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走霉运,键盘居然坏了,空格键不弹了,码字那叫一个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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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烈仿佛置身于一片漆黑的世界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连五感都被剥离。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已经被模糊,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漆黑的空间里待了多久,又或是身处什么地方,思维从敏捷变得缓慢,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在这样持续下去,不知道多久之后,自己可能就会变成一块石头,而不是一尊神明。
最让人绝望的,就是孤寂。没有人聊天,没有事情做,孤独就像一只毒蛇,不断撕咬着他的内心。
突然之间,黑暗中亮起一个光,他怔怔的望着那个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强迫自己向那个光靠过去,心中对光明的渴望压到了一切。
光越来越大,基烈越来越兴奋,他激动的手足无措。那光突然炸开,变成无数的光雨,他置身于光雨之中,看着无限的光线从身边流过,他微微闭着双眼,面对突然爆发的光雨,心中一片宁静……。
库琉斯瞪大了眼睛,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只看见米迦勒简简单单的一刺,与他缠斗了许久的基烈居然呆呆的站在了原地,连一反应都没有。身为活物的气息一瞬间就从基烈身上消失,他就像一具泥沙雕像,感觉不出一丝生命的气息。
米迦勒的剑很慢,慢到库琉斯都有一焦灼,然而基烈好似什么都看不见,感受不到一样,就让那慢腾腾的细剑刺进了他的额头中。
巨大的身体哗啦一声碎成一地的石块,紧接着滚动的泥沙和石子流动起来,重新堆出一具人形。
基烈贪婪的喘着粗气,有些惊疑不定的望着米迦勒,刚才那一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居然让他这尊主神都产生了一种幻觉。最可怕的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对,他死过一次了,如果不是他将神格藏在这片大地中最深的某个地方,刚才一剑就能破碎他的神格。尽管他不太相信眼前这个渺的人类可以做到,可心中却留着一丝惧意。
现在的人类到底怎么了?
那些弱如蝼蚁一样的人类居然敢于挑战魔兽,杀死魔兽就算了,更有甚者光明正大的屠神。不管他们最后的下场如何,你的人类,凭什么来屠神,是谁给你们的力量和勇气?
以前他听闻有人类屠神时,往往会嗤之以鼻,连人类都能杀死的神明恐怕连半神都不如。他在鄙夷人类的同时,对那些被杀死的神明也有着深深的不屑,一度还认为这些被杀死的神不能称之为神。然而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些证明了某个时代或者某一些人辉煌时刻,被蝼蚁之力杀死的神明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恐惧能让人产生敬畏,而极限的恐惧,则会诞生两条绝对相反的情绪。
第一种叫做懦弱,恐惧堆积到极限之后,紧绷的神经断裂,经不起一丝风吹草动,哪怕是一丝丝动静都能让人提心吊胆,瑟瑟发抖。
第二种则是愤怒,因为对自己的胆而产生愤怒,对自己的懦弱与无能产生愤怒,这愤怒会化作烈火,将恐惧焚烧。
基烈咆哮着冲向米迦勒,每一次迈动脚步,大地都会沉沉的一颤,他要用眼前这个人类的鲜血和灵魂,来填补心灵中悄然出现的裂缝。
米迦勒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他也想到了,这尊神明的神格不在体内。不然刚才全力一击之下,绝对能将他的神格粉碎。他笑容中露出些许无奈,神明的确强大,神格和灵魂组成了他们存在的核心。只要核心不被毁灭,他们就不会死亡。比起人类堪称弱不禁风的身体,神明真的太强了。
他挥了挥细剑,挽出一个剑花,基烈出拳的右臂中猛然间爆发了一阵耀眼的白光,白光顺着砂石之间的缝隙透出体外,一瞬间整条右臂支离破碎,落在地上化作一堆毫无生命气息的死物。
基烈狂怒的咆哮着,左拳击出,米迦勒处变不惊,双脚轻轻一,他的身体随着拳罡如纸片一样向后一飘。
基烈一愣,一横踢出去,米迦勒如风中柳絮,不着丝毫力道,轻飘飘的顺着他一记侧踢产生的罡风又飘了起来。基烈怒火烧的更旺,胸口突然射出一枚石头,米迦勒在半空中细剑轻几下,脑袋大的石头一瞬间随着猛烈的风啸化作细细的砂砾,吹散一地。
“无论是人,亦或是神,世间万物诞生之时都为恶,恶中有七首,暴怒便是之一。父神仁慈慧敏,用**力降下慈悲,使我们远离七恶。你应该皈依在父神的怀抱之中,寻找到世间的真善美,摒弃一切坏的东西,保留一切好的东西。”,米迦勒笑靥如花,左手牵起胸前银质的十字架攥在手心,“我身为神选之子,天选之人,有义务铲除你心中的恶。”
米迦勒轻轻的哼唱起来,曲调轻快,又隐隐藏着什么东西,能使人安宁。基烈的攻势一顿,整个人如呆滞了一般,他猛地甩了甩脑袋,“闭嘴!”,一拳又打出,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一旁的库琉斯一头冷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个米迦勒真是太可怕了!
武的不行来文的,居然唱起了圣歌!
不,不仅仅是米迦勒,整个圣光教会都太可怕了!
库琉斯干咽了一口唾沫,喉咙上下一滑,心中打定了主意,这辈子他都不会和圣光教会作对。你看看这些人吧,只是普通的凡人,却拥有弑神的力量。他们唱出的圣歌,还拥有着堪比灵魂歌者的神秘力量,能让人悄然无息间被蛊惑!
父神在上,这世道还给不给神明活路了?
他想到圣光教会中那些狂热的信徒,以及他们信奉的父神,以及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罗西,他就彻底的服气了。他那身为神明的骄傲和尊严,已经被他亲自踩在脚下。
他抬头看了一眼平静的苍穹,感知中暴走的晨曦和那神秘的圣力都已经平息,他哆嗦了一下,深深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