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慕锦的唇瓣抿直,注视了他良久,就在宗言以为他被感动的同意之时,听到让他恨不得咬断压根的话。"乖,别吵,老大有后了,你是家里的独苗,到时候你出事,你家父母找谁哭去。"说完,就打开车门把宗言推了下去,见他站着不动,冷冽的说道:"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出事了谁替我照顾我的妻儿,再说也不一定有事,到时候你留下来拖我后退,都跑不掉可就麻烦了。"
宗言心底那个伤,原来他家老大是嫌他在这里碍事,托他后退。瞪了一眼,转身就朝军绿色的越野车跑去。
见他没几下就跑进了车流里,挡住了身影,也跟着下车,急速的跑过去,就在接近车流的时候,有一道破空的响声朝他射来,可惜他躲不掉,手臂上被擦伤了一道口子,子弹打在皮肉里,暗自庆幸没有射进骨头里。
回头忘了一眼带着墨镜的大胡子,嘴角上扬,带着嘲讽的笑,用手上的手对他们竖中指。此刻,即使面临着窘境的他,也丝毫不见狼狈,反而有着一股凌厉的让人不敢逼视的强大气势。
车内的大胡子气的脸红脖子粗,瞄准了权慕锦想要再开一枪,被身边的络腮胡给制止了。"你现在擅作主张的开枪伤人,到时候你打死他了,怎么向夫人交代?"眼底有着不悦,不知道是对大胡子的擅自行动,还是对权慕锦的鄙夷,亦或是对夫人所下的命令。
大胡子不服气,想着被权慕锦撞到的几个人,阴毒的说道:"仅此一次,以后落到我的手里,可不是这么好说话。"定要要兔崽子偿命!
络腮胡也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开离的军绿色车辆,他不明白夫人怎么知道他这个时候回国,还把时间都掐的那么准,既然这样,那就是对这出意外,也应该知道才是。
满头大汗的坐在后座里的权慕锦,用刀把衣袖给割断,看着一个筷子尖那么大小的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车里有工具么?"沙哑的嗓音带着丝微不可闻的颤音,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看着他手臂上汩汩往外流的鲜血,宗言眼眸忽明忽暗,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半晌没有听到回答,暴怒的吼道:"死人么?问你们话呢!"
看着眼睛猩红的宗言,前面的肖虎和肖伟打了个寒颤,这才注意到权慕锦手上的枪伤。之前权慕锦穿着深色衣服,一副没事人一样,让他们还以为都没事,一个劲的埋头开车避过后面追踪的车辆。
现在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伤口,脸色大变,沉声说道:"车上没有工具,附近有一家医院,里面有认识的医师,到那里去取出来吧!"
权慕锦摇了摇头,拿那半截衣袖按住伤口,绷着脸说道:"去市区妇产医院。"那里还有更重要的人在那里等着他,已经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能在等下去了。
肖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宗言,这个时候,不是听老大的,而是看二哥怎么说,不然以后他俩兄弟有得罪受。
"二哥,你看怎么办。"肖伟没有太多花花心思,直接问了出来,得到权慕锦一记利眼。
宗言也不敢乱说,这件事挺为难的,两边都是重要的事情,睨了眼他手臂上被血水染红的衣袖,豁出去说道:"去附近的医院。"
在这么下去,这手迟早给废了,何况他也不是铁打的,这血流的更水一样,恐怕到了产房那里,人没看到就挺不下去了。
权慕锦没有多少力气说话,血流失太多,耗损精力。闭上眼,喃喃的说道:"是我是老大还是宗言是,话都听不懂,我留你们也没用,要是再擅作主张,就都给我滚蛋!"手上虽然痛,但是还忍得住,心里记挂着那对母子,哪有什么心思去取劳什子的子弹。
几人都沉默了下来,肖虎偷瞄了一眼宗言,见他低垂着头,看不清楚神色,咬咬牙,拐了个方向,朝市中心开去。
而在另外一边的六十平米的小公寓里,铁圆圆歇斯底里的怒吼着砸东西,她有一个没用的爸爸已经够呕气的了,居然还有一个每长脑子的妈。居然脑袋北门挤了的,把爸爸公司里的项目都偷走送给顾若瑾,这让她怎么接受。
她跑出来不过是为了一时之气,会蠢的放弃属于她的一切,白白的送给那两个贱人么?
想着她辛辛苦苦替铁吉先策划的一切,现在全都替别人做的嫁妆,怎么咽得下心里那口恶气。
"啊..."双手捧着脑袋,大声的嘶吼发泄,惹的在客厅里的慕善匆匆跑了进来,看着处在疯狂边缘的铁圆圆心里揪痛,暗自安慰道:她没有做错,到时候也会害了圆圆,只要一家人平平淡淡的生活,对圆圆,对她都是再好不过。
"孩子,你别急,到时候你爸爸会回到我们身边的,只要你乖乖念书,有出息了,你爸爸会对你另眼相看的。"心疼的看着圆圆,以为她是受不了铁吉先不要她,被受打击。
铁圆圆挣脱慕善的怀抱,带着恨意的眼死死的盯着她说道:"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要是你愿意在外面争夺,而不是吞声忍气的在家里做黄脸婆,铁吉先也就不会被狐媚子勾走,害得我沦落到这个地步,白白替别人做了嫁衣。"挥开慕善想要抓着她的手,冷声说道:"你不会以为我是想要铁吉先这个爸爸吧!我呸!他只会让我感到恶心,这些年要不是我替他出主意,出谋划策,公司早就倒了,现在不知恩的把我踢出来,以为这样就拥有了一切么?他也太天真了,我能帮他也能拉他下马,到时候公司就是我的。可是你这个不争气的,把资料全都偷给顾若瑾,我争抢来还有什么用?"
"你不争不抢,可以,我替你争抢。到最后,你心底眼底哪里有我,完全把心思放到铁吉先身上去了,你现在不是在整垮他,而是在...逼死我!"怒目圆睁的吼完,拿起桌上的花瓶猛的砸在墙壁上。
"嘭!"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碎片四处飞溅,划破了慕善的手臂,也划破了站在正对面的铁圆圆的脸颊,一条细长的血痕横在粉嫩的脸蛋中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