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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长线放饵

魏忠贤 九色居士 2418 2024-11-16 05:45

  长街骤冷。

  大道朝天,道纵横,魏忠贤要走的路,却不存在。

  遽然有杀意临近,魏忠贤霍然转身,几乎与一人贴住鼻子,香风如兰,紫巾生魅,不是南宫月是谁?

  魏忠贤后退一步,强笑道:“南宫姑娘,你也来逛街啊?”

  南宫月只是伸出了右手:“拿来!”

  魏忠贤佯装不解地问:“什么拿来?南宫姑娘,你话怎么这么奇怪?”

  南宫月冷声道:“敢动下,砍了你的脑袋。”其探出左手,灵巧如蛇,在魏忠贤身上上下其手,从头到脚摸了个遍。

  路人经过,指指,声议论,但看南宫月佩剑,无人敢靠近。

  南宫月没找到想找的东西,猛地拔剑道:“你杀了海瑞,我就杀了你。”

  魏忠贤闻言冷汗直冒,颤声道:“南宫姑娘,海大人不是我杀的,一定是刘文轩在茶里下毒,你要相信我。”

  杀了魏忠贤,或许会断掉一条线索,南宫月回剑入鞘,掉头就走。

  魏忠贤略一沉思,忙追上去问:“南宫姑娘,你可认识一个叫元敬的人?”

  南宫月止住脚步,淡然问道:“元敬?你找他有事?”

  听南宫月的语气,显然她知道元敬是谁,魏忠贤颇为欣喜,绕到她面前道:“是这样的,我是来投奔海大人的,结果海大人要辞官,我就请海大人给我安排安排,海大人推荐我去找元敬,可他还没来得及元敬是谁,就毒发身亡了。”

  南宫月眸光闪动,突然道:“海大人被奸人毒杀,奸人还在逍遥法外,而你却只想着自己,请问你良心能安吗?”

  魏忠贤道:“可我就是个人物,我能为海大人做什么?”

  南宫月冷哼道:“你能做的事多了去了,跟我来。”

  魏忠贤微一犹豫,还是跟了上去,不知为何,他觉得跟在南宫月身边是最安全的。

  府衙死寂,若更正深。

  刘文轩算好时间,来到海瑞房间时,发现海瑞已死,躯体也开始僵硬,不禁又疑又急,疑的是他所下之毒,量把握得很好,没有一炷香,决不会死人,可海瑞却死了;急的是海瑞已经死了,那藏宝图去了哪儿?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料理海瑞的后事。

  刘文轩暗自盘算一番,猛地失声痛哭,泪下如雨,皇皇奔出房间,嘶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早有数个衙役奔来,得知海瑞惨死,尽皆跪倒,放声大哭,一时间,府衙里哭声震天。

  不多时,孙捕头匆匆赶了回来,看到海瑞的尸体,孙捕头跪倒在床前,哭成了泪人。

  片刻后,孙捕头抹掉眼泪,起身问道:“刘大人,到底是谁干的?”

  刘文轩也是哭得眼睛红肿,咬牙道:“还不是那个魏忠贤干的?海大人好心收留他,他却恩将仇报,在大人的茶里下毒。”

  孙捕头紧握双拳,厉声问:“魏忠贤呢?”

  刘文轩恨声道:“当然是跑了。”

  孙捕头双眸喷火,一挥拳道:“我这就去抓他回来,将他碎尸万段。”

  “云鹤,先不要冲动,为了海大人,此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却是佥都御史王用汲。王用汲收到刘文轩的密报,立即赶来,看到海瑞的遗体,也是潸然泪下。

  在王用汲面前,孙云鹤也不敢造次,只是道:“王大人,难道就任由那贼人逍遥法外?”

  王用汲道:“只要我们瞒报海大人的死讯,并放出消息,那奸徒一定还会再次行动,到时候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我相信魏忠贤只是一枚棋子。”

  刘文轩头道:“王大人所言甚是,我记得海大人在城中买了一套房子,不如我们就海大人病重,辞官在那养病,只要能引来魏忠贤,就能钓到他背后的大鱼。”

  王用汲转身望着海瑞,悲声道:“海大人,我等也是迫不得已,还请你见谅,等惩治了歹人,我再上报朝廷,厚葬大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一股东风,很快在应天府刮了起来,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海瑞病了,这一传十,十传百,竟有人知道了海瑞在城中养病的地方,有不少百姓,都提着自家产的东西去看海瑞,有鸡蛋,有牛肉,有蔬果,代表了百姓对海瑞的爱戴之心。

  一晃十余天过去,海瑞病重的消息,已传到各地,大明各地的名医,也是自发来到应天府,为海瑞诊病,却无一不被拒之门外。

  即便是前去探望的百姓,也只是将东西留下,并未见到海瑞,如今连名医也被拒,一时间,城中谣言四起。

  有人海瑞诈病,在破一件惊天大案,也有人,海瑞早已死了,消息庞杂,却没个准信。

  魏忠贤的心情,也很复杂,南宫月将他安排在一间破旧的民房后,就再也没了消息,期间他也出去过几次,可大街上到处都张贴着缉捕他的告示,最近一次还差被人认出,吓得他是再也不敢外出,只靠啃冰硬的馒头度日,苦苦等着南宫月。

  但南宫月迟迟不来,魏忠贤心知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可恨的是南宫月并未告诉他元敬是谁,但他相信世上知道元敬的人,一定有很多,毕竟是海瑞所托之人,必定非凡,只要用心去找,一定可以找到。

  这天夜里,月正明,将近十五,月光如银似雪,天地皆白,仿佛在为海瑞披麻戴孝。

  魏忠贤悄然走出巷,街上死寂,冷风吹得垃圾滚动,阴森恐怖。

  来到城门附近,远看城门紧闭,守卫持枪而立,神采奕奕,想要溜出去不大可能,虽然白天盘查森严,但也不是没有机会蒙混过去。

  无奈只得往回走,但刚远离城门,他就傻了眼,只见在前方不远处,一人站在月色下,白衣胜雪,状若厉鬼。

  魏忠贤只觉喉头发干,咽了烟口水,正欲转身逃命,却听那人道:“想活命,就跟我走。”

  魏忠贤却不信那人,掉头就跑,才跑了几步,就看到长街尽头,有六七个黑衣人,手持宽刀,正疾速朝他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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