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该骂，苏淳现在音讯全无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结婚。"一想到苏淳心里酸酸的，眼中溢满了泪水，真的替苏淳委屈。

　　"你激动什么，我又没说子翱对，我的意思是他妈的言子翱不配小妍为他骂脏话，应该是我骂他才对，他压根就不是东西。"要是东西还能活蹦乱跳到处沾花野草的。

　　"别这么看着我，我他妈也不赞成子翱的做法，其实这婚礼我压根就没心思去。"

　　"可是毕竟是兄弟吗？再有错也要去，也许还能探听一下他和苏淳分手的原因。"

　　说来说去还是站在言子翱那边。

　　原因？很简单，言子翱不爱苏淳了，为了其他女人残忍的杀了自己的孩子。

　　感觉纪凌啸人不在家可是心却留在家里，这不刚刚把电视打开，他就打来了电话。

　　有时候都不知纪凌啸肚里有多少话，感觉他真的有说不完的话，"宝贝，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无聊，我也是才知道儿子今天要去跆拳道馆报名。"

　　是吗？可是明明帮康康报名的是他！

　　早上十点多的时候跆拳道馆打电话过来，说不是要去练习的吗？是不是路上出了点事？她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打电话给纪凌啸，他说，"我是为了儿子好，谁叫他出生在这么富裕的家庭，不学点防身的武功早晚被人给欺负。"

　　她倒是觉的有纪凌啸在谁还会敢欺负康康？再说了，这天底下比他富裕的人多的是，人家怎么就没担心了。

　　让周婶把康康送过去，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待在家里，难得清闲，想要看看电视，享受一下宅在家里的生活，可惜纪凌啸根本就不给她安宁。

　　"我知道，你很无辜！"明显的假无辜。

　　"你这句话可真是人话。"

　　她哪句话不是人话了。

　　"你不是在婚礼上吗？干嘛打电话？"

　　"切，我想你了不行啊，早知道就应该把你带来，省的我他妈一个人站在这里像个僵尸。"

　　对于他的抱怨自己没有任何同情，说实话婚礼应该不会如他说的那么无聊，因为自己已经听见里面熙熙攘攘的声音。

　　"小妍，我们还没有办过婚礼，要不然我们也办一个。"

　　看着子翱和新娘子走进礼堂，在牧师的面前许下承诺，突然间觉得自己从来不曾结婚过，他和藤子妍之间没有婚礼就有了孩子，甚至连一张结婚照都没有。

　　"不用了，康康都三岁了。"她皱眉，说实话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没事就挂了吧，我听见那边有人跟你说话。"

　　"三岁怎么了？还能看着自己老爸老妈结婚，那他妈叫幸运懂吗？"

　　"你她妈是不是还对藤原野抱有希望？我可是告诉你，你们压根就不可能，就算是结婚也只能跟我结！"

　　"我没有这么想，是你自己瞎想了。"抚摸着额头，觉得纪凌啸想象力很丰富，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自己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和野结婚，已经接受了现实，就现在和野的关系自己挺满意的。

　　纪凌啸撇了撇嘴，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吗？

　　"现在在干吗？"

　　"看电视。"

　　"什么电视？讲来听听。"

　　"不清楚！"

　　"屁，你看什么能不知道？我都听见里面有人哭了，是男的哭还是女的哭？"

　　又是这种漫无边际的谈话，感觉自己不是在看电视了就是在跟纪凌啸瞎扯，不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多问题，难道婚礼真的这么无聊到打电话来讨论电视剧内容的份上吗？

　　和纪凌啸在争争吵吵中又度过了年，在这期间有打电话给苏淳，可是她真的没有消息了，那边的号码永远都是空号。

　　纪凌啸最近情绪不太好，总是听见他在书房对着电话大吼，不知道他在吼什么，不过看的出来挺气愤的，可是每次自己进去他就笑眯眯的说是一些无聊的事，现在没事了。

　　抱着英语书到书房，那些是自己买给纪凌啸的，毕竟自己算是他半个英语老师。

　　"小妍，我发现你越来越担心我了。"放下英语书还没有坐下，整个人已经被他拉进了怀里。

　　感觉纪凌啸很自恋，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担心他了，他还需要自己担心吗？以他的本事，想必不让别人担心已经阿弥陀佛了。

　　"纪凌啸，你不是说你学英语很快吗？为什么都两年了一点进步都没有？"也经常教他，可是每次他都很自觉的把文件拿给她看。

　　他轻咳了一声，理直气壮的说，"切，那是你教的不好，我他妈不要太聪明啊！"

　　说的是实话，她教自己，英语学的不怎么样可是他妈耍嘴皮一流的。

　　实在不想跟他计较这些，感觉自己永远说不过他，在他面前再黑的东西也变白的了。

　　依旧在舞蹈中心跳舞，阿胜偶尔有一次会约她喝咖啡，有时候觉得阿胜变憔悴了，不管怎么样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苦恼的说，"老头子现在逼着我娶老婆了，丫头，我的头都大了。"

　　"是该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搅着杯子里的咖啡。

　　"哪里？我还觉得自己年轻呢！"

　　对于阿胜的这种乐观程度自己实在是敬佩。

　　"可是年纪在那里，不得不承认。"

　　她说着实话，时间过的很快，自己都承认变了好多，成长了不少。

　　原以为很有道理的一句话竟然换来的是阿胜敲了自己脑袋一剂。

　　"你就泼我冷水吧，不是在等你吗？你都不要我还有谁要我？"

　　他可怜巴巴的说道，像足了一个幼稚的孩子，这种玩笑阿胜是经常开，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了。

　　"今天我约你，没被纪凌啸知道吧？"

　　"他知道也没关系，这是我的自由，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说的是实话，有好几次纪凌啸因为她和阿胜见面恼羞成怒，可是最后都是他理亏，凭什么自己就要如他所说的家庭主妇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他在外面有很多女明星，为什么自己不可以有蓝颜知己？

　　"不是怕你有关系，是怕我！"阿胜指着他自己，叹了口气。

　　还记得上次纪凌啸到律师事务所闹的场景，还有他故意送过来的绿帽子，当时律师事务所里的同事看他像是看着破坏人家第三者的禽兽，自己都快要被他气死了。

　　"对不起，他就那脾气，你就别忘心里去，就当作是一个无赖耍泼！"那件事她是知道的，回去的时候还跟纪凌啸吵了一架，可是他自认为理所当然，"怎么？不做亏心事还怕别人去闹啊，我告诉你什么蓝颜知己？屁，这世界上一个男人对女人好，他妈都是带有目的的..."

　　"纪凌啸，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是你对我带有目的，别说成别人。"阿胜跟他完全是不能比的。

　　"我就带有目的了怎么了？我这叫潮流懂吗？这个时代需要。"

　　谁不知道许胜喜欢你，可是就你他妈不晓得还当做知己一样的交，他都40多岁了，明明隔代了，可是不知道他妈哪来的那么多话题。

　　实在不想要跟他辩解，不得不承认纪凌啸的歪理一大堆。

　　所以后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这话说的相当的对，他还就是一个无赖！"

　　看着阿胜，这是第一次他在自己面前说纪凌啸的坏话，两人都笑了，看来纪凌啸已经引起了公愤。

　　"阿胜，你是不是有心事？"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每次找我出来的时候都会向我诉一大堆的苦。"

　　"真的？"怀疑的看着她。

　　很认真的点头。

　　阿胜尴尬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丫头，我不想瞒你，知道吗？最近我真的遇到一些令我心烦的事？你说被一个人欺骗过，现在还可以原谅吗？"

　　"那要看那个人在你心中的分量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看来应该是很重要吧，曾经曾经很在乎吧。

　　"知道我为什么不结婚吗？因为她让我觉得没人可以相信，除了你..."苦涩的一笑，端起了咖啡喝，"看我说的什么，都过去了，快喝咖啡吧，待会还要送你回去，不然纪凌啸真的要杀到我家了。"

　　"能告诉我曾经你发生了什么事吗？"一直很想问，时隔10年了，还是问出了口，有些事可以忘记了，说出来可能会舒服一点。

　　他尴尬的笑着，"不值得一提，说实话也怪自己笨吧！"

　　原来阿胜是因为被一个女人骗过才放弃了舞蹈。

　　"知道吗？人在最困难的时候心灵总是最无防备的时候，那时候刚从大学毕业，坚持自己的舞蹈，想要办一个舞蹈秀，可是没人相信我，老头子压根就是讽刺我，实在是没办法减压到了酒吧就遇到了瑶瑶...很可笑吧，我竟然笨到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只因为她说支持我。"阿胜轻抿了咖啡，脸上没有太多的苦涩，可能是想清楚了吧！

　　"她说只要把老头子投资的竞标资料偷过来威胁他肯定可以让他出钱投资，可是我错了，她从一开始接近我不是因为支持我而是因为我是老头子的儿子，仅仅个月，我的人生发生了很大变化，老头子的公司差点倒闭..."自己当时也被打的不成样子，"后来没人说我是好人，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败家子。"

　　看着阿胜泰然自若的样子，其实心里应该有些痛的吧，一个错就跟随了他的一生。

　　"怎么样？我很笨吧！"

　　"你确实挺笨的！"她一副很赞同的样子。

　　"喂，这就是你安慰人的态度吗？早知道你这么冷血，就不该讲给你听，这件事可是我一辈子的教训。"

　　"我还没说完，你确实挺笨的，可是那个女人更笨，她应该继续在你身边挖掘金矿的..."

　　"你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后来呢？"感觉他还没有说完。

　　"没后来了，这次她竟然找我帮她打离婚官司！"挺可笑的，再次见到她还挺惊讶的。

　　"你怎么办？"

　　"两半！因为我压根就把她当陌生人。"

　　阿胜临离开的时候说，"丫头，跟你说说心里舒服多了，看来我该转移目标了..."

　　是啊，有些事情心结打开了自然舒服多了，就像她和野，曾经的自己很盲目，现在呢？只是希望他活的比自己快乐就行。

　　原本以为生活就这样了，即便是不爱纪凌啸可是已经无法改变了，藤子妍已经接受了现实，可是她怎么也不曾发现，生活根本就无法平静。

　　藤原野一直站在舞蹈中心的门外看着她跳舞，自己说要出去的，可是他说没关系，不想要耽误她的工作，可是有他在自己根本就安不下心，一边教授学员一边看着外面的野，他一脸沉醉的看着自己，曾经曾经自己也是那般幸福的看着他，可是现在...

　　坐在公园的长凳上，野买了一杯热的橙汁。

　　"妍妍，我离婚了。"

　　他说的很轻松，可是却让她很不轻松。

　　"为什么？现在这样做还有意义吗？"

　　"有，因为这样我就自由了！我可以干净的面对你..."他很认真的看着她，眼眸中闪着点点的舍不得，"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这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我也想要你幸福。"

　　"野..."她揪紧了自己的手指，到底想要怎么做？

　　"妍妍，此生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一起走进结婚的礼堂..."不过现在不奢求了，因为那就是不可实现的愿望，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为什么要和她错过？难道错过了真的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吗？

　　抬眼看着野，心里的某处好痛，曾经这也是自己最大的愿望...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他笑着站着，"好了，你快去上班吧，我回去了。"

　　看着藤原野离开的背影，突然间觉得好远好远，刚要转过身就看到野躺在地上，一如两年前的那一幕。

　　帮野办理登记手续才知道他不需要，因为这个医院是他经常来的，还以为...还以为两年前的手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会？

　　取了药，拿在手里，觉得好重，不想进去看到野苍白的脸，终究还是没有心里承受，这两年他都煎熬着。

　　"还有多久？"

　　刚要开门就听见野的声音，他醒了，可是为什么他要问还要多久？什么意思？不想要管的，想要直接进去的，可是当听见那句话的时候手僵在那里没办法动。

　　"最多半年！"

　　"我知道了...别告诉送我来的女人，我不想要她知道..."

　　"好，你做好心里准备。"

　　半年？这是什么意思？很想要冲进去问问医生为什么这么说？可是自己不敢，天生的胆怯让她没有勇气进去，害怕是事实，这不是真的，不是...

　　眼泪哗哗的流下，她颓然的往后退，抱着药就往外面跑，坐在医院的草坪上，她大声的哭着，"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野的生命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多么短啊，一个人的生命就要结束了...

　　"野，你真傻真傻！"她哽咽的呢喃着，听到他跟医生说不要她知道，心里愧疚的要死，明明她伤害了他，可是野却还在为她着想，不知道野是以什么样的感觉说出我...也想要你幸福。可是她幸福吗？

　　有点抱怨藤原野了，身体都这样了却还不愿意让她知道，野，你这样子不是为我好而是让我痛苦？

　　没有回去医院，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家里空空荡荡的，就像自己从来不曾拥有过任何东西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