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逃,现在就解决了你!”
她红了眼的厉喝,快速将手中夺魂钩朝前面试图逃跑的萧静好猛力掷出。
利钩空中回旋寒芒闪动,带着另人胆寒的兵器刺破空气的声音直刺萧静好后心。
在无路可逃命也将保不住时,人的下意识就是护住自己的脑袋,萧静好百念皆灰的闭上了眼,仓惶中护住了自己的头。
“嘭”利刃交接之声在里她后背咫尺的地方响起,她轻呼口气,知道命算是又一次保住了。
“是你!”元琪声音透着掩不住的欣喜。
萧静好抬头,看到了她又盼又怕的一张脸。
几步以外,一身暗金色朝服的沐沂邯一脸冷戾立于他的马上,远处三个赤云骑驾着马正向他的方向赶,最后边还有一条狗……
他并不看地上趴着的萧静好一眼,手上把玩着被他的马鞭卷过的夺魂钩,脸色平静到可怕。
元琪上前两步,脸上露出小女子的娇羞之态,娇声责问:“你为何救她?”
沐沂邯上下打量她片刻,答非所问:“你很聪明,知道化成乞丐避人耳目。”
萧静好脑子快速飞转,不可置信的看向端立马背上的沐沂邯,原来要对元琪下杀手的是他!
可元琪并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还只当是在夸奖她,灿烂一笑,竟不知死活的想要上前。
萧静好死盯着沐沂邯的手,果然见他手一紧,她忙一跃而起,挡住了元琪。
沐沂邯此刻才把目光移向她,眉头一蹙,眼神露出心痛之色,她脖子上的伤口刺痛了他的眼睛。
弯腰想将她带上马,却被萧静好闪开。
沐沂邯被她的举动激怒,改而将阴寒的目光射向后面的元琪。
元琪被他的目光震慑,笑在脸上僵住了,脚步不自禁向后倒退。
“公子,她只是个乞丐,方才抢了我的饺子。”萧静好不动声色的拦着身后的元琪,慢慢后退。
垂眼看着马前不知死活的混账女人,沐沂邯强忍着被她气的快喷出的血,一字一句像结了冰棱似的缓缓问道:“我只问你,过不过来?”
萧静好下意识摇头,忽然觉得不对,又点头,还是觉得不对,又想摇头,就在这点头摇头间,脖子上的伤口又开始沁出鲜血。
马上之人终于爆炸了:“你最好立刻过来,否则连你一起杀!”
元琪听他这样说,加上刚才他眼里的杀意,终于恍然大悟,失声叫道:“原来一路上追踪我的人是你派出的?”
沐沂邯冷笑一声,对她的反应不置可否。
元琪眼里冒出悲愤的泪花,她不死心的追问:“你即想取我的命,那为何在大宴上接受我的比试,为何接下我的勾魄剑?”
“哦?”沐沂邯掏出一把小巧的短剑,一把甩到地上:“是这个吗?”
元琪想上前捡剑,被赤云骑拦住。
“也好!”沐沂邯弹弹袖子上的灰尘,蕴着淡淡的笑,看向元琪:“你既想知,我便告诉你也无妨,我无意娶你,也不会把你便宜了别人,明白了吗?”
元琪和萧静好被他的坦白震惊。
原来他去北渊提亲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他的目的是什么?引起两国不合?破坏邦交?绕这么大圈子就是为了引出北渊公主除之?
萧静好正欲脱口相问,身后元琪已经飞身袭向马上的沐沂邯。
她哪是他的对手,萧静好心急间四处寻新月却见那大鸟不知何时已经无踪影。
沐沂邯早有准备,挥出马鞭便卷住了元琪的脖子,正欲除之而后快,却听一声清喝,长剑如芒已一剑挑开了他的马鞭。
人未到剑气已到,正是赶来相救的清儿,三名赤云骑立即弃马一起攻向她。
元琪逃得一命迅速操起地上的勾魄剑一把扯过萧静好退出几丈以外,沐沂邯见她竟如此顽固,提气跃起足尖蹬向马鞍借力扑向元琪,目标却是解救萧静好。
眼见手指已快揪住她的衣角,这时却一阵狂风骤起,头顶一声尖锐的鸣叫,伴着“呼呼”几声剑气猛刷过来。
萧静好在元琪手中,惊惶方定只见沐沂邯已被方才凌厉的剑气刷出几丈外,所幸他反应极快,还未落地便抽出了腰间软剑和来人对上了阵。
“三哥!”元琪欣喜的大叫。
萧静好在她的钳制中不忘白她一眼,叹道:“哎……有你这样的妹子是他的悲哀!”
“你闭嘴,若不是你就没有这些事!”元琪此时恨她恨得牙痒,恨不得利马解决了她。
那边清儿对战三名赤云骑,虽说她的武功高,但毕竟沐沂邯带来的赤云骑也是精英,此时难分上下,但长时间打下去就是消耗战。
这边沐沂邯手持软剑对阵招招凌厉的斥尘衣,两个人都是招招向着对方要害刺却都不防守也不闪躲,竟似已不顾性命了。
新月盘旋在半空想伺机帮助主人,被斥尘衣喝退,乖乖的落在了一边。
萧静好上次只见过斥尘衣持竹萧御敌都能将别人的兵刃震断一片,今日竟是持剑,心怕沐沂邯会不敌,又怕两人任何一个会受伤,身后的元琪怕是也和她一样的担心,架在她脖子上的短剑正在一个劲的抖。
耳里不住听到剑尖挑破衣袍刺耳的声音,也不知是他们两哪个受伤,萧静好心惊胆跳,不敢在看两人打斗,唯今之计只能想办法让他们停下。
“想活着离开南晏吗?”偏头问身后人。
“呸!你以为我们不能活着回去?”元琪嘴犟的回击。
萧静好为这北渊公主的少根筋而伤脑筋,翻翻两眼,无奈的分析于她听:“这里是永安皇城,居我所知离你们北渊边境少说有两千六百里,骑着马不歇气的跑也要二十多天才能到榆关,就算是你三哥和清儿今天能顺利把你带离永安,难道就打算你们三人单枪匹马的从南晏一路打回北渊?二十多天,你来的路上已经知道有多艰难了,何况是回去!”
感觉身后元琪明显愣了愣,萧静好趁热打铁:“就算你们混淆视听乔装打扮,南晏的探子也不是吃素的,在我看来你们就算回到北渊路也不好走,各朝各代都会有不安好心的害群之马,我就不相信你们北渊没有,你这样逃出皇宫,你三哥一路追来,在怎么隐瞒消息也会让有心人知道,谁能保证在北渊地界上你们一路不受伏击?我劝你现在存着点力气留着在回北渊后在使吧!”
元琪听她阐清利弊,觉得竟有几分道理,但还是不太相信她,但是语气却软了几分:“你怎么保证我们能平安离开南晏?”
“我自有的我办法!”
“我凭什么相信你?”
元琪的剑紧了紧,心里此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身前人坚定诚挚的声音:“就凭他舍身救过我的命,就凭他是我的朋友!”
她的话字字铿锵,让元琪不得再不相信,松开钳制她的手,立刻冲到前方,对着斥尘衣喊:“三哥,别打了!”
对战正酣的两人对她的叫唤充耳不闻,还越现激烈,元琪急的跳脚回头连声问萧静好:“怎么办?怎么办?”
萧静好见那两人的架势似乎是不分出高下不躺下一个就不会罢休,心里暗骂看来这两人都不是好货,想要分开他们为今之计只能硬碰硬了……
她咬着牙朝着两人冲上去的时候感觉身后衣角被人慌乱一扯没扯住,身后传来元琪惊惶的大叫:“你不要命了?”
闭着眼睛微微一笑,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速度。
他们两都不能死,只能拿自己的命去赌了,赌他们会在刀剑刺入她的身体前停下……
又是一声暴喝:“你不要命了?”
身子一轻被某人大力提了起来,刀剑碰撞的声音霎时停止,她会心的笑了笑,余光看见斥尘衣伸出欲扯她却没来的及收回的手,看见停下打斗木然看向这边的清儿和赤云骑,抬头还看到某人气急败坏的脸。
萧静好被他的表情唬的情不自禁的缩缩脖子,自觉窝进了他的怀里。
斥尘衣神色微黯,片刻恢复淡笑,转身牵过元琪,缓缓从容踱步而来。
他弓身揖手,笑若温玉,诚恳致歉:“这位公子,我家小妹不懂事,贪玩逃出家饥寒交迫,惊了这位姑……”
“这是贱内!”
头上传来他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恬不知耻的四个字,萧静好一愣,两眼一转正欲反驳,他压下头在她耳边威胁道:“你的帐回府后和你算!”说完后还顺便咧开牙轻轻划过她的耳垂。
萧静好惊呆,她知道她的耳朵和脸一定已经像开水烫过了一样的红了,抬头瞪视他,却见他还面带得意无耻的笑着,眼睛却挑衅的看着斥尘衣。
斥尘衣瞧的清楚却也不动声色,接着开口说未说完的话:“小妹之过,作为兄长难辞其咎,还望公子大量放了小妹,斥某可任公子处置。”
“三哥!”元琪听他此话急着扯他衣袖。
斥尘衣按下她的手,转回目光征询着沐沂邯。
沐沂邯低头看向怀中人脖子上的伤,冷冷一笑:“你的小妹用剑将我夫人的脖子刺伤,这一剑要用十剑来还,你可愿意?”
“斥某愿意!”
“不可!”
萧静好同一时间出声阻止,话音未落就觉得腰间的大掌紧了紧,竟勒的她生疼。
她使出力气猛的跳出他的怀抱,站定在两人之间,厉声呵斥道:“什么情况了,你们还在这打哑谜,两个大男人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就算了,难道还要牵扯千万人的命给你们当玩意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