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机关算尽
弘历心疼自己的一世英名,抑郁的在龙船上躲了两天。景娴看着郁卒的弘历,忍不住笑意,这人也太可怜了,被自己的母亲插一脚毁了名声!呵,有这样的母亲,真是弘历的悲哀。不过看在太后并没有实质性伤害自己和弘历的份上,太后又自己出手料理了夏盈盈这个麻烦,景娴也不想去计较,想来弘历也是这个决定的吧!
只不过景娴和弘历这么宽容可完全不在太后的考虑之内,太后只知道自己的一个好计划并没有落空,虽然之后处理夏盈盈这个贱人添了一点小麻烦之外,完全达到了自己的预期。你看,皇后这几天不是一直称病不出房门麽,还不是给弘历气得,这心伤透了可没这么快恢复的啊!
太后在心里打算着,看来弘历真的是对夏盈盈这个贱人上了心了,这几天居然难过得不出房门了,还好已经处理掉了贱人,不然还真的难说弘历会不会犟着封她为贵妃!既然皇后病着,弘历心情不好,总是需要有人在旁边宽慰解闷才好啊!太后心里暗喜,此时正是天时地利人和啊,弘历和皇后已经心生嫌隙,只要再加一把助力,这个缝隙就会马上变成万丈深渊!这样绝佳的机会不利用,更待何时,难道要让弘历和皇后和好才用这一步?!
晚上,太后把弘历请到她船上一同用膳,并只叫了容妃一个人随侍在旁。
“皇上,哀家知你这两天心情不好,所以特地把你找来让你宽宽心。皇上既然是出巡,就是来散心,怎么还能让琐事影响心情呢,皇上龙体可要顾着才好!”太后说的万分慈爱。
“让皇额娘操心了,都是这些个下人多嘴,朕很好!”朕抑郁还不是朕的好额娘一手策划的,弘历在心里无奈的吐槽啊。
“只要皇上龙体康泰,哀家就放心了!”太后点点头,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言,左右她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劝着弘历喝酒吃菜。
酒足饭饱已有八分,太后说道:“哀家见过容妃的舞倒是跳得极好,容妃也曾为哀家起舞解闷,今日正好容妃也在,不如让她舞一曲,给你助助兴,解解闷吧!”
弘历看了一眼太后,又看向今晚明显是舞衣打扮的容妃,玩味的笑了:“容妃的舞朕自是见过的,进宫那日,容妃一舞,惊艳四座,‘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雾轻红踯躅,风艳紫蔷薇。’那朕今晚便沾沾皇额娘的眼福吧!”
含香听皇上如此夸奖,心中欣喜万分,又暗暗自得,自己的舞自然是天下无双,她就不信皇上今晚不会被迷住!而且,太后都已帮她准备好了。。。。。。。
含香上前福了福身,便退开几步,座下早已有乐师万事俱备。
只见含香一身白衣,双手擎起,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媚眼如丝!
弘历不得不承认含香的舞果真跳的艳惊无比,只是,若以此就想诱惑他,未免也把他想得太风流成性了吧!即使舞跳得再好,那也要看是谁跳的舞了。若景娴愿意为他舞一曲,怕是曲未完,已舞到床上了吧!
弘历摸着下巴,脑子里尽是景娴在床上衣不遍体的魅惑,淡妆妩媚,浅笑低回。。。。。。想着想着,弘历猛然间发现浑身燥热无比,欲/望喷薄而出,竟有种控制不住要发泄的冲动!
太后见弘历面色不正常的潮红,知道是药性起作用了,于是对着站在弘历身边的含香说道:“皇上怕是今晚有些贪杯了,容妃,你服侍皇上在哀家船上歇息了吧!”说完,给含香使了个颜色。
含香心神领会,便挨着弘历过去,整个人软弱无骨的靠在弘历身上,身体散发的清香悠悠包围着弘历的气息。
弘历来不及开口,看着这一幕,太后和所有宫人全部已退出门外,而身体的欲/望正在无止尽的涌起,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聚到了下/体,怀里软玉温香,欲/望叫嚣着要把怀里的人按在身下蹂躏!
在手触及到含香身体的那一刻,弘历猛然惊醒,这太不正常了,他从来没有在景娴之外如此失态过,更何况是这个跟人私奔了七次的含香,他厌恶至极,连假装的侍寝都做不到,怎么可能对她有欲/望?!
因为昏头涨脑而思考慢了一拍的弘历,终于幡然醒悟,他被太后和容妃合伙设计下了春药!!
太后!!朕的好额娘,你真是朕的好额娘啊!弘历身体越来越热,心却越来越冷,欲/望越来越强烈,思维却越来越清醒!
含香想着今晚终于要把自己整个身心都献给皇上了,献给她心中的真主阿拉,娇羞不胜,依在皇上怀里,看皇上混然不知所觉,便闭着眼睛,踮起脚,羞涩的鼓起勇气向皇上献上自己的红唇。
在含香触及弘历双唇的那一刻,猛然被推开!弘历悲愤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含香看弘历要站起来,有急忙过去扶着,弘历忍不住抬起腿一脚踢开含香,怒视着含香,双目喷火:“滚!你这个贱人,凭你也想让朕碰你,跟男人私奔了七次的荡妇,朕只要一想起,就无比恶心,恨不得将你跟你的奸夫一样,碎尸万段!朕封你为妃不过是因为你是回族女人,你只是和亲的工具!”
说完,弘历大声喊着:“王常喜,给朕滚进来!”
正被太后赶到外面的王常喜无比悲催得连滚带爬直奔房里,皇上明显是大怒了!
弘历此时在也顾不上太后和容妃,飞奔回龙船之上,拉着景娴就往床上滚。“景娴,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景娴被弘历明显的急色弄得一怔,才发现弘历不正常的红晕,用灵气一探弘历体内,原来是中了春药!!谁有这个本事给他下春药啊?!不过显然,景娴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关注这些问题了,直接被弘历带着也卷入了欲/望的漩涡!
其实早就解了药性的弘历,昨晚只是不想停下,他对景娴犹有愧疚,怕景娴误解他只是为了解春药才和她恩爱,所以非要拉着景娴做了一次又一次,热情和温柔尽显,弥补一开始对景娴的粗暴之举。
倒是景娴顾及着弘历的身体,不断的释放纯阴之气让弘历吸入,来复原弘历过多的将精元泄在她体内而造成的阳气大损!
如此疯狂的整整一晚高强度双修,反而让两个人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弘历在景娴耳边得意的说着:“景娴,我是不是宝刀未老?!”
景娴被他的流氓话弄得无语望天,你想太多了,那只是因为我们俩是双修好不好!是双修啊!
翻来覆去又缠绵了一阵,两人迟迟才起了床,洗漱、用膳之后,才有心思回想的事情。
弘历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的好额娘啊!”
景娴见弘历掩饰不住的悲伤,便用神识探查了弘历的记忆,原来昨晚是太后给弘历下春药,促成弘历和容妃的好事,然后让自己误解误会,以为弘历又喜爱上了容妃,造成自己和弘历的感情破裂!
太后好恶毒的心思,好阴狠的手段,好冷硬的心肠!景娴在心里赞了一句。
知道弘历这次真是被太后伤到心了,一个额娘居然如此算计自己的儿子,真真罔顾了弘历的信任和母子情份!景娴走过去,把坐着的弘历搂在怀里,双手轻轻拍着弘历的背,这是他的额娘,她没有权利也没有立场建议他该如何做,弘历才是真正受到伤害的人!她能做的,唯有陪他在身边,安慰他、鼓励他、温暖他、信任他!
许久,弘历才抬起头,勾下景娴的脖子,在景娴的樱唇上轻啄了一口,“还好有你一直陪着我,景娴,谢谢你!”
弘历下了旨意,太后凤体违和,于船内修养,任何人不能打扰,容妃侍奉太后直至回京!
太后在昨晚飞奔而去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弘历似乎不是她了解的那般风流,可是弘历不是一直都喜欢美女的麽,容妃还不够美麽,难道弘历真的爱上了皇后?!
第二天,王常喜到太后和容妃那传了圣旨,太后猛然跌倒在地。弘历推开房门进去,看到太后形容憔悴,本已年迈的身体此刻更是显得老态龙钟,弘历很悲哀!明明他们只母子,为何回到这种地步了呢?
“额娘,你当真让儿子很失望!为什么儿子喜欢的人你都要去拆散,去毁灭?当初儿子喜欢高氏,你就给高氏下药,如今喜欢景娴,你又要置景娴于死地,额娘你能否告诉我,你倒底想要做什么?”弘历想不明白。
“你风风光光做你的太后,母慈子孝,这样不好么?你倒底还有什么不满意?!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儿子孤独寂寞老死,你才满意么?”
“哀家。。。。。。”太后回想一切,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了!她只是看不得出身比她低的人可以得到无上的尊荣,看不得出身比她高的人轻易得到帝王的宠爱!她只是看不得自己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小,让她的安全感越来越少!
“如今既然我们母子已经坦诚相对,儿子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当初你给高氏下药,儿子是知道的,但你猜猜看,为什么儿子既然喜欢高氏又不阻止?”弘历绝望着说着,他要把心里的委屈和悲伤全部说出来,说给这个生了他的女人听。
“因为儿子从来没有喜欢过高氏,儿子从一开始爱的就是景娴,而且只爱景娴,景娴是我一生的挚爱!所以,儿子要护景娴一生安平喜乐,高氏只是景娴的挡箭牌而已,吸引了你和富察氏所有的恶毒目光和卑劣暗手,也挡住了后宫所有嫉妒仇恨的视线!后来当我有了能力护景娴周全,儿子还要感谢额娘的药让高氏适时死去,还有富察氏,成全了让景娴作我皇后的愿望!”
太后听着弘历如受伤的野兽般嘶吼,那些曾让她笃定的事实,如今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告诉那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难以遏制的悲伤和悔恨冲破心房,化作滴滴无尽的泪水,她居然如此失败到让儿子防着让她知道他的心中所爱,原来在很早很早,她就亲手打破了儿子对她的信任,亲手毁掉了母子情份,是她自作孽啊!
“额娘,儿子还要告诉你一句话,这句话憋在儿子心中几十年了,儿子想说,你远远比不上乌拉那拉孝敬皇后皇额娘与我的母子之情!”
弘历发泄完心中的悲痛,再也不看太后一眼,走出了房门,将太后所有的眼泪、痛哭、悔恨都隔绝在门内!
谁说帝王无情冷心,帝王心也是人肉做,会受伤、会害怕、会绝望、会痛苦,所以也会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