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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不爱(2)

重生之公主千岁 叶阳岚 2370 2024-11-16 05:52

  他的声音有点懒洋洋的,秦菁侧目看他闭着眼的样子似是有些疲惫,想着大约是之前在宫里的事办的不很顺利劳了神,就转身从他怀里挣出来。

  “先靠一靠吧!”她拖了旁边的软枕过来,把楚奕安置在榻上躺了,一边道,“没说什么,就是遇上了,大约是想带个什么人给我看一眼,也大约是想带个什么人来看看我。”

  楚奕仰面躺在睡榻上,似乎没太在意她说什么,随手一捞把她也拉过去,枕着自己的胸膛。

  秦菁伏在他胸口随意的靠着,就又接过他刚才的话茬道:“你刚刚说广泰公主怎么了?”

  她和广泰只是错肩而过打了个招呼,楚奕对此这般警觉,定然是有什么问题的。

  “嗯!”楚奕轻声应道,一直闭着眼睛养神,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抖落发间饰物,一边轻轻的摩挲着她柔软的长发一边慢慢说道,“我母亲和父皇的事,上次你来西楚的时候应该多少也知道了一些的。”

  “嗯!”秦菁点头。

  关于叶阳敏的那些过去,他和莫如风似乎一直都是讳莫如深。

  秦菁有些奇怪他今天怎么突然主动提起,但直觉上还是以为应当和她提到的广泰公主有关。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些爱或不爱的陈年旧事了。”楚奕道,语气慵懒而闲适,像是对那段往事并无多少感触的样子,“我母亲是武烈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可是外祖母短寿,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后来外祖父才续娶了现在的夫人江氏,有了叶阳珊和后面其他的孩子。舅舅说,母亲是个慧敏多智却又十分淡薄的女子。外祖父很重视她,在她待字闺中的时候,他们父女两人的感情曾经十分要好。那时候母亲在府里得宠,威望甚至盖过正室夫人江氏,你知道,世族大户人家里无非也就勾心斗角那么点事儿,可是母亲的性情冷淡又心比天高,不屑于和他们迂回做戏,久而久之和江氏那些人之间的隔阂也就深了。母亲和父皇初遇应当是她十五岁及笄那年,有人传闻那时候还是太子的父皇在宫宴之上对母亲一见倾心,可是母亲从来就不喜欢他。那时候朝中的形势和现在也差不多,先皇年岁高了,各个皇子和藩王都蠢蠢欲动,父皇的太子之位也坐的不甚稳当,外祖父是父皇的拥护者,手上又有兵权,经常和父皇往来谋事。等到当时朝中势力最大的二皇子和驻守东南海域独霸一方的外姓安顺王相继被连根拔起之后,父皇终于有一次偶然得知,其实外祖献予他的很多行之有效的破敌之策都是出自母亲之手。他本来就一直未能对母亲忘情,于是便越发的不可收拾,越陷越深。”

  西楚方面的史料秦菁也曾读过一些,关于当年楚明帝登位前后的事多少有些印象。

  别的不提,只就当时盘踞海域的安顺王,西楚东南临海,海线长达千里,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而且安顺王又是开国功臣的嫡系一脉,在那一带势力十分稳固,更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全国九成以上的盐务,而使得朝廷十分忌惮,不敢轻易动他。

  据说那时是还是太子楚承岳亲自带暗卫深入虎穴刺杀拿下了安顺王的人头,然后由他事先安插在安顺王军中各处的内线散播谣言,扰乱军心。

  安顺王一死,群龙无首,趁他们分裂内乱的时候,楚太子直接越过朝廷的掌控,私自夺回了那一带盐务的总管职权,掌握手中,断了安顺王一脉最大的经济来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曾经盛行一时的安顺藩终于为五斗米折腰,二十万大军被楚太子强势收编,并且成为后来和二皇子**较量的最大助力。

  谁都没有想到,为霸一方的安顺藩最终竟会败在了他们一直用以胁迫朝廷的盐巴上面。

  当时就有人说楚太子诡诈的,却原来——

  真正诡诈的竟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

  “皇贵妃大才,不拘泥于府宅须臾之地,她应该是个心胸十分豁达而开阔的人吧。”秦菁有些唏嘘,想着那女子最后碌碌一生的结局,心里便多了几分怅惘。

  “她可以把江山天下俯瞰在地,却不见得心里真的就能容纳百川,舅舅说——她终究,不过一个女子。”楚奕淡然一笑,继续说道,“父皇想以正妃之礼聘母亲入府,当时大局已定,他的储君之位稳固,一个太子正妃的头衔,将来就是一朝皇后。外祖虽然偏宠母亲,但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却是不言而喻的,他希望母亲入宫,但是母亲的性子却是半点不由人。就因为这件事,她和外祖之间起了嫌隙,一怒之下离家而走,三年之间音讯全无。父皇一直不甘心,登基之后也是中宫之位空悬为她留着,同时暗中派了人天南海北的找她。文武百官不解其意,催促立后的折子递了一拨又一拨,直至三年后,失踪了三年的母亲终于再次有了消息,却是让人送了大婚的帖子给外祖报喜。她要嫁人,嫁的是岭南首富莫家的三公子莫翟。莫家公子,惊才艳绝是名冠天下的当世才子,为人洒脱不羁,只是生来身子就不大好,是个尽人皆知的病秧子。但母亲的行事从来别具一格,但凡她决定的事,就谁都没有办法更改!这个消息对父皇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许是心灰意冷,许是怨愤丛生,总之是赶在母亲成婚的大喜日子之前,他一纸诏书将叶阳珊迎入宫中推上了中宫之位。叶阳家如愿出了一位皇后,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曾想世事无常,母亲大婚那天——”

  楚奕说着,顿了一顿,再开口时语气便有些扼腕,却不知道是遗憾还是烦恼:“莫翟旧疾复发,当堂咳血,死在了喜堂上。”

  那女子,跋山涉水,走遍天下也抛却天下才寻到的归宿,便是在她身披嫁衣满怀希望与期盼的那一天突然归于尘土。

  灯影明灭间,秦菁睁着眼,仿佛是透过眼前的浮光看到那骄傲明艳的女子一身嫁衣悲恸泣血的场面。

  她突然便觉得有点冷,缩着身子往楚奕身边蹭了蹭。

  “后来呢?”这样的故事太厚重,厚重到如果不是身边伴着另一个人的体温,她都没有勇气再听下去,“皇贵妃为什么会入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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