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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孙龙友现在和金宝他们所处的关系很微妙,既不远,但也不是很近,玩闹们之间的事儿,只有这些玩闹自己最清楚了。反正要从外面儿的人来看的话,那孙龙友似乎跟哪个玩闹的关系都还可以,可你要是哪个玩闹出了什么事儿了,好像还都看不到孙龙友的影子,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混的就是关系,打架的事情,现在都很少干了。
如果说,这帮玩闹们都会参与到市西打击诶一带拆迁工程中来的话,那可就真的热闹了。
四辈儿从学校大门出来了,杨明这时候就冲我使了个颜色,我当然心领神会了,就对大家说:“我先走了,有嘛事儿晚上再打传呼吧。”说完,我就迎着四辈儿走了过去。
四辈儿一见我迎着他走过去,就歪着脑袋瞅着我。
我笑嘻嘻的冲他说:“哎走吧,跟你说点儿事儿。”
四辈儿看了我一下,又看了眼我身后小胡同里的众人,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就跟着我,俩人走到了大道上。
我把杨明放学时候跟我说的事儿和四辈儿大致叙述了一下。
四辈儿听后,就说:“这事儿,不是不能办,不过,后面儿的事儿就有点儿麻烦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宝贝儿都答应人家了,也不好不办啊。”我说。
晚上吃完饭,我和四辈儿结伴,如期到了文和广场的花池子旁边,这时候,杨明还没有到,我和掏出了烟,和四辈儿俩人一人一根儿点上了。
四辈儿猛吸了一口烟,后仰头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然后就瞅着我说:“你觉得今天晚上有多大把握?”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我给问楞了。
每次,我和四辈儿出来的时候,只要是有四辈儿在身旁,那我的心里就会非常有底,而且走的脑子也不会太多了,因为四辈儿考虑的就非常的周全,我只需要配合好他的想法就可以了。
但是,这次四辈儿竟然突然问了我这个问题,让我原本就不太安静的心,又躁动了起来。
“那个。。。你觉得呢?”我没有正面回答四辈儿的问题,而是把这个问题又抛回给了他。
四辈儿这时候又仰面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说:“如果,我是星星的话,你觉得,我会是那颗呢?”
四辈儿这么一问,让我有些始料不及,这和星星有什么关系啊?
但是,我还是回答了他:“应该,就是那颗最亮的北极星吧。”
四辈儿又重新瞅着我问:“为什么会是北极星呢?”
“北极星最亮,而且还能指明方向,我觉得你也是这样,有你在,我心里就特别的有底了。”我笑着说。
“那,你是什么星星呢?”四辈儿又接着问了我一个问题。
“这个。。。”我一边想,一边又瞅了瞅天上的星星,这个时候,我真的再也找不出能够有代表性的星星了,真的,不会看星座的我,基本上就认不出其他的星星了。
没等我说话,四辈儿就接着问我:“为什么你不能做那颗最亮的星星呢?”
他这么一问,我突然明白了他问我这些问题的用意了,他就是想让我自己能够做一个即使自己也能发光的那颗星星,不会过分的依赖别人,让自己发挥出自己最大的能量。
四辈儿真的比我成熟的多,在我们那个时候,四辈儿的思想早已经超出了他的年龄了。
“我没有那个能力。”我说。
“不,晓永,你很聪明,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透,只是,你缺乏一点点自信。你从小都是生长在赵哥的光环下的,你的身边有我们这些人,所以,你做事不会走太多的脑子了,因为,有我们在了。”四辈儿看着我的双眼清澈皎洁,充满了信任。
“也许,你说的对。”我看着四辈儿那双清澈见底的眼。
“嗯,什么事情自己多拿主意,慢慢你就会发现,其实你比谁都行的。”四辈儿笑着冲我说。
我微笑着冲四辈儿点了点头:“那个,我感觉,如果就是咱们俩人明着来,硬上的话,成功的机会并不大。”
四辈儿也点了点头,说:“对,所以,咱们就得想个办法才行。”
“什么办法?”我问他。
这时候,四辈儿往左右看了看,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卷好的蛇皮袋子出来,在我面前晃了晃,说:“用这个。”
“这是?。。。哦,你真行啊!”我突然明白了四辈儿的想法了。
四辈儿说:“即使咱们是偷袭,但是只要是不能一击成功的话,那等于也是白费了,用这个,咱突然从他身后把他套住,然后,不就是我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么。”
我一摸脑袋,笑着说:“是啊,真有你的,你简直就是个天才啊,呵呵。”
“所以说,你要是出来前动动脑子的话,你也能想到的。”四辈儿说着话,又把卷着的蛇皮袋子装回衣兜里。
我俩一根烟没抽完,就见杨明从广场对过向这边走过来了,这时候已经是初冬了,广场上的人非常少,杨明一眼就看到了我俩,老远就冲我俩招手。
走到我们跟前,杨明就对我们说:“我刚才来的道儿上,我呼机就响了,那头儿的人告诉我十分钟准到,这不,我到这儿时间就差不多了,人现在该来了。”
杨明刚说完不大会儿功夫,我就听见远处有特别响的摩托的声音,这的,在现在这样人迹稀少的街道上,要是从远处开过来一辆动力十足的摩托车,那声音是非常大的。
随后,一辆黄白相间颜色的类似于比赛用的那种大摩托就停在了我们跟前。
开摩托的人头戴一顶花哨的安全帽,穿着一件机车服夹克,冲我们几个一仰头,说了句:“上来!”
杨明看了眼腰上别着的bp机,对他说了句:“呵,真够准时。”
这辆摩托很大,我和四辈儿两个都坐在后座上,稍稍挤了下,还真能坐得开。
摩托车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冷风嗖嗖的,尤其吹在我的脸上,就跟刀子划的似的,我又不好意思把头埋在开车人的后背上,一是,我和人家根本就不认识,再一个,我觉得那样很难为情。我真后悔没有多穿一件衣服。不过,四辈儿可不管那个,他是坐在我后边的,我刚觉得冷的时候,这小子就抱住了我把头埋进了我的后背了。
我只好把我的夹克套在了我的头上,肚子凉点儿也就凉点儿吧。
时间不大,摩托车就停下了,谢天谢地,我这时候整个人都脊索了,他这车停的太及时了。
“到了?”我把头从衣服口里探出来,问他。
“没有,我加点儿油。”
我抬头一看,这儿还真是加油站。
我去!你来的时候怎么不加好了啊,现在倒想起来了,让我白高兴一场的,我鄙视你!
“加二十块钱的油!”开摩托的那小子冲加油站的休息室喊了一嗓子。
“来了!”就听有人答应了一声,门开了,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穿着棉服的人。
我刚一看这人有点不敢相信,我用胳膊肘一捣在我身后的四辈儿:“哎,你看那谁啊!”
四辈儿的脑袋这时才从我后背上抬起来,就听四辈儿在我身后惊叹的说了声:“啊?金刚!”
看来,我是没有看错,四辈儿也说是他,四辈儿跟他比较熟,他都说是金刚,那看来我还是没有看错,肯定就是他了。
金刚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车上的我俩,就朝我俩招手说:“哎,是你们哥俩儿啊,这是干嘛去啊?”
“我们有点儿事儿,去个哥们儿那儿。”我说。
“金刚,你怎么上这儿来了啊?”四辈儿问他。
“咳,这不是滚轴厅出了点儿事儿么。诶,不说那个了,这儿是朋友给找的活儿,待遇也挺不错的,就是他妈的晚上得看好了钱,我上次没看好,就收了一张假的一百的,还得自己担着,操。”金刚看似挺不以为然的,还挺大大咧咧的笑着说。
一听金刚这么说,四辈儿也就没有再多问,知道他肯定是有不好在这儿跟我们说的。
给摩托加好了油后,金刚还一拍我的肩膀说:“走,咱上后边儿抽根烟去,这儿不能抽。”
我笑了笑:“别了,今个儿我们是真有事儿,改天吧,改天我们哥俩儿请客,咱哥几个好好喝一顿儿的。”
金刚一听我这么说,就说:“那行,那就改日,我请你们哈。”
摩托车开出了很远,我的心却再也不能平静了,虽说在加油站工作也是正经的一个工作,是靠自己吃饭,但是,在这里看见金刚,还是让我有些感慨了。说白了,他怎么就从滚轴厅一个呼风唤雨的看场子的玩闹,混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呢?这里面究竟又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呢?
他离开滚轴厅又会不会是和奎子有一些关系呢?
也许是我想多了。
车开到了位于市区东郊的一处比较偏的大道就停下了,我抬眼望去,不远处都能看见高速公路了,这是快到了郊区了啊。
“到了,下车吧。”开摩托的小子对我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