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的包裹,看了上面的发件地址,却没有发件人的地址。脸色平静的拿起笔筒里的小刀,划破胶带,把正方型的盒子打开,里面是鲜红色的珠宝盒子,脸上带着疑惑,伸手揭开盖子,里面的东西让顾若瑾大惊失色,脸色苍白的把手中的盒子扔在地上,后退几步扶住皮椅的扶手。
紧紧的攥住扶手,手心泛着冷汗,那是一个巴掌大通体鲜红带着鲜血的孩子,透明的肌肤能看出里面的血管脉路,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手指还没有分开,毫无生命体征的蜷缩在红色的盒子里。
瞳孔微缩的捏了捏手心的汗水,慢慢走近,看着婴孩压着的白色纸条,缓缓的伸手去拿,却碰触到本该柔软却僵硬冰冷孩子的身躯,手指一颤,心里微微扎痛,替这成型了的孩子感到怜惜,抽出了底下的纸条。
看完后,顾若瑾的手指发颤,不是害怕,而是极度的怒火导致,暗骂了一句疯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盒子里的孩子,用盖子盖好,重新包裹好,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装好,目光复又看向桌上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几行大字,笔锋划的很深,显示写字的人心情不稳定,甚至是气愤。
'贱人,看到这张纸就代表你看到那团肉了,感受到他的痛,他的恨,他的怨了么?你晚上睡觉做恶梦有没有梦到他找你,天天缠着你哭喊着:妈妈,我痛,我好痛,你抱抱我!听到没有,有没有一点悔过,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个孩子是你害死的,他就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你。';
捂着揪痛的胸口,顾若瑾知道是顾雪希在报复她,顾雪希的肚子还是平坦的,那就代表孩子只有一两个月,只是血块。而她现在拿个成型的孩子给她,至少有了四个月,这个孩子肯定不是她的,而顾雪希说是她害死的,那么一定是害了别人的孩子。
"疯子,疯子,她疯了..."喃喃的说着,伸手抱着纸盒,按下内线,让金巧儿进来。
听到外面的扣门声,嗓音沙哑的说道:"请进!"
金巧儿打开门,穿着嫩绿色的套装,依旧一双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走着猫步过来,双手支撑在办公桌的边缘。
"什么事,脸色不太好。"甚至说是苍白,不太好,算是含蓄的了。
歪着头,侧眼看着顾若瑾,猜想着是什么影响了她的心情。目光落到她怀里抱着的黑色塑料袋里面露出一个盒子,眉头一挑,这不是小陈送进来的么?
"包裹是什么呀,让你一脸愁云!"见她好似没有听到,绕过办公桌伸手想要拿出来瞧瞧里头的东西。
顾若瑾猛地回过神,侧身避开金巧儿的手,随后,发现自己的行为过激,缓缓的落座,叹了口气。
"没什么,就是一个'故人';寄来的包裹问候,是秘密。"说完扯出一抹僵硬难看的笑,故意把盒子朝怀里抱紧了。正好烙在心口的位置,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跳重重的一跳,身子微微的颤抖。
这里是一条还没来得及看这个美丽却充满阴暗的社会,就这样的被残忍的剥夺生命离开。
金巧儿却没错看她眼底的心痛,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但是没等她抓住,就隐去,蹙紧眉头思索半天也没找到之前的感觉和想问的话,摇头作罢。
"是不是小情人呀,要给你男人发现了,不给你剥皮。"上次她可算见识了,那说嘴上说放,却是让顾若瑾自动送上门去,把顾若瑾的性子琢磨的通透,要是他强迫顾若瑾跟他走,反而适得其反,证明他是个高人。
得来的是顾若瑾一记白眼,讪讪的耸耸肩,见她气色好了些,才继续说道:"找我进来什么事儿?"
"帮我把幻灯演示做一下讲解,我还有事就不亲自去了。"说完,把资料和U盘给金巧儿,心里庆幸着当初这个是两人一起做的,她懂。不然,她亲自去,也会不在状态。
这下子任由她什么都不说,金巧儿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试探的问道:"是和家里男人吵架了?"
看着顾若瑾盯着她看,误以为是的,摆摆手说道:"别太在意,男人宠不得,也冷落不得,这可是一门学问,不过份的时候,你可以顺着他的发,夸他几句,要真的是错的,那就可劲儿的数落,捏紧拳头揍他。就和孩子差不多,要不然怎么会说男人是老婆的孩子呢!吵架的事情是常有的,不过分就别往心里去,纯当他放屁!"
顾若瑾在她说孩子的时候,心里一沉,不想再听她说下去,只想把这孩子安排好,再回家找那个男人去,掀起波澜的心才会得到平复。
"没事,我有点事要办,就先回去了。"此时,她感觉浑身发凉,即使是外面炎炎的烈日也暖不了她的寒冷。
金巧儿伸了伸手,在快要触碰到顾若瑾的时候,收了回来。她知道,顾若瑾不想说的,她如何问都得不到答案。
顾若瑾替盒子里的婴孩置办了墓地,不管怎么样,这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都和她有着间接的关系。
把手中的盒子交给了看守墓地的老人,给了些辛苦费,让他把孩子给好好安葬了,便回了家。
看着漆黑的别墅,才发现磨蹭一下到了晚上,落寞的走进屋子,按下开关,看到权慕锦坐在沙发上,回头看着她。
"怎么这么晚回来,我去公司找你,你不在。"权慕锦起身,接过顾若瑾的挎包,握着她冰凉的手,眉头紧蹙。
"我散心去了。"看着他眉宇间的担忧,脑子里瞬间回想到当初他在唐建晟的陵墓前的事情,轻声说道:"去了城郊陵园。"
权慕锦刮着顾若瑾小巧的鼻头,温和的说道:"去那里干什么,听你堂姐说你心情不好,让我多让着你,我怎么不知道有和你吵架?"
顾若瑾并不答话,灿若星辰的眼眸直直的直视着权慕锦,她不知道他是故意在分散她的话题,还是无意为之。
"你说,我五月份的时候在那个陵园看到了谁?"眼睛依旧一瞬不瞬的望着权慕锦,有些人有些事必须厘清,否则就像在胸口埋了根肉刺,看不见、摸不着,却不时的扎人心痛,久了,伤口便会化脓腐烂,若不不忍痛挑破完好的表面,就永远也好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