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时间更是气氛沉重,整个饭桌,数个衙役,却无一人开口说话,只能听见碗筷响声,秦香莲甚至紧张到将手中筷子都掉在地上。
早饭用毕,众人各自回房,衙役各自上岗。小鱼儿神色凝重,他和赵虎被派去抓陈世美回来审问。
点起人马大约有五十人上下。刀枪剑戟,配备齐整,朝着驸马府前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光景,小鱼儿来到了驸马府,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很熟门熟路。然后派一个衙役上去叫门。
“啪啪”衙役上去拍了几下。
“谁啊?!”里面有人应答:“敲什么敲,不知道这里是驸马府吗?你们有几个胆子啊?想早投胎是不?”
“噌”小鱼儿宝刀出鞘道:“叫陈世美出来,他摊上大事了。”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啊?”忽然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公主。当代皇上的姑姑。
“小的,见过公主。”几人施礼道。
“是你吗?”公主质问者小鱼儿。凤眼横看着他,意思是说,你们敢抓一个我瞧瞧。
小鱼儿收起宝刀,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正是在下。”
公主看着小鱼儿竟然如此藐视她的威严,顿时生气道:“你好大的胆子?!”
小鱼儿皱了一下眉头,还真不能把这个公主怎样,正好看着门上唯唯诺诺的陈世美,立即道:“陈世美,你要是男人,就跟我们走一趟。你要不是男人,就当太监吧。我想公主殿下半辈子的幸福不会跟一个太监一起过吧。”
“你敢!!”
“公主殿下,你说我敢不敢呢?”小鱼儿微微一笑,手放在了宝刀上,妹的。我治不了你,还治不了这外戚?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那公主也只能妥协,待小鱼儿带走陈世美之后,就急忙忙的前往皇宫,搬救兵去了。
小鱼儿带着陈世美回到了县衙。包大人收到消息之后,立即升堂开审。
“升堂!!!”
来到大堂,男一号,反派大boss,陈世美。依然衣着光靓丽,傲气逼人,只是今天没有他的座位,他只好气呼呼的站在大堂中央。
女一号,苦主加原告,秦香莲,正跪在自己身侧,低头不语。
就听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问道:“展护卫。你可识得此物?”
展昭抬眼,一看包大人手中的钢刀,立刻道:“回大人,草民认得。这就是韩琪自杀时所用的钢刀。”
“那韩琪是为何自杀?”
“回大人,韩琪是受驸马爷的指使前来杀害秦香莲母子,后良心发现,不忍下手。又恐无法向驸马复命,故此自杀。”
“一派胡言!”陈世美高喝道,“本宫根本不认得韩琪此人。如何指使?”
包大人举起钢刀,喝道:“陈世美,你说你不认识韩琪,那为何这钢刀上有你驸马府的印记?”
陈世美冷笑:“包大人,钢刀可以造假!”
包大人冷声道:“钢刀可以造假,那证人可以造假吗?”
“本宫认为,他的话不可相信。”
包大人立即高声喝道:“那朝廷命官的话是否可信?”
陈世美一听,顿时一愣。
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道:“传蔡州知府的廖师爷”
传犯之声层层远去,不多时,廖师爷便拖着手铐脚镣走了上来,扑通跪下道:“犯官廖师爷,叩见大人。”
“廖师爷,本府问你,你在蔡州府衙,将秦香莲屈打成招,后又派人在押解途中欲将其母子三人及小鱼儿杀害,你可知罪?”
只见那廖师爷,浑身发抖,哆嗦道:“犯官知罪……”
“那秦香莲母子与小鱼儿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将其杀害?”
“回大人,犯官乃是受人唆使?”
“何人唆使?”
廖师爷顿时结巴起来:“是、是、是……”
包大人一竖利眉,猛然拍下惊堂木,大喝道:“说!”
廖师爷顿时吓得屁股,急忙叫道:“是当朝驸马陈世美!”
陈世美立刻一个窜身冲到廖师爷身侧,狠狠踹下一脚,大骂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啪!!
惊堂木大响,只见包大人提声高喝:“陈世美,不得咆哮公堂!”
三班衙役立刻喊起堂威:威武——
陈世美见状,才愤愤走到一旁,冷笑道:“包大人,你说本宫杀妻灭子,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本宫堂堂当朝驸马,有何理由做这等事情?”
包大人沉声道:“那是因为秦香莲是你的元配发妻,你高中状元后,被召为驸马,唯恐自己停妻再娶之事暴露人前,犯下欺君之罪,所以才想杀人灭口!”
陈世美听言,冷笑更浓:“包大人,你莫要听这名刁妇信口雌黄,秦香莲在五年之前就已经被本宫休了,何来停妻再娶之事?”
小鱼儿一听,难掩兴奋之色,心道:来了来了,重头戏上场了!
只见包大人微眯双眼,缓声道:“你说五年前就已休了秦香莲,可有休书为证?”
“自然有!”
“休书何在?”
陈世美抬眼看了看包大人,冷哼了几声道:“包大人,你自然以为本宫不会把休书带在身上,又不会放本宫回府取来,想要屈打成招?可惜,本宫怎会如此愚钝,自从本宫接到王丞相的邀函,就料到王丞相请本宫过府,必然要询问秦香莲一事,所以本宫早已将休书携带在身,包大人,你这个如意算盘可打错了!”说罢,就将休书掏出,递给了身侧呈送证物的衙役。
小鱼儿一旁险些将口中唾液尽数喷出:oh my god,这个陈世美也有点聪明过头了吧,硬生生放过一个逃命的机会,本来你要说自己没带来休书,回府取来。你一个堂堂驸马,谁人敢拦,如今你却亲自将休书奉上,还自鸣得意,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想到这,小鱼儿不禁抬头向公案后方观看,只见那包大人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似是早料到有此一幕。
小鱼儿心思转了几转,顿时了然:想那个王丞相,那么一大把年纪还能担任丞相之职。不是人精也是人瑞,这一点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八成是在那封邀函里做了什么手脚,让陈世美把休书带在身边。老包——公孙竹子——啧……想必这些早以料到!
包大人接过休书,展开察看了一阵,又向秦香莲问道:“秦香莲,驸马说这张休书是五年前所写,你可承认?”
秦香莲顿时叩头,高声道:“大人。民妇冤枉!这张休书乃是两日前于王丞相宅邸中,民妇被陈世美强行签下。”
包大人一挑眉,又问陈世美:“陈世美,你做何解释?”
陈世美哼哼几声冷笑:“包大人。那休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包大人不防自己看个清楚,休书上的日期到底是何时?”
包大人一瞪眼。喝道:“陈世美,这休书当真是五年前所写?”
“自然是真!”
包大人按下怒气,微微摇头。道:“来人哪,传‘四宝坊’掌柜。”
“传‘四宝坊’掌柜——”传唤声又一声声远开去。
不久,就见一个身形微胖,年纪五十岁上下,身着长衫的男人走进大堂,跪身道:“草民郑文,叩见大人。”
陈世美面色疑惑万分,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几遍,脑中也无任何印象,不由将目光移向包拯,心道:包黑子,别以为你出怪招本宫就怕了你,本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就见包大人慢声问道:“郑文,本府问你,你以何为生?”
那郑文恭恭敬敬道:“回大人,草民是‘四宝坊’的掌柜,以卖文房四宝为生。”
“那你对墨可有研究?”
“回大人,那是草民糊口的本事。”
包大人点点头,将手中的休书递给差役,道:“那你看看,此张休书是由何种墨书写?”
郑文接过休书,仔细看了看,又放到鼻尖闻了闻,递回休书回道:“回大人,是漱金墨。”
“郑文,你可辨仔细了,如若有错,本府定不轻饶。”
那郑文一听,赶忙叩头道:“大人,草民以此为生三十余年,绝不可能辨错!”
包大人接回休书,放在一旁,又问道:“郑文,本府问你,这漱金墨是何时才有贩卖?”
“回大人,这种墨材料罕见,制作工序复杂,直到去年市面上才有此墨售卖?”
“去年之前难道就无此墨?”
“回大人,绝不可能!”
包大人这才满意点头:“郑文,你可以下去了。”
“谢大人!”郑文一听,赶紧叩谢,转身离开。
包大人利竖煞眉,怒瞪虎目,高举惊堂木,狠狠拍下,大声喝道:“陈世美,你可还有话说?!”
再看陈世美,此时是脸色惨白如蜡,双目突现血丝,浑身都像失了魂魄一般,摇晃不止。
包大人又拍惊堂木,喝道:“这漱金墨去年才有售卖,五年之前,你如何用其书写休书,这休书分明是你两日前逼迫秦香莲签下!陈世美,你欺君罔上、唆使杀人,杀妻灭子,条条大罪,如今证据确凿,你还不画押认罪?!来人哪,摘去他的乌纱,脱去他的滚龙袍!”
张龙、赵虎一听,立刻上前将陈世美一身行头扒扯干净,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将陈世美的发髻也弄散了,顿时,这个威风八面的当朝驸马,变成了蓬头散发、狼狈不堪的阶下囚。
包大人坐在公案之后,微微凝神,顿了顿道:“陈世美,你条条重罪,罪无可恕,本府就判你铡刀之型,来人哪,龙头铡伺候!”
大堂一侧的四个衙役放下堂棍,走到大堂东侧,抬起一件重物走到了大堂中央。明黄锦缎一掀,大堂之上顿时一亮。
只见这口铡刀,长约五尺,黄铜铸身,寒铁铸刃,铡刀正前,精雕细刻,正是龙头之像,铡刀刀身,宽约两尺,冷光摄人,寒光四射,隐隐之中,似有阵阵嗡鸣蕴藏其中。
陈世美见到龙头铡摆放面前,身形剧烈一晃,终于回过神来,大声喊道:“本宫乃是当朝驸马,何人敢铡本宫?!”
可惜,大堂上众人却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就见包大人从签筒抽出一根红色竹签,缓缓起身,瞪眼沉声道:“开铡——”
张龙、赵虎架住陈世美,王朝来到铡刀两侧,只见王朝推起铡刀,唰的一声,众人直觉眼前寒光一闪,那铡刀仿若巨兽血口,森森煞人。
“包黑子,本宫乃是当朝驸马,本宫……”
陈世美死命挣扎,却奈何自己一届书生,哪里能脱离张龙、赵虎的手臂,磨蹭了几下,陈世美便被压上了铡口。
包大人手握令签,凝眉沉眸,正要扔下,却听门外传来一声高呼:“皇上驾到——公主驾到——”(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