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又一年
岁月匆匆,很快又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来,京城接连发生了几椿大事。
首先是震惊朝野的私盐案,紧接着就是福王强买文学报事件,之后又发生了让人印象深刻的乌香案。
一连几件大事,着实让众多平民百姓看足了热闹。
除了坏事以外,也有好事发生。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镇国公府相继出嫁了两位千金小姐,这两位都是镇国公的千金嫡女,每一位出嫁的时候,都可谓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国公府大小姐嫁的是庆平长公主的嫡次子裘宇辰,典型的世家子弟,可谓门当户对,珠联璧合。
国公府二小姐嫁的人却并非世家子弟或官家子弟,而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
那个人竟然是无人不知的当红作家池非先生,也就是文学报的东家苏真。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许多人尤其是池非先生的书迷都震惊不已,纷纷来信询问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池非先生首次在文学报上承认了这个消息,并表示此事并不影响他的写作,他依然会在文学报上继续连载故事话本。
只是对于众多爱慕池非先生的女性读者来说,这个消息让她们很是难受,简直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当然,大部分书迷还是很理智宽容的,纷纷去信祝贺池非先生娶得美人归。
池非先生也在文学报上对众书迷的祝贺表示感谢。
这一来一往,很多读者都慢慢接受了这件事。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池非先生要娶妻也是很正常的嘛。
虽然女方的身份高了一些,但池非先生这样的大文豪,有什么女子是他配不上的!
许多后知后觉的中小商家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开始动心了。
虽然他们也知道福王与池非先生之间的恩怨,但福王毕竟是个无职无权的闲散王爷。
而池非先生的岳父镇国公可是位高权重的军方大将,有他做靠山,文学报简直稳如泰山。
一时间,有越来越多商家去文学报社洽谈,想重新在文学报上刊登商业广告。另一方面,想在店里重新寄卖文学报的书店东家也多了起来。
整个京城报业的销量版图中,文学报的销量已经稳定在平均每期三万份左右;排在第二的新京报平均每期两万六千份左右;排在第三位的是后来居上的真知报,平均每期两万份左右。
这三家报纸基本上瓜分了全京城九成以上的读者份额。因为内容各有不同,有许多人是三份报纸一起订的。
这还是京城的销量,三家报纸都开始往外地销售。
或者应该说,是新京报和真知报看到文学报搞了一份江南版文学报销往江南一带各地后,也开始有样学样,把自家的报纸销往外地提高总体销量。
其中当然是最早这样做的文学报做得最好,平均每期能销掉七万多份,比京城版文学报足足多出了一倍有余。
不过这也很容易理解,江南一带地域宽广,识字的人更多,因此卖得更好也就很正常了。
面对如此巨大的市场,光凭原来几台印刷机已经满足不了需要,池非只能不断引进新机器扩大生产。
如今在他的印刷厂里,足足有十二台印刷机在工作。负责印刷和挑字的工人全是那些流民孩子,他们基本上已经全部上手了。
池非也不是个小气的老板,他按产量给这些孩子发工钱。
做得越多,工钱也越多,多劳多得,十分公平。
以现在的产量来算,平均每个熟手孩子每月能拿到十两左右的工钱,就算手脚慢一些也能拿到八两左右。
就连那四个负责排版的女孩子,池非也给到了每人每月固定七两银子的工钱。
这样高的工钱让这些一年前还在街上流浪乞讨、难以维持温饱的孩子来说,绝对是一笔作梦都想不到的巨款。
而且最重要的不是一笔过,而是每个月都有,这简直让他们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因此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一般拼了命地干活,一刻都不想停。
池非不想他们小小年纪就累坏了身体,于是在厂房里装了一个铜锣。叫张小娥每隔一个时辰就敲响这个铜锣,迫使所有人都停下来休息一柱香时间,然后才能继续开工。
晚上因为光线不好,更是尽量减少加班。
因为手上有了钱,孩子们都变得大方起来,开始给自己买爱吃的东西或买新衣服,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池非怕他们年纪太小容易被外面的歹人盯上,所以不敢让他们单独外出,每次都是成群结队地出门。
虽然光是所有人的工钱每月就要支出几百两银子,但对于如今日进斗金的池非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像文学报这样大体量的报纸,每月营收确实可以说是暴利,连香皂这样的暴利产品都无法相提并论。
何更况,经过这一年时间的市场调整,香皂终于不可避免地跌价了,逐渐跌到现在每块半两的价钱,估计再过一两年就会变成普通人也能消费得起的常见日用品。
在与宁雅芷成婚后,池非自然要从他那二进的小四合院搬到那幢四进的新家。
虽然房子是不住了,但这小四合院是他买的第一个产业,意义非凡,所以他并不打算卖掉,只让张小娥和大牛每月定期过来打扫一下卫生和做一些日常维护工作。
池非还计划好,以后如果张小娥成亲的话,就把这小四合院送给她当嫁妆。
对于这个忠心耿耿的老实丫头,池非总会特别关照她。
池非曾经问过张小娥和大牛他们要不要留下来,结果他们都很紧张地表示要跟着他,一副怕他会扔下他们不管的样子。
看到他们确实想跟着他,池非就把他们带到新家那边去。只不过平时他们两个还是会来报社这边帮忙,以报社这边的工作为主。
最近这段时间,池非明显感觉到岳父很忙的样子,经常不在国公府,而且周围的气氛也有些紧张,不时能听到一些有关边境胡人的异常消息。
或许正如岳父之前所说的那样,可能不久之后西北那边又将会有战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