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些回去养身子去吧!”旁边的侍卫不停的劝。
前面无路,洛宁转身跟着侍卫回去了。
这一方寸土他守住又有何用?
营帐外面压了厚厚的积雪,好像要把营帐都要压垮了一般。
一走进营帐,顿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惊奇的抬起头来,果真见到坐着一个人。
只见她笑脸盈盈的道,“是你吗?洛宁?”
千头万绪顿时涌上心头,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什么也不想问,静静地坐在了她的旁边,抚上她的眼睛轻轻道,“你的眼睛几日可还疼?”
童璃一笑,趴在他的身上,安心道,“这几日你不在但是想到你就会不疼了。”
“我路途无意中采得一味药材对眼睛好,我这就给你敷上。”
….
太医看着雪莲花直道称奇,“将军,这若当真是雪莲花可是对你伤势大有益处呀!”
洛宁把雪莲花递了过去,“把这雪莲花入药给童姑娘的眼睛敷上。”
“这…这…”太医犹豫道,“将军伤势要紧,还是先顾着自己。”
“不用,我自己身体我自己清楚。”洛宁摆手便走了出去,太医正欲说什么见他执意如此只好叹了一口气把雪莲花融化了入药。
洛宁走出了营帐,突然扶住了一角,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咳嗽了几声,缓了几口气,在雪中呆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擦干嘴角的血迹,一进营帐却看见她呆坐在那里,眉角满是愁绪,眼内在她的眼里打转,他心里一惊,不知这是为何,难道他是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忙走了进去,“你这是怎么呢?”
童璃一听声音,忙慌乱的擦掉了眼泪,笑道,“没有,没有,只是…只是眼角疼痛。”
“那我替你揉揉。”洛宁轻轻地替她揉着眼角,眼里看着她。
或许她不想说,也有不想说的理由,她或许有太多不得已的理由,我不该这么去问她,这样会让他更加的难过。
马槽里的马也是冷的四处打转,洛宁摸着马,拍拍马道,“这么冷的天苦了你们了。”
“你倒还有闲情逸致?”旁边突然传来了声音,洛宁转身过去一看,竟然是阿七,只见他站立在一旁,笑脸看着他。
洛宁牵起一匹马就准备离开。
哪知啊七一把拦住他,“洛兄走这么快又是为何?有时间和马说话,难道没有闲心与在下说说吗?”
“与你有何好说?”
啊七把折扇一关,笑着上前,“你与我之间恐怕为了一人说几日都说不完,怎么会没有说的呢?”
“你倒愿意说,可在下忙的狠,不愿意去听。”洛宁直接驾着马就走。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这几日到底去了哪里?见了谁?回来之后她为什么又要一再的隐瞒吗?还要每天落泪吗?”
“不想知道。”
啊七一把拉住马的缰绳,“就算你不想知道,我还是偏要告诉你,我可不愿意看着你跟我一样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
等回到了营帐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太医已经把药送了过来,洛宁把药端了进去。
“你这么久去了哪里啊?”
洛宁端着药过去,“药已经熬好,只要敷在眼角,几日之后便可痊愈。”
“你手怎么这么冷啊?”童璃反手握住他的手。
洛宁一苦笑着,把她小心翼翼的扶躺下,把药膏慢慢的敷在她的眼角,用白绫束好,“你睁开眼睛最想看见的是什么?”把她抱在怀里。
童璃笑着说道,“最想看见你。”
“那我万一不在呢?”
“那我就去找你,找不着我就是到处找!”
“天寒地冻的去哪里找?”
“你别逗我了。”童璃笑道,忽然皱眉道,“在里面呆了这么久了,你的手怎么还冷成这个样子啊?”
洛宁抽回手,“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刚敷上药,多休息知道吗?这几天外面战乱,我会让人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战争结束之后,我自会来找你,知道了吗?”
“我不走可以吗?我在这里陪着你。”
洛宁笑着把她抱得更加的紧,“这里多是男丁,你在这里多是不方便,不如去到那里,那里有太医有丫环也会方便一些,这样我也会少分些心。”
“那你可要早一点过来啊!”
洛宁点点头,童璃靠在他的肩头靠了一夜。
第二天一醒过来,身边没有了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空落落的。
一会儿几名侍卫进来,“童姑娘,将军命属下护送姑娘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就启程吧!”
童璃一惊,他怎么没有来,“你们将军呢,我还想见他一面。”
“将军率着几万大军前去攻击敌军,恐怕没有数日不会回来。”
“那我便等几日。”
“姑娘不要让属下为难,现在战事紧急,姑娘待在这里将军连打仗都会分心的。”
童璃犹豫了一会儿,原本说要送自己走,以为是过几天,或者他带着自己,现在才知,是马上就走,昨晚上就是最后一面了。
“都已准备妥当,姑娘不要让属下为难。”
侍卫已经这样说了,若自己执意不去,倒真的让他们为难了,童璃站起身来,“让我再见最后一面如何?”
“姑娘不必担心,等仗打完了,姑娘自然就见到了。”
童璃叹了一口气,只好跟着上了马车,突然,一种感觉,她觉得他就在自己的身边,“洛宁?是你吗?”
“姑娘还是赶紧走吧,将军真的不在。”
童璃垂下头去上了马车,马车迅速的走远了,消失在茫茫的雾气中。
“将军,你这是为何?”旁边的侍从看着马车不解道,可是却见到将军只是紧紧盯着马车的方向不说话。
侍从不明,他一直都在看着这一切,可是他却站在一旁看着。
洛宁咳嗽几声,嘴角溢出一丝丝的腥味儿。
侍从忙惊道,要去请太医。
洛宁拦着道,“不必去请了。”
“将军从天山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不如回去请一道旨。”
洛宁擦掉嘴角的血,“匈奴已经攻到了潼关,来不及了。”
侍从忙跑去找太医。
太医拿着手中的药,“原先那雪莲花倒是可以吊回一命,倒是将军执意如此,老夫也是没法,他这样老夫就算拼劲一身医术,也只能保他三天。
…
匈奴全部攻了上来,潼关就算路途在艰险,再也抵不住匈奴的野心。
“现在手底下还剩多少人?”
“还剩一万不到。”
“胜负就在此一举了,不论胜负我竭尽全力了。”洛宁把见插进雪堆里,“打开城门,迎敌!”
太医赶来之时,大批将士已经冲了出去,“将军此刻的身子骨怎么能够承受的住这场恶战呢?”
…
战士们分成两批一批堵住前方的路,一批堵住后方的路,两边夹击,再从中万箭齐发。
打开城门迎敌,从里面逃出来的匈奴全度分散开来,被石头砸的够呛的,还在晕头转向就碰上了汉军,潼关潼关,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
匈奴溃不成军,在着个击破,料定这也是一场胜仗,虽然不能灭了匈奴全军,但是也戳一戳匈奴的锐气。
身边的下属们纷纷杀的越来越激动,想着这些天受的这些匈奴的气,杀的更加的起劲儿,直接冲了过去。
“将军,有一队人带着兵马冲过了石堆乘胜追击而去。”
洛宁脸色愈加的苍白,越发觉得这天气越来越冷了,“穷寇莫追,快些召集兵马把他们叫过来。”
“是。”
“像是要变天了。”
随从抬起头来,突然一道东西从天空闪过,“空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洛宁担忧的看着远处,“这么久不来,过去看看,若是遇上了麻烦也好去相救。”便扬起鞭子过去。
侍从紧张的抬起头便也跟了过去。
一队过去却不见先前的那些兵马,“怎么回事,明明看见他们过来的,怎么不见人?”
就在这个时候,“嗖”的一声突然传来,几匹兵马迅速倒下。
抬头一看,只见周围布满了弓箭手,随从一惊大叫道,“我们是自己人,你们在干什么?”
可是山头上的那群人却不为所动,双手仍然执着箭对着下面的人。
洛宁制止住随从,“不知是为何,像被人控制住了。”
“控制?难不成是妖怪?”
就在这个时候,从后面的山头翻出来一群匈奴,手中拿着弯刀追击过来道,“你们就等死吧!”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有人自愿来帮我们。”
洛宁上前,侍卫们拿出刀来防卫着。
“我大汗终会吞了你们朝,你们就等着死吧!”说完快速冲了过来,拿出刀冲了过来,洛宁抽出剑也冲了过去,就在这时。嗖嗖的几声,万箭齐发过来,一箭刺穿了身边的侍卫,纷纷从马上滚落下来,马践踏过去。
洛宁拿出剑来挡下几箭,可是咳嗽几声顿时一股无力感传来,从马上翻身滚落了下来,匈奴见状杀的更加的起劲儿,一道道腥红的血纷纷溅落在地上,染红了雪。
“放箭,放箭!”匈奴大喊起来。
顿时万箭齐发,弓箭全部俯身下来,洛宁胸口疼的厉害,滚动着翻身起来一把把其中一个匈奴拉下马一剑刺穿。
“杀了他!”匈奴全部冲了上去围攻着他。
“快点去救将军。”侍卫们纷纷冲上去。
洛宁捂着胸口只觉得疼痛难忍,有个匈奴从后面冲过去趁他捂着不注意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枪,怒吼一声一枪刺了过去。
洛宁转身胸口顿时一凉,一根长枪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将军!”
空中又飞起了鹅毛大雪。
地上的血流成河。
匈奴拿起弯刀杀了过去,一个个的汉军全部倒下了。
…
一场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快要把整个山头都快要堙没了。
空中闪现出来一个人。
只见其中一个人蹲下朝着一堆雪一挥手,顿时埋在雪地下的人出现,那人摸了摸脉搏道,“上仙,看样子他还有救。”
西扬转身过来看着洛宁,犹豫了一会儿道,“他命数有一大劫。”
“对,这场大劫,若是度过便可一生平安,若度不过…不过,他会有一贵人相助,会逢凶化吉。”
“贵人相助?”西扬朝着四周白茫茫的雪山看去,“贵人就是你我二人。”说完伸手拿住穿透他胸口的长枪,“可是并没有说这贵人一定会救他。”说完一使劲,长枪顿时从他的胸口抽了出来,顿时血液如水一样喷了出来,西扬的白色的衣角沾满了血迹。
旁边的人叹了一口气,“上仙,就是不想救,可是也不能如此。”
“难道留他一人挣扎着死去吗?”西扬丢下手中沾满血迹的长枪,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望向空中冷笑一声,“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呢?”
顿时空中的乌云手散开,西扬瞬间到了空中,“当初誓言可别忘记,我说过你别动他的注意。”
白孤坐在云端冷笑一声,“我白孤只是答应他活着的时候不动他,可是又没有说他死后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