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稀松,天幕昏沉,夜晚已将来临,天地却早暗,天色昏暗。
烛火摇曳,丽人倩影拖长,虽不着鲜艳衣裳,却已美透了。
站在房中,游杰曹怔怔地望着棚香的背影,棚香已是发觉有人进来,身体抖了抖,已是蹦紧,却没有回头,什么也没有做,就那么坐着。
游杰曹望着棚香,发鬓虽如旧,但游杰曹总觉得棚香好似变了。
但他能感受得到,那种第一次见到棚香的感觉。
游杰曹就这么怔怔站在门口,没有迈进去的勇气,但是看到棚香回来了,他已是舒心了。
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哪有那么多的刚烈女子。
刚要退出房间,只听:“你来干嘛?”
声音没有怨恨,没有任何情绪,游杰曹虽觉得声音有点怪,却也不觉得如何。
一个女人,发生这样的事,总会哭上一场。
清风拂过,游杰曹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那么静静站立着,像一个木头人一般。
“我已原谅你了。”棚香说:“一个男人,难免会做错事,我已原谅你了。”
游杰曹心情激动无比,无尽的愧疚与感激充塞他的胸腔,感觉到喉头好似被卡了什么,鼻子一酸,流下热泪来,风也似的,拥上了棚香。
棚香的身体颠抖了一下,任由他抱着。
游杰曹感觉到,棚香的身体,几日不见,好似变得丰腴了许多,肉感十足,手感自然不会差。
棚香突然流下泪来,道:“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我父亲!”
“好!”棚香快速的转头,不让游杰曹看清她的脸。
在四个虬髯守卫的注视下,两人出了工会。
天色昏暗,街道上已没有初时那样繁华,但还是华灯初上,街道一片亮堂,小贩们微微出汗的脸看得很清楚,赌坊中,也不似那么喧闹,显得安静了很多。
街道铺地的砖头,在往后移,游杰曹满心欢喜地跟着棚香,他隐隐觉得面前的棚香变了很多,但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有。
去棚虎家的路不远,却也不近,但他们已是到了,棚香推开门,已是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小房子敞开着,家徒四壁,锅碗瓢盆都没有,自然不会有棚虎。
游杰曹看着背对着他的棚香,道:“棚香,你父亲呢?”
“哈哈哈!……”棚香斜目,用疯狂的目光看着游杰曹,道:“他已被我杀了!”
游杰曹的神情已是有些不自然,说:“你……你开玩笑的吧!”
夜已至,天已黑,凉风阵阵。小房子旁一人高的荒草,在晚风中左右摇曳,看起来就好似鬼手在轻抚它们。
“开玩笑?”棚香道:“没有开玩笑!”
游杰曹的瞳孔猛缩,因为棚香的声音已变,他觉得像一个人——龙樱!
‘棚香’转过头来,虽是一副邻家女孩装扮,却正是龙樱。
龙樱的眼睛布满血丝,手中突然出现那张床单,床单上,一点殷红,在黑夜中看来,是那么的可怖。
游杰曹的脸色已是不自然。
龙樱看着他,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何我扮棚香,扮得如此像吧?”
游杰曹惊恐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即使你不想知道,我还是会告诉你的!”龙樱满布泪水的眼睛圆睁,狂如野兽般,一字字道:“因为我要你死得明白!”
“十岁开始,从星演城建立后开始,我就与棚香生活在星演城。”龙樱的嘴角,突然露出美丽的笑容,道:“我脾气火爆,家境虽富有,但是大多数孩子,都不愿和我玩,只有棚香,只有她和我玩,所以,我们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吃,我们用同样的碗,睡,有时也会去我家睡,我有的,我都会送她一个,她想要的,我这个好朋友一定会买给她。”龙樱吁叹一声,道:“可是,她是一个好女孩,从不愿平白接受别人的东西,连我这个好朋友的东西都不轻易接受!”
话刚说完,一个飞脚,迅如闪电般踹在游杰曹的身上,龙樱脚踩着游杰曹的胸膛道:“可是你,竟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已非死不可!”龙樱说:“不过,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易的。”
长裙飘摆,群下风光虽迷人,游杰曹却是不想看。
有风,快如追风般的手,已是掴在游杰曹的脸上,一掌刚至,另一掌紧接而至,啪啪之声,响彻院子中。
游杰曹觉得腮帮火辣辣的,但是被龙樱这么一打,已是觉得心中好受了很多。
眼睛看着乌黑的天空,心中想着那个雷雨夜,那个害怕打雷的少女,游杰曹此刻心如刀绞。
原来电视剧演的,有可能是对的,游杰曹难以想象,一个心情糟透的女人,会以什么去发泄,唯一能痛快的,也许只有——死!
空气凄冷,游杰曹身下的土地冰冷,土地再冰冷,空气再冰冷,在冷不过龙樱手中的尖刀。
尖刀虽小,在夜色下,却闪着森冷的光。
龙樱抚着尖刀,道:“这把尖刀,是冶天会长的徒弟所造,当初我也送了棚香一把,留用防身,虽不知棚香此刻身在何处……”
话还未说完,龙樱便是流下热泪来,道:“她生前,最喜欢手撕肉。”
龙樱残忍癫狂地看着游杰曹,道:“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在这荒院之中,祭祀棚香!”
“棚香没死!”游杰曹嘶吼道:“她不会死!”
龙樱怒极,狂笑,说话的声音,嘶哑而狂大,道:“你个臭男人!你怎么会知道女人!你们男人永远不知道女人!”
“让你死得明白!”龙樱一刀,快速无伦地割下,游杰曹胸膛上的衣裳已是被割开,露出不算强壮,却也有些肌肉的小胸膛。
龙樱用刀口蹭着游杰曹的胸膛,狂笑,道:“当年,绿树下,她曾与我说,他要将最宝贵的礼物,送给自己的丈夫……”
龙樱话未说完,已是一刀割下,游杰曹的胸口划过一道长长的刀口子,流出殷红的血液。
龙樱接着说道:“但是!你这个臭男人,却将她最珍贵的礼物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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