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颐园’大学,是一座历史悠久的贵族学校,能进来这里上学的非富即贵,最普通的家里也有着几间公司,像是某军长的孙女、市长的儿子、商界翘楚的千金,拿出一个就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江泪汐,一个凭着本市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高一学生,在高一上了半年,就以绝对的实力下半年直接进入了高二,而且没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份背景,除了和她很要好的几个室友,也不会和其它同学很亲近。
只是没人知道,为什么中学都成绩平平的她怎么突然就考了全市的第一?而在众人还来不及羡慕的时候,她又直接跳了一级,众人本以为她会一直出类拔萃、傲居着‘颐园’封神榜,谁知她又令人大跌眼镜,成绩就停滞在了中下游的位置。
“汐儿,你家沈家奕在楼下等你。”室友顾乐乐站在宿舍窗下,回头狭促的调侃着收拾书包的江泪汐。
今天是周六,每逢周六临市一些住校的学生就会被家里来车接走,周一早上再送来,而本市的走读生则是天天都会有自家车接车送,江泪汐是个例外,她是本市的,但是她却是住宿舍,而且总是独来独往,从不曾有人来接送过她。
“乐乐,不许瞎说,再说我撕烂你的嘴。”江泪汐气呼呼的掐向顾乐乐的脖子。
“啊,救命啊,杀人灭口了……”顾乐乐一边跑一边对身后紧追不舍的江泪汐做着鬼脸,娇小的身子不断躲藏在其它两个室友身后,顿时四人缠打在了一起。
“哇,我摸到什么了?软软的、圆圆的,咦,还有个……啊!”她知道那是什么了。
“我的胸!”江泪汐脸黑黑的回道。
“哇,哈哈哈……我也要摸、我也要摸……”
“还有我、还有我……”
江泪汐、顾乐乐、蓝悠儿、楼兰四人同住一个宿舍,除了江泪汐是本市的,其余三人都是临市的,顾乐乐和楼兰的家里都是经商的,而蓝悠儿的爸爸是临市的副市长,只有江泪汐的家庭她们都不清楚,甚至不清楚她有兄妹几人,但是这并不影响她们的友谊,几人是特别要好的姐妹。
江泪汐被几个室友誉为‘纯情小狐狸’,长得很狐媚却又很纯情,像一块上好的、没有被雕琢的璞玉,十六岁一米六十多,修长、笔直的双腿,宽松的校服都被她凹凸有致的玉体衬的很有型,丰盈的胸、挺翘的臀、纤细的腰,黑葡萄般的眼仁清澈、懵懂,惹人喜爱的卷翘睫毛给那娇媚的脸增添了一丝娇羞,带着点点忧伤,真是一看妖媚、再看清纯,两种极端的神情出现在一张脸上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老天爷真不公平,汐儿身材怎么就那么好,脸蛋也那么媚,偏偏还那么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你看看,咱们的‘奕奕’王子都对她穷追不舍、死缠烂打,看都不看偶一眼,太伤自尊了。”顾乐乐伸展双臂、仰望天空,然后两手放下叠加在胸前,做‘痛心疾首’状,最后,十分不甘心的扯着领口,向里瞄了一眼,撅嘴。
“别看了,再看也是被摊平了的荷包蛋。”蓝悠儿无情的打击着顾乐乐。
“切,烂悠儿,你的也就比我的大那么一点点点……”顾乐乐手指捏起比划着那‘一点点点’。
江泪汐无奈的摇摇头,抓起顾乐乐大包的一边带子,“好了,走啦,你们家的车肯定都来了,别让人等着,乐乐,走。”示意顾乐乐抓另一边的包带,蓝悠儿和楼兰则是一人拿起一个顾乐乐床上的两个小包。
“哇,汐儿,悠儿、楼儿,我最爱你们了,我离不开你们了,没了你们我可怎么活啊!”顾乐乐大呼。
江泪汐轻笑着,“那你干脆嫁给我们三个好了!”楼兰和蓝悠儿也附和着点点头,似是很满意江泪汐的提议。
“好啊,好啊,有三个人疼我、伺候我,太棒了!只是我怕你们为了我争风吃醋、明争暗夺的,我多心痛啊!”妞,你那分明就是得意!哪来的心痛?
“呕……”三人齐做呕吐状。
楼下,沈家奕果然背着背包站在那里,看到江泪汐下来,笑着迎了上来,“泪汐,一起走吧。”礼貌的对着江泪汐三个室友含笑点头。
江泪汐还没说什么,顾乐乐嘻嘻笑着,“汐儿,放手,我自己拿的动。”奕奕王子都对自己笑了,怎么的也应该给他创造点机会啊。
江泪汐没有松手,礼貌的对着沈家奕道:“不用了,谢谢你。”扬起一抹浅笑,她知道沈家奕说的是回家的路,不是这段路。
沈家奕可以说是和江泪汐在一起长大的,他们都住在一个军区大院,对江泪汐来说不是很熟悉但是不会陌生,江泪汐不讨厌他,起码小时候他不会像其它人一样欺负她。
江泪汐对每个人都是那种疏离又漠然的浅笑,如果可以划分,那就是三十五度的笑容,让人看着舒服、礼貌,但是又不会亲近。
抬脚示意顾乐乐她们继续走,附带着一个威胁的眼神。
沈家奕并没有放弃,阳光般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一起到校门口。”
一段路谁都没有说话,终于气氛诡异的走完了这几百米,校门口一辆一辆的名贵车也一一离去,送走了室友,礼貌的和沈家奕道了别,步行在繁华的街道边。
江泪汐默默的走着,很希望这条路很长,长到可以让她一直走,永运也不要到家,脑子里总是回想着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不想总想起,却怎么也忘不掉、摆脱不了:记得七岁上一年级了,她和妹妹在同一间教室,她一直以为是她不够乖巧、不够聪明,家里人才不喜欢她,她努力的学习,第一学期就考了一百分:妹妹拿着86分的试卷,“妈妈,我考了八十六分。”
“哎哟,我的小宝贝,真棒!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礼物告诉妈妈。”
七岁的江泪汐很渴望妈妈的夸奖和那没有记忆的怀抱。“妈妈,我考了一百分!”她在期待妈妈温暖的怀抱和满脸笑容的夸赞,可是,等来的却是:
“一边去,别在这碍事!”无情的被推倒在地,她记得她哭了,却没有声音,就是眼泪一直流……
再后来她记得,每次她只要拿着比妹妹好的成绩回去,迎接她的就是妈妈很阴沉的脸,一开始她不懂,后来她懂了,如果她哪方面不如妹妹,妈妈就笑,虽然那笑是鄙夷和嘲讽的笑,但不是比阴沉的脸好很多吗?
十岁以后,她拿回去的成绩单总是能比妹妹的少几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甚至也是什么都得不到……
‘嘀嘀、嘀嘀’
尖锐的车喇叭打断了她的回忆,摸向了眼角,干的!她没有哭,以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会了,可是眼角的干却掩饰不了心里的涩。
‘嘀嘀、嘀嘀’声又传来,江泪汐火了,正好有一肚子火没出发。
生气的回头就骂:“你有病啊,我都……”后半句没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生气的脸一下变成谄媚的笑,“夜哥哥,怎么是你啊!”幕夜野,一个她未来的姐夫的人,却是从小对她极好的人。
江泪汐记事很早,记得在四岁的时候,家里都没人管她,妈妈带着妹妹回外婆家,哥哥姐姐都去上学了,爸爸和爷爷去工作,奶奶从来都当她是空气,她很渴,蹒跚着小胳膊、小腿自己去倒水,结果一水瓶热水全都倒在了身上,结果可想而知,没人来管她,是十四岁的幕夜野抱她去医院,当时她已经把嗓子哭哑,整整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幕夜野守了她一个月,期间只有爸爸来看过她。
每次考试后,也都是这个男人带着她吃好吃的,给她买礼物,哄她开心……
“不想看到我?”说出的话带着冷气低压。
“谁说的,我好想夜哥哥呢。”
“明天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已经二十六岁的幕夜野有着一米八七的身高,军人的威严,刀削斧凿般冷硬的面庞,一双锐利的眸子里是能把人看穿的森然,刚硬的线条勾勒出的是如神邸般的冷俊。
六年的军队生涯,让幕夜野不苟言笑,一身正气威风凛凛,在看江泪汐的时候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宠溺。
生日吗?真快,自己都十六岁了呢,十六年里自己渐渐学会了自理自立,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特别,学会了面对人时挂上完美无懈可击的笑。
只是,这个生日会比往年更加难过了吧,“夜哥哥很没诚意耶,哪有问人家要什么的,要自己送才有诚意嘛。”夜哥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有一天没有你的好了,我会很不习惯!
“好,那现在去吃饭,想吃什么?”幕夜野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何曾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意大利面。”
“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