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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敷药惊心

魏忠贤 九色居士 2459 2024-11-16 05:45

  房中炉燃,温若暖春。

  魏忠贤脸有红晕,痴痴望着对面的南宫月,自古英雄爱美人,但若不是英雄,就不爱美人了?

  南宫月一直低头在想心事,猛地发觉魏忠贤的异样,那双鼠眼中,透着浓浓的火焰,她冰雪聪明,瞬间明白魏忠贤在想什么,嗔怒道:“收起你那恶心的念头。”

  魏忠贤嘿嘿笑问道:“什么叫恶心的念头?”

  南宫月举手欲打,却是没有心情,幽幽叹了口气,正色道:“魏忠贤,我觉得你快要死了,刚才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可以让你活命的办法。”

  魏忠贤脸色陡变,看南宫月不像是在开玩笑,忙问:“谁要杀我?”

  南宫月蹙眉道:“天底下想杀你的人,难道还少吗?”

  且不那些为了藏宝图动手的人,只天下忠义之士,也许连普通的黎民百姓,都想啖魏忠贤的肉,喝魏忠贤的血,魏忠贤想要活命,的确很难。

  魏忠贤登时苦了脸,莫名其妙他成了杀死海瑞的恶贼,天下人人都想诛杀他,此后的人生,可谓步步凶险,当即道:“南宫姑娘,我还不想死,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南宫月眉头深锁,冷冷问道:“你就这么怕死?”

  魏忠贤苦笑道:“我不是怕死,而是怕此生什么事都没做,就这样死了,那不是太可怜了吗?我虽不能像海大人那样,鞠躬尽瘁,忧国忧民,但也很想成为戚将军那样的人,疆场厮杀,保家卫国,所以,我不想死。”

  南宫月讶异地看着魏忠贤,目光闪动,似不相信魏忠贤会有如此大志,但魏忠贤的话,还是让她感动,任何一个人物,只要胸怀大志,谁敢保他不能成为一个天立地的大英雄?

  她收回心思,凝声道:“刚才我们遇到的杀手,绝非拜火教中人,看其身形刀法,应该是倭人无疑。”

  魏忠贤惊道:“倭人?”

  李时珍查明,海瑞所中的两种毒,其中一种正是来自倭国,此刻又出现倭人杀手,莫非倭人也想得到藏宝图?

  其实这毋庸置疑,倭人派细作毒杀海瑞,毁掉大明基石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还是为了藏宝图,那藏宝图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南宫月猛地轻哼一声,伸手摁住左肩的丝帕,痛得娇躯轻颤,血液凝固,将丝帕粘在伤口上,刚才身躯轻动,便触及伤口,刺痛登时袭遍全身。

  魏忠贤看在眼里,担心地问:“南宫姑娘,你的伤没事吧?”

  南宫月摇头道:“不要紧,这伤,于我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刀伤虽不致命,却是严重影响到她的实力,若再有杀手出现,她没把握可以应付。

  魏忠贤忙从怀里掏出金创药,放到南宫月面前,道:“南宫姑娘,这金创药是李神医是给我的,想来必有奇效,你快抹吧!”

  南宫月颇为动容,李时珍亲自调制的金创药,千金难买,而她身上的金创药,刚好又用完了,只是那一刀砍在左肩靠后背的地方,她自己很难清洗伤口,再好的金创药,若抹在血渍上,效用必定减半,但眼下能求的只有魏忠贤。

  魏忠贤看南宫月举止忸怩,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起身笑道:“南宫姑娘,你快敷药吧,我先出去了。”

  南宫月紧咬嘴唇,用细若蚊鸣的声音道:“你……你帮我!”

  虽细若蚊鸣,但魏忠贤清清楚楚听到了,他愣在那里,呆然望着南宫月,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唯恐一问南宫月就会改变主意。

  终于回过神,他忙跑到外面,找店二打了一盆热水,取下南宫月肩头的丝帕时,只见那里血肉模糊,看得他心头好一阵疼痛。

  南宫月咬紧牙关,再痛也不哼一声,只是生平头一回让男人碰触香肩,心中的羞愤,将她的头压到了桌子上。

  若是掀开她的面纱,必能看到满脸红晕,若旭日初升,娇艳动人。

  魏忠贤轻轻洗掉血渍,阵阵刺痛,令南宫月娇躯轻颤,望着那道数寸的伤口,魏忠贤的心都在滴血,南宫月是为了保护他才会受伤。

  洗掉血渍,露出肌肤如雪,细嫩似玉,魏忠贤心中一荡,竟是忘了上药。

  南宫月察觉到异样,扭头看到魏忠贤正垂涎三尺,大为恼怒,娇叱道:“还不上药?”

  魏忠贤被吓了一跳,右手重重摁在伤口上,南宫月再坚强,此刻也是禁不住哼出声来。

  魏忠贤忙道歉道:“对……对不起啊!”他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地涂好药,又用一条干净的白绫,轻轻裹好伤口,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此次上药,于他简直如在疆场厮杀。

  李时珍调制的金创药,果然名不虚传,药才刚抹上,痛楚立消,南宫月理理思绪,轻叹道:“看来不管我们如何伪装,都逃不过敌人的追击,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以真面目示人,好好与他们斗斗。”

  魏忠贤柔声道:“我全都听你的。”

  这怪怪的口吻,令南宫月感觉全身都不舒服,她狠狠瞪了魏忠贤一眼,冷声道:“你先出去,我换件衣服。”

  魏忠贤很想留下来,看南宫月换衣服,可看到南宫月杀人般的眼神,急忙灰溜溜地滚了出去。

  已近黄昏,客栈中多是用餐的人,魏忠贤在楼上看到,才发觉肚子早饿了,身上只剩下一锭银子,那是何财所给的,这锭银子,他不打算用,只要看到那锭银子,就知道还有兄弟在背后支持他。

  饭还没吃,突又内急,当他从茅房回来时,只见店二端着丰盛的酒菜,正走到他们的房间门口。

  店二没有手敲门,看到魏忠贤,忙笑道:“客官,你们的酒菜。”

  魏忠贤愣道:“可我没叫酒菜啊?”

  房门突然打开,南宫月出现在门口:“是我叫的。”

  她换回紫杉,依然紫巾遮面,袅娜多姿,旖旎生艳,看得店二口水直流,浑然忘却一切。

  魏忠贤从店二手中夺过盘子,喝道:“看什么看,滚!”

  丽人在侧,酒菜飘香,魏忠贤握着筷子,不知该什么。

  南宫月只是随便吃了几口,便道:“我饱了,你赶快吃吧,吃完了睡会儿,今晚我们去府衙看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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