她的兄长,大家都是一番寒暄。
寒暄过后,甄宓便带着林南、甘宁到偏厅,命下人送来茶水、心等进行招待,照顾的无微不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