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陈沐空洞的目光里终于多了一丝异彩。
“那你....”紫苏瞧见陈沐有了反应,不由顿时一喜,还未曾说完话,就被陈沐的被打住了。
“可是,朕也舍不得她。”
陈沐叹了一口气,眼泪涌下,喃喃道。
“陛下....”紫苏愣住了,陈沐很少哭,并且几乎不会当着外人之面哭泣,可曾想之,陈七水在他心里的位置。
“陛下,请注重大局啊,陈七水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而她逝世,对于大天都没有什么影响。”大师父眼中杂交着难受与痛苦,“而你,如果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大天又会陷入混乱之中,独孤家,必定趁乱崛起,将这江山改姓独孤!”
“请陛下三思啊!”
众人齐齐跪下,给陈沐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砰!”
陈沐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砰!”
众人都用足了气力,第二次磕头下去,额头上已经有着少许鲜血。
“砰!”
“陛下三思,莫要因女色误国!”
他们眼中都带着期待期许之色,跪在陈沐的面前。
“平身吧。”
陈沐缓缓说道,声音有些沙哑,没有往日的洪亮铿锵。
“陛下,快喝下这碗粥吧。”紫苏瞧见陈沐有了好转,急忙将小明子早已准备好的凉粥端了过来,面上带着少许的开心之色,说道。
“朕不想喝。”陈沐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七水肚子里,还有朕的孩子,就算是朕可以忘掉陈七水,她肚子里的孩子,朕也永生不会忘记。”
“陛下...”
众人听见陈沐的话后,一个个呼吸就紧促了起来,生怕陈沐又变成刚才的样子。
紫苏瞧见陈沐此幕,心中顿时一痛,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接近了陈沐的耳边,颤声喃喃道:“陛下....紫苏..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
“什么?!”
陈沐听后立刻双眼精神了起来,随即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那一日,我打晕了你....实则就是....”紫苏耳根子发红,腿脚都有些发软了,面上带着潮红之色,喃喃道。
陈沐忽然想起了那日,顿时间眼睛一亮,“果真如此?”
“嗯。”
紫苏点了点头。
陈沐听后紧紧的抱着紫苏,眼泪再一次落下,今日起,他便要开始励精图治,专心治国。不可在因为女色的耽误了国事,不可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而让百姓饱受疾苦。
“还请陛下,忘了她吧!”
大师父连同着众人齐声说道。
陈沐的身躯一震,“朕,忘不掉。但朕可以答应各位,日后必定专心治国,不在儿女私情上多做停留,让百姓安居乐业!”
“陛下圣明!”
众人听到陈沐的话后都松了一口气,重重的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
齐声呼道。
......
“上朝!”
次日清晨,小明子高声呼道。大殿中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懒意,陈沐已经有多日没有上朝了,故此众官员难得休息舒服了几天。但是陈沐早在昨日就已经下达了圣旨,从今日起早朝又改为了每天都必须上,不再是一周一次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内和大殿外的文武百官,理了理袖袍子,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陈沐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臣子,一句话也没有说,气氛沉默了许久。
文武百官们一个个伸着脑袋悄悄的打探、议论着,十分疑惑为何陈沐上朝后一句话也不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莫不是皇后离奇被杀,陛下悲痛欲绝,想要找几个人当做替罪羔羊处理?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呀?上朝了却一语不发,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的确,听说皇后死后,陛下把自己关在明承殿里整整五天,茶不思饭不想,莫不是就是因为陈七水?”
“那可倒未必,本官看陛下今日这架子,一定十分的生气,肯定有人又做了不开心的事儿!”
朝堂之下唧唧喳喳的,朝臣们没有往日的严肃、抖擞之风,一个个都懒洋洋的,八卦的讨论着。
“肃静!”
小明子喝道,才使得朝堂恢复了早先的安静。
“枷锁。”
陈沐轻声吐出二字,站起了身,目光中一片平淡,古井不波。
朝臣们紧皱着眉头,不知道陈沐此举到底要干嘛,莫不是要拿上枷锁,拿下几人?
“陛下。”
小明子恭敬的将枷锁递给了陈沐,眼中一片疑惑之色,陛下这是想要干些什么?
“给朕带上。”陈沐轻声说道。
“陛下,这.....”小明子猛然眼瞳一缩,嘴角微微抽搐,陈沐这是拿枷锁想把自己给锁上?
朝臣们听到陈沐的话后一个个都面露震惊之色,陛下让人那枷锁把自己给套上?今日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给朕带上。”
陈沐依旧这样说道。
“诺。”
小明子点了点头,拿着枷锁小心翼翼的套在了陈沐的脖子、双手之上。
朝臣们看见此幕一个个面露惊慌之色,不明白陈沐此举用意。
“王大人,我今日上的是早朝吗?”
“李大人啊,本官也正想问问你呢!”
他们在下面议论着,一个个面上都充满了震惊之色。
“这是怎么了这是,陛下他,陛下带着枷锁上朝?”
不少朝臣见到此幕后不断的给陈沐磕头,面上带着悲伤之色,不明所以。
“启奏陛下,臣有万死之罪。您带罪人的刑具上朝,实在是有损了大天国的国威啊,还望陛下您把这不祥之物枷锁给去掉。臣万死,万万死啊!”
刑部尚书站了出来,面上带着苦逼之色,说道。
“众爱卿平身!”
陈沐扫视着他们,语气平淡无波,说道。
“你们不必太过计较,就跟往常一样吧!”陈沐说道,“朕今日带着这罪人之具上朝,只为罪己。罪己一次,也不是由朕而生,早在我大天朝第一人皇帝,开过皇帝陈成功的身上,就已经诠释了一次,相信各位,对这件事情都不陌生吧。”
中国曾有一句古话,叫做“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意思就是意思是:禹和汤怪罪自己,他们的兴盛很迅速,势不可挡,桀和纣怪罪他人,他们的灭亡也很迅速,突如其来。
禹和汤、桀和纣都是中国古代时的帝王,前面两个是圣明的好皇帝,而后两者则是出了名的暴君。
纵览历史风云,细细品味历代王朝兴衰,我们惊奇地发现:历代王朝创造繁荣的过程极为相似,其衰亡也经历了惊人相似的轨迹。概言之,在专制主义中央集权或皇权集中的古代社会,历代王朝的兴衰与一个人有极其密切的关系,这个人就是作为王朝最高权力的拥有者--“天子”。
陈沐昨日和紫苏细细商讨了一下午,在紫苏的劝导开解之下,他对于陈七水这个心结,已经放开了许多。从今以后,他必定要做一位好皇帝,不会再如此这般放松懈怠,荒废朝政!
“众爱卿,你们也不必太过拘谨,就当着罪人之具,是朕的罪己之诏吧!”陈沐看了一眼压在自己脖子和手上的枷锁,淡淡的说道。
“启奏陛下,这实在是不妥啊。这国威何在啊!”
刑部尚书露出了一副苦逼的模样,面上微微抽搐,说道。
“刑部尚书,你一口一个有失国威,那么,当日在众目睽睽之下,海外交际大臣他的做法,你们多少人都持着同意?那样,就不失我大天国的国威了吗?”陈沐铿锵有力的硕大,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臣万死,万死呐!”
刑部尚书叹了一口气。
“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时代,天子对社会财富拥有最高的支配权,对臣民拥有无上的控制权。作为天下百姓,历来都把天子圣明作为治世的标准。天子圣明,则百姓之幸;天子昏庸,则百姓之祸。”
陈沐扫视着他们,“而朕,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女子,也正是这大天的皇后-陈七水。而耽误荒废朝政了整整五日之久,朕的罪过,可不比那些天牢里的罪犯少!”
“建朝初期的帝王大都励精图治,兢兢业业。他们时刻惦记着创业难、守业更难,“水可以载舟,亦可以覆舟”的训箴,精心打理自己的“家国天下”。他们时刻惦记着创业难、守业更难,“水可以载舟,亦可以覆舟”的训箴,精心打理自己的“家国天下”。在政治方面,他们事必躬亲,严加管束皇亲国戚、家奴宦官;他们亲贤人,远小人,善于纳谏,能听取不同的意见和观点,甚至是逆耳的忠言。”
“朕虽不是开国之皇,但是朕作为开国之皇之后,势必一定要继承下这风气,而前五日,朕有所怠慢松懈,故此,朕愿意领罚五十大板!”
“来人,上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