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蒋枫眠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知道蒋居正因为厌恶他母亲把他送回来,导致他和秦心怡两人的感情出现危机,对他一直有些看不顺眼。
蒋枫眠也知道,蒋居正并不喜欢他,如果不是蒋老太太对他的偏爱,在这蒋家,只怕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的手握成拳,冷冷地看着蒋居正说:“从销售做起就从销售做起,我迟早有一天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蒋居正看了他一眼说:“是嘛?那就拭目以待吧!”
蒋居正虽然不太喜欢蒋枫眠,但是蒋眠枫是他唯一的儿子,在他的心里,也盼着蒋枫眠能活出人样来。
这事父子两人便算是谈好了,蒋枫眠本来是想负责药材经销的事情,但是蒋居正这样的态度他知道这话是不能说的。
他知道蒋居正对景燕归和方弦之很重视,曾警告过他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他知道自己此时不能露出半点端倪,否则的话,蒋居正绝对不会把他调到相应的岗位上。
蒋居正叫来销售部的经理让他把人领走,并再三交待只把蒋枫眠当成是最普通的销售员,不能给予任何优待。
销售部的经理是蒋居正的老部下,这会听到他的交待头都是大的,这是老板的亲儿子啊!他还真不敢把蒋枫眠当成普通的销售操练!
蒋居正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和担心,淡声说:“如果让我知道你对他特别照顾,让他偷懒的话,那么你以后的奖金也别想要了。”
销售部经理一听这话就知道蒋居正是来真的,当即便应了下来。
蒋居正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他心里却觉得这事有些不对。
蒋枫眠虽然跟着他的母亲在农村长大,但是他母亲一直觉得蒋居正迟早会来接蒋枫眠,所以就没让他做什么农活,从本质上来讲,他在回到蒋家之前就没有吃过苦。
蒋枫眠回到蒋家之后,那日子过得就更加舒服了,和吃苦是完全不搭边的。
这样的蒋枫眠,蒋居正觉得如果没有受到大的刺激不会同意从销售做起,不会愿意去吃这样的苦,而如果是蒋老太太安排的话,也绝不会只有让他做个小销售。
蒋居正为了保险起见,打电话回家探了一下蒋老太太的口风,然后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蒋枫眠要到公司上班的事情。
蒋居正就有些糊涂了,蒋枫眠这小子这一次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突然想到公司来上班?
景燕归并不知道在电影院门口的那一眼,会对蒋枫眠造成那么大的刺激,想要发奋图强努力工作。
她此时已经带着景蒙回到了医院,医生正在给景二叔做例行的检查。
医生检查完之后说:“恢复的很不错,再住几天院就可以拔导管了。”
杨晚秀等人虽然之前就听景燕归说景二叔恢复的不错,但是这话从医生的嘴里说出来,他们似乎更放心一些,景燕归看到这情景只是一笑。
她成为医生这事,外面的人接受良好,倒是家里的这些人,接受了她能制药的事情,却很难把她和医生这个职业联系在一起。
景二叔这边恢复得好,苏老爷子那边就有些让人无语了,老头子昨天晚上趁他们不备,居然又跑出去偷吃口味虾!
偷吃的结果是,从下午吃过饭开始,老头子就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景燕归对他简直可以用无语这个词来形容,她给他喝了一杯空间的溪水也不能镇住他的咳嗽。
苏柏青已经没有念叨苏老爷子的力气了,只在旁帮着煎药,末了顶多说一句:“爷爷,我觉得你可以努力一把把肺给咳出来,创一下世界记录。”
景燕归则说:“我觉得师父可以创下老中医自己把自己吃死的记录。”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然后击了一下掌。
苏老爷子听着他们说风凉话,换做以前,他估计早就破口大骂。
但是今天他说不到两句话,就得咳上几声,整个人骂起晚辈来半点气势都没有。
苏柏青看到他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便说:“你就歇着吧!都病成这样了还不消停!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怕死,死了你就能去见我奶我爸我妈!”
“但是人死有很多种死法的,躺在床上睡一觉就没了的,那是极会死的人,那种死之前把自己折磨的痛苦不堪,连带着还要折磨晚辈的死法,那就是蠢货的做法。”
他说完问苏老爷子:“爷爷,你是想做个会死的人还是不会死的人?”
苏老爷子拿起拐杖很想敲死他!
景燕归则对他竖起大拇指,她以前没发现,苏柏青毒舌起来居然这么厉害。
好不容易苏老爷子喝了药,景燕归又给他施了针,他沉沉地睡了过去,苏柏青只叹气:“真是个不省心的老头!”
景燕归摊手,苏柏青又说:“他没收你做徒弟之前,天天往外面瞎跑,我一得空就得出去找他,生怕他出了事,以为他收你做徒弟之后了了一桩心愿,又有事可做了,也该消停了,结果又开始偷吃。”
“你说我爷爷这么大年纪的一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就没一天省心的!不对,他连小孩都不如,景蒙和小满都比他乖!”
景燕归看着苏老爷子安静慈祥的脸,温声说:“可能他只是因为前些年太苦了,所以现在想要活得自在任性一些吧!”
“可是他的身体……”苏柏青直叹气:“我的医术是不好,但是基本的脉我还是把得出来的,他再这样下去,只怕……”
景燕归想了想后说:“你先别急,等治好师父之后,我再和他好好聊聊。”
苏柏青看着她说:“希望他能听进你的话吧,反正我怎么劝他,他都是听不进去的,各种任性!任性完了还得骂我!”
他说着说着眼眶却红了:“可是我还是很喜欢被他骂的,我爸妈去得早,我在这个世上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再无法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