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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044

重生成帝王掌中娇 四默 5992 2024-11-16 05:09

  “九叔?”夏朝生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穆如归的异样。

  他从九叔的怀抱中挣脱,纳闷地仰起头:“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

  “说无事,那必定是有事!”

  “朝生……”

  “九叔,说好的有事不瞒着我,你难道要食言吗?”夏朝生想起穆如归在酒楼前说过的话,气恼地质问,“是不是秦氏一族威胁你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方才九叔从酒楼里走出来时,语气已然冷冽,必定是和秦大人商谈之事出了岔子。

  现在的穆如归能有什么事需要秦氏的支持?

  只有……谋权篡位一事。

  “我去找秦轩朗。”夏朝生念及此,当即转身。

  穆如归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眼里涌起细碎的光,面上戾气尽退。

  大梁的九王爷本就是俊美之辈,只是凶名太盛,眼角又有狰狞的伤疤,才无人敢直视他的眼睛。除了夏朝生。

  夏朝生仰起头,看着九叔深邃的五官,面颊微红:“九叔,你信我,秦氏不足为惧。”

  “嗯。”穆如归将他搂回怀里,轻轻揉了揉脑袋。

  盘亘在心中的嫉恨消散了。

  穆如归想,不管夏朝生曾经和太子发生过什么,只要日后他心中有自己,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

  但此时的穆如归低估了人性的贪婪。

  日后他还会想要更多更多。

  既然已经提到了秦轩朗,夏朝生很快耐不住,说要去见一见秦氏一族的小公子。

  他说什么,穆如归都答应,当即拿起手炉,塞过去:“走。”

  夏朝生美滋滋地接过,拉着九叔的手来到了秦轩朗歇息的小院。

  侍从来不及通报,院内就传来了秦轩朗的大喊大叫:“我乃秦家人,九王爷居然将我塞入如此荒芜的院子,当真是……”

  侍从们闻言,以为他要抱怨,纷纷露出不满的神情。

  却不想,秦轩朗顿了顿,朗盛大笑:“当真是深谋远虑,用此举来磨炼我的心智啊!”

  侍从们:“……”

  “旁人若见我是秦氏族人,必定谄媚无比,唯独九王爷,不但将我安置在如此破烂的屋中,还不管不问……”秦轩朗语气激动,“一片苦心,着实让人感动!”

  站在院外的夏朝生不由轻笑出声。

  秦家的小公子实在有趣,能屈能伸,什么糟糕的情况都能被他说出朵花来,秦氏有他,才令人畏惧。

  “九叔,我们进去瞧瞧。”

  夏朝生有意让二人单独见面,将穆如归领进院后,就扶着夏花的手,回屋喝药去了。

  穆如归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大雪纷飞,撑着伞的红五垂着头,去看跪在地上的秦轩朗。

  秦轩朗绷着脸,眼里闪着明明灭灭的光。

  他观太子无能,五皇子又不得圣心,而今,能让他实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梦想的,只有九王爷了。

  “那些话,王妃听一次也就罢了。”穆如归并不在乎他内心的纠结,双手负于身后,倾斜的伞遮住风雪的同时,也遮住了大半的光。

  他的面容仿佛被光割裂,一半棱角分明,一半晦暗阴诡。

  秦轩朗咬着下唇的牙齿抖了抖。

  他之前说的那些不着调的话,的确是说给夏朝生听的。

  传闻,穆如归杀人如麻,阴狠狡诈,世间所有投诚的花言巧语在九王爷面前,怕是都没用。好在,秦轩朗亲身感受过,穆如归对夏朝生的关切,所以在瞥见院外遥遥出现的两道身影后,迅速制定好了计划。

  只要将夏朝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穆如归也必定会来。

  “王爷明鉴……我愿辅佐王爷成就大业!”秦轩朗念及此,深深跪拜在地。

  穆如归鹰目微眯,无趣一哂:“此言荒谬,本王想要成就什么大业?”

  “王爷所想,旁人或许猜不透,我却知道!”秦轩朗掌心沁出了冷汗,想起在东宫遭遇的一切,硬着头皮,将剩下的话,坚定不移地说了出来,“王爷身负军功,屡屡被当今陛下忌惮,我没说错吧?”

  穆如归并不搭理他。

  秦轩朗自顾自道:“或许以前,王爷尚且可以忍受,但……娶了王妃以后,王爷绝不愿他跟着自己受苦。”

  提及夏朝生,穆如归背在身后的手果然动了动:“说下去。”

  “王爷,如今大梁朝堂由秦氏把持,可手握兵权的,只有您与镇国侯。”秦轩朗精神一震,语速加快,“梁王多疑,当初赐婚,并非真的想让王爷与王妃成婚,陛下只是想要两家因为一桩婚事反目。如此一来,镇国侯府不得不依附于东宫,日后太子登基,即便王爷手握兵权,起了不臣之心,也要先顾及镇国侯府……可我只见王妃两面,便知王妃与王爷的关系并非外界所传那般不堪……”

  “外界所传?”穆如归忽而打断秦轩朗的话,挑眉问,“说本王与王妃如何?”

  秦轩朗面色微僵,为难地抓着头发:“王爷,我说了,您可不能迁怒于我。”

  “但说无妨。”

  “外面都说……都说……”秦轩朗一边观察穆如归的神情,一边小声嘀咕,“都说王爷性情残暴,肯定会打断王妃的腿。”

  “还说,王妃心系太子殿下,就算嫁入王府,心中之人也必定是太子殿下。”

  “王爷若是知晓此事,王妃的命……定是要没了。”

  外界传闻当然比秦轩朗所说,还要赤/裸难听,什么浑话都说得出口,秦轩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穆如归面前嚼舌根。

  他偏着头,想要从九王爷的面上寻到一丝一缕的气恼,最终却都以失败告终。

  穆如归漆黑的眸子仿佛没有焦距,透着深深的寒意。

  “如果王爷和王妃的关系,真如外界所传一般,倒不必担心梁王的忌惮,可如今……”秦轩朗赶忙转移话题,“如今,王府与镇国侯府的关系并未如梁王所料交恶,但凡梁王有所察觉,王爷为了王妃的安危,也必定走上那条路!”

  “王爷,秦轩朗愿意肝脑涂地,辅佐在侧!”

  他慷慨激昂的话引来的,只是一声嗤笑。

  “肝脑涂地?”穆如归拂去肩头的雪,“本王身边,从不缺肝脑涂地之人。”

  他是大梁的九王爷,亦是玄甲铁骑的统帅。

  上京的百姓畏惧他,觉得他是恶鬼,从军之人却奉他为神明。

  他自抑,从不是因为梁王。

  他只是不想,不愿,也不屑于去做那些事。

  直到朝生真的嫁入了王府……

  穆如归对秦轩朗失去了兴趣,转身往院外走。

  秦轩朗跪在地上往前爬了两步,电光火石间,大喊:“王爷,我知王妃与太子殿下……啊!”

  银色的剑芒直逼秦轩朗的面门,他惨叫出声,狼狈地瘫倒在雪地里。

  “本王的王妃与太子,再无瓜葛。”穆如归满眼阴翳,戾气横生。

  “王……王爷,我……我并不是此意……”秦轩朗手脚并用地躲避几乎已经碰到自己眼珠的剑尖,哭丧着脸道,“我只是想说,王爷与王妃并未反目,不甘心的,不止陛下,还有太子殿下。”

  “太子?”穆如归像是听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冷笑摇头,“他若真心待朝生,就不会有今日禁足之祸。”

  要是穆如期真心待夏朝生,府中怎么会有怀孕狄女?

  说到底,太子本是凉薄之人。

  “王爷所言极是,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一句话,终于让穆如归正视跪在地上的秦轩朗。

  秦轩朗还在滔滔不绝:“我在东宫当过谋士,知道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他越是不甘心,越是会有所作为。王爷,我说得可对?”

  穆如归沉默应答。

  秦轩朗了然:“我不知太子殿下想出了什么法子,但,凡涉及情爱之事,往事最难忘……想来,王妃在未嫁入王府以前,和太子殿下的往来信件,王爷很快就能看见了。”

  穆如归尚未有所反应,撑伞的红五已经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秦轩朗见状,知道自己猜对了方向,得意洋洋高呼:“王爷,王妃出身侯府,与大计有利,您就算心生芥蒂,也千万不能将其废去!”

  “本王自然不会因为过去之事与王妃起龌龊。”穆如归刚有所缓和的神情,又因为秦轩朗的话冷下来,“本王娶他,也不是为了侯府。”

  银光一闪,碎发从秦轩朗额角跌落。

  “以后再有此言,直接割舌。”穆如归将长剑送回剑鞘,墨色的衣摆卷起浪花似的雪沫,“红五,留下几个人,别让他死了。”

  “是。”红五低声应下,神情复杂地望着瘫在地上的秦轩朗,依照穆如归的吩咐,留下几人,然后离开了破败的院子。

  穆如归却没有直接回卧房。

  他站在一株枯拜的桃树下,捏着那些从东宫送来的信件,不知在想什么。

  说不在意,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只是,怜惜压过了在意。

  世人皆知,夏朝生对穆如期的感情,炽热又浓烈。

  他爱得轰轰烈烈,却伤人伤己。

  先前,悦姬之事,他刚得知的时候,必定深受打击。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连尊严都不要了,换来的,却是一段堪称笑话的感情。

  他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遍体鳞伤。

  穆如归宁愿夏朝生去哭,去闹,也不愿他在人前云淡风轻,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伤神。

  有时,穆如归甚至希望,穆如期能不那么凉薄。

  如若缓和一些,给朝生一点适应的时间……或许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可惜,穆如期终究不在乎夏朝生。

  他的背叛如同夏朝生的信赖,皆带着孤注一掷的果决。

  穆如归捏着信的手,蹦出了青筋。

  朝生那么好,他怎么敢……怎么敢?!

  事已至此,竟然还想用曾经真挚的信件,来唤回一段已然走到尽头的感情。

  那不是回忆过去,而是对夏朝生的羞辱。

  夏朝生有多骄傲,穆如期能不知道吗?

  他知道,依旧这么做了,只是觉得,夏朝生宁愿忍受羞辱,也不愿从自己的身边离开罢了。

  穆如归恨不能将手中信件撕碎。

  这些信件是夏朝生的,他无权处置,可他又担心夏朝生看到这些信后,当真抛弃尊严,不管不顾地离开王府。

  如果穆如归从未得到过夏朝生,还能狠下心来放手。

  可他……已经放不开了。

  “好苦……咳咳。”风里忽然飘来几声压抑的低咳。

  是夏朝生在屋里喝药。

  穆如归心中一痛,将信收起,快步回到卧房,接过夏花手里的药碗,扶着他的后颈,温柔地摩挲。

  夏朝生舒服地眯起眼睛:“九叔,秦公子如何?”

  他暂时忘记了苦涩的药汁,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穆如归。

  穆如归犹豫片刻,不忍心让夏朝生的期待落空,勉强道:“可用。”

  夏朝生悬起的心落下,靠在九叔的肩头,继续喝药。

  “九叔,我先前去顺来布庄,其实是想为你定做一件金丝软甲。”他回屋后,又整理了一遍去幽云十六洲要带的东西,“可惜,被言裕风搅和了。”

  他刚刚已经吩咐秋蝉再跑一趟顺来布庄,务必让他们赶在王爷出征前,将软甲做好,送来王府。

  “以前我爹也有一件,说是刀枪不入,也是顺来布庄的掌柜做的。”夏朝生的心思已经从秦轩朗身上飘到了旁处,“九叔,我也要给你买一件。”

  穆如归眼里闪过一道异色,轻轻捏着他的面颊,主动拿起一块糕点,塞过去,算是奖励。

  夏朝生咬着甜糕,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在药效的作用下,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所以他不知道,顺来布庄的掌柜在黄昏时分,来到了王府。

  “王爷,王妃……”掌柜的哭笑不得,“王妃要给您定一件金丝软甲。可您的软甲,不一直是小老儿负责的吗?”

  上京鼎鼎有名的顺来布庄,其实是穆如归的暗桩之一。

  “他要做,你便做。”穆如归不以为意,只接过夏朝生亲手写下的订单,温柔地摩挲。

  金丝软甲不是凡物,私制甲胄若是被发现,更是诛九族的大罪,夏朝生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找上了顺来布庄,甚至将要求细细写下,连样式,都按照记忆中的模样,粗略地画了一遍。

  穆如归感其心意,心里滚过阵阵热潮。

  不管过去如何,朝生已经将他放在了心上。

  与穆如归的欣喜不同,镇国侯夏荣山此刻已经怒发冲冠,连裴夫人都压制不住了。

  起因是今日下朝后,金吾卫统领,言裕华的弟弟,忽而在无人的角落拦住他,行了大礼,然后痛哭流涕地恳求他让王爷和王妃帮着劝一劝兄长。

  太子宠幸狄女之事,已经让夏荣山觉得匪夷所思,而今又闻,此狄女竟然是言裕华心爱之人,竟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你求本侯,本侯又能做什么呢?”夏荣山不耐烦地摆手,“我儿已经嫁入王府,且身份特殊。你兄长之事,涉及金吾卫,别说我儿不会参与,王爷也必定不会插手。”

  “侯爷,此言差矣!狄女是王爷所救,若王妃能在一旁劝一劝王爷,或许王爷愿意成全家兄!”

  “胡话胡话,我儿怎么会劝九王爷?”

  “侯爷,王妃前日还去了顺来布庄,状似为王爷制衣,他二人关系……”

  “什么,我儿竟然还要亲自出府,为王爷寻人制衣?!”言裕风话音未落,镇国侯已经气得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狂奔而去,像是要去找九王爷算账。

  事实上,夏荣山气归气,倒也没有表现出来那么夸张。

  他只是懒得和言裕风周旋罢了。

  但夏荣山回府后,还是派人出去打听,夏朝生这几日,都在干什么。

  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夏荣山差点气吐血。

  夏朝生采购之物,件件眼熟。

  他是从军之人,哪里看不出儿子打得什么算盘?

  “气煞我也……真真是气煞我也!”镇国侯拎着刀,在侯府里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王爷居然逼着朝生一起去边关?他是要我儿的命啊!”

  裴夫人比他淡定许多,板着脸饮茶:“你又怎知,不是生儿自己愿意?”

  先前三朝回门的时候,夏荣山没瞧出来,裴夫人却看出来了。

  夏朝生看穆如归的眼神,比看太子殿下,亮多了。

  她又想了想夏朝生的性子,冷笑出声。

  金銮殿都跪过,跟着去边关,又算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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