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相信你？”

　　面的谢尔盖的真诚表述，刘信问出了一个，让他猝不及防的问题。

　　谢尔盖急了：“我都把资料都给你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诚意，让你知道我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吗？”

　　“别，有事说事。”刘信摆摆手，“一码归一码，你给我资料是为了自保，可不是对我表示什么诚意。鬼知道我跟你合作，会不会被冠上不好的名头，到时候有人用这个来搞我一把，我可百口莫辩。对于我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跟你保持距离。你要留后路，请找别人吧。”

　　“要是可以找得到，我也不会求你了。”谢尔盖一脸苦涩，“我现在名义上还是为国家办事的人，是人们眼中意气风发的大红人，掩盖好了，我向你透露间谍们身份的事，少说要一年才会被发现。俄罗斯现在状况也不好，若然上面忽略了，我也将就此无事。”

　　“若是我现在就开始堂而皇之地找退路，那等于告诉别人，快瞧啊，我做了坏事，就要逃离俄罗斯呢。这样不出一个星期，我就要被克格勃的特工们将底细翻个底朝天。别说我了，就是刘信先生你，也未必来得及将我交于你的资料完全发挥作用吧。”谢尔盖说到这儿，看向刘信，一脸自信。

　　刘信苦笑以对。谢尔盖说的不错，此事关系国本，无比重大，自己将资料带回去上交，少说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审出结果。要是提前暴露，俄罗斯官方直接率先否认，自己的检举将成为诬告，不说扳倒温元福，就是白鹭集团自身也会受到冲击。

　　“好吧，你说服我了。但是……我还是不能放心地与你合作啊！”刘信做生意顺风顺水，因为他一直谨守本性，就是小心为上，不走风险棋。

　　“不是还有我嘛。”薇卡一直帮刘信做翻译，翻到这句时，忽然停了下来，直接跟刘信做交谈，“刘信，你不是说，打算支持我创业了吗，我反正不可能跟你去你的国家，所以会一直留在欧洲。我除了战斗啥也不懂，要是能借助这家伙的力量，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刘信眼睛亮了，薇卡说的对。谢尔盖再怎么说，也是目前俄罗斯少有的年轻有为者，这家伙的人脉资源是极强的。薇卡有自己做支撑，生意项目生意策划生意方案等等都不需要她烦心，唯一麻烦的，就是自己在欧洲毫无影响力，若然有谢尔盖的人脉，何愁生意无法做大？

　　“好主意！”刘信当即拍板，“薇卡你在佣兵圈子有关系，重新做一个身份不难吧。你重弄一个身份，就弄现在假扮的弗拉基米尔?薇拉吧，然后以这个新身份开始商业生涯，然后让谢尔盖帮你。白鹭集团出计划，谢尔盖出人出钱，你则是出力，赚钱是非常轻松的事。你听到了吗，谢尔盖？”

　　前面是在跟薇卡说话，最后一句，却是突然变成了跟谢尔盖交谈。

　　谢尔盖通过薇卡听懂了刘信的话，点头连连：“我可以，一定尽力帮助薇卡……不，是薇拉，尽力帮助薇拉小姐。”

　　***

　　搞定了谢尔盖，同时也帮助薇卡确定了未来从商的合作者，刘信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下。

　　本来他是要把薇卡带回建陵城的，为了帮薇卡从零开始搞产业，势必要大笔投资进来。虽说白鹭集团全是自己的，想投资啥投资啥，但毕竟公司的运转离不开万瑶和裴硕的努力。万瑶妹妹都那么纵容自己了，要是带个外国妹子回去撩她心火，指不定撩出什么醋意来。

　　“薇卡，你想做什么生意？”刘信对于自己的生意能力有信心，在他看来，顺应薇卡的心愿是第一要务。

　　薇卡皱起眉头，想了想道：“我其实挺没个主意，要我说的话，能不能搞高新技术？反正我当特工的时候，各类技术的发展是我最乐于见到的，现在自己搞公司的话，我也希望能搞这个。要是能开发出单人穿的机甲来，那可帅呆了！”

　　“你是钢铁侠看多了吧，这想法也太幼稚了。”因为是三个人交谈，所以薇卡没有用汉语，而是用三个人都会的英语表达。说完之后，刘信还没说话，谢尔盖就跳出来吐槽。

　　“怎么说话呢。”刘信在谢尔盖脑袋后面拍了一下。

　　谢尔盖十分委屈：“我可是合伙人，不是小弟，连表达意见的权力都没有吗？高新技术就是烧钱烧钱再烧钱，别说我们这点资产，就是整个欧盟一起烧钱，也未必能实现你的理想。电影漫画里，那都是吹牛的。”

　　薇卡吐吐舌头，并没有生气，因为她确实是说着玩儿。

　　“那搞地产怎么样？”刘信提出另一个意见，“近几年欧洲经济挺不景气的，各种地产和实业，都处于低潮期，正是抄底的好时候。我们那边的港都，就有巨富去英国抄底，滋润的很。等这些产业重新抬头，那可就发大了。”

　　“那个去英国抄底的巨富，投资多少钱？”谢尔盖问道。

　　“大概……几百亿美元吧。”刘信答这个的时候，嘴上一咯噔，心里透着心虚。

　　谢尔盖摊摊手：“人家几百亿美元抄底，才能滋润，我们有多少钱？且不说刘先生你为了跟我划清界限，不参与投资。就算你参与投资，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吧。”

　　刘信苦笑点头，他虽然已经算是衣食无忧，但是在整个富豪圈子里，还嫩得很。

　　“这也挑刺，那也挑刺，你倒是拿出一个好方案啊。”薇卡看不过眼，瞪了谢尔盖一下。

　　谢尔盖浑身气质一变，展现出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在俄罗斯风生水起，倚仗的能力之一就是眼光，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他最擅长的地方。

　　“我认为如今的欧洲，最应该投资的方向，是生物医药方向。”

　　新时代新需求，相比以前追求富贵追求享受的人们来说，现在的人们生活基本达到安定稳定，所以愈发地追求起生命健康来。生物科技和医药科技，在新时代成为前所未有的朝阳行业。甚至比起欣欣向荣的计算机技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世界生物医药的中心在美国，这是毫无疑问的，前十的生物医药公司，美国能占七、八个。除此之外，就是欧洲了。因为欧洲有高校教育基础，名校层出不穷，靠着名校学术的加成，生物医药的研究也如火如荼。尤其在近些年，颇有追赶美国的态势。

　　谢尔盖提议搞生物医药，是真的出于赚钱和发达的目的，没有任何的私心。其实他自己一直就想搞，但是碍于为国家服务的身份，现在有了危机感，才真正付诸于行动。

　　谢尔盖阐述完理由之后，刘信和薇卡都沉默了。因为他说的实在很有道理。

　　薇卡看向刘信，让他做主。虽然这个公司是薇卡跟谢尔盖合作，但薇卡心里真正值得信赖的，仍然是刘信。她是外行，需要刘信帮忙拿主意。

　　***

　　“我了解一下。”刘信并没有盲从，而是依靠网络联系上了国内，找裴硕和万瑶开了个简单的网上会议。

　　刘信也没有说这边的情况，只说自己看好欧洲的生物医药发展，让两人做参谋，看看能不能搞。

　　“当然能搞！”裴硕第一时间表示支持，“Boss，你可不知道现在高精尖的生物科技有多火，在全球市场上和人工智能并驾齐驱，可以称之为影响人类未来的两大支柱产业。人工智能咱们起步太迟，现在是跟不上了，但生物科技方面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把握住。”

　　“我赞同裴硕的话，欧洲生物医药挺厉害的，有很多虽然不强但技术牛逼的小公司。现在欧洲不是经济衰退嘛，若是能趁机拿下一些小公司，完全可以实现弯道超车，直接进入生物医药行业的前列。”

　　万瑶也赞同裴硕的意见，但是她更加理性：“不过我要提醒一句，这个行业可烧钱了，咱们现在最多十来亿的闲钱，好像投资不动。要想玩得转，至少得把咱们现在的资产，单位由人民币变成美金。”

　　“行，我会做出合理选择的。”刘信辞别二位，回到了跟薇卡还有谢尔盖那儿。

　　“怎么样？”薇卡第一时间送上关切。

　　谢尔盖虽然没说话，但他眼里充满期待，他希望听到对于自己认可的答案。

　　“我的智囊团建议，可以做这行。”刘信首先给出赞同的答复，随后话锋一转，严肃起来，“但是这个资金，是个大问题。”

　　“我去贷款。”谢尔盖知道，在刘信不投资的情况下，自己必须站出来表态，“以我的身份，现在应该不少银行会卖我面子，贷款个1、2亿欧，不成问题。”

　　“1、2亿欧元可不够。以你的身份，借这点钱也太寒酸了，少说得10亿欧才行。”刘信摆摆手。2亿欧换算，也就2.3亿美元，在生物医药方面，可一点都不够。

　　“那可太多了，就是把我卖了，也借不到这个。”谢尔盖咬咬牙，做出最后的让步，“我努力一下，看看那能不能借到6、7亿欧元。更多的不可能了。”

　　“成交。那就静待你的好消息。”刘信和谢尔盖达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