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好吗?一定要做狗?“任云飞说道。
“你小子休得张狂。”张霍之大声喝道:“平日里是有南宫棠溪和西门出云护着你,今天他们两个都醉得跟死猪一样了,我看还有谁能来救你。”
“学院禁止学生打架斗殴,除非是在约定的擂台上,违反者谁先动手,立即开除出学院。“任云飞淡淡地说道:”你们就不怕开除出学院吗?“
此言一出,两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犹豫不决之色。
明隐学院的规矩是明隐门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制定的,从来无人敢犯规,别看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四下无人,但这里毕竟上明隐峰,再往上便是明隐门所在之地,那些修为高深,神通广大的修行者自然有办法察觉到这里的一举一动,谁也休想瞒得过他们。
至少,眼前几人不认为自己在此的所作所为,那些修为深不可测的明隐门之人会一无所知。
这也是为什么欧阳风不自己动手的原因。
他指使别人动手,明隐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
毕竟,欧阳风是有望进入明隐门的修行之人,而任云飞只是一个注定要被淘汰的学生,孰轻孰重,自不待言。
但若欧阳风敢公开违反明隐门定下的规矩,那明隐门断断也不会轻饶了他。
国有国法,门有门规,无人可以轻犯。
即使有那种可以无视门规之人,也绝不会是欧阳风这种还没入门的弟子。
“过几天就要大考了,你们两人莫非还以为自己有机会进入明隐门修行吗?”欧阳风见到张霍之和张礼来仍在犹豫不决,便开口说道:“大考之后,你们就要离开了,现在揍他一顿,也不过是早几天离开而已,能有多大区别呢?若你们还想投我门下,那就快点动手。”
此言一出,张霍之和张礼来脸上的犹豫之色刹时消失。
若是三年前,刚刚进入明隐学院之时,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去触犯明隐门制定的门规。
然而,大考近在眼前,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他们两人终究还是进不了明隐门的。
三年时间已满,进不了明隐门,便只能离开,回归凡俗。
此时依欧阳风之令行事,纵然是事后被驱逐出学院,却还是抱上了欧阳风的大腿,待欧阳风正式进入明隐门,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好处。若此时违令不从,身后那位可是翻脸无情之人。
一念及此,两人便有了决断,一步步向着任云飞走来。
“顺便将躺在地上的两头死猪也给我打断几根骨头。”欧阳风淡淡说道。
“是,欧阳公子。”张礼来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
“总是有人这样作死啊!”任云飞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任云飞,你自己束手就擒,跪在那里给我打,说不定我还会手下留情,少打断你几根骨头,否则,就别怪爷爷我不念同学之情了。”张霍之大声叫喊着。
“你是傻子吗?”任云飞白了他一眼,这人修行没希望,脑子却是先坏掉了。
“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了。”张霍之话音一落,猛然出拳,纵身向着任云飞扑了过来。
明隐学院是修行学院,其目的是为明隐门培养修行的苗子。
世俗武学一道,难登大雅之登,又如何能被教授学生的修行者看在眼里,不过课余闲暇,当一味调料,偶尔也教导学生三拳两脚,权当是解闷儿。
但修行者就是修行者,一朝跨入修行门,便已窥得世间奥秘,对凡俗武学中的种种精髓皆是无师自通。
如何吐气借力,如何运招出拳,如何腾挪闪退,皆般技巧,皆能拿捏得恰到好处。眼光目力,已超越了凡俗第一流的武学宗师,他们随意指点一二,亦是世间凡俗最顶尖的武学了。
张霍之修行天赋不行,却是八面玲珑之人,既有机会进学院修行,捡不了西瓜,捡几粒芝麻亦是好的。
更何况,这些修行者全然不看眼里的武学,在凡俗界,却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只想学得一招半式。
论凡世武学,已经醉倒在地的南宫棠溪和西门出云才是明隐学院学生中公认的一流高手。
张霍之这点武学修为,连给他们两人提鞋都不配,但眼下两人皆是烂醉如泥,卧地不起,张霍之和张礼来便来舞牙动爪了。
至于任云飞,似乎从来没听说他与同学在擂台上比过武。
马上就会让这小子知道厉害了,张霍之心中想着,任云飞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
尽管如此,张霍之亦并无丝毫大意,相反,他出手的第一招便是最厉害的招数大地飞鹰。
狮虎搏兔亦用全力,张霍之不想在阴沟里翻船,能进阴隐学院修行的人,那便不能以寻常人论之。
张霍之虽不认为任云飞是自己的对手,但也不想任云飞在自己手底下多走几招。
总该要在欧阳风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
一念间,张霍之的拳影已经到了任云飞的鼻梁之上。
“这小子可真是弱鸡!“张霍之望着浑然不动的任云飞,心道:”看来他是接不住我一招了。“
然而,就在张霍之的拳头触到了任云飞的鼻息之时,任云飞终于动了。
他动作幅度极小,只是稍稍的偏了一下头,眼看着已经碰到他肌肤的拳头便从他的脸庞边掠过了。
一拳落空。
张霍之心中猛然一惊,然此刻招式已经用老,再收招亦是不及,但他武学修为已颇有几分火候,立时变长臂拳为横扫,再向任云飞头部打去。
任云飞将头轻轻一仰,又避过张霍之这一记横扫。
此时,任云飞腰身以下的部位,仍没有半分移动,望着眼前的张霍之,他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张霍之心中一惊,就在这时,一只手掌轻轻按在了他的手臂上,手掌上传来的力量并不大,却恰好顺势而推,正合着四两拔千斤之意,随着张霍之的这一记横扫之势,尾随而至,借力打力。
张霍之顿时收势不住,身体一个趔趄,人往前一倾,便摔了一个脸朝大地背朝天。
无巧不巧的是,张霍之的脸鼻落地之处,正好有一堆牛粪,却是明隐门那头护山之牛又在乱拉屎了。
老牛通灵,拉完屎用牛足扒了几粒沙土轻轻盖上,从外面便不能看出来,此刻却被张霍之用脸全给蹬了出来,
这一蹬之下,不光脸鼻眼耳尽是牛粪,口中更是含了满满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