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咱们还是走吧。”万瑶觉得这个题,简直太难了。
这一堆破烂,就是行家出手,也要费老大的劲。上百个挑两个,要是一个走眼,行家也会失手,更何况是刘信。
她忍不住对刘信发出了劝告。她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觉得万一输了,花20万买一堆垃圾破烂,简直愚到家,传出去实在有损刘信商业奇才的威名。要是趁着还没开始赶紧走,说不定还有回转的余地。
周围人听了,可不答应:“不行不行,一口吐沫一口钉,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小姑娘,这是你男朋友吧,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个孬种。听了题目之后怕了想走,可没有这样的道理。要是不会,赶紧认输,买了东西再走。”
万瑶反驳不能,气愤不已。
刘信上前一步,将万瑶护在身后:“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便不会反悔。你们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对一个小姑娘恶言相向,不嫌丢人吗。”
此话一说,围观的人分成了两派,有的面红耳赤不好意思;有的则很不爽被一个小辈教育,等着他答不出来出丑,到时候一定好好嘲笑他。
“请。”老头子对刘信做出手势。
“慢。”刘信喊道,“你是这儿的老人,周围也都是你的熟人。我要是直接挑出来,你不承认怎么办,我可不认为旁边人会向着我。所以请你先把答案写在纸上,然后收在盒子中,放于我们都能看到而不好动手脚的地方。然后我给答案,两相对照,便知真假。”
老头在文墨丹青街多年,第一次受到这样的质疑,吹胡子瞪眼十分生气。但是想想又不能说服对方,只好气鼓鼓地按刘信所说,把答案事先写好,然后拿出一个空盒装好,就放在旁边。几十双眼睛盯着,想作弊都不行。
“这下可以开始了吧。”老头重新看刘信,“既然是展示能力,便不能给你无休止的时间,半个小时,辨认一百件左右的东西,怎么样?”
围观的人听到,面上都露出了难色。他们中很多是做古玩生意多年,不乏高手,要说把老头脚下摊子辨认齐全,他们是可以办到,但半个小时……就有点捉襟见肘了。这个外行的小子,恐怕不会答应。
“哪用这么长时间。”刘信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中,直接走到摊子前,看都不细看,直接挑了两个物件,然后递给老头。
“我挑好了。真假我不懂,但我知道你这一百件左右的东西里,就这两件最值钱了。”
现场一时之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这个速度是在开玩笑吗!然而老头面如死灰的震惊模样,似乎表明……这个小子全选对了?
“开答案吧。”刘信说道。
人群中有积极的,主动到旁边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纸,将纸上的字高声念出来:“清五彩仕女赏花瓶残片一块,民国脂玉扳指一个。”
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因为刘信挑出来的两样东西,正是一个看上去破败不堪的残片,和一个黑不溜秋不起眼的扳指。
大伙儿都围着,可以确定老头写答案时刘信没有办法偷看,那么能这么快选出来,只能是他自己的本事。
这眼力,这速度,服了!
“你是哪路高人,来我们这小地方,逗我们玩儿呢吧。”老头心都在滴血。
以对方的本事,说一句整条街没有看上眼的,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吹牛。自己赶趟子上去要跟他打赌,实在怨不得别人。
刘信抿嘴一笑,什么都不说。他能辨认出真假,自然靠的是仙人之体带来的那份灵性,灵性使他眼光无比毒辣,尽管不认识,但器物总能看出个顺眼与不顺眼来。方才挑的两件东西,就是他瞧着最顺眼的,果不其然,就是唯二两件真品。
“您赢了,我张唐愿赌服输,这箱子东西,您要是看得上眼,挑两件走吧。”老头自报家门,称呼也改成了“您”,原因无他,实在是刘信给他的震撼太大。
***
张唐让开身,掀开身后一叠麻袋和两床棉花,一个精致的带锁箱子,出现在刘信面前。
看张唐对待其小心的程度,便知道这箱子里的东西,一定不凡。刘信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期待。
围观者们也没有走,张唐是街上藏品最丰富的人之一,但是人小气,对待藏品比老婆还宝贝,平时求看一下都不行,现在是个好机会。
箱子被小心地打开,橙黄色锦缎做的衬里,红色细棉垫底。箱内有横平竖直八个格子,每个格子约一尺见方,各放一样东西。有花瓶,有碗,也有茶壶之类的……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这其实也算是对刘信的一个考验,八样东西价值不一,任挑两样,就看他的本事了。要是挑到最差的两样,张唐姑且还能有个安慰;要是把最好的两样挑走了,张唐估计得郁闷的几天吃不下饭。
“不要挑那支笔,不要挑那支笔……”张唐心里门儿清,八样东西大多是10万块左右的藏品。唯独那支笔,乃吴楚省名人、宋代文豪欧阳修之物,传到如今,不管是年代价值还是文化价值,都超过百万。带在身边,就是因为太喜欢怕丢了,现在要任人挑选,他当然担心。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念叨,祈祷刘信走眼。
“刘信,这里面哪个最值钱啊?”万瑶现在对于刘信,佩服地不得了,不知道这家伙藏了哪些本事,不显山不露水的,一露出来就吓死人。她不是特别懂古玩,尤其瓶瓶罐罐看着就不喜欢,看这八样东西,唯独那支笔看起来清新脱俗,挺有趣的。
“我挺喜欢那支笔的,你觉得怎么样。”万瑶一句话,差点儿没将张唐吓出心脏病来。
张唐心里那个恨啊,没想到这个看似天真的小丫头,也是高手中的高手,连看都不看,扫一眼就能知道哪个最好。这份本事,反正自己真没有。眼巴巴看向刘信,期待能从他嘴里,听出否定的话。
“聪明!”刘信两个字,彻底粉碎了张唐的希望,“虽说我可以挑两件东西,但我只看得上这支笔。笔我要了,其他东西太差我看不上,你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