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想到头痛,旁边的朱贵儿瞧见了,低声嗔道:“万岁,你几日都没去我院中坐了,我近日学做了几样小点心,想请万岁过去品尝一下,可好么?”林南知道她是有意宽慰自己,拉过她的手站了起来笑道:“好,朕就去尝尝贵儿的手艺。.org”
两人相携而出,行到翠微湖附近,只见听风小榭上四五个妃子正在嬉笑打闹。林南低声对朱贵儿道:“走,我们去看看。”两人悄悄走过来,只听见李庆儿正说着:“你们欺负小玉妹子,是何道理?”狄玄蕊在旁边吃吃笑道:“我们那有,是小玉妹子自己想叫万岁爷今晚去临幸,却又不得说,我才带她说的。”罗小玉把头一低,羞声道:“我那里有这心思。”榭上几个美人闹起一片,只有袁宝儿站在旁边憨憨的笑着。
“啊哼。”林南一边笑一边拉着朱贵儿走上小榭,几个美人见了忙施礼道:“万岁。”林南点了点头问道:“恩,你们在做什么?”狄玄蕊抿嘴一笑道:“启禀万岁爷,我们正在看小玉妹妹的一首绝句呢。”“噢?拿来我看看。”林南说完,狄玄蕊将诗稿递上来,只见上面四行共共整整的蝇头小楷写的甚是标致。“杨柳青青青可怜,一丝一丝拖寒烟。何须桃李描**,只待相临慕君颜。”林南念完,走到罗小玉面前,见她翘首低垂,脸上羞成一边,便低声道:“这诗似在怨朕了。”
罗小玉忙恭下身去道:“臣妾不敢。”林南拉住她,趴在耳边说道:“晚上等朕过去。”罗小玉又羞又喜低声回道:“谢万岁。”“恩。”林南拍了拍她。走到宝儿面前,拉着她的小手道:“大家都闹的厉害,怎么独独把我的可人儿落下了?”宝儿仍旧憨憨的笑而不答,狄玄蕊却笑道:“万岁休要冤枉臣妾们,宝儿是大家闺秀,不喜的闹,这是我硬拉她来凑个份子的。”“原来是这样。”林南一笑,揽着宝儿道:“以后和她们多亲近亲近吧。”宝儿款款一礼道:“是。”
李庆儿忽然道:“万岁,可不能饶了宝儿,近闻她新学了歌儿。我们叫她唱,她却怕羞。”朱贵儿嬉嬉一笑道:“你们只叫宝妹妹一个人唱,她年纪最小,自然怕羞。依我看,不如在这里的姐姐妹妹们各唱个歌儿,调么,就用浣溪沙可好?”罗小玉拊掌道:“叫万岁爷听了评定,好的赏珠子一颗,不好的么……”她这话没说完。狄玄蕊就接上道:“不好的就罚她今晚服侍万岁爷。”“啊?”罗小玉哑然失惊,旁边的沙雪娥拉过小玉来笑道:“莫听那婆娘出的馊主意。若那样,便没有唱好歌的了。”
林南听众美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便也跟上一声道:“好了,爱妃们尽管唱,朕每人都赐玉珠两玫。”李庆儿马上反对道:“那可不成,总要有个彩头才是,不然大家唱了也没兴致。”宝儿仍旧藏在林南怀里憨憨的笑,罗小玉忽然道:“要不这样,唱的好的得珠子。其余的便都罚酒三杯罢。”众美人欣然同意,林南轻推宝儿道:“你给朕压轴。”宝儿欠身说是,走在众女当中。
李庆儿看了看道:“该是那个先唱起?”朱贵儿笑道:“这个不拘,想好的先唱罢。”话刚出口,狄玄蕊便轻敲檀板,细啭莺喉,唱道:
杨柳青青青可怜。一丝一丝拖寒烟。何须桃李描**,画出东风二月天。狄玄蕊唱罢,众人都笑道:“狄家姐姐,唱得虽然精妙。但却学了小玉的词,只是稍加改动,怎么能成?”林南听她唱的娇声细气的,拍手道:“大家都依这个词罢,算是讨小玉个面子。”大家全都说好,罗小玉笑了笑道:“狄姐姐唱的真个是阳春白雪,叫我们如何开口?”狄玄蕊笑道:“小玉妹妹不要笑我,少不得要罚三杯的。”还未说完,只见李庆儿也启朱唇,翻口齿,娇嫡嫡的唱道:杨柳青青青欲迷,几枝长锁几枝低。不知萦织春多少,惹得宫莺不住啼。李庆儿唱毕,大家又称赞了一会,朱贵儿方才轻吞慢吐,嘹嘹呖呖,唱起来道:杨柳青青青几枝,枝枝都来寄相思。宫中那有相思意,闲挂春风唱一词。
贵儿唱完,林南马上说道:“还是贵儿唱得有些风韵。”贵儿低头羞道:“万岁过奖了,贵儿信口捏来,有什么风韵。”然后将手指着罗小玉、宝儿说道:“万岁爷且听他两个小姐妹唱来,方见趣味。”罗小玉微笑了一笑,指着贵儿道:“贵姐姐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真正气人。”这时沙雪娥轻轻的调了香喉,如箫如管的唱道:杨柳青青不绾春,春柔好似小腰身。漫言宫里无愁恨,想到春风愁杀人。
沙雪娥唱罢,罗小玉当着大家称赞道:“原来精彩的在这里。”朱贵儿也点头道:“风流蕴藉,又有感慨,此曲上佳。”沙雪娥低声道:“不要羞人,且听小玉妹妹的佳音。”罗小玉忙摆手道:“我是从来不会唱歌的。”众女笑道:“大家都胡乱唱了,偏你是个能歌善唱的,到要谦虚起来了。”罗小玉低声一笑,不慌不忙的开展缨喉唱道:“杨柳青青青色催,美人情长暮思归。桃梨开花如烟梦,牡丹丛中神仙追。”众女一阵叫好,朱贵儿先道:“又情又归的,可不是唱给万岁爷听的么?”罗小玉不置是否,指向宝儿道:“咱们的角儿该登场了吧。”众女齐向宝儿,宝儿倒似个会家子,手执红牙,慢慢的把声容镇定,方才吐遏云之调,发绕梁之音,婉婉的唱道:杨柳青青压禁门,翻风褂月欲**。莫夸自己春情态,半是皇家雨露恩。”
宝儿唱完,林南叫了一声好道:“还是宝儿唱的好。”众女也俱各称赞。朱贵儿说道:“若论歌喉婉转。音律不差,字眼端正,大家也差不多儿;若论词意之妙,却是袁宝儿的不忘君恩,大有深情,我们皆不如她,这珠子理应送她。”宝儿这时也笑道:“众姐姐休得取笑,免得罚就够了,还敢要什么明珠?羞死,羞死。”罗小玉又道:“果然是袁妹妹唱得词情俱妙。我们大家该罚。”李庆儿忽然调笑道:“翻风褂月欲**,想是念着昨夜万岁爷的雄风吧?”众女纠住李庆儿粉拳频落,独独宝儿却站在一边,看大家为她“报仇”。
林南咳嗽了一声,众女这才嬉笑站好,林南便揽过宝儿来道:“今天赌歌是这小妮子赢了,不过大家也不用罚酒了,朕各有赏赐。”众女款款拜道:“谢陛下。”这时一个内监跑过来恭身道:“启禀陛下,秦将军求见。”“噢?叫他到南书房来。”内监答应着去了。林南也有一阵子不见秦彝了,知他来见必然有事。便别了众女奔南书房来。
秦彝正在屋里侯着,听太监传报,马上起身拜道:“臣秦彝参见陛下。”林南一笑,扶着他起来道:“叔宝不用多礼,这次来见朕可是有什么要事?”秦彝点了点头,向四周看了一眼,林南马上命宫女太监们都下去了,并且将门关紧。“叔宝这回说吧。”林南见他面色凝重,隐约觉得事情不妙。
秦彝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递到林南手里,林南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些兵器铠甲,以及马匹和军粮的数量和军费银两的数字。
“这东西从那来的?”林南失惊道。秦彝低声回道:“臣在樊伯当家饮酒,入夜回来时,见此人鬼鬼祟祟的从吏部尚书苏庭林家中出来,见了我二话不说撒腿就跑。我将他拿了,从怀里搜出这封书信。”
林南愈加吃惊,忙问道:“那人现在何处?”秦彝低身道:“现在在臣家中。”林南拍了拍他道:“此事万万不可泄露,此人一定要看紧了。朕明日乔装出宫到你府上再详细盘问。”秦彝点头道:“是,那臣先回去了。”“好。”林南亲自送秦彝出了门,马上回到书房里拿起那书信又看了一遍。
“看这书信上的内容苏庭云是在支持什么人造反,苏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就连宇文素和苏庭云的老爹都有很深的交情。这是一个大的门阀,如果处理不善,我就要遭殃了。”林南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发现,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要除苏家,就要先除宇文素这一党。不过这两大门阀根基太深,逼急了他们反了起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林南把问题都挑了出来整理好,却也没想出一个很切实有效的办法来,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只等着明日问了秦彝府上的人在行定夺。
罗小玉焦急的坐在床边,屋中的龙衍香都快燃尽了,却始终不听有人传报。“娘娘,想万岁爷许是不会来了。”旁边的一个宫女低头说完,罗小玉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皇上驾到!”啊!罗小玉喜不自盛,慌忙迎了出来,林南笑着从朱门走入,见她引着一干宫女太监跪在里面行礼,便朗声道:“都起来吧。”众人谢过了起来,林南拉起罗小玉柔声道:“等急了吧。”罗小玉揽着林南走进屋子道:“皇上国事繁忙,能驾临玉善宫,已是臣妾的福分了。”
“恩。”林南一摆手,四个宫女答应着出去了,带上了门。林南走过来见桌上有四盘小点心,样式奇特,不由得拿起一快方糕来放在嘴里,只觉得甜而不腻,便点了点头道:“味道不错,是御膳房送来的?”罗小玉摇头道:“不是,是朱贵妃送来的。”林南这才想起朱贵儿叫他去尝点心的事,叹了口气道:“还是贵儿能识大体。”“是啊,咱们每个院子中她都有送。”罗小玉一边说着一边替林南锤着背。
“我有多少日子没来了?”林南边说着边抓着她的手揽了过来。“十七天了。”罗小玉幽幽的道。林南见她记的这么清楚,笑了笑道:“想朕了么?”罗小玉也不答话,只轻轻颔首。林南把手摸到她的胸口道:“那里想朕的?”罗小玉羞道:“臣妾心中无时不想着皇上。”没想到林南却调笑道:“除了心中,难道别的地方便不想朕么?”罗小玉羞不可言,低着头勉强道:“皇上又取笑臣妾。”
林南被她说的有点蠢蠢蠕动,拦腰将她抱起往床边走来。林南慢慢解着美人的衣服,美人款款松开他的龙袍,**无边而起……
翌日,林南下了朝就换了便衣,出西恭门上马车直奔秦彝府上。秦彝正在门外焦急的等着,远远见一辆马车飞驰而来,知道**不离十是林南。忙上前来迎接。
马车缓缓停住,林南从车上下来,秦彝忙跪身行礼,林南扶住他道:“叔宝无须多礼,我们进去说吧。”秦彝答应着请着林南进了府,两人分君臣坐了,林南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人现在何处?”秦彝冲手下人递了个眼色,两个家将押着一个黑衣人从内堂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摘去他嘴中的布塞,那人忙跪倒在地。空中说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林南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横肉,身材健硕,似乎是个军人模样,便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见秦彝面有恭敬之色,知道林南不是普通人,敛容答道:“小人苏方,是吏部尚书苏大人家的府丁。”林南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怀揣着那封信欲送往何处?”苏方志在保命,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张口答道:“老爷谴小人把这封信送至寿春唐家堡堡主唐青云手里。”
“唐家堡?”林南听着这名字,忽然想起唐玲儿来,眉头一皱又道:“书信上写的兵器铠甲等物,现在何处?”苏方忙答道:“在城南吏部所属的府库内。”林南听了勃然大怒道:“好个苏庭林,把这些东西都放到朕的国库里来了!”那人一听林南称朕,吓的混身战抖,口中连连道:“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还望皇上饶小人一命啊。”
林南恩了一声又问道:“苏庭林准备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送出去?”苏方忙道:“九月初二。”林南摆手另人将他带了下去,秦彝便低声道:“苏庭林想要造反不成!”林南哼了一声道:“他们苏家早就想当皇帝了,再有宇文素那老狐狸的支持,自然就嚣张了起来。”秦彝拍案道:“臣这就带兵将苏庭林抓了。”
林南摇了摇头接着道:“宇文素握有京师重兵。苏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若贸然行动,只怕引火烧身。”秦彝叹了口气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林南一筹莫展,起身道:“苏庭林敢如此嚣张的把这些东西放进国库,就说明这事不光是他一个人知道,恐怕整个苏家都牵扯在内。如果现在抓了苏庭林,苏家很可能联合宇文素造反,到时候就糟了。”
“这事的确棘手。”秦彝握紧拳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林南起身道:“我不能在秦府久留,免人生疑。”“是,我送陛下。”秦彝起身送着林南出了府。其实皇帝也许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招棋错的下场有可能就是满盘截输,而且没人给你再来一盘的机会。
回到宫中,林南依旧愁眉不展,呆呆的坐在南书房里想着对策。茶已转凉,日尽黄昏,林南仍旧呆呆的坐在龙椅上,似想似愁,什么都不知道。
“吱。”门忽然开了,无人通报,林南也没有听见。直到那人到了面前,林南还是呆呆的坐着,也不知他看没看见。
“哥哥。”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安阳已习惯了这么叫他,而且林南也不喜欢听他叫“万岁爷”这三个字。
“恩,你怎么来了。”林南淡淡的说着,一付冷愁的样子。“怎么了,不开心么?”安阳揽着他的身子,轻声问着。
“这皇帝哥哥不想当了,如果能和你归隐山林,这皇位我倒真愿意让出去。”林南的话让安阳很感动,可是却不理智。
“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说么?”安阳温柔的依着他问着。
林南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都说给了安阳,然后叹了口气道:“这几个老狐狸欺负我是新君登基,想要趁机谋反。我却似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安阳听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缓缓道:“苏家虽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但大多数是文官,所以他们全都依仗的是宇文素。宇文素仗着拥立之功和军权在握,自然不把哥哥放在眼里。所以哥哥想要剿除这帮人,先要除了宇文素。”
林南点了点头道:“恩,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宇文素手握重兵,且布防京师,想要除了他并不容易。”
安阳忽然嬉嬉一笑道:“宇文素除不了。我们可以给他和苏庭林来一个下马威。”
“噢?陵儿有什么好主意,快说说。”林南喜出望外,拉着安阳揽在怀里问道。
“我们就这样……”安阳附耳说了一番话,听的林南一下子笑出声来,捏着她的小脸道:“你那里想来的这么多馊主意。”
“嬉嬉,反正你听的我就没错。”安阳又恢复了往日可爱的模样,勾的林南一阵心神荡漾。
大隋吏部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发俸等事务。下设四司:分别为文选清吏司、验封司、稽勋司和考功司。吏部在隋朝为六部之首,吏部尚书为正三品。也排在六部官员之首。
月黑风高,虽然风不算大。但干燥的天气还是另人很烦躁。吏部府库外面依旧只有一队骁骑营把守,其中有几个人已经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这时一个黑衣人忽然探了下头,然后马上撤了回去。
“准备点火把。”探头的那个黑衣人正是秦彝,他的身后还跟着樊伯当,樊建威几个人以及三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每人的掖下都夹着一捆稻草。
“高将军的人都上来了么?”樊伯当低声问着。
“就在后面,等着咱们动手呢。”秦彝回道。
“扔!”几人一发话,所有人拿着火把和稻草顺着高墙就扔到了吏部府库的后院中来。稻草遇火则燃,顿时浓烟四起,火光冲天。
“那来的黑烟!”门口的几个兵士吃惊的叫着,为首的一个旗牌吃惊的叫道:“不好,后院起火了!”
“走水了!”整个吏部院子都炸开了花,骁骑营的兵士们慌忙提着水桶找到井边来。
“快救火,快救火!”这时高德弘不知道从那冒了出来。带着水龙队不由分说的就冲进吏部府院,骁骑营的兵士那里拦的住,只见高德弘带人冲进来之后,水龙队便拿着水枪到处乱喷。大多数人则四屋搜寻,似乎再找着什么。
“王将军,这那里是来救火的,你看那边的人拿着水枪只朝天放,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在找什么东西。”那旗牌官旁边的兵士一说,他也反应过来了,低声吩咐道:“快去报告大人。”
高德弘带人找了一阵,从西厢的几间屋子里将兵器铠甲以及装有金银的箱子都找了出来,高德弘还假意吩咐道:“快快,别把这些贵重东西烧了。”其实稻草早已燃尽了,火把也早灭了,只剩下了满院的浓烟。
那旗牌甭着个脸进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吏部府库!”
高德弘满脸不解,问道:“我们是奉命来救火的,什么时候成了擅闯了?”
“奉谁的命!”那旗牌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个声音。
“奉朕的命!”林南大踏步走进来,后面跟着秦彝几个人,此时几人都已换了装束。
“皇上!”院内的人满都跪下行礼,林南哼了一声道:“起来吧。”几人谢过起身,林南走过来看着这些兵器铠甲,乍做惊异之色道:“吏部难道还需要这些东西?”那旗牌吓的满头大汗,慌忙答道:“这是我们骁骑营的,顺便放在了府库里。”
“噢。”林南几个屋子走走看了看,回头道:“据我所知,你们骁骑营也不过五百人马吧?可我看这里足有上万件铠甲兵器,难道你们骁骑营每人要发上二十件铠甲和二十件兵器不成?”
“这……”那旗牌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外面一个人忽然跑了进来,口中连连道:“为臣失职来迟,还望陛下恕罪。”林南看着他那一撇胡子就知道是苏庭林,似笑非笑的迎了上来扶起他道:“苏爱卿何罪之有啊。快快请起。”
苏庭林看着林南笑里藏刀的模样正心内打鼓,在一看见地上的兵器铠甲,顿时冷汗直出。但他毕竟经过些风雨,强装镇定的道:“这火来的蹊跷,怕是有贼人故意所放,待臣查实禀明圣上。”
“好,你现在就查,明日早朝我听你的话。”林南拍了拍他,领这高德弘,秦彝一干人出了吏部府库。苏庭林见林南走远。眉头一皱,喝问那旗牌道:“刚才皇上问这些兵器铠甲,你是如何回的!”那旗牌一五一十的说了,苏庭林一摸胡子,眯着眼睛思道:“杨羽对我只字不提,是何道理?”这时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车响,一个白发苍髯精神矍铄的老者从马车上下来,大跨步走进府库的大门。
“原来是国公到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进来的人正是宇文素,只见他看了看地上的兵器铠甲哼了一声道:“你跟我过来。”
两人进了一间厢房。兵士从外面将门关紧,宇文素这才低声问道:“皇上刚才来是怎么说的?”
苏庭林忙低声答道:“皇上什么都没说,只让我查明起火的原因。”
宇文素老谋深算,略一思索就道:“这火还用说么?就是皇上放的,一定是你走漏了风声,不然皇上怎么会知道这事!”
“皇上既然查了出来,却又不敢治我的罪,说明他还是怕我苏家。”苏庭林说到这冷哼了一声。
“混帐东西,要没有老夫在这里镇着。你有十八个脑袋都被砍了去了。”宇文素气的提起一杆长矛从中间掰断。
苏庭林吓了一跳,忙道:“国公息怒,有国公在,谅他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宇文素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皇上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你千万不可小看他,他既然能查出你私藏兵器铠甲,就说明他对你我都不放心。”
苏庭林听到这。恶狠狠的道:“实在不行,咱们就。。。”说到这做了一个砍的手势又接着道:“国公既然可以拥立他,自然也可以再废了他。”
宇文素不置可否,转身道:“皇帝岂是轻易废的。稍有不慎,你既是众失之的,死无葬身之所。”
两人一起回到宇文素府上细谈了半宿,堪堪捱到第二日早朝。
林南安坐朝堂之上,百官山呼万岁,林南吩咐众卿平身,随即扫视了一眼直盯到苏庭林身上才说道:“昨日吏部府库起火,苏大人可查明原因了么?”
苏庭林走出一步,恭身道:“启禀皇上,是有贼人投稻草为引,扔火把放火,好在扑救及时,并无损失。”
林南恩了一声道:“没有损失就好,苏大人劳苦功告,心系社稷,不惜牺牲身家为国,真众臣之楷模也。”
苏庭林听他给自己戴了一堆高帽,看了一眼宇文素,两人都不知道林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才又道:“皇上严重了,臣不过恪尽职守而已。”
林南哈哈大笑又接着道:“苏大人太谦虚了,你自出身家置办了数万件铠甲兵器而且又出了那么多银子准备上缴国库,难道还不是众臣之楷模吗?”苏庭林一听这话就傻了,失声道:“皇上我没……”
“你没?你的意思是说你那些东西不是要上缴国库的!”林南兀地从龙椅上站起来,眼露凶光又接着道:“有御史上书说你苏庭林有谋反之心,朕实不信,没想到你竟敢……”
苏庭林听到这,吓的魂不附体,忙接住林南的话茬道:“皇上切勿听小人说言那,臣实是见京畿御林军缺少兵器铠甲,这才自备家私已充国用。”
“这个废物!”宇文素在心里骂了一句,气的恨不得冲上去砍了他。
林南转怒为喜,笑着道:“苏卿舍己为国,这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应为众臣楷模啊,众卿家还不谢谢苏大人?”众臣一听,全都抱拳笑道:“谢谢苏大人了。”苏庭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没口子的摆手干笑。
“好了,朕累了,退朝吧。”林南一挥袍袖,殿前太监随即拉长音喊道:“退朝。”“臣等恭送陛下。”
众臣从大殿出来,宇文素一把扯住苏庭林道:“你怎么能答应皇上把那些铠甲兵器给了他呢!”
苏庭林满脸无奈,苦丧着脸道:“皇上这招太损了,简直就是笑着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我还得说:打的好,打的好。国公,你说我该怎么办?”
“废物!”宇文素双手背后,眼放凶光。
“没想到咱们竟然被皇上给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