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让你们的院长来。"怒从中来,是想弄死她么?这一撞,浑身上下到处都开始犯痛。
"柳...权小姐,我们这都是普通病房,怎么能随便找院长。"捂着脸,擦拭掉豆大滴的眼泪,憋屈的回答。她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有钱的人家,住最普通的病房,还没有一个人照看,连看护都没请。
普通病房?
这几个字让权苒呆愣住,醒来的时候是肚子的扁平让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消化之后,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否则,生下来后,还是她的累赘。可如今,细细的打量病房,没有高级ViP那样的宽敞舒适,只有三张单人病床,三个放东西的单人床头柜,其他就是家属照看时做的凳子。
懵了!
柳家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即是这样,权家怎么可以放任不管,不管如何她都是从权家出来的,就是因为她嫁出来就能抹掉她是权家的女儿么?
不!不许这样,她不允许!
"小妹妹,刚才...是姐姐情绪激动了,没了孩子,心里真的很痛,希望你能原谅姐姐。"心思百转间,勉强的扯出笑容,尽力的让再看看起来和善。
护士搞不清楚状况,之前好似母老虎的女人,转眼间怎么就这么亲和了?不过,听到她的话,也想起她不久前流的产,一直高烧昏睡,还是昨晚才退烧的。
"没...没事。"
"那...你能告诉我,这段时间是谁在照顾我?"想要拉她的手,被避了开来,心里恼怒不得发作。只能在心底暗自啐了口,什么东西!
护士脸色一白,想着之前自己受的嘴,后退了几步,才犹豫的说道:"没人照顾,都是护士轮流来照看。"
权苒脸上的血色也褪尽,本来苍白的脸更加的苍白,她被遗弃了,这个想法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我要出院,我要出院!"一定要去权家问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能这样对她。
强忍着痛,弯腰下床行走,拿起衣柜里一大袋的行李,翻找着换洗的衣服,利索的穿上,就立即跑了出去。
拦着的士一路来到权家,身上没有一分钱付车费,便下车说道:"师傅,你等等,我回家拿钱。"伪装了那么多年善解人意的人,什么时候该什么模样还是懂的,毕竟,现在她没给人家车费,要是追问起来也避免不了尴尬,到时候就丢脸了,于此相比,心里极度的不愿也没办法。
"叮咚!"不停的按响着门铃,神色焦急,她急切的想知道,为什么老太太知道她的原因,没有请人照看她,反而还给她住普通病房,降低了身份。
"柳太太,您来找老夫人么?"家里的保姆得到权厚呈的吩咐,只要权苒来,就不得开门放她进来。
见保姆隔着铁门和她说话,一点也没有打算开门的样子,气血上涌,紧握着拳头压下怒火。
"冯妈,我这不是刚出院,想回家来看看爸妈和奶奶,你给我开门呀。"恢复一贯的得体有礼的模样,柔弱的模样惹得冯妈有些个心软。
权苒虽然心思狠毒,但也深知做人之道,就是收买人心。她知道自己和权家没有血缘关系,那么想要得到下人的喜爱,就要对他们和善,事事担待,和他们打好关系。而冯妈的孙子得重病,还是权苒支柱的,心底对她还是有恩的,但是碍于权厚呈的吩咐有些两难。
"小姐,老爷他..."冯妈脸上染着为难。
"冯妈,我知道怎么做,可是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奶奶,您能不能通融一下。"见冯妈依旧踌躇着不开门,脸色微微一沉。"冯妈,有什么后果,我给您担着,毕竟我是权家的女儿,相信爸爸只是误信了别人,对我有气,等下我给他好好赔罪。"
冯妈这次真的不敢轻易的做主,老爷的态度很强硬,看着脸上苍白的权苒,打心底的心疼,轻声说道:"老爷说小姐刚小产,身上的晦气没有洗去,怕对未出生的权家长孙不利,就不让您进门。"
恨不得咬断一口碎牙,她成了扫把星了?想到顾若瑾被他们一家众星捧月的当宝伺候,心里越发的不甘心。
"小姐,您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吧!柳家现在也垮台了,房子被封,欠了一屁股债,您还是先避避风头。毕竟,你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话中的意思,两人都明白。
睨了眼冯妈手上皱巴巴的钱,眼底闪过鄙夷,但随即想到自己身无分文,也只好假意推脱几下收下。
默默的转身离开付了车费,便躲在一边等候,只要有人出来,她就乘机快速的溜进去。
果然,没过多久,被权厚呈召唤来的权慕锦驾车载着顾若瑾回权家吃一顿,然后商谈两人的婚事。本来极不乐意的权慕锦一听,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权家大门缓缓的打开,车子缓缓的驶进,一道瘦弱的身影看着即将缓缓关上的门,嗖的跑了进来,不停顿的跑进主屋。看着与客厅相连的餐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补品和精致的饭菜,嫉妒的怒火覆盖住理智。几步跑上去,把菜碟子如数挥落。
"乒乓、哐啷、嘭!"碟子甩在地上的碎裂声响彻安静的房子,惊得在主卧室商谈的权氏夫妇匆忙走出来,看到权苒疯狂的举动,权厚呈眼底暗沉,脸上极度的不悦,利眼扫过站在门口的冯妈。
"老爷,不是我放小姐进来的,不不布,不是我放柳太太进来的。"生怕权厚呈发怒辞退她,连忙改掉对权苒的称呼。
听到冯妈的声音,权苒回过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果然狗就是狗,不管对她多好,都养不熟。面对自己的利益,她就被这样的舍弃了。
"爸,您别怪冯妈,是我求她的,她看我身体弱,不忍心,才放我进来。"无需再装了,反正已经达到想要的目的,何必和一个下人虚与委蛇。
冯妈一听,身子抖的和筛子一样,想要解释,但是对上那像刀子一样的眼神,顿时噤声了。
权厚呈虽然老了,但是心里却没有糊涂,跟明镜似的。把她们之间的互动全都看进眼底,知道冯妈是个贪图小利的人,但还没有那个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